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學院(無限)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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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沒能力出去,羨慕嫉妒恨吧?】 【嘁,你懂個屁,快滾,少個人我還能多分幾粒米。】 因為這一系列的意外,許多九州公民在線退籍加入別國國籍,而那些不夠格移民的則在搶飛機票。飛機票本來就貴,現在更是到了離譜的程度,一張要十五萬刀。 九州人又氣又恨,然而他們自己也不抱什么希望,連指責的力氣都沒有。 今年的九州……哎。 “你覺得……”一個服務員看向另一個,“如果有機會,你要出去嗎?” 那個服務員之前罵得厲害,此時卻愣了一下,搖搖頭:“出去干什么?你別看那些人說得好聽,那邊能上網的都是達爾文社會進化下的成功者,普通人別說上網,連吃飽都難。我在這好歹還能正常生活?!?/br> 盯著屏幕里讓人生氣的學員,服務員咬咬牙:“別說現在還沒怎么樣,就算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我也不走。 “不就是異常天災嗎?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大不了死在這片土地上,就算落葉歸根了。” 類似這樣的情況很多,他們不相信學員季星海,但他們相信自己國家,更不舍這片土地的一切。 所以盡管國際上一片質疑聲和嘲笑聲,真正選擇離開的人沒有多少。 他們已經做好了迎接大挑戰(zhàn)的準備。 這個時候,黑塔的指揮部反而比較緊張,只有他們看出來張子清來找麻煩了。 到底是下血本訓練出來的精英,并且已經開啟天賦,有心算無心,作為普通人的季星海根本不是對手。 “這邊還在玩土,該死該死該死!啊啊啊啊啊——我現在根本不敢看!” 短短兩分鐘,張子清已如幽靈般靠近類似林地。植物學家根據兩人所處環(huán)境判斷他們相距不遠。 難道九州很快就要迎來學員死亡? 指揮部眾人一口氣吊在喉嚨口:學員季星海危險了。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屏幕外的指揮部眾人煩躁地抱頭撞桌的時候,趕山客季星海已經從黑色腐土里把金屬管子拔出來,用手指拎著抖了抖。 是個手指長短的黃銅鳥哨,還連著一根黑色繩子,可以掛在脖子上。 做工倒是精致。 ‘簌簌’。 有節(jié)奏的干枯葉子碎裂聲音響起在身后,季星海的眼睛緩緩轉向一邊,又慢慢轉回來。 動物的腳步聲和人類的不太一樣,體重、接觸面積、步距、速度都不一樣。 來的是人,或者類人的東西。 腳步聲停住了,在五十步開外的地方。季星海緩緩轉頭,他的臉融化在逆光的陰影中,只有那雙狼一樣的琥珀金色眼睛沉默注視著側后方的來客。 一個戴著面具的人。 或者不是人。 風止住呼吸,似乎陽光也陰冷下來,季星海的視線停留在來客身上,他嘴唇勾出和善的形狀: “你好,一個人?” 第4章 游戲內面具人出現,九州指揮部一片寂靜。部長手指上的煙斷了灰,燙得指尖發(fā)紅。 “人形異常?!彼哉Z,沉穩(wěn)冷靜的臉龐看不出真實情緒,只有寸寸斷裂的煙灰能窺得一二。 學員季星海還沒遇上找事的張子清,卻遇到了一個人形異常。 林中突然出現的異常是人形的,從外貌看,是一個同樣黑衣黑褲,戴著少數民族特色帽子,臉卻被詭異樹皮面具遮住的‘人’。 它身上異類的氣息并不濃,如果不是學員里沒有這個人,觀眾一時也不好判斷它是學員還是異常生物。 目前所知,異常生物有四種,一是常見生物異常,蟲魚鳥獸,二是常見生活物品異常,吃穿用住,三則是人形異常,四就是被稱之為無解噩夢的規(guī)則類異常。 除卻規(guī)則類異常,其他三種不是人卻像人,越像越危險。 但考場中出現的異常生物有其存在的特殊意義,并不能簡單地將其通通打為反派。 有時候出現的‘異?!且龑д呋蛘呓饷苷?,類似考場老師或者提示鈴,能增加學員的生存力和對副本的探索度,有時候它們卻是獵殺者,會隨機淘汰一部分學員。 同時,異常的角色定位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們喜怒無常,身份隨時可以轉換。上一秒還是可信的老師,下一秒就是無情的獵殺者。 在副本世界中,任何異常都不可完全相信,也不可完全不信。 “你來找我嗎?”副本里的季星海親切地招呼來客,他神情自然,溫和有禮。 部長下意識看一眼季星海的精神值和恐懼值。 隔著屏幕的觀眾因為這突然的變故心率狂飆,但直面異常的季星海精神值和恐懼值沒有變化。 “假設學員意識不到這是異常生物,就可能出現恐懼值為零的情況。” 季星海是一個記憶停留在九年前的‘孩子’,他不知道世界污染,也不知道異常天災。