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fēng)吹雪[綜+劍三]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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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花滿樓,真的像花五夫婦說的,是個善良溫柔的好人。 此時玉聽風(fēng)再看花滿樓,他的神態(tài)還是溫和如初見,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突然就覺得這陰沉沉的天氣似乎因為他而變得明媚了起來。 然后她就猶豫著道:“如果花公子不想換眼睛的話,可以試試另一種法子——但是這種辦法成功率很低……”豎起食指:“只有一成?!?/br> 一成?花如令臉上的喜悅尚未散去便又變成了糾結(jié)——這個成功率實在太低了。 倒是花滿樓并不十分在意,轉(zhuǎn)頭沖玉聽風(fēng)微微一笑,略一頷首:“那便麻煩玉姑娘了?!?/br> 其實這種方法玉聽風(fēng)很不想用,成功率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非常痛苦?;M樓眼睛的癥狀跟原隨云差不多,但是比原隨云好一點,兩只眼睛尚未死透,還殘留了一點生機(jī)。 而她要做的就是用金針和真氣刺激這股生機(jī),讓其徹底復(fù)蘇。 可是眼睛附近向來嬌弱敏感,用這個方法可想而知有多疼。 不過她既然說出了這種方法,病人也選擇了這種方法,玉聽風(fēng)便也沒有了反對的理由。 治療的方案就暫時這么定下來了。花如令雖然著急讓兒子今早恢復(fù)光明,卻也知道玉聽風(fēng)從京城遠(yuǎn)道而來,一路奔波,至少今天不適合治療,便強(qiáng)壓下焦慮,笑道:“光顧著說話了,讓玉姑娘在門口站了這么久,真是失禮——七童你先招呼著玉姑娘和陸公子進(jìn)屋坐坐,喝杯茶,我這糟老頭子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br> 說完,沖眾人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院子。 待花如令走遠(yuǎn),花滿樓側(cè)身抬手相請,玉聽風(fēng)正要笑應(yīng)著進(jìn)去,卻突然想起離開的西門吹雪,頓時面露猶豫之色。 小姑娘年紀(jì)不大,有什么事情都寫在了臉上,讓人看得一清二楚,陸小鳳便抬手摸了摸小胡子,笑道:“玉姑娘要給七童治眼睛,不妨趁著這兩日互相了解一下,西門那邊我去看看。” 玉聽風(fēng)立刻笑了起來:“那就謝謝小鳳叔叔啦!” “著,使出輕功,直接飛出了院子。 花滿樓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小鳳叔叔?” 玉聽風(fēng)仰頭看過去,果然見花滿樓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就算明知道對方看不到,玉聽風(fēng)還是忍不住回了對方一個笑容:“對呀,小鳳叔叔——師父說,長胡子的都是叔叔?!?/br> “噗?!被M樓忍不住笑出了聲,準(zhǔn)確地把頭轉(zhuǎn)向陸小鳳跑走的方向,突然有些慨嘆道:“我突然很想玉姑娘能夠給我治好眼睛——好看看陸小鳳那對跟眉毛一模一樣的小胡子到底是什么樣子?!?/br> 這話玉聽風(fēng)卻接不下去。 那雙眼睛只剩了一點點生機(jī),她真的能將這雙眼睛治好嗎?真的能讓這個這么喜歡笑,這么溫柔的花滿樓看到朋友的樣子嗎? 花滿樓也就感慨了這么一句,然后又想起別的事情,側(cè)首問道:“對了,方才你給我看眼睛的時候……袖子里是不是藏了個小家伙?我似乎聽到它的呼吸了?!?/br> “哎呀,我差點忘掉了。”玉聽風(fēng)回過神,連忙把袖子里的檀書放了出來。 檀書甩著尾巴順著她的胳膊爬到她肩頭,東張西望地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象,最后圓溜溜的眼睛停留在了花滿樓身上。 花滿樓請玉聽風(fēng)坐下,絲毫沒有阻礙地翻出茶杯,拎起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一杯擺到玉聽風(fēng)面前,然后側(cè)了側(cè)臉,面向她的肩頭:“嗯,小家伙似乎在看我?” 