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逃脫
陶蔚一言不發(fā)地被轉(zhuǎn)手了,她需要伺機而動,以她的戰(zhàn)斗力一旦被發(fā)現(xiàn)了逃跑的意向,稍微看緊一點就無處可逃。 也不知道虎族部落距離這里要走多久,若是路上沒能逃脫,一旦進入里面,那真是插翅難飛。 可是,若是她成功逃了,又能往哪里去呢?頭一回,她對自己的去處迷茫起來,烏沙魯部落還能呆嗎?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指不定哪天又被拿出來做犧牲品了,陶蔚可不想再看一次阿妮塔那幸災樂禍的樣子。 越想越是心情煩亂,這群虎族獸人還對她動手動腳,一個個自告奮勇要背著她走。 “那個克里夫還真舍得呀,這么個漂亮的雌性就給了出來?!?/br> “剛才那個年輕的雌性好像是他的女兒?!?/br> 兩個部落交手不是一兩天了,其余人不認得,但凱多和克里夫他們是認識的。 “這個雌性可真白啊,我可以舔舔看嗎?” 三個虎族獸人圍住陶蔚,問問還不夠,手一直不住地摸著人細白的胳膊,陶蔚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簡直想拿出刀子捅死他們。 要不是領(lǐng)頭人在這鎮(zhèn)著,指不定就下手把人扒光了呢,看來她想的不錯,即便是受到尊敬的雌性,身為俘虜,也沒有什么好待遇。她是被搶奪來的戰(zhàn)利品,進入虎族部落,會被分配給一個獸人,沒有自己挑選的權(quán)利。 “她會成為族長的雌性,你們就死心吧。”領(lǐng)頭的虎族獸人瞥他們一眼,吩咐加快腳程趕回去。 越是往前走,距離烏沙魯部落越遠,陶蔚心里暗暗著急……好在沒多久,一個逃脫的好時機就出現(xiàn)眼前。 他們要過河了。 這條河水流湍急,還蠻深的,估計一腦袋扎進去,瞬間冒不起浪花,據(jù)陶蔚所知,獸人都挺怕水的…… 河面上沒有橋,但是岸邊兩旁樹枝干上都有藤蔓纏繞,這些獸人就是依靠藤蔓過河的。 這里的樹都非常高大,藤蔓也長的很長,完全足夠獸人把它當成繩索晃蕩過去,也可能動作是跟猴子學來的。 有幾個虎族獸人率先過去了,緊接著陶蔚被那個領(lǐng)頭人抱起來,他要帶著她一起蕩過去。 陶蔚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間的手,結(jié)實的臂膀單手抱著她跟拎小雞似的,這樣怎么給她可乘之機? “怎么,害怕嗎?”軟軟的身子貼著自己,領(lǐng)頭人覺得換人的決定太明智了,這個雌性完勝那兩人。 陶蔚順水推舟,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掙扎起來,在他扯著藤蔓準備晃過去的時候,劇烈掙動起來,堅硬的指甲扣入他的腰間。 “別動!”那獸人警告一聲,陶蔚卻是不理,趁他手臂力道一松,順勢滑入滾滾河流之中。 撲通一聲,濺起水花消失不見。 “不好,掉下去了!”領(lǐng)頭人一驚,想下去撈她,卻不敢放掉手中的藤蔓。 他們怎么都沒料到陶蔚會來這一手,一時間都拿不清,她是故意的還是意外?因為大家都怕水,掉下去死定了,被搶奪來的雌性,從來沒有人尋死過,好端端的干嘛要死呢? 這條河很清澈,因為雨季才過水流才那么大,河底有許多魚類,萬幸的是沒有那種牙齒鋒利的。就算是在河里,也自有弱rou強食的那一套,魚類彼此撕咬起來,不輸陸地上的猛獸。 陶蔚被魚兒包圍了,它們輕啄著她的手臂和臉頰,細小的牙齒咬著還有點疼。 “走開走開,貪心的家伙們!”這個牙齒還想吃了她不成?陶蔚一掌就拍散了它們,沒想到還有不怕人的魚,是看她勢單力薄嗎? 