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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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屋子凡是裝有攝像頭的地方都被嚴密地遮住了。 按道理來說, 這么多人,屋子里會吵鬧, 但實際上卻比徐堯預想的要安靜許多, 像謝無宴就坐在那兒, 正坐在那兒看手稿本。 他手指修長,沉下來的樣子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裝逼犯。 徐堯想。 他就不信謝無宴真能看得進去? 要不是他看不懂法語,估計就能拆穿他把書拿倒了。 最中間那張床上,段辭、林硯、陸羈三人正在聊天。 就跟申大校友會夜談似的—— 段辭的睡衣是某個品牌特別推出的nba聯(lián)名款,青春活力男大正帶了個藍牙耳機,一只戴在左耳, 另一只卻戴在了林硯的右耳上。 段辭:“這是我們樂隊的新作,你聽聽。” 林硯側(cè)著頭聽了一會兒。 純白色的耳機戴在他的耳朵上, 卻并不顯得他黑, 更相反的,越發(fā)顯得青年膚色清透,是那種誰都會喜歡的漂亮。 正當林硯想點評的時候, 另一邊的陸羈開了口:“你喜歡寫歌, 怎么不自己唱?” 林硯想了想:“我有任務, 捧公司的人最簡單。” 陸羈:“你的歌讓你唱肯定更好聽。” “他們唱的也很好?!绷殖幹锌系卦u價。 段辭忙說:“那下次有機會我們?nèi)コ璋? 我想聽你唱。” 林硯:“行。” 徐堯板著臉聽了一會兒,著實明白為什么謝無宴第一期節(jié)目的時候非要把他們分開。 同學還是優(yōu)勢太大了。 他和林硯隔了幾個床位, 說話不太方便,但徐堯還是選擇打斷了他們:“那硯硯,你寫歌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 要用y。 不過y也很好聽,林硯選的名字都很好聽。 林硯看向他:“用真名感覺很怪?!?/br> 江舟涼原本正用節(jié)目組特批的電腦在遠距離處理一個策劃案,聽見林硯的回答,他想起面前青年的年紀,語調(diào)溫和地問:“那你畢業(yè)以后有什么打算?繼續(xù)寫歌?” 林硯:“唔,先跟爺爺學一段時間吧。” 他說話時的語調(diào)帶著一丁點不常見的懶散,因為今天坐了長途飛機,又有些困倦,吐字發(fā)音含糊,聽在耳朵里讓人覺得骨頭酥。 陸羈最近聽了很多y寫的歌,現(xiàn)在就很想聽他唱歌。 因為在跟江舟涼說話的緣故,林硯的視線越過了面前的段辭,看向摘了眼鏡的男人。 雖然段辭就坐在他面前,但林硯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身上。 一種莫名的酸澀從他的心底升起,在林硯話音剛落的時候,段辭下意識想要抓回他的視線中心:“說到畢業(yè),小學弟,我的畢業(yè)旅行你也來參加吧?” 畢業(yè)旅行? 林硯失笑:“你想的也太遙遠了吧?” 還有半年呢。 青年的眼睛染上笑意,睡衣的領(lǐng)口朝外散開,微濕的發(fā)絲散落開來,嘴唇嫣紅,艷色逼人。 眼見他的視線又回到了自己身上,段辭心頭那股沒來由的難受總算散了去,他笑嘻嘻地說:“我早就想好啦,到時候我想去騎行環(huán)島?!?/br> 林硯正聽他說話,耳朵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就見陸羈抬手摘下了他一直戴著的耳機,懶洋洋地伸手往段辭床上一拋:“說話就別戴著這個了?!?/br> 看著心煩。 段辭:“……” 陸羈垂著眼皮:“你高中時候就想環(huán)島騎行了,現(xiàn)在都不帶變?” 林硯說:“你們兩一起畢業(yè)旅行嗎?” 那耳機掉在了段辭的被子上,他把耳機裝回殼子里:“還有老趙他們兩個,他們兩懶死了,我估計不會愿意?!?/br> 他頓了頓,一本正經(jīng)地說:“陸哥到時候應該也很忙,得搞事業(yè)啊,到時候小學弟你陪我去吧,不想騎行我們就開車。” 陸羈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不忙。” 男人轉(zhuǎn)向林硯,辯解似地重復:“你找我,我都不忙?!?/br> “那時候是暑假吧?”出乎意料的,一直很安靜的桑寧出聲插了話,哪怕是睡覺,他全身也裹的很嚴實,“暑假末卡倫會來申城開演奏會,你想去嗎?” 如果單獨說“卡倫”,也許大部分都不認識,但范圍縮小到演奏會,那只有一個音樂節(jié)如雷貫耳的大師級人物卡倫。 林硯在整理這個世界信息的時候,聽過他的名字和音樂。 青年想了想:“有具體時間嗎?” “還沒定?!鄙幍穆曇艉孟褫p快了不少。 表面看上去置身事外,但注意力一直沒從林硯身上移開過的謝無宴忽地說:“你喜歡卡倫?” 林硯不否認:“他的技法很厲害?!?/br> “他和謝家有合作,下次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帶你一起見個面?!敝x無宴合上了手稿,對上青年的眼睛,放低了聲音。 桑寧皺起了眉頭。 * 另一邊,隨著夜幕的降臨,嘉賓所在的小洋房停止了說話,終于陷入黑暗,工作人員也從轉(zhuǎn)播間離開。 張聞剛干完了三杯咖啡,現(xiàn)在血管里流淌著的都是冰美式,他站在同一條街的另一幢房子門口,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氣。 幾名流浪漢從他面前走過,衣衫襤褸,在凜冽的東風過后,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