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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如何是好?!?/br> 這邊阮明池卻已經(jīng)恨到了極致。 在識海里,他盡管可以無視分·身大部分的事情,但不代表被季浩壓著內(nèi)啥的時候,他還能視若無睹,更何況身體傳來的感受與那分·身一模一樣,那種痛苦,那種愉悅,就像他自己親身感受一般。 他甚至能夠聽見季浩那伴隨著愉悅輕笑聲一起而來,吹拂在耳邊的熱氣。 什么都做不了。 他陷于腦海里的畫面,本該盤膝端正坐于蒲團上的身體,在這樣的過程里緩緩地彎曲了脊背,修煉的法決像是化成了蚊蠅在腦海里亂飛,他頭暈眼花,甚至有種自己正身處在那難熬過程里的錯覺,深深陷在柔軟的床榻之上,身不由己。 待得腦海里清凈,阮明池已然渾身冒著熱汗,從未亂過一絲的發(fā)絲卻散落在他的額頭上,眼尾猩紅,眼神散亂。 終于過去了。 阮明池撐著身體上的不適,又將那脊背緩緩地挺直,臉上再次恢復到了無欲無求的冷情模樣。 心思如電 不行。 這樣絕對不行。 必須要將這識海共享的畫面封印。 對!封印! 趁著那邊阮仙兒剛剛醒來又大量消耗體力,隨之陷入昏迷的難得階段,阮明池盤膝坐在蒲團上用了所有的手段將識海里的畫面封印。 原本他還打算借此機會斬情,但此刻卻不再想了,需得守護靈臺清明,若是這般糾纏下去,恐怕會有入魔之危。 他嘴里念念有詞,隨著那些畫面被封印,眼尾的紅痕再次褪去,就連發(fā)絲都變得一絲不茍。 魔界暗紅的光傳過門簾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被照亮的大半張臉慈眉善目玉潔冰清,但是限于黑暗中的臉卻依稀扭曲猙獰。 魔種已經(jīng)種下,想要連根拔除,卻難上加難。 接下來幾天,阮明池果然沒有再接收到來自分·身的畫面,他自覺封印成功,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才從蒲團上站起身來,使了個凈身決,彈走了這幾日落在身上的屬于魔界的塵埃,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如何?”阮明池問守在門邊的不思量弟子。 那弟子垂手恭敬說道:“我等遵照院長指示,搜索所有兵力整頓,魔界魔將也被叫了回去,似乎也在籌備,長老估計,大戰(zhàn)不日將至?!?/br> 阮明池點頭:“叫大家去中帳議會?!?/br> “是。” 自覺暫時解除了危機的阮明池心氣平和,在議會中聽各方意見,即便他不在這幾天,也安排的井井有條。只是說道天魔季浩,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阮明池身上,此間界內(nèi),除了仙尊恐怕再沒人能夠攔下季浩,雖說仙尊修為不及季浩,可無他人可用的情況下,還是只能仙尊頂上。 阮明池并未推卻,雖然他確實不想對上季浩,畢竟那些念頭方才封印,看見了人隨時可能松動,但以無人何用,他只能點頭答應。 說完這些,各仙門掌門退去,不想?yún)s有“望月仙門”的掌門留下。 阮明池看向這位修煉已有五百多年,卻保持筑基期模樣,面貌約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掌門,問道:“宮主可是有話要說?” 望月宮主雖面相年輕,但眼神已然滄桑,往日議會向來少言寡語,大家做派,今日卻難得有些羞澀,但最終還是在阮明池的注視中說道:“我望月宮的功法特殊,非處子不能修煉,若要修至大成,便可成為純陰之體。如今大敵當前,天魔季浩無人可敵,我愿與仙尊雙修,用純陰之體祝你斬情。” 望月宮主說完這些,面無表情地看向阮明池。 阮明池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兩人實在尷尬。 第76章 上仙是替身11 斬情。 是無情道最難的一關(guān)。 需得先動了心, 才能生情, 方才能夠斬情。 雖然望月宮主已經(jīng)愿意犧牲至此,阮明池卻怎么也不可能答應。 先不說他早已有了分·身正在過情關(guān),就包括他本體也在煎熬痛苦,就說斬情之后,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修煉鞏固,才能有著和季浩對抗的實力。 當下戰(zhàn)爭在即,他哪里有那時間提高修為。 自然是拒絕了。 望月宮主大義凜然,被拒絕后還試圖再勸,被阮明池抬手打斷, 只能不說, 滿臉不甘地走了。 但轉(zhuǎn)過身來, 望月宮主帶著門下出挑的女弟子來到阮明池帳前,像個老鴇似的就要敲開阮明池的帳門。 “……” 阮明池在帳外設了禁制,望月宮主硬闖不進來, 雙方僵持一會兒, 望月宮主終于還是走了。 阮明池將神識擴散,追著那望月宮主遠去, 果然看見最后望月宮主與三位仙門掌門匯合, 讓弟子們退下,然后設下禁制,這般說了起來。 阮明池修為遠高于他們, 巧施手段便可以聽見他們交談, 往日里阮明池從未生出興趣, 但今日卻難得聽了進去。 …… “就說這般不行,斬情若是這么容易解決,天下人都修無情道了?!?/br> “仙尊不答應,早在老朽的判斷中?!?/br> “但若不結(jié)情緣,又如何斬情?哪怕因欲而生情,也是情之一種,仙尊不愿親涉情緣,這可如何是好。再說望月宮主舍生取義,甚至不惜毀去元陰之身,讓修為大跌,仙尊他怎么這般固執(zhí),大敵當前,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