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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爵嘆息著年輕人的沖動,但是依然邁著老腿,努力跟了上去。 殘酷的廝殺,持續(xù)了三天三夜。 雖然帝國終于取得了最后的勝利,但是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這次隕落的高級進化者超過五百人,殉職的帝國軍人更是高達萬數(shù)。 裂痕的成功封鎖,完全就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皇帝陛下,也同樣受傷嚴重。 更糟糕的是,就連大公爵也無法確定,年輕的陛下能不能撐過這一劫。 最后的戰(zhàn)場上,皇帝陛下承擔著最大的壓力,以至于他幾乎用光了全部的力氣,才在最后一刻,艱難的關上了裂痕。 然后,大貓就化成光塵消失了,皇帝陛下恢復人形,但是傷痕累累,且陷入了深度昏迷。 難道,帝國又會重復百年前的命運?大公爵憂心忡忡。 還呆在月球上的候選者們,對皇帝的危險一無所知。 他們只覺得,這里的氣氛更加嚴肅了。 就算候選者們一無所知,依然能夠感覺到nongnong的悲傷環(huán)繞著這座城市。 雖然早有準備,但是無數(shù)戰(zhàn)友的離世依然讓所有人情緒低沉,連帶著整座城市的空氣,都帶著憂郁的氣息。 這種憂郁同樣也感染了候選者們。 突然發(fā)生的意外,讓不少原本野心勃勃的人都感到恐懼。 皇帝的伴侶,看起來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美好光明,更何況,他們已經(jīng)到這里這么久了,甚至連皇帝的臉都沒有見到! 這在他們出發(fā)前,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局面。 與此同時,還有一種更灰暗的猜想在人群中流傳。 據(jù)說,皇帝受了重傷,可能很快就會不久于人世。 景溪是唯一知道君域真正身份的那個,也是最擔心的人。 但是這時候,無論是君域還是安塔露米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他連一個可以詢問的人都沒有。 一切就在忐忑不安之中,又過了幾天。 這天,克羅寧和伊定又聚到了景溪的房間里,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斗著嘴。 自從被徹底禁足在酒店里,克羅寧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生銹了,只能通過耍嘴皮子當做運動。 伊定看上去也有些心神不寧,他以前從來不屑于理睬幼稚的克羅寧,可是這幾天,他也似乎把斗嘴當成了很好的解壓方式,看到那家伙氣得跳腳的模樣,總能稍微的緩解一下他心里的焦急。 景溪則把兩人的一唱一和當成背景板,自顧在一旁發(fā)呆。 就在這時候,他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對士兵沖進來,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把景溪給帶走了。 他們的闖入和離開是如此的迅速,以至于另兩個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能看著搖晃的門板,一臉恍惚。 “剛才……是有人把小溪帶走了嗎?”克羅寧夢游一樣問伊定。 “是……是吧?!敝卸倌暌采儆械牡讱獠蛔?,“好像是幾個軍官?” 兩個人這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沖出去,但是這時候哪還看得到人,景溪早就被帶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和他們想的不一樣,景溪突然被帶走,卻并不覺得太緊張。 剛開始肯定是被嚇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就確認了這些人的身份,然后,心情就一下子緩解了下來。 有那樣一個皇帝,他對于這個帝國的軍隊,也不免多了幾分親切之情——雖然這些冷著臉的軍官,并沒有向他釋放任何友善的情緒。 這些穿著黑色制服的軍官,一個個臉色都冷得像冰,也不理景溪的問話,只是快步把他帶離了酒店,然后登上了前往母星的飛船。 母星的地貌,顯然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改變。 景溪看著那些明顯移動變形的山脈,想到不久前看到的那些猙獰畫面,還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飛船上終于有個看上去稍微和善一點的年輕人,愿意多和景溪說兩句話。 “抱歉,最近事情太多,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好。”他對景溪說。 景溪微微搖頭,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君域……我是說皇帝陛下,他還好嗎?”景溪終于忍不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他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嚴禁打聽皇室消息的規(guī)定,畢竟,整個帝國的上層,始終都是神神秘秘的。 果然,那個溫和的青年微笑的說:“按理,我們不允許和普通人談論這些?!?/br> 景溪就猜到是這樣! “但是,做為陛下選中的人,我覺得你還是有知曉的權(quán)力。”那個青年接著說。 嗯?怎么聽上去這么奇怪? 景溪決定暫時忽略這種奇怪的細節(jié)。 “陛下不太好,所以希望能見你一面?!鼻嗄晗乱痪湓?,瞬間就讓景溪屏住了呼吸。 只可惜,青年不愿意再細說君域究竟是怎么不好了。 景溪就這么提心吊膽的下了飛船,然后被帶著,第一次進入了皇帝的寢宮。 但是,現(xiàn)在的他根本無心去欣賞皇宮的優(yōu)雅華美,他只是努力追著前頭人的腳步,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君域肯定不會有事的,他可是帝國的皇帝,就算是在前線,也肯定是被好好保護的那個。 而且,他還是整個帝國最厲害的高級進化者,又有誰能傷到他? 或許,只是下頭人的危言聳聽,畢竟,皇帝就算只是受了一點點的傷,對下面的人來說也是絕對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