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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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姜氶心打了個驚天大噴嚏,拒絕了醫(yī)護人員同去醫(yī)院的提議,送走了感恩戴德的孩子父母,獨自坐在岸邊穿衣服。 好戲結(jié)束,倒霉孩子成功上岸,過路英雄平安無事,遠去的救護車給這場插曲畫上句號,人群也漸漸散了。 姜氶心吸著鼻子,牙齒打架,渾身都抖,里外全部都濕透,鞋子不知道被踢到哪兒去了,光腳站著,那件大衣在跳水之前脫了,但現(xiàn)在披得再緊也無濟于事。 “阿嚏!”又一個噴嚏被壓在手肘上,姜氶心感覺身體一輕,天旋地轉(zhuǎn),再睜眼就看見顧疏瀾那張憂心忡忡的臉。 “你——”姜氶心下意識摟緊顧疏瀾。 “我說的話你那么不喜歡聽?氣到要去跳河?”顧疏瀾故意歪曲他,見他不辯解,氣又不打一出來,“是我對不起你,你倒是來折磨我,別委屈你自己?!?/br> 話說得兇巴巴、惡狠狠,姜氶心大約是真的被凍著的,眼圈紅紅的,小臉慘白,說話帶著顫音。 “冷……” 顧疏瀾嘆了口氣,把人用力抱緊,往公司里走。 懷里是個冰坨子,內(nèi)外都凍人,凍得他心揪緊,又讓他心疼得一塌糊涂,偷偷罵了姜氶心幾千遍,又罵了自己幾萬遍。 樓內(nèi)有暖氣,冷熱交替,姜氶心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噴嚏一直打個不停,頭腦千斤重,眼睛被水霧蒙上,聲音帶上了濃重的鼻音:“我自己能走?!?/br> 已經(jīng)進了內(nèi)部電梯,空間很小,回蕩著姜氶心軟而悶的聲音,顧疏瀾裝沒聽到,厚臉皮地勒緊胳膊,把他勒出輕呼,手上不松,嘴也硬。 “不放!” “那你不嫌累就抱吧?!苯獨樾拇_實不想走,晃了晃光溜溜的腳丫子,干脆破罐子破摔,摟緊了顧疏瀾,濕漉漉的頭發(fā)挨著他的肩膀,地上已經(jīng)積了一灘水。 顧疏瀾感受到姜氶心的依靠,堂堂公司一把手平時工作雷厲風行,現(xiàn)在像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毛頭小伙,渾身僵硬,錮得姜氶心閉眼抱怨:“疼!” “你知道疼了?我還心疼呢!” “你心疼什么?” “心疼我自己,好心沒好報。” “好心?”姜氶心被氣得揚了嘴角,笑得諷刺,“心疼自己屈尊接近我,還是心疼自己熱臉貼了冷屁股?你永遠高高在上,那我就要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姜氶心聲音并不尖利,玩笑似的,不是控訴也不是咆哮,綿里藏著針,細細扎在顧疏瀾心口上,原來在姜氶心心里是這樣看他,他怔在原地。 姜氶心口不擇言的后果就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找補著說了一句:“我凍傻了,當我沒說?!?/br> 可是怎么可能?姜氶心感覺顧疏瀾繃緊的下頜,握成拳的手,出了電梯健步如飛,抱著他還能利索得開門、關(guān)門和鎖門。 進了那間需要設(shè)計的房間,他被摔上床,顧疏瀾就站在床尾,胸口到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片,襯衣黏在身上,現(xiàn)在兩個人都狼狽不堪。 顧疏瀾開始一件件的剝衣服,卯著勁,冷著臉,一言不發(fā)。 姜氶心則瞇著眼睛打量,這是第一次看到成年以后的顧疏瀾,還是這么“坦白”的情況。 少年時期看著還薄薄的肌rou,現(xiàn)在已經(jīng)具有一定規(guī)模。襯衫解了風紀扣,最先露出胸肌,緊實的腹肌由腹白線分割,收進褲腰帶中,下一秒,隨著褲子落地,腰線窄而流暢,再好不過的人體雕塑。 顧疏瀾褪完了濕衣服,也幫姜氶心褪。 柔軟的床墊陷進去一大塊,素色的床單上扭著發(fā)白的長腿,掙扎得激烈,鉗制也厲害,床單發(fā)出沙沙摩擦聲,rourou相貼,還有悶哼聲。 顧疏瀾跪在軟墊上,膝蓋壓著姜氶心抗拒的手,扯得干凈利索,衣服褲子沒有一處干,他貼著姜氶心露出的皮膚,很涼,凍得他從里到外都發(fā)冷。 “干什么?” 顧疏瀾不理,拽著他的褲腳,把所有濕的衣物都扔掉,好心留了塊遮羞布。 “你干什么?”姜氶心怒了。 熱烘烘的人壓過來,不給一句解釋,就做這種親密粗暴的行為,他扭身抗拒,屁股被拍了一巴掌,羞躁大叫:“?。 ?/br> 與溫存無關(guān),姜氶心也不覺得顧疏瀾會在這個時候欺辱他,因為他的臉很冷,本就輪廓分明的面龐像是結(jié)了一層冰霜,仿佛落水的人才是他。 推搡間,姜氶心被帶進了浴室,浴室沒開暖氣,他被冷氣激得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站穩(wěn),后背撞到墻壁上,凍得他打了個冷顫。 頭暈?zāi)垦ig,顧疏瀾已經(jīng)傾身而來,抵著墻壁迫近他,姜氶心快速偏轉(zhuǎn)臉,一個冰冷的吻落在臉頰。 還沒完,顧疏瀾把他摟進懷里,手按在他凸起的肩胛骨上摩挲,追著姜氶心的唇,鐵了心要嘗一口。 “顧疏瀾!”姜氶心劇烈反抗,“咚”地一聲,后腦勺磕碰在墻上,躲著顧疏瀾的親近,一手擋著嘴,另一只手去推他,推推搡搡間把他的胸口抹了個遍。 顧疏瀾現(xiàn)在像著了魔。 剛才姜氶心那番話帶著立體混響效果在他腦中嗡嗡,現(xiàn)在又從狹小的浴室中,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他顧不得了,沒什么耐心,不想再像風箏一樣被牽著走,他想把風箏扯下來。 姜氶心本就沒多少力氣,腳一軟,就要滑坐在地上,顧疏瀾快他一步,用大腿穩(wěn)穩(wěn)接住他。 他心焦,怎么都阻止不了顧疏瀾,求救的手沿著磚縫摸出去,“噼啪”倒了一地的沐浴用品,噴頭被他準確無誤地握在手中。 “冷靜一點!”沖出來的冷水從顧疏瀾的頭頂澆下。 浴室內(nèi)本就冷,徹骨的凍,水帶著寒意沖刷而下,顧疏瀾很快就濕透,臉上掛著水珠,大口大口地喘息,他終于不動了,手垂下來,水滑過他緊閉的雙眼,發(fā)紅的眼珠被蓋住。 他似乎并不意外姜氶心的反抗,笑了一下,肩膀垮下來,頭壓著,抵在姜氶心肩膀上,悶悶地說:“冷靜了。” “放開我!”姜氶心推了推顧疏瀾,沒推動,那左手還搭在他腰上,捏得那一塊都紅了。 “好?!鳖櫴铻憙H僅是手松下來而已,并沒有把姜氶心從自己和墻壁之間解放出來。 噴頭還在繼續(xù)。他順著姜氶心的手臂,握住了那截腕骨,指腹輕輕地磨,磨得那只手發(fā)軟,卸了力,噴頭“啪”地摔下來,還在滋滋噴水。 “先別起來。”顧疏瀾止住姜氶心的動作,祈求道。 他不愿松開握在掌心里的手腕,垂著頭,發(fā)梢的水珠滴落,落在腕間的青色血管上,隱忍的痛楚融進血液中。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指的是姜氶心那番“揮之則來,招之則去”的評價。 “對不起。” 姜氶心僵著不動,覺察到自己舌根泛起的酸楚,色厲內(nèi)荏道:“如果你想道歉的話,我知道了?!?/br> “不,你不知道?!鳖櫴铻懖还懿活櫟匕呀獨樾膿нM懷里,下頜抵著凸出的鎖骨,兩片胸膛緊貼,同樣的火熱,同樣砰砰直跳的心。 “你說我故意接近你,我認,你說我熱臉貼冷屁股,我也認,但我沒覺得委屈?!?/br> 姜氶心現(xiàn)在看顧疏瀾的樣子就挺委屈的。 “你想怎么樣?” “想見你,想接近你,你可以說我賊心不死,那么多年了我還念著你,你總算來了。”顧疏瀾由衷地笑,慶幸這這次久別重逢,抓著姜氶心的手,承諾似的,其實什么共識都沒達成,姜氶心也沒說原諒他,可他開心,能真真實實地把姜氶心握在手里。 姜氶心偏著頭,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喉結(jié)上下滾動,什么話都說不出。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至少在這一刻,沒有辜負那雙天賜的深情的眼睛。 “再說吧?!苯獨樾牟欢o什么機會,不想再說,掙扎著起身,要離開,被顧疏瀾拉住。 “洗個熱水澡再走,我給你找衣服?!?/br> “嗯。”姜氶心點點頭。 顧疏瀾走出浴室,想到什么又停下來,回頭看著同樣狼狽的姜氶心:“那些回憶不只有你一個人在珍惜?!?/br> 姜氶心看著他,他也盯著姜氶心,最后是姜氶心先別開眼,出了門。 給姜氶心找好衣服送進去,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顧疏瀾才如夢初醒,身上僅存的衣物濕透貼身,滑膩難受,他褪下來,同時,一點點地回想剛才在臥室里發(fā)生的事。 無疑是激烈的,他宣泄完了自己的感情,毫不掩飾他對姜氶心的妄想,多年來只出現(xiàn)在夢中模模糊糊的身影終于顯了形。他也驚奇,十年前無疾而終的感情還能死灰復(fù)燃。他能怎么辦呢?姜氶心一出現(xiàn),他就移不開眼。 所以姜氶心誤會他別有用心,他既氣又怒,還有懊悔。 他知道當年姜氶心有多傷心,最怕的就是姜氶心忘了,情緒無波無瀾,可他現(xiàn)在會發(fā)泄,會諷刺,他還有反應(yīng),這已經(jīng)很好了,起碼他還有接近的機會,其他的慢慢來吧。 “好了,你也去收拾一下吧?!苯獨樾拇┐髡R出來。 “好?!鳖櫴铻憦纳嘲l(fā)上站起來,“沒給你找鞋,不許走,等我出來,一起去吃晚餐?!?/br> 姜氶心別開眼,點點頭。小心臟撲通撲通,顧疏瀾長得太大了! 等顧疏瀾開始淋浴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關(guān)門聲,他關(guān)掉淋浴,出了浴室。 人走了個干凈,灰姑娘落荒而逃都還能落下一只水晶鞋,他姜氶心濕衣服都拿走,還順走了他一雙鞋襪。 “果然……”顧疏瀾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還是當年的那個姜氶心?!?/br> ※※※※※※※※※※※※※※※※※※※※ 顧疏瀾知道自己的妄想,也不怕坦白,自己脫得干干凈凈,他也想姜氶心坦白一點,是愛是恨,給他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