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棄婦_分節(jié)閱讀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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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撐在扶手上,手心發(fā)疼,秦錦然的眉頭皺了起來。 “喊我周公子就是。”太子看著秦錦然,知道他的請求秦錦然一時是難以理解,事實上,覺明住持開口的時候,他也曾覺得是荒唐,“姜夫人能夠借一步說話?!?/br> 月嶸公主留到了堂中,而太子則是帶著秦錦然到了院子,雖然已經入了春,空氣里卻仍是倒春寒的涼意,秦錦然攏了攏衣裳,聽著太子說道:“覺明住持除了佛法高深,醫(yī)術也是高深。他說,月嶸的心結不解,身子還會進一步衰竭,到時候便是無藥可醫(yī)。”這話宮里的太醫(yī)也曾說過,所以太子才會帶著月嶸離開京都。 秦錦然咬著下嘴唇,總不能夠當真眼睜睜看著月嶸公主逝去?!拔也皇遣荒艽饝!鼻劐\然說道,“只是,圣上和娘娘能同意嗎?還有,留在我這里,就有用嗎?” “沒關系的?!碧诱f道,“這件事情是為月嶸好,一時的分別,反而對她是有好處,我這次帶她離開京都,也是為了避免她觸景傷情。父王和母后心里也都做好了準備,月嶸這一次離京,短時間不會回去。”頓了頓接著說道,“覺明住持讓我?guī)б环庑沤o你。”遞給了秦錦然信件之后,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準備看信件的內容。 秦錦然拆開了信,手上一抖,瞳孔更是一縮。 覺明住持在信中說的是推演出月嶸公主和秦錦然有極深的糾葛,甚至月嶸公主的心病也是因為秦錦然而起,月嶸公主現(xiàn)在得果也是曾經種下的因。那些不愿說出口不好說出口的話,現(xiàn)在不說也可。秦錦然看到了這里,稍稍放心,最后給了秦錦然一個建議,既然早有打算開藥堂,不如這次就向太子要一個鋪子,無論遇到什么病患,都帶著月嶸前往,不必將月嶸當做公主。她的心結,一年之后自有時機可以解開。 秦錦然把信件收到了袖籠之中,“我知道了,覺明住持讓我靜待時機,這期間可以開一個藥鋪,帶著月嶸看診?!?/br> “藥鋪的事情,我會替你謀劃。”太子說道。 第77章 7.7 秦錦然干脆地應了下來,照顧月嶸公主,若是自己高風亮節(jié)什么也不收,恐怕太子還會懷疑照顧不好月嶸。 放下了月嶸公主的事情,太子的神情一松,面上浮現(xiàn)了淡淡的倦意,對秦錦然說道,“外面也冷,我們進去說?!?/br> 秦錦然跟在太子的身后進入到了正廳之中,“以后你喊她表姐?!碧舆M入到了屋內之后,和月嶸說道,“就說是從京都里來投奔表姐的。” 月嶸公主覺得住在這件小院里,是一個荒謬之極的主意,但是看這個哥哥速來清透的眸子里帶著血絲,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聲音小小地,“我聽哥哥的?!?/br> 月嶸公主這一次帶了兩個丫鬟,據太子的說法,兩個丫鬟是有武藝在身的,每日外出的時候帶一個丫鬟就足夠了,“你今天就留下這里,晚點我定好了藥鋪,會把地契,還有你帶的衣物送過來?!碧诱f到了這里,也難得紅了眼圈。 見著兩人如此,秦錦然就退下回到了姜夢所在的廂房。 聽到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姜夢回頭看到了秦錦然進入到了屋中,說道:“燒好像已經退了?!贝藭r的溫鈺安身上蓋著薄被,因為呼吸困難,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而姜夢坐在床榻邊,見著秦錦然走過來,就站起了身子。 “太子和公主他們已經走了嗎?”