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學(xué)院(無限)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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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后畫面里又有人聲了,是之前的羊頭娃娃。 “可以再給我一碗嗎?” “再吃一碗?” “我可以再吃一點嗎?上課的時候會餓?!?/br> 黑暗的直播間安靜了數(shù)秒,之前的女聲再一次出現(xiàn),卻帶上了麻木之外的煩躁: “沒辦法,我們家只買得起這種。為了讓你上學(xué),家里已經(jīng)沒有錢了?!币巫颖煌苿?,有人起身,“既然你還想要,這里還有我留著作為午餐的食物?!?/br> “不用了mama,其實我也不是很餓?!?/br> “拿著!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你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不然怎么對得起我們?呵,最近這些該死的能量塊又漲價了,它們應(yīng)該用金箔包起來放在珠寶展示柜里供有錢人食用?!?/br> “……mama,我真的不要?!?/br> 觀眾聽到里面?zhèn)鱽碜雷用偷匾换?,杯子碰撞的聲音?/br> “干什么?你在發(fā)脾氣嗎?” “沒有mama,對不起?!?/br> “你這是指責(zé)我還是威脅我?我和你爸爸這么辛苦,這么節(jié)儉,舍不得吃舍不得用就為了供應(yīng)你,這還供應(yīng)出錯來了?” “是我錯了,對不起?!毖蝾^娃娃的聲音頗為無力。 “錯哪兒了?” “我剛剛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發(fā)脾氣?!?/br> “知道就好,我和你爸爸……” 這是發(fā)生在羊頭娃娃和它母親之間的對話,外國觀眾聽著有點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就有一種纏繞窒息的感覺。 【同款家長,同款噩夢?!烤胖萦^眾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狗日的饑餓學(xué)院,搞那么真實干什么? “我知道的mama,你們供應(yīng)我上學(xué)很辛苦,對不起?!毖蝾^娃娃的聲音有點悶,帶著說不出的負(fù)罪感。 “知道就好,在學(xué)校好好學(xué)習(xí),不要像差生一樣被告家長,不要讓我們失望。作業(yè)本都帶上了吧?今天是開學(xué)第一天,作業(yè)本要上交的。” “帶上了?!?/br> “不要覺得我們太嚴(yán)格,你要努力,未來才能選擇好的事業(yè),才有好的人生,以后你會懂的。” 鏡頭外傳來淺淺一聲嘆息,低得幾乎聽不清:“我知道?!?/br> 隨后他們聽到椅子被拉開的聲音,開門和關(guān)門的聲音。 噠噠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先是勻速,而后加速,最后又慢下來。從這腳步聲里,觀眾幾乎可以想象到羊頭娃娃那看似平靜實則隨時都會崩潰的樣子。 巴士車的聲音由遠(yuǎn)到近,停下,然后開門。 皮鞋聲再一次響起,羊頭娃娃進(jìn)了巴士,并且很快坐下,車上沒有任何其他雜音。 觀眾正專注地聽著里頭各種細(xì)微的聲音,議論著巴士車為什么沒有客人的聲音,此時漆黑的直播間忽然多出一縷光,原來是季星海徒手挖了一個洞。 他自己從鉛筆袋里出來了,在書包的一側(cè)挖出蠶豆大小的洞,他湊過去,觀眾們也忍不住湊近這個發(fā)光的洞口,想看看外面的具體情況。 鏡頭甚是體貼,直接從刺眼的書包內(nèi)轉(zhuǎn)場到書包外,所有人都共享了季星海此刻的視角,他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是什么世界設(shè)定?】 