錦衣衛(wèi)廠花基情錄_分節(jié)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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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柏千恩萬謝的告辭離開顧府,顧懷清騎著馬趕往玄德門與段明臣匯合,然后一起入宮。 兩人剛走入宮門,沒走幾步,便迎面遇上施太醫(yī)。 顧懷清眼睛一亮,笑著道:“早啊,施施!你是專門在這兒等我的?” 施太醫(yī)沖顧懷清翻了個白眼,跟段明臣拱了拱手行禮,然后拉著顧懷清走到一旁。 “怎么樣?我讓人送去的太后的藥方,你看過了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 “我過來就是跟你說這個的?!笔┨t(yī)臉上難得的嚴肅,“陸正熙的藥方就兩種,平常給太后服用的是鎮(zhèn)靜寧神的方子,太后蘇醒后開的是補氣養(yǎng)身的補藥,都是常見的藥物,沒有什么問題。” “是嗎?”顧懷清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過……” “不過什么?” “寧神的方子里有一味藥叫做千里光,這種藥材原產(chǎn)自深海,十分罕見,也很昂貴,依我之見,這味藥加與不加都不影響療效,不知為何陸正熙要加進去?!?/br> “哦?這味藥可有什么毒性?” “毒性倒是沒有的。給太后開的方子和抓的藥,都要存檔備查,誰敢開□□給太后吃,嫌命長???”施太醫(yī)沒好氣的道。 顧懷清撇了撇嘴,苦著臉作委屈狀:“施施你對我好兇……” 施太醫(yī)伸腳去踹顧懷清:“喂,你這沒良心的!這么冷的天,我大清早專程跑來找你,要不是因為你是我朋友,我才不會起這么早,在家抱著老婆睡覺難道不好嗎?” 顧懷清身手敏捷,自然不會被施太醫(yī)踹中。 段明臣離得遠,他們倆說話的聲音很輕,聽不真切,只能看到顧懷清一臉委屈,而施太醫(yī)還伸腳去踹他。 段明臣不悅的皺起了眉,身上的寒氣陡然又多了幾分,冷冷的盯著施太醫(yī),大有一言不合就要上來教訓他的架勢。 施太醫(yī)被段明臣看得脊梁骨發(fā)涼,自覺惹不起這位冷面錦衣衛(wèi)大人,跺了跺凍得冰冷的腳,便開溜了。 “哎,你別跑??!”顧懷清還想拉住施太醫(yī),卻被段明臣一把摟住脖子。 “別追了,高仁心給我回信了,那藥方果真有問題。” 顧懷清一聽,立刻就把施太醫(yī)拋到腦后,追著段明臣詢問。 來到東廠顧懷清辦公的地方,段明臣將高仁心的回信取出來,給顧懷清看。 高仁心不愧為毒圣,施太醫(yī)雖然醫(yī)術(shù)高明,但是對于□□就不如高仁心來的在行。 高仁心指出,太后寧神藥方中的千里光,若是單獨服用是沒有毒性的,但如果跟積雪草合用,則會對人的頭腦有麻痹作用,令人產(chǎn)生幻覺,若長期服用可致瘋癲。 積雪草是一種常見的草本植物,帶著一股淡淡的苦味,本身無毒,且有一定的美容護膚的功效。不過,在太后其他的藥材里,并沒有找到積雪草。 顧懷清帶著人再度來到慈寧宮,在慈寧宮外秘密監(jiān)督的東廠高手上前匯報,慈寧宮的宮人在重獲自由后,都是安分守己,沒有人有異常舉動,或者主動聯(lián)絡(luò)外界。 顧懷清頷首,讓他們繼續(xù)秘密監(jiān)視,然后命人在太后的慈寧宮仔細搜尋,但搜遍了宮里,都沒有找到這味草藥,慈寧宮的宮人都不識得這味草藥。 只有伺候太后的宮女白芷在聞了積雪草的氣味后,皺著眉道:“這味道……有點像太后的胭脂。” 顧懷清一聽,趕忙讓人取來太后的胭脂盒,打開讓白芷聞。 白芷低頭聞了一下,搖頭道:“不是這個,這個是桂花味兒的。這只胭脂盒是太后常用的,但之前太后用的胭脂不是這個味道,這里面的胭脂是紫蔲新?lián)Q上的。” 顧懷清和段明臣對視一眼,心中都敞亮了許多。 待白芷離開,顧懷清問道:“要不要再把紫蔲和陸正熙叫過來問話?” 段明臣搖頭道:“我看不用,即使問,他們也不會承認的,反而會打草驚蛇。” “你的意思是……” “我不認為宮女和太醫(yī)就能策劃這樣一起縝密的謀殺案,他們背后必定還藏著真正的主謀,我們還是要從源頭上找出殺人的動機,現(xiàn)在看起來復仇的可能性比較大。莊妃是一條線索,我們得查一查莊妃當年到底是因何獲罪,又是怎么死在冷宮?” “可惜陛下登基時,當年伺候的宮人基本都被放出宮了,知情的人恐怕不多,要費一番手腳了。不過,我懷疑梁婉知道一些內(nèi)情,畢竟莊妃死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太后身邊了?!?