姜夢說道,她的聲音很小,“溫鈺平剛剛醒過來了,這會兒應當是睡著了。” 秦錦然上前給溫鈺平把脈,理了理被子,便和姜夢坐到了遠一點的地方,以免擾了溫鈺平休息。 “太子和公主兩人,現(xiàn)在就在正廳里坐著說話?!鼻劐\然說道。 “那你怎么現(xiàn)在就過來了?”姜夢的眸色里有些疑惑。 秦錦然說道:“以后月嶸公主就要留在這里了?!?/br> “什么?”姜夢驚叫了出來,連忙掩住唇,神情有些震驚,壓低了聲音說道,“月嶸公主住下?嫂子莫不是說笑?” “并沒有說笑,你還記得上午到大覺寺的時候,曾見過的覺明主持嗎?覺明住持指點太子,若是想要治月嶸公主的病,關鍵之處在我。這是覺明住持的信?!鼻劐\然從袖籠之中把信件遞給了姜夢。 姜夢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這封信,也知道了秦錦然并不說笑,月嶸公主當真是要住下了。姜夢看完了信,從袖籠里抽出了火折子,立即就燒了信,看著信件成了灰燼,姜夢的表情很是難以置信,咽了咽口水,“你說,覺明住持是不是什么都知道?!?/br> “是?!鼻劐\然想到覺明住持通透的眼,點點頭。 “既然是高僧,那就聽高僧所言?!苯獕舴炊闹蟹潘闪讼聛恚熬腿缤胖姓f的那般,等待時機就好,月嶸公主住下就住下了,我想,她這樣憔悴,你的心里也不好受,正好想辦法替她養(yǎng)養(yǎng)身子才好?!?/br> “我也是這般想的?!鼻劐\然說道。而且剛剛她也想到了她所求的那根簽,覺明住持所說的她和趙梓晏的緣法,如果公主的心結解開,或許那時候也是她和趙梓晏再續(xù)前緣的時候,想到了這里,眸色微動。 月嶸公主要住下已經成了定局,姜夢暫且放下了月嶸公主的事情,反而問道,“嫂子,你剛剛說起溫大公子。” “這正是我要同你說的?!鼻劐\然想到了溫鈺安,就從頭說起,曾經在莊子上的事情,如何遇到了溫鈺安,而后又在趙府上見到了錢若涵。 姜夢也是吃驚,“嫂子,那你這般說,就不會錯了。鈺安夫子就是溫鈺安?!毕肓讼刖驼f道,“溫大公子的事情,我覺得你直接告訴溫家人,并不妥當,你若是說了,反而讓一家人心急,又不能親去京里。不如修書一封給那溫家大公子。信中說明他的身份,溫家的住址即可,寫明溫鈺平的病重,他自然會回來的。” “那我一會兒就去寫信。”秦錦然說道。 “如果這孩子真的救不會來?!苯獕艉鋈恍÷曊f,“那溫大公子回來了,也是給溫家人一個念想?!苯獕糇詮目戳酸t(yī)書之后,越發(fā)覺得治好一個人的不易,溫鈺平的脈象不好,能不能救活還當真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情。 秦錦然聽到姜夢的話,當下一陣沉默。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站在門口的是月嶸公主,“怎么這么熱?!?/br> “因為有人生病了。”秦錦然說道。 周月嶸解開了身上的披風交給了小荷,見到了兩人準備行禮,周月嶸說道:“一個是我表姐,一個也是姜jiejie,不必多禮的?!?/br> 周月嶸有些好奇地往床榻邊走,秦錦然拉著了周月嶸的衣袖,“他還染了病,你身子不好?!?/br> 聽到了秦錦然的話,周月嶸便坐下了,“那怎么在這房間里?” “今個兒在大覺寺的時候遇到了他jiejie,三步一叩手祈求她的弟弟平安順遂。小姑娘因為脫了力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也就知道了人生病的事情,因為有肺炎,溫家的屋子不太好,就把人接到了這里?!鼻劐\然細細說著。 “恩?!敝茉聨V抿著唇,露出淺笑,想到了之前在京都里的時候秦錦然救自己的情景,那時候還懷著孕,就跳入到了水中,“jiejie心善?!?/br> 客房還沒有收拾好,這間屋子又是最暖和的,周月嶸到了后來就有些昏昏欲睡,單手撐腮,閉上了眼,頭一點一點。 這原本就是姜夢的屋子,屋里的醫(yī)術都是現(xiàn)成的,兩人就翻看著書,而周月嶸,一會兒撐腮,一會兒爬在桌子上。 