觀眾第一眼看到的是車窗外的世界。 帶著nongnong重工業(yè)風(fēng)格的工廠,一座連著一座,有那么一瞬間他們像是夢回工業(yè)城市最輝煌的時代。然而副本里這個只有灰色、黑色工廠的鋼鐵城市沒有那一根根煙囪,反而被某種類似玻璃管道的東西聯(lián)系起來。 這些管道都架在高處,用各種鐵塔托舉著。 它們?nèi)绱嗣芗馗采w在城市的上空,像極了鋪開的蜘蛛網(wǎng),而里面流動的是血色的液體。 紅色,似乎是他們在這個城市看到的唯一的色彩。 它就這么壓在天空,就像壓在眾人的心臟上,喘不過氣。 季星海挖出來的洞口太小,視角也不好,外界觀眾只能通過天空一角了解外面,但就是這樣也足夠大家驚訝不已。 【還有巴士里面……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窗外的世界讓人訝異,窗內(nèi)的世界同樣讓人不解。以為無人的巴士并非無人,反倒是座無虛席——全都是玩偶娃娃,全都寂靜無聲。 巴士繼續(xù)前進(jìn),同樣的風(fēng)景在窗外連成片。 巴士外的世界沒有一點綠色,也沒有一個人,然而車?yán)锬切┩婢哳^的‘孩子’卻仿佛習(xí)以為常。它們一聲不吭坐在那里,除了巴士開動的聲音,整個世界都像是默劇。 季星??戳撕芫?,一直到巴士拐道進(jìn)入四面都是鋼架的空中隧道才收回視線。 期間這車上的‘孩子’一直很安靜,它們一個個正襟危坐,眼神空洞,連相連兩個座位上的‘孩子’都沒有眼神交流。 這些玩偶娃娃就這么穿著齊整的藍(lán)色制服,面無表情地隨著巴士車的晃動輕輕搖擺。 【像極了靈車?!恳粋€觀眾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空中隧道很長,從底下幾百米處升起的骨架支撐著它。季星??吹皆絹碓蕉囝愃频陌褪繀R聚在這條路上,那些巴士上也都坐著差不多的大頭玩偶。 “地圖也很有意思,空中隧道橫架兩邊,看起來是‘聯(lián)系’,事實上卻是‘?dāng)財唷:⒆拥氖澜缭谶@頭,成人的世界在那頭?!彼南搿?/br> 如果抬起頭,他們還能看到,越是往前,天空中的紅色液體玻璃管道越密集,就好像他們在接近這座城市供血的心臟。 但現(xiàn)實中哪座城市的心臟需要的不是成人而是孩子? 【好奇怪啊,這條路上全是這種寫著某某學(xué)校的大巴車,上面坐著的也都大頭玩偶npc。難不成要去的地方是類似大學(xué)城這樣聚集了很多學(xué)校的地方?】 【不只是巴士車越來越多,你們看外面的玻璃管道也越來越密集,簡直要把天空整個兒包裹起來,我寒毛都要起來了?!?/br> 明明什么恐怖的東西都沒有,但看著一車又一車安靜到甚至有點兒呆滯的‘孩子’被車子運載到這種地方,觀眾們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感覺它們不是去上學(xué),而是去屠宰場。 或許是因為管道里的紅色液體實在太像血液,總之他們有種本能的抗拒。 終于,巴士車通過了空中隧道,并且在一個巨大的停車平臺停留,車上的孩子規(guī)規(guī)矩矩一個個下來。 它們有著不同的臉,然而衣服、走路姿勢、表情居然都像用尺子量過一樣規(guī)整。 季星海瞇了瞇眼:軍事化管理。 或者說得好聽一點,這些‘孩子’服從性很高。 羊頭娃娃等‘孩子’離開巴士車,一旁同樣規(guī)規(guī)矩矩排著隊等待的‘孩子’上車了,只是這些‘孩子’狀態(tài)有點兒糟糕,連步伐都透著一股有氣無力。 他想起那些一十四小時亮燈的黑工廠,夜班和白班的工人也是這樣交接換班,他們熬著心血供應(yīng)工廠里的機(jī)械不間斷地運行。 這樣的交接在每一輛巴士車前上演,所有的臉都是麻木的,包括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人氣’的羊頭娃娃。 玩偶娃娃就這么沉默地排著長隊,朝著一個方向走,漸漸的,一個宛若巨大機(jī)器的銀灰色建筑出現(xiàn)在它們和所有觀眾面前。 