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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忙碌以后,寢宮才終于安靜下來,大部分人都離開了,除了君域和景溪,只有大公爵,還有另一個中年文官留在房間里。 他們好像在談論很重要的事情,景溪非常自覺的又往更遠的角落里縮了縮。 雖然昏迷了大半個月,但是君域看上去就像是剛從一場好夢里醒來,身板筆直,神采奕奕,半點不見大病以后的虛弱。 景溪忍不住又盯著他看。 君域這時候的表情冷漠而嚴肅,景溪原本以為,做為室友的君域就已經(jīng)是一個非常冷傲的青年了,但是現(xiàn)在他身處于熟悉的環(huán)境,景溪才明白,這位帝王之前真的是很努力的收斂過了。 他穿著一件深黑色帶金色裝飾物的軍裝,氣質(zhì)強勢而冰冷,冰藍色的眼眸銳利漠然,只是平平常常坐著,都像是坐在高高的皇座之上。 景溪彎下腰,把腦袋擱在大貓的背上,低聲在它的身邊耳語:“你的主人看上去真的很威風?。 ?/br> 大貓搖了搖尾巴,轉(zhuǎn)頭輕輕蹭了一下景溪,看都懶得往那邊看。 又過了一會,大公爵和另一個人也離開了。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景溪不由又慌了起來。 君域卻對他招招手,示意景溪過去。 侍衛(wèi)們的效率很高,那個體積不小的醫(yī)療艙很快就被移走了,其他一應多余的東西也都清到了隔壁的房間,如今的房間里只剩下一張非常大的床,還有君域習慣用的幾件簡單家具。 景溪小步的靠了過去,一邊想,他今晚上應該也是睡隔壁房間吧,畢竟東西都已經(jīng)被移走了,可是,小灰呢?要不要和他一起移過去? 景溪是真舍不得這個溫軟的大毛墊子。 明明是君域招手讓他過來,但是走近以后,君域又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盯著景溪看。 景溪被看得一身不自在,他飛快的抬了一下頭,又被這個長相華麗的皇帝炫了一臉,然后重新移開目光,低聲問:“陛下,有什么吩咐?” 君域干咳了一聲:“不用這么客氣,你并不是我的官員?!?/br> 景溪一驚。 難道皇帝的意思是,他不太滿意自己這幾天的表現(xiàn)???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這可畢竟是皇帝,要求高一些也是正常。 就是心疼那份和他擦身而過的待遇優(yōu)渥的工作,還有小灰…… 景溪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這只已經(jīng)長大不少的帥氣大貓。 君域奇怪的發(fā)現(xiàn),景溪的表情好像不太高興。 他又艱難的開口:“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這么客氣,我們畢竟是朋友?!?/br> 這句話讓景溪飛快的抬了一下眼睛。 君域的表情果然不像剛才那么冷冰冰的,甚至還帶著幾分溫和的耐心。 這個人……好像又變成他熟悉的君域了。 景溪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還有得到這份工作的機會?”他小心的問。 ?皇帝一臉問號的看著他。 “就是皇家寵物飼養(yǎng)官這份工作啊,小灰不是您的元靈嗎?”景溪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下去,“當然我也明白,這種工作的要求肯定非常的高……” “寵物……飼養(yǎng)官?”君域好像變成了一只只會重復說話的鸚鵡。 “不……不是這樣嗎?”景溪的眼神也慌張起來,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些好像全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所以……難道……他誤會了? 君域卻忽然搖頭:“不,你說的沒錯?!?/br> 他別扭的看著那只得意洋洋的大貓,壓下心里一口血,非常生硬的說:“你理解得確實沒有錯?!?/br> 景溪放松的微笑起來。 君域神情嚴肅的看著他,張嘴想說什么,又閉上了。 不久后,大公爵接到了一個叫他非常震撼的通知。 皇帝陛下吩咐,大選繼續(xù)如常進行。 不是……這畫風不太對啊! 難不成……這兩個人又出了什么問題? 大公爵真要被那個任性的皇帝愁禿了頭! 安靜的寢宮里,皇帝陛下正在和他的元靈冷漠對視。 “我不能和他呆在一起,那你也肯定不行?!被实郾菹路浅@淠恼f道。 大貓一臉憤怒的看著他,全身的毛都炸裂開來,一點也不像和景溪在一起時候的溫順模樣。 “你是我的元靈,”皇帝陛下依然高高在上,“景溪也不可能單獨帶你離開這里。” 大貓憤怒起來的模樣,比一只狂躁的獅子也不遑多讓,它的嘴巴大大的張開,能看見白森森的獠牙,四個rou掌上也露出了雪白的尖爪,直接把地面抓出了好幾道撓痕。 很顯然,這是一只非常兇狠強悍的野獸,而且脾氣暴躁。 皇帝陛下卻完全不為所動。 他冰冷的眼眸里就像是藏著世紀風暴,而這只該死的大貓,顯然直接承載著他全部的怒火。 “你是一個,蠢貨!”大貓忽然冷冷的說。 它的聲線和君域一模一樣,只是用詞吐句稍顯生疏,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皇帝陛下對元靈忽然說話并不覺得奇怪,他只是冷笑道:“所以我應該怎么做?解釋那是一個誤會,然后向他求婚?” “就算,為了我,”大貓驕傲的挺起胸膛,“他,也不會,拒絕。” “不,”皇帝冷冷的打碎大貓的幻想,“他確實不會拒絕,但是不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