屋內是炭火燃燒的聲音,偶爾燒到了雜質,就聽到啪啦的聲響,這樣靜謐的午后,小荷看著院子的兩個主人翻看著醫(yī)術,而自己的主子在桌子上動了動,似乎在尋找更合適的睡覺的姿勢。 大約小半個時辰,月嶸公主撫著脖子醒來的時候,秦錦然也放下了手中的書。她站在了月嶸的身后,兩只手抓捏在了月嶸的肩頸,手上的動作不輕也不重,就讓月嶸陡然清醒了過來。月嶸通常是徹夜里睡上一小會就會清醒,所以在月嶸有困意的時候,丫鬟都不會打攪,此時見著主子醒了過來,小荷就拿出了袖籠里的干凈帕子,用清水浸潤,給主子擦臉。 趴在桌上僵著脖頸的不適感飛快褪去,被這樣的手捏壓著,周月嶸舒服一嘆?!笆娣嗔?。”周月嶸說道,又打了一個哈欠,忽然覺得覺明住持說的不錯,只是第一日在這里,就能夠小睡這般久的時間。 回應周月嶸話的是秦錦然淺淺的笑容。 周月嶸醒了沒有多久,床榻上的溫鈺平也醒了過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眨眨眼,不知道這里是在何處?秦錦然看著溫鈺平,閉上眼的時候就覺得和溫鈺安有五分的相似,此時睜開了眼,竟是有了七分的相似,黑白分明的澄澈而又帶著茫然的眼,像極了溫鈺安的眼。 “喝點水?!蔽沽藴亻_水之后,溫鈺平剛想要說話,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嫂子?”姜夢扶住秦錦然,有些擔心地開口。 秦錦然的手指解開了孩子的中衣,拇指按在了巨骨、隨即食指向下捏壓中府,另一只手撫上后背,按捏的是肺俞和風門。 周月嶸也不由得走了過來,秦錦然手指捏壓的動作,就仿佛手指在舞蹈一番。見著溫鈺平的咳嗽頻率也下降了不少,呼吸之聲也不帶著嘶啦如同拉風箱一般的聲響。 溫鈺平也開了蒙入學,等到不再咳嗽,也注意到自己裸著半身,房間中有三個女子看著自己,白玉一般的小臉原本就因為咳嗽而染上了紅,此時更是通紅一片。 “水?!苯獕舭阉f給了溫鈺平。 溫鈺平首先伸手把被子往上蓋了蓋,才接過水,小口的潤嗓子,“謝謝?!闭f完之后,尚還帶著疼痛的嗓子又泛起了癢意,讓他忍不住低聲咳嗽了起來。 “我嫂子是大夫。”姜夢敲出了溫鈺平的害羞,說道。周月嶸知道這孩子是害羞,也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而秦錦然的手捏著溫鈺平后背的肺腧和風門兩xue。 生病不能諱疾忌醫(yī),溫鈺平是知道的,聽到姜夢說了明日里若是有空,他jiejie溫蘭芝會來看他,溫鈺平就點點頭,“謝謝夫人?!彪m然有些瘦弱,他卻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帶著水汽,說話聲音小小帶著害羞,很是可愛。 “乖?!苯獕羧滩蛔∶嗣⒆拥念^,笑著,“我去看看方嫂子的粥有沒有好?” 軟糯的白米粥拌了一些散紅糖,溫鈺平并沒有什么胃口,勉強吃了四五勺,就不想再吃了。 秦錦然從他的手里接過了剩下沒有吃完的粥,這一場高燒沒有燒壞他的腦子,秦錦然知道,溫鈺平是闖過了第一個鬼門關。等到吃過之后半個時辰,再次給溫鈺平施針,剩下的肺炎,在沒有抗生素可用的手段里,秦錦然只能夠利用針灸和中藥。高燒才退,此時溫鈺平不開胃,若是吃下藥,恐怕吐出來反而麻煩,秦錦然就選擇了針罐之法。 因為覺明住持的信中特地寫明了,行醫(yī)的時候也要帶著周月嶸,此時月嶸在一邊看著,秦錦然并沒有讓月嶸離開。 中府、巨骨、肺俞、風門,四位主xue,用的平補平瀉施捻轉手法,秦錦然心中估摸留針一分鐘,用了火罐在雙側肺俞、風門兩xue拔罐,將針罩在罐內。這琉璃制作成的火罐,是秦錦然到了錢塘讓人制的,周月嶸看著透明的火罐吸附起了肌膚,肌膚很快就是紅色,罐口內圈甚至泛起了蜂窩狀黑色小點。 周月嶸見著這蜂窩的黑色小點,就仿佛覺得體內的病氣都被吸附到了表里??粗鴾剽暺降纳n白小臉,“這會不會很疼?”周月嶸不由得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