指揮部的人猜測他根本沒有‘異類’的概念。 不知恐懼,恰能克制恐懼。 “這倒是一件好事。異常對學員的傷害有效值和恐懼值是正比關系,恐懼值為零,意味著哪怕現在它出手,對學員季星海的傷害也極其有限?!?/br> “但也只有第一次,之后恐懼值一定會波動。以他的精神狀態(tài),搞不好一擊之后恐懼值就直接飆升到五十甚至更高。都不用動手,自己就把自己嚇死了?!?/br> “你到底是哪一國的?” “我只是尊重客觀事實?!?/br> 指揮室里的人為此爭吵起來,部長看了他們一眼,到底沒說什么,他專注地盯著那如畫的山林和人。 視角關系,鏡頭更多落在來訪者身上,留給學員的只有一張垂著劉??床磺迥樀膫让?。 兩次主動招呼都得不到回應,季星海不再開口,表情平靜。 而對面的面具人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他們之間有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微妙氣場。 突然,極其細微的簌簌聲在另一側響起,這聲音和風聲混在一起,很容易讓人忽略,但來人和季星海卻同時快速朝那個方向看去。 不,準確地說,季星海反應還要更快一點,幾乎這個聲音出現的瞬間就已經看過去。 ‘好敏銳的反應?!块L一愣。 微妙的時間差帶來微妙的‘不正常感’,但觀眾沒有深思,順著一人一異常眼睛轉動的方向,他們隱約看到一個停在樹后的影子。 這又是誰? 人形異?!?/br> 細細的汗爬上張子清的臉,他死死捏著手中吹箭筒。 百步之遙,隔著無數重疊的樹影,張子清一眼就看破了這個存在的真身。 作為官派學員,他知識技能儲備絕非一般人可比。而且異常在非偽裝狀態(tài)的時候都是比較好認的,身上帶著人類不可能有的邪氣。 ‘冷靜,這個異常的目標是別人?!?/br> 他緩緩地調整呼吸。 雖然進了副本遲早是要碰到異常生物的,但一來就是高級別的人形,張子清沒有絲毫心理準備。 異常生物帶來的壓迫感不在于外表,它們本身就是‘恐懼’。 張子清無法控制自己不被影響,光是‘人形異常’這四個字出現,他的恐懼值就跳了三跳,之后固定在7這個數字上。 他非常清楚,以自己剛剛進入副本的底蘊,即便早就覺醒特殊天賦,也沒有任何可能性從一個進攻的人形異常手下逃脫。 他絕對不可以惹到這個異常,不,最好都不會被注意到。 必須離開。 走! 作為第三人的張子清當機立斷步步后退,想要以最小的動靜離開這個不再平靜的角落,但他已經被注意到。 來訪者微微側過身,詭異的樹皮面具出現在張子清的視線里,他渾身一顫。 沒人知道張子清看到了什么,只看到他僵直在那里,眼睛睜大,紅血絲從眼眶逼近瞳孔。他呼吸變得急促而明顯,臉上出現細細的汗,眼眶中隱隱有恐懼的水光。 那一眼,他的恐懼值直接飆升到13,并且還在繼續(xù)往上跳。 逃! 再顧不得來的目的,張子清直接動用一張底牌——他的特殊天賦。張子清幾乎在一瞬間后退數百米,喘息著快速消失在森林中。 面具人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卻沒有動。 “小蟲子飛走了?!?/br> “飛不遠?!?/br> 張子清居然被嚇跑了? 三個人的游戲再次變成兩個人的對弈,這發(fā)展讓很多期待他們當面起沖突的觀眾很失望,甚至留下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的留言。 這些人多是新涌入的聯(lián)邦觀眾,他們是上層人,來自舉全聯(lián)邦之力打造的‘伊甸園’。那里物資豐厚守衛(wèi)森嚴,就算異常天災都越不過那堵高墻,里面的人依舊過著大污染前的奢靡生活。 所以他們看饑餓游戲直播完全是娛樂心態(tài)。 倒是聯(lián)邦的普通人松了一口氣:跑了好。 他們寧可學員一無所獲,也不希望他們出事。學員出事就意味著‘異常天災’降臨,意味著‘伊甸園’以外的社區(qū)將死無數人。 而直到張子清離開,旁觀者視角的九州觀眾才知道來的不速之客是張子清,雖然腦子里一堆疑問,但現在他們更關心留下的季星海和那個人形異常的情況。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九州觀眾暗暗祈禱著,他們的心幾乎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季星海注視著面具人,樹皮面具邊緣處泛著邪惡的氣,渾身上下都如枯木般沒有生機,氣息早已脫離‘人’的范疇。 他喉結微動?!勂饋砗芎贸浴?/br> 季星海舌尖舔舐尖尖的犬牙,壓制著不合時宜的沖動。 以他目前這脆弱到調動不了一絲能量的沙堆身體,對上這種怪物無異于以卵擊石,但這對季星海反而是一種類似辣味的痛感刺激,只屬于個別人士的‘我想被你打死,或者打死你’的快樂。 半蹲著的季星海站起來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