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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巍也才洗完沒多久,頭發(fā)還是濕的,全身只穿了一條短褲,上半身□□著,勁瘦的腰線和緊實的腹肌一覽無遺。 謝嶼和周巍對視了兩秒,才意識到自己該收回目光。匆忙地收了目光后,謝嶼又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看了。 “洗完了?”周巍似乎感覺到謝嶼的窘迫,打了聲招呼,緩和了一下氣氛。然后,順手找了個毛巾套到頭上。 “嗯?!敝x嶼不尷不尬地應了一聲,慢吞吞走到自個兒柜子前,開口問道,“寢室可以用吹風機嗎?” “最好不要用。”周巍用毛巾擦了擦頭發(fā),道,“吹風機用了容易跳閘。你先用毛巾擦吧,等會兒我把衣服穿了后,就把電風扇打開。” 反正他們男生頭發(fā)短,電風扇吹一會兒就干了,謝嶼沒有什么異議,說了聲“行”后,便打開柜門拿出毛巾,草草地擦了幾下頭發(fā)。 空氣有些靜謐,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各自安靜地擦頭。 過了幾分鐘,謝嶼聽到身后響起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以為周巍去開電風扇,就沒回頭。直到隱約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撲在后頸,謝嶼才意識到不對,正想轉頭看去,下一秒,就聽到周巍清淡的聲音擦著他的耳廓緩緩響起:“我拿個衣服。” 謝嶼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去。 周巍離他很近,近到男生身上的水汽仿佛攀附著空氣,蔓延到他身上來。 濕淋淋的頭發(fā)遮住了大半眉眼,只能瞧見線條分明的下顎角,以及修長白皙的頸項。 半晌,謝嶼才后知后覺地往旁邊讓了一步,“你拿。” “謝了?!敝芪÷暰€有些慵懶,像松了緊的弦,莫名的勾人。 謝嶼垂下眼,嘴角抿直:“不客氣?!?/br> 周巍的衣柜在謝嶼衣柜的上面,謝嶼讓出位置后,周巍很快地從柜子里拿了一件白T套上。 穿好衣服后,周巍走到開關旁邊,咔噠一聲把電風扇打開了。 風扇吱呀呀得吹著,夜晚的溫度下來了,電風扇吹著帶起一絲兒涼氣。 一樓雖然鬧鼠災鬧得最嚴重,但是到底占了個冬暖夏涼的優(yōu)勢,風扇才轉了幾圈,謝嶼就感覺身上那股無名的躁熱漸漸降了下來。 謝嶼支著腦袋望著天花板,刻意放空思想,神游天際。 周巍眼睫半垂,神色莫辨地覷著地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兩人就這樣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詭異地達成了一種和諧。 就在風扇快把頭發(fā)吹干了的時候,周巍的手機突然響了。周巍拿起手機,看了下消息,是陳陽發(fā)來的。 陳陽:語文晚自習寫一篇800字周記,明早交。 周?。褐懒?。 周巍把消息回完,抬頭朝謝嶼問道:“你在寢室有筆和本子嗎?” “有筆沒本子,”謝嶼看他,“怎么了?” “今晚晚自習要寫篇800字周記?!敝芪≌f著,起身從柜子里翻出兩個本子,遞了一本給謝嶼,“這個本子我沒用過,就只寫了個名字,你用吧。” “行?!敝x嶼接過本子,問道,“周記內(nèi)容寫什么?” “隨便寫。”周巍說,“沒什么要求?!?/br> 謝嶼嗯了一聲,又問道:“你打算寫什么?”他之前沒怎么寫過周記,現(xiàn)在讓他寫,反而有些無從下手。 周巍轉了轉手中的筆,撐著下巴思忖了下,道:“我打算寫演講稿?!?/br> 謝嶼微愣:“開學典禮那個?” “嗯?!?/br> “你這還挺省事的啊。”謝嶼啞然失笑,“既完成了作業(yè),又寫了演講稿,一舉兩得?!?/br> “不,”周巍挑唇,輕笑著搖頭,“是一舉三得。還有人幫我改稿?!?/br> 謝嶼沒想到還有這一茬,不由嘆為觀止:“聰明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沒再多聊了。晚自習時間有限,他們已經(jīng)浪費了半節(jié)課,剩下半節(jié)課得抓緊。 周巍以前寫演講稿寫的多,頗有心得,官話一句一句往上套,下筆飛快。相比之下,謝嶼這邊情況倒不大好,一篇周記寫得磕磕巴巴,最后晚上熄燈大家都上床了,謝嶼還在床下面挑燈夜戰(zhàn)。 謝嶼寫完最后一個字,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 他剛擱下筆,就聽到周巍低啞的聲音:“寫完了?” “嗯?!敝x嶼抬頭望去,看到周巍正扒在欄桿邊上,耷拉著腦袋瞅他。謝嶼忍不住問道:“你不會一直看著我吧?” 周巍小腦袋點了點,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在等你上來睡覺。” “……” 謝嶼面無表情地看著周巍,周巍也在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謝嶼盯了五秒,最后在周巍那無辜又可憐的視線里敗下陣來。 謝嶼算是發(fā)現(xiàn)了,周巍一旦臨近睡點,就會顯出少年氣的一面,或者說是,有些孩子氣。 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他在撒嬌。 一個大男人在撒嬌,敢信?! 謝嶼是信了。 因為,周巍這男人,撒起嬌來,竟然有著該死的魅力。 謝嶼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周巍手里。 謝嶼躺在周巍旁邊的時候還在想,長得帥又會撒嬌的男人,簡直是刀刀致命,劍劍磨人。 但不管他怎么想,他身旁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正半闔著眼睛,然后,趁著夜色無人相看,悄悄地,偏頭附到他耳邊,靠近于他,輕聲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