因為害怕還有其他殺傷力強大的魚,陶蔚不敢逗留,快步爬到岸上。四周非常靜謐,芳草萋萋不見半條路,這里應(yīng)該距離部落不遠才對,她還是要選擇回去。 ‘咕咕’ ‘咕咕咕咕’ 什么聲音?陶蔚扭頭看去,高大的樹枝上,停著幾只小鳥,雪白的羽毛兩腮微微粉紅,看上去非??蓯?。 這種鳥她見過兩次,跟伊爾薩斯在叢林里的時候,中午停下來休憩,這個鳥兒就會在他們上方的枝頭注視他們。 陶蔚在看鳥兒,鳥兒也在看她,忽然它們展開翅膀,朝著她飛了下來。 ‘咕咕咕咕’ “干、干什么?”陶蔚后退半步,雖然這些白色小鳥樣子討喜,個頭也不大,但是忽然撲上來很奇怪好吧…… 果然,她的手臂被啄了一口,很疼! 四五只鳥兒蜂擁而上,陶蔚大吃一驚,它們不會是想吃了她吧?! 很不幸的,如她所想,這些鴿子大小的鳥兒就是在攻擊她,它們撲扇著雪白的翅膀圍著陶蔚來回跳躍,頭上、手臂、背部,可憐人類雙手難敵這么多張嘴。 陶蔚一手護住頭部,蹲下來撿起一根樹枝,朝著可惡的小鳥打起來,然而一時驅(qū)退它們,很快又前仆后繼,壓根沒把她手上的樹枝放在眼里。 ‘咕咕咕咕!’ 不行,被啄得太疼了,恐怕再來幾口就要皮開rou綻,陶蔚很害怕自己出現(xiàn)傷口,動物們對血腥味太敏感了。 她不得不扭身跑起來,若是遇著野獸她還能爬到樹上躲避,但是面對一群小鳥,簡直就是牛皮糖,跑哪都沒地方躲! ‘咕咕咕咕!’‘咕咕!’發(fā)現(xiàn)獵物逃跑了,這些鳥兒似乎更加亢奮起來,嘴里叫得歡快窮追不舍,它們開始用自己的爪子抓陶蔚。 “??!”鳥類的爪子是很尖利的,陶蔚感覺手臂一個吃痛,已經(jīng)被劃開一道口子。 她為了和伊爾薩斯去叢林,沒舍得穿自己原來那套衣服,身上的獸皮衣有點像馬甲,無袖的那種,最容易被攻擊的就是手臂。而獸皮褲看起來很丑,但能保護她的雙腿,不過此時都濕噠噠的就是。 天快黑了,林子里光線越來越差,陶蔚慌不擇路,因為這群鳥兒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的方向感,她已經(jīng)記不得烏沙魯部落在哪個方向了。 為了甩掉這些煩人的鳥兒,陶蔚往密林里鉆,這些不知道是什么樹,地面許多樹根供起來,一個沒注意她就被絆倒了。 ‘咕咕咕’‘嗡嗡’不僅是白鳥,超大個蚊子也趁機圍了上來。 此時也顧不得血腥味了,陶蔚摸出自己的小刀,準備對這些小鳥一個來一刀,捅死它們說不定還能做晚餐。 ‘咕咕’~忽然腦袋上一空,這些鳥兒高高飛起,四下散去了。 陶蔚愣了愣,沒有了惱人的咕咕叫,只剩下大蚊子嗡個不停。這是怎么了?它們怎么會放過她?除非……出現(xiàn)了新的獵食者。 握緊了手中的小刀,哪怕被蚊子咬了也沒動,林子里太昏暗了,她看不真切,難道今天就要命喪于此? “你是真的弱小?!?/br> 身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把陶蔚嚇得渾身一顫,扭頭看去,不知何時伊爾薩斯站在自己身旁! “媽呀你嚇死我了!”陶蔚伸手就給了他一下,悄無聲息的,知道她剛才多害怕嗎! 伊爾薩斯彎腰抱起她,濕冷的獸皮讓他皺了皺眉,一時半會是干不了的。 他轉(zhuǎn)身朝著前方走去,陶蔚仰頭看到幾個白點停在樹上,是那些小鳥,甚至不用伊爾薩斯出手,它們就自己退去了,所以她是有多沒用?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陶蔚靠在伊爾薩斯懷里,一放松下來就感覺渾身又冷又痛,她背上有獸皮護著,但是被啄了很多下。 “我看到你掉到水里去了?!币翣査_斯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贊同她的做