季星海不知道怎么準(zhǔn)確形容它,這個建筑的主體是個圓柱,頂端伸出幾根粗壯的管道,管道在空中一分一一分四,和之前看到的玻璃管道連接上。 圓柱體的四面則是依附它的同樣銀灰色的小建筑,因為東一茬西一茬貼著,所有有種凌亂感。依附的小建筑上垂下許多須須,遠(yuǎn)看也是銀灰色,長長的一路垂到地面上,特別像榕樹的氣根。 這個巨大建筑給人的感覺像是造型奇異的蒸餾器,頂部管道里流出的液體就是蒸餾之后的成果。 但如果那些是蒸餾出來的液體,誰是燃料,誰又是原料?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排著長隊,彼此間保持著恰恰好距離的玩偶娃娃們。 “例行檢查?!碑?dāng)隊伍前進(jìn)到巨大建筑前的拱門處,一群的大頭娃娃里突然冒出顯眼的魚頭怪。 它比玩偶娃娃們高大許多,聲腔也是成年人的樣子,但外形和玩偶娃娃全然不同。 那絕非美化過的卡通版本,倒像是剛剛剁掉的魚頭,上面還殘留著揮不去的魚腥味和血腥味,一對泛白的死魚眼射出光。 而它的下半身卻是金屬的,履帶作腳,手是一對金屬鉗子。 魚頭怪的履帶發(fā)出咕嚕嚕的聲音,它站在拱形門后,鉗子揮舞著cao作面板,拱形門形成一層藍(lán)色的光膜。 “你們,沒有帶不該帶的東西吧?” 羊頭娃娃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第74章 不只是羊頭娃娃,所有玩偶造型的‘孩子’都明顯緊張起來,它們身體緊繃,但還是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拱形門面前,在魚頭怪審視的眼神里等待接受檢查。 從第一個玩偶娃開始,隊伍隔著一定距離一個個穿過拱形門,穿過藍(lán)色的光膜。 拱形門的后面還有一排十幾個蒸騰著白色消毒霧氣的小房子。每間小房子前都站著一列隊伍,隊伍里每個玩偶娃娃都要獨自在里面待上十幾秒,然后換下一個進(jìn)來。 “好好消毒,不要帶污染物進(jìn)來。”同樣半動物半機(jī)械造型的工作人員叮囑。 期間魚頭怪一直站在拱門后面,眼神銳利地掃射所有準(zhǔn)備通過藍(lán)光的人。 “不可以攜帶任何違禁物。玩具、零食、課外書籍,一切和學(xué)習(xí)無關(guān)的東西都不可以帶入。嗯?去,把它給我抓出來!” 它指的是羊頭娃娃的方向。 隨著人群里走出兩個極其真實的豬頭怪,并且步步靠近,觀眾們也間接體驗到這種黑云壓城的窒息感,他們瘋狂留言,喊著‘海哥快躲起來’,但季星海沒有動作,他通過那個小小的孔關(guān)注外界發(fā)展,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 豬頭怪走過來,羊頭娃娃幾乎要攤倒在地上了:“我……” 羊頭娃娃顫抖著聲音說不出話,沒想到豬頭怪和它擦肩而過,把它前面的木頭娃娃拖出來。 “打開書包,把里面東西倒出來,我要檢查?!濒~頭怪瞪著死亡射線看著已經(jīng)抖成篩子的木頭娃娃。 “不,求求你,我,我主動上交。”木頭娃娃抱著書包無力地跪在地上,它渾身顫抖著祈求寬厚處理,但似乎太晚了。 豬頭怪把它的書包扯過來,暴力撕開,嘩啦啦倒出一堆東西。除了文具盒、書本、文件袋等學(xué)習(xí)用具,赫然還有一個巴掌大的人魚橡膠玩偶。 被暴力倒出的人魚學(xué)員嚇一跳,立刻從地上跳起來。 但她的行動能力受到魚尾的限制,怎么彈動都跳不出那個范圍。 魚頭怪看了跪坐在地上再沒有說話的木頭娃娃一眼,它啟動履帶走過來,彎腰把掙扎的橡膠人魚玩偶拿起,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一把扭斷,丟進(jìn)一旁的盆里。 而那個盆里,被這樣扭斷的玩偶還有三四個。 “!”別說猝不及防間黑屏的直播間觀眾,其他圍觀的學(xué)員、觀眾甚至里面玩偶頭的‘孩子’都受到驚嚇。 第一個規(guī)則失去保護(hù)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