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您好,這里是規(guī)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br> 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br>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雙手一攤:“看,我沒有說謊吧,這電話還是能打的。” 蕭霄:“……” 人嚇人也是會嚇死人的,大佬如果繼續(xù)保持這個形式作風,蕭霄都要開始擔憂他在今后的副本中的人身安全了。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cè)肌rou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br>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jīng)走過數(shù)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 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zhuǎn)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秦非微微側(cè)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秦非:“……”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tài)。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fā)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突然出現(xiàn)的鬼嬰依舊只有秦非一個能夠看見,其他人一進入義莊,便趕忙向那兩個躺在地上的玩家走了過去。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林業(yè)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 “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 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但也沒好到哪去。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他側(cè)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 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兩人一言不發(fā),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fā)現(xiàn),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zhuǎn)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nèi)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cè)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睂O守義面色沉重道。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所以?!绷枘冗t疑著開口,“他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tài)不似作偽。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 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程松與孫守義認為,他們沒必要管這兩人,就這么綁著他們,隨便他們?nèi)ゾ褪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