留意到花滿樓看過來,檀書一扭身,把臉埋到玉聽風(fēng)發(fā)間,然后甩著毛絨絨的大尾巴,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擋住。 玉聽風(fēng)驚訝極了。 她若是沒理解錯檀書的意思,它這應(yīng)該是害羞了。 可是檀書竟然還會害羞! “它很喜歡你呀。”玉聽風(fēng)立刻轉(zhuǎn)頭對花滿樓說。 “哦?”花滿樓有些意外:“它是什么?叫什么名字?” “是只胖松鼠,名字叫檀書,你也可以叫它胖胖?!?/br> 聽到胖胖這個稱呼,檀書不滿地吱吱叫喚了幾聲,仿佛在說——不許在男神面前叫這么蠢的名字! 不過檀書并沒有叫太長時間,因為玉聽風(fēng)把它遞到花滿樓的手上。 掌心觸及一團(tuán)柔軟溫暖的毛絨,花滿樓不自覺地便輕柔地擼了兩把,溫和笑道:“檀書?很可愛的名字——也是很可愛的小家伙。” 而被喜歡的人類擼毛,檀書興奮得忍不住想要磨牙。 然后就聽“嘩啦——”一聲,花滿樓的前襟被檀書撕開一個大口子。 花滿樓:…… 玉聽風(fēng)忍不住捂臉:#自家跟寵總是犯蠢腫么破# * 等玉聽風(fēng)從花滿樓房里出來,花如令已經(jīng)給他和西門吹雪安排好了客房。待用過晚飯,雙方商量了一遍后,擬定三天之后正式給花滿樓治療。 而這幾天玉聽風(fēng)一來好好休息,二來花家也做做準(zhǔn)備。 為了給到時候扎針能夠順利點,玉聽風(fēng)這三天常常去找花滿樓玩,希望能夠讓他熟悉自己的氣息,免得身體下意識地戒備。 了解總是相互的,而越了解,玉聽風(fēng)就越喜歡花滿樓。 這真的是一個很容易招人喜歡的人。玉聽風(fēng)接觸過不少殘疾人,這些人因為身體的缺陷,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陰霾和抑郁。 這是正常的。因為殘疾是一種極為典型的不公平。 每個人都有一雙眼睛觀看,一對耳朵傾聽,一只鼻子聞嗅,一張嘴巴交談,一雙手,兩條腿……可就是有些人看不到,有些人聽不到,有些人鼻子有問題,有些人開不了口,有些人沒有手,有些人走不了路。 明明是人人都有的東西,自己卻沒有,單單只是這一點,便足夠讓人心生委屈,埋怨命運(yùn)的不公,由此滋生一系列的負(fù)面情緒。 原隨云因此而面含輕愁,無情大捕頭那略有些孤僻的性情也有一部分雙腿殘疾的緣故。 可花滿樓不一樣。 他心里沒有半分陰霾。 樂觀、常笑、溫柔、寬容……世間一切美好的詞語似乎都可以用到他身上。 更重要的是他自有一套人生哲理,卻未曾要求別人接受他的這套理論,他尊重著每一個人的選擇,尊重著每一條生命……難怪檀書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他。小動物的直覺向來是最準(zhǔn)的。 * 所以這樣的人,如果她治不好,豈非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明天就要給花滿樓治眼睛了,玉聽風(fēng)卻頭一次為了第二天的出診而緊張得睡不著覺。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攤烙餅,唉聲嘆氣,動靜大的把檀書都吵醒了。 小家伙起床氣挺大,小爪子一抬就要往玉聽風(fēng)身上撓。 玉聽風(fēng)機(jī)警地閃過,索性披衣下了床,來到院子。 初春的夜里還有些冷,門前合抱粗的桃樹正值盛花期,粉色的重瓣桃花層層疊疊地壓了一枝頭,如煙似霧。 她隨手扯下一枚狹長的葉子,在手里擺弄了一陣子,然后遞到唇邊,悠悠地吹出一支小調(diào)。 萬花谷杏林弟子基本都是識藥采藥做起的,而采藥著實是個辛苦活,同門們便苦中作樂研究出諸多玩法,用樹葉吹曲子算其一。 玉聽風(fēng)一邊吹著,一邊在心里默背著《千金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神,好好休息,明日為花滿樓治眼睛。 然后突然就感覺有什么不對,一扭頭,果然看到院子門口多了一條白影。 劍客身上的殺氣與寒意似乎比早春的夜色還要冷,玉聽風(fēng)裹緊了外衣,心里卻莫名一松,反復(fù)捏著手里的樹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啊呀,把阿雪你吵醒了?” 西門吹雪凝神注視了她半晌,眼里似乎閃過一絲笑意,慢慢走過來:“你在緊張?” 玉聽風(fēng)點點頭,又低下來,不自在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花滿樓的眼睛……壞得太厲害,治好的可能性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