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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低頭一笑,暗忖下次再也不來,省的多費口舌解釋。 這時,廚娘從廚房里轉(zhuǎn)出來,“老太太,午餐已經(jīng)備妥?!?/br> 范湘女士笑瞇瞇地拍了拍手,“瞧我這老太婆記性,光顧著拾掇小柔穿旗袍,大家都餓了吧,開飯開飯。” 溫柔想換回自己的衣服,范湘女士讓她穿著,“換來換去多麻煩,衣服就是穿給別人看的,小柔,你有空常來這里玩,奶奶再給你多準(zhǔn)備幾件?!?/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宴女士想到自己兩個單身狗兒子,有些羨慕嫉妒恨,老太太對這女孩子態(tài)度真心好。 霍家傭人手腳利落,陸續(xù)上菜,還給每個人準(zhǔn)備洗手凈面的毛巾。 溫柔坐在霍衍南右手邊,怕不懂霍家的規(guī)矩,沒急著拿毛巾,聰明地看向霍衍南。 霍衍南注意到她的視線,瞬間意會,迅速拿起毛巾擦拭雙手,隨后擱在木托盤里,向她眨了眨眼。 兩人之間的小互動沒能逃過范湘女士的眼,老人家特別高興,“有自家釀的梅酒,小柔要不要嘗一嘗?” 宴女士聞言一笑,叮囑老太太不宜喝多,下午家庭醫(yī)生會來例行檢查。 老小老小,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太太執(zhí)拗,“不礙事,我只嘗一口。” 霍衍南當(dāng)和事老,主動吩咐傭人去取酒,“梅酒度數(shù)低,溫柔可以嘗一嘗,奶奶只能喝一口?!?/br> “瞧,還是小南疼奶奶?!?/br> 眾人呵呵一笑。 菜肴精致豐盛,釀的梅酒甘冽美味,霍家老中少三人有意照顧溫柔,只聊一些家常趣事。 溫柔暗戳戳羨慕霍家人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多少勾心斗角,其樂融融。 飯后,霍衍南帶溫柔去地下室玩卡丁車。 宴女士回到副樓,把鳥籠提到樓上游廊,掛在廊檐下透氣,她一邊喂食一邊打電話給小兒子,“衍南今天帶女朋友回來,兒子,你要抓緊時間,可別拖后腿?!?/br> 霍衍東正在公司上班,他敲擊鍵盤的動作一頓,直覺宴女士提到的應(yīng)該是溫柔。 不過這倆人什么時候確定的關(guān)系? 他靠向椅背,抬手捏了捏眉心,“對方叫什么?” “溫柔,挺漂亮的小姑娘,可討老太太喜歡了,老太太把許大師做的旗袍和繡花鞋都送給她,上次馨馨過來都沒受到老太太這待遇,你別說,小姑娘穿得還挺好看……” 宴女士說了好多,霍衍東左耳聽右耳出,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意識早已飄遠(yuǎn)。 通完電話,他摁內(nèi)線找齊磊,通知取消他下午和晚上的工作安排,備車回公館。 到底是不是,他回去求證一下即可。 南山苑。 溫柔玩了一會兒就體力不支,再加上喝了幾杯果酒,午后犯困,昏昏欲睡。 霍衍南送她去客房休息,約定等她午休醒來,再繼續(xù)玩。 這一覺睡了好長時間,溫柔睜眼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張貴妃榻上,身下是厚厚的被褥,身上是云錦被面的老式棉被,棉被有一股清香,陽光和著香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怡人。 她坐直身體,靠在椅背上,目光緩緩打量四周,記憶一瞬間回籠,這里是二樓客房。 嗓子有點干渴,她掀被下床,午休前懶得脫旗袍,現(xiàn)在起來有點涼,她自己的衣服落在一樓客廳,床尾只有一件彩色披肩,她順手拿起來裹住。 有點口渴,她想喝開水。 溫柔抓起手機,發(fā)信息給霍衍南,問他在哪,等了幾分鐘,他沒有回復(fù),估計在忙。 她整理好被褥,然后出了客房。 外面陽光西斜,她低頭又看了一眼時間,竟然一覺睡到四點。 她吐了吐舌,這要是被舅媽知道,肯定要說她不懂得分寸。 唉。 溫柔閑不住,憑著印象返回樓下。 霍家公館地方大,房間多走廊多,裝飾相差無幾,溫柔方向感一般,摸了幾次都沒找對方向。 走著走著,越走越偏,穿過一段狹長的回廊,好像來到另外一棟樓。她頓住腳步,看到掛在廊檐下的鳥籠,籠子里關(guān)著一只通體黑色的鳥。 她環(huán)顧四周,無人經(jīng)過,也看不見傭人,聽不到說話聲。她走上前,仔細(xì)打量這只鳥,打發(fā)時間。 黑鳥突然撲閃翅膀,“你好。” 溫柔歪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瞪著黑鳥,它會說話?它是鸚鵡?可看著不像啊,鸚鵡沒這么小吧。 “醒了?” 身后猛地傳來說話聲,溫柔嚇了一跳,捂著心口轉(zhuǎn)身,正要開罵,見到來人是霍衍東,立即皺眉控訴,“霍叔叔,你嚇到我了。” 小姑娘穿著改良版旗袍,在窗邊逗鳥,像舊時閨閣千金。 旗袍合身,纖細(xì)腰身不盈一握,她轉(zhuǎn)身時裙擺綻放成一朵花,黃色布料映襯她的皮膚,明晃晃地嬌艷,奪人眼球。 嬌嗔熟稔的語氣仿佛回到一個多月前,她在他身邊不能回去,與他嬉笑戲耍的那些日子。 霍衍東一瞬間失神,胸腔之內(nèi)有什么噴薄而出,黑眸一瞬也不瞬盯著她,“你太過專注?!?/br> 溫柔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故意移開視線,扭頭繼續(xù)看鳥,“這是什么鳥?它會說話?!?/br> 霍衍東想起之前她蹲在鳥籠前,故意逼鳥學(xué)舌,忍不住笑,“鷯哥,會學(xué)舌?!?/br> “怪不得,真好玩,它什么都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