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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這才散了,徐志遠點頭哈腰地說:“是是是,等您通知。” 等徐志遠走了,薛鳳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油膩膩的。” 院里拿下了那筆不小的基金,就算全灌進了賀冰心的項目,也總是一張不錯的門面,整個科室都跟著水漲船高。 王浩一高興,就給賀冰心撥了幾天假。 賀冰心這幾天正是坐立難安,放假在他看來比經(jīng)費要寶貴多了。 從前他對放假根本就一點期盼都沒有,因為工作可以占據(jù)他的頭腦,放假只會讓他感覺空虛。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放假胡煜就跟著請假。 賀冰心一開始很反對,因為他覺得這會耽誤胡煜的工作。但是后來見到了胡煜處理工作的效率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說了。 在家里的一個好處就是能趴著。 他走樓梯摩擦得厲害,就聽了胡煜的,直接把東西拿到主臥去了。反正他就一只箱子幾本書,還有一盆草莓秧,胡煜一趟就給他拿下來了。 賀冰心在大床上趴著,看著胡煜把箱子拿進了衣帽間。 “哥,”胡煜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我把你的衣服拿出來和我的掛在一起嗎??/br> 賀冰心微微撐起一點身子:“不用了,你就跟原來一樣,直接放箱子里就行了。” 里面安靜了一會兒,賀冰心怕胡煜不高興了,又解釋了一句:“我習(xí)慣了,不然到時候找不著?!?/br> 胡煜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帶著笑:“箱子上落了點灰,我擦了擦。” 看見胡煜把藥膏拿出來的時候,賀冰心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聽天由命地趴好:“還得擦幾次???” 胡煜擰開藥膏的蓋子,沾了一點到指尖上,笑里滿是寵溺:“我給哥擦藥,哥倒是怨言挺多?!?/br> 賀冰心氣得一下從床上撐起來:“誰把我弄破的?不是因為你我用得著擦藥嗎?”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胡煜一邊笑一邊安撫他,“我們不亂動啊,不氣不氣?!?/br> 賀冰心現(xiàn)在看見胡煜就生氣,但是氣又生不了多大一會兒,說困就困了。 休了幾天假,不是趴著就是躺著,睡著有人揉腰,醒著有人喂飯喂點心,賀冰心胃和傷都養(yǎng)好了,足足胖了四斤,直逼標準體重下限。 元旦這天一大早就下雪了,胡煜陪著賀冰心在家打了一整天的塞爾達,收了一百來個呀哈哈。 中午的時候胡煜去做飯,讓賀冰心自己玩了一會,十幾顆心全被打沒了,失落了好半天。 晚上賀冰心就不讓胡煜走了,說自己不餓,再打一會兒再打一會兒就拖到了快六點。 “不行,得吃飯?!辟R冰心的胃剛見好,胡煜一點不敢馬虎。 “那煮個泡面。”賀冰心出了個主意。 胡煜搖搖頭:“不行,家里沒有那種東西?!?/br> 賀冰心豎起一根食指:“那我們叫個披薩?” “你不能吃油的?!焙蟿e開頭,不看他亮晶晶的眼神。 賀冰心難舍難分地看著屏幕:“可是我想合成一個新的戰(zhàn)甲,我今天玩了一整天就是想合成一個新的戰(zhàn)甲,就差一點點了,不合成就好可惜啊,太可惜了我就不想吃飯……” “……” 等到胡煜帶著賀冰心合成了一套帶冰晶可以在火山里降溫的戰(zhàn)甲,時針都已經(jīng)指到“7”了。 胡煜摸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夾著被包成粽子的賀冰心出門了。 上一次來Sonder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那天,今天過節(jié),店里的人反而少了許多。 賀冰心坐在座位上摘帽子脫手套,雙頰被溫暖染上淡紅色,顯出一種柔軟的天真。 “還要八寶粥嗎?”胡煜替賀冰心把大衣疊好,回身問他。 賀冰心還沒說話,迎面就走來一個高個兒的年輕男人,大笑著說:“Roy,你的消息倒是靈!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胡煜看見來人,有些意外似的濃眉一挑,沒搭理他,又轉(zhuǎn)身問賀冰心:“還是想喝別的?” 賀冰心猶豫著看了看已經(jīng)在桌邊站著的高個兒男人,又看看胡煜。 “沒事兒,不管他,寶貝先說想吃什么?”胡煜完全無視別人,把賀冰心往懷里攏了攏。 賀冰心看了看菜單:“想吃皮蛋瘦rou粥和流沙包?!?/br> 旁邊負責(zé)點菜的小妹看了一眼高個兒男人,微鞠一躬回答賀冰心:“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今天不提供流沙包。” 胡煜這次好像發(fā)現(xiàn)了高個兒男人的存在,微微朝他看了一眼。 “提供,”高個兒男人搓搓手,沖小妹一偏頭,“今天這桌就是點龍rou我們也提供?!?/br> 賀冰心被他這排山倒海的熱情震懵了,下意識地打量他,只見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山寨Champion衛(wèi)衣,商標上的o和n還寫倒了,看上去就像是淘寶上一百二一件的促銷款,腳上一對阿迪王的廉價運動鞋,堪稱全店最樸素。 幸虧他那張臉長得夠招搖,身材也過硬,硬是把這身便宜貨穿出模特的既視感。 等到兩個人點完單,高個兒男人拉開椅子在胡煜對面坐下了,目光卻炯炯地對著賀冰心:“嫂子您好,我叫秦晉,秦晉之好的秦晉。我是煜哥的好朋友,也是這家包子鋪的老板?!?/br>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昨天的評論區(qū),我簡直眼前一黑,仿佛進了車展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