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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曖昧,私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就連大貓就察覺出了不對頭。 不對,應該說只有它察覺了不對。 那兩個……算了算了,鬼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捅破那層。 忽然,大貓的耳朵動了動。 它好像聽到了一點不太尋常的聲音。 皇帝也同樣注意到了這個聲音,就在他們的腳底下。 下一秒,皇帝直接抱著景溪的腰跳到了半空中。 他們腳底的地面瞬間裂開,一只巨大的,形狀類似于蝎子的鰲足猛地伸出來,銳利的足尖在空中狠狠的劃了一道弧線,直接把床砍成了兩半。 大貓也跳起來,它的爪子和獠牙瞬間顯露,一下跳到鰲足的甲殼上,尖銳的爪子狠狠的劃進了甲殼里。 一聲低沉的悶叫聲,鰲足動得更加劇烈,不一會,地下那只怪物終于整個鉆了出來。 那是一只非常丑陋的節(jié)肢甲殼生物,兩只鰲足高高翹起,還是十幾條細細的觸足,一個巨大的口器長在腹部,向外不時吐著泡沫,泡沫里似乎帶著毒。 它的體型大約有兩三個成年人高,小卡車一樣,橫蠻的闖了進來,在小小的房間瘋狂肆虐,脆弱的隔間瞬間粉身碎骨。 大貓的攻擊似乎頗有效果,怪物專心卻對付鰲足上的大貓,一時間來不及注意到景溪這邊。 皇帝把景溪安置好,卻并不急著加入戰(zhàn)場。 “你不去幫小灰嗎?”景溪驚魂未定的縮在他身后,輕聲問。 “它能搞定,”皇帝說,“而且我擔心這家伙還有幫手。” 事實證明,皇帝的顧慮確實沒錯。 蝎子在前頭沖鋒陷陣的時候,一只怪模怪樣的大蝸牛正悄悄的往這邊蠕動。 很顯然,它的目標就是景溪。 這東西似乎有非常卓越的隱藏能力,半透明的殼幾乎和外界環(huán)境融為一體,要不是皇帝一劍下去,空中突然飚出了黃褐色的液體,景溪都完全沒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另一只怪物離自己這么近。 帶著nongnong土腥味的液體大約是怪物的血,瞬間就流了一地,黏膩而惡心。 那只節(jié)肢動物發(fā)現(xiàn)同伴被殺,再不敢糾纏,迅速的往剛才鉆出來的地下退,試圖離開戰(zhàn)場。 小灰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這家伙,馬上敏捷的追了出去。 “這是……這就是邪神嗎?”景溪的聲音發(fā)顫。 “不是,”皇帝瞇著眼睛,打量著那只已經不動的蝸牛,“這次是內部的麻煩。” 景溪的存在,顯然觸動了某些人的神經。 他們這次的安排相當周密,一個在前頭吸引大貓的注意,另一個繞道后頭,直接把景溪劫持走。 只可惜,他們沒料到,皇帝陛下正好就在景溪的身邊。 也可能他們其實已經預料到了,只是放手一搏而已。 畢竟,景溪巨大的價值足夠讓這些亡命之徒冒任何風險。 更何況,后面甚至可能還藏著帝國的高層。 龐大而歷史悠久的帝國,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 只不過,皇帝強勢加上外敵威脅,才讓絕大部分人至少在表面上凝聚在一起。 但是很顯然,那些家伙終于按耐不住了。 皇帝看著一片狼藉,把景溪交給匆匆趕過來的衛(wèi)官們。 很顯然,帝國的頑疾需要一次好好的手術了。 原本在景溪面前老實得甚至有些木訥的皇帝陛下,終于露出了鋒利如刃的冷肅氣勢。 那是做為帝王,極其冷酷無情的一面。 看著皇帝把自己安頓好就轉身離開,景溪有些失落。 剛才的突發(fā)事件簡直把他嚇壞了。 還好皇帝正好在。 他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 皇帝身上的氣息,好像還短暫的留在他身上。 那是叫人安心的感覺。 還好他在…… 景溪這天晚上被科學院安排在了一個防衛(wèi)級別最高的房間,邊上守著一整只衛(wèi)隊,還有不少元靈也自動自覺的護衛(wèi)在他身邊。 這群小動物雖然看上去萌噠噠的,但是戰(zhàn)斗力卻并不弱。 當然比不上大貓,所以大貓依然毫無疑問的占據(jù)了景溪身邊最佳的位置。 但是看著邊上亂轟轟的一堆絨毛球,它還是覺得不爽。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輕易驅趕這群家伙的時候,貓?zhí)蛑ψ由系拿搿?/br> 大貓絕大部分時候,還是一只講道理的元靈——除了面對它的主靈魂。 沒辦法,它總能從膈應那家伙身上得到快樂,雖然皇帝對它也一樣。 反正就是互相看不順眼。 大公爵之前的顧慮也確實沒錯,想要單純靠意志力或者其他更簡單的方法,皇帝或許根本無望順利度過他的成熟期。 畢竟,這兩個簡直就像是天生的死對頭。 也只有面對景溪的時候,他們才難得獲得了一點小小的共識。 雖然這點共識,更多體現(xiàn)在爭風吃醋上頭。 在一堆小動物的環(huán)繞拱衛(wèi)下,原本以為今天晚上會失眠的景溪很快就睡著了。 他還不知道,外頭這時候卻是一片血雨腥風。 雖然帝國表面上開明而寬容,其實內里卻始終保持著戰(zhàn)時戒備狀態(tài),皇帝是最高統(tǒng)治者,同樣也是軍隊的最高統(tǒng)帥,他可以無理由的殺死任何一個他認為需要殺死的人,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