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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辦這個,我取點現(xiàn)金?!被粞軚|眸光一閃,隨便敷衍幾句,假借他名義,回復微信工作群里海外客戶的其實是溫柔。 小丫頭嘴甜,聲稱他的愛崗敬業(yè)精神鼓舞到她,她要趁機拾起英語,以備學校英語考級。 一上午的有意打聽,結(jié)合老板娘的說辭,再加上私家偵探查到的信息,這位廖大師是個秒人。 廖大師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飄蕩在外,這人不會用電腦,也從不玩智能手機,他隨身攜帶的是老式的諾基亞,用他老人家的話說,耐摔,不怕被偷。 第二天第三天,霍衍東又找借口與花老板一起出門,回來時,霍衍東還主動接過駕駛位,載花老板回客棧。 第四天,花老板沒出門。 第五天,花老板一大早去附近的菜場采購,明天是周六,客棧網(wǎng)上預訂的住客多了起來。 霍衍東在樓上陽臺俯視下方,等越野車消失在眼前,他返回客房,打電話聯(lián)系人。 蒼山古鎮(zhèn),某棟三層寫字樓,安居事務所。 玻璃門開啟,漂亮的小前臺見到來人,笑著把桌上的果盤遞過去,“花老板,好久沒見到你過來了,真巧,廖大師在里面。” 前臺處有中央空調(diào),暖氣打得足,花海笑著用牙簽叉起一塊哈密瓜丟到嘴里,捏了捏小前臺嫩滑的臉,“今天來得匆忙,沒帶吃的過來,下回我補上。” 小前臺開心地咯咯笑。 早上八點,事務所里沒多少人,兩三個新來的員工對花老板打招呼,花海笑著與他們寒暄。 “咦,花老板,好久不見?!?/br> “是啊,最近忙?!?/br> 花海直接繞過大辦公室,走向里側(cè)的經(jīng)理室。 門沒關嚴,她輕輕推開,里面打著空調(diào),廖一穿著老式的灰色中山裝坐在沙發(fā)上喝茶。 她笑著關上門,脫下外套,“廖叔?!?/br> 廖一拍了拍身旁的沙發(fā),“丫頭,過來,坐這?!?/br> 花海把外套隨手擱到沙發(fā)扶手上,抬腳走過去坐下。 她仔細打量廖一,三個多月未見,廖一還是老樣子,依然愛穿過去的衣服,總是一套灰色的中山裝,他頭發(fā)半長不短,從來不修邊幅,邋里邋遢,身上卻沒有臭味,只有煙味。 廖一喜歡見面與人握手,花海把手伸過去,廖一與她握了握,老人家的手很暖和,倒顯得她的冰涼。 果然,廖一開始嘮叨她,“你這娃怎么不多穿點?手也太涼了,太涼了不好,對你們女人不好,你自己要注意保暖,別總穿旗袍。” 花海喜歡和廖一相處不是沒有原因的,她能在廖一身上看到已逝父親的影子,何況,廖一這人不說假話,對誰親近,他說的話越無所顧忌。 花海點頭如搗蒜,“最近忙,沒有休息好?!?/br> 廖一摸了摸小胡子,一雙小眼瞇起,一眨也不眨打量她,“確實,在那小子面前演戲不容易,你糊弄他幾天,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br> 花海眼皮一跳,還未回話,外間傳來說話聲。 “廖先生,我是霍衍東,懇請出面詳談?!?/br> 當天晚上,花??蜅?,餐廳小包間。 花海端菜進來,視線在霍衍東與廖一之間轉(zhuǎn)了幾轉(zhuǎn),隨后問廖一,“廖叔,還是自家釀的米酒?” 廖一笑瞇瞇點頭,“嗯,一壺就行,再來幾碟下酒菜,我和小霍喝幾杯?!?/br> “好嘞?!?/br> 花海貼心關上包間門,等人走遠,廖一不看霍衍東,拿筷子敲了敲桌面,“小丫頭出來吧,憋手機里偷聽不難受么?!?/br> 溫柔:“……” 幾秒后,溫柔從手機里飄出來,乖巧地挨著霍衍東坐,主動稱呼,“廖大師您好?!?/br> 廖一其貌不揚,說話聲音粗噶,用他的話說,他早年泄露天機太多,遭了老天爺?shù)膱髴?/br> 廖一眼睛小,但聚神,把溫柔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之后看向霍衍東,“后生仔不怕老朽框你?甕中捉鱉,拿你去換錢?” 霍衍東替廖一斟茶,甭管對方是何身份,廖一年齡擺在這里,廖一是長輩。 “不瞞您,我十八歲成年之后已經(jīng)立下遺囑,一旦我意外出事,我個人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轉(zhuǎn)移至我親人名下,公司沒了我,還有其他人?!?/br> 廖一目露精光,坦然接過他遞來的茶,“你父母會遺憾你沒有后代?!?/br> 霍衍東把茶壺擱到餐桌里側(cè),“不會,我每年都會冷凍jingzi。” 溫柔:“……” 廖一哈哈大笑,直嘆霍衍東是個秒人,他非常欣賞蕓蕓。 等花海送來了米酒,他小酌一杯下肚,才主動談起話題,“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所需材料有些棘手。” 溫柔緊張地握拳,屏氣凝神,不敢插話。 霍衍東見多識廣,從小經(jīng)過大風大浪,淡定表示,“市場上能找到的,我這邊全權配合您老?!?/br> “市場上買不到才棘手,這不是重點?!绷我辉野蓭紫伦欤酆瑧蛑o,“后生仔,我要把這丫頭帶走,你舍得不?” 溫柔失神,驚惶不安地看向霍衍東。 霍衍東伸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無聲安撫,“請問,您帶她去哪?” “為了她好,你別管,你信不過老朽?” “您帶走溫柔自然可以,如果一旦被我發(fā)現(xiàn),您欺負她,不是真心實意幫她,我霍衍東有本事找到您,就有本事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