/br> “問題是如何讓她開口說出來,這中間或許涉及到太后,她是梁家人,肯定會選擇維護太后和梁家的利益?!?/br> 顧懷清微微一笑:“總歸有辦法的,大不了讓陛下出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br> ☆、第162章 宮闈丑事 正說到皇帝,余翰飛就帶著圣諭過來,宣顧懷清到宣德殿伴駕。 顧懷清走之前對段明臣囑咐道:“你找李總管調(diào)看宮里妃嬪的卷宗檔案,先研究一下,我去跟陛下匯報案子進度,順便也問問他是否知道莊妃獲罪的內(nèi)情。” 由于太后新喪,宮里上下都須穿素衣,蕭璟身為天子也不例外。 蕭璟剛下了早朝,穿著一件素白底繡團龍的龍袍,神情頗有些抑郁寡歡,見到顧懷清,臉上才露出一絲歡顏,拉著他在桌案前坐下,笑道:“近來事兒多,竟是許多日沒見到懷清了?!?/br> 顧懷清笑道:“陛下前日才召見過我的,都不記得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br> 蕭璟貪戀的望著顧懷清的臉,輕輕的道:“才過了兩日,朕卻感覺過了許久了?!?/br> 顧懷清跪坐在皇帝面前,替他斟了一杯清茶,道:“陛下喚我來,是為了太后的案子吧?我與段明臣多方探查,已初步有了些眉目,不過還有幾個疑點,所以暫時不能結(jié)案?!?/br> 蕭璟微笑道:“聽起來進展不錯啊。還有什么疑點,說來朕聽聽?!?/br> 顧懷清看了蕭璟一眼,說道:“陛下是否記得先帝的莊妃?” “莊妃?”蕭璟微微蹙眉,“朕記得是個溫婉賢惠的女子,先帝曾經(jīng)很寵愛她,為她斥巨資重修瓊?cè)A殿?!?/br> “但好景不長,瓊?cè)A殿剛落成不久,莊妃就被打入冷宮,而當時她懷有身孕,沒多久就死在冷宮里,一尸兩命?!鳖檻亚孱D了頓,望著蕭璟不解的目光,繼續(xù)問道,“陛下是否知道,莊妃是因為什么原因獲罪于先帝,甚至不顧她懷著龍種,讓她母子俱喪生在冷宮之中?” 蕭璟皺了皺眉,事關(guān)前朝舊事,還是他的父皇和寵妃,身為兒子的不太方便說。不過禁不住顧懷清殷切懇求的目光,蕭璟還是把自己聽說的告知了他。 “莊妃是先帝的逆鱗,一直是宮里禁止談及的,朕當時雖是太子,也不便多探聽,只是隱約聽人提及,莊妃……似乎是跟外男有染,先帝懷疑她不貞,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 “什么?這怎么可能?”顧懷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皇宮大內(nèi)何等森嚴,在這里走動的不是宦官就是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有真男人混入啊! 蕭璟似是看出顧懷清的疑惑,道:“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當時的確查出來,莊妃身邊伺候的一名太監(jiān)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先帝為此才大發(fā)雷霆,不僅發(fā)落了莊妃和柳氏一族,還把莊妃身邊伺候的宮人全部處死。” 顧懷清默然,妃子跟外男有染,給皇帝戴了綠帽子,甚至還懷了野種,這絕對是不可傳揚的丑事,皇帝當然要杜絕傳播,將所有知情者都滅口。 顧懷清追問道:“那當年是何人告發(fā)了莊妃?是不是太后?” “這……朕就不得而知了?!笔挱Z頓了一頓,忍不住道,“懷清為何問起莊妃,難道太后之死跟莊妃有關(guān)系么?據(jù)朕所知,莊妃的族人都受到牽連,全部死在流放的途中,莊妃身旁伺候的宮人也都被誅殺滅口。還有誰會冒天下之大不韙謀殺太后,總不可能是莊妃的鬼魂回來復仇吧?” 蕭璟開著玩笑,顧懷清卻想起瓊?cè)A殿鬧鬼的傳聞,還有那個神秘的紅衣影子…… 憑借著顧懷清對于莊妃的印象,他是不太相信莊妃會做出與人通jian的丑事,且不說這樣被人發(fā)現(xiàn)會是什么下場,以莊妃的聰慧也不可能做這等無腦下賤之事。 顧懷清又想到梁婉說的話,太后為何會咒罵莊妃,明明莊妃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了?雖然彼時太后已經(jīng)頭腦不甚清醒,但正因為這樣,太后說的才是內(nèi)心深處真正的恐懼。 人死了還能不能給自己復仇?這倒真是個好問題…… 蕭璟看顧懷清呆呆的發(fā)起愣來,不覺好笑,伸手在他眼前揮舞了兩下道:“朕是開玩笑的,懷清不會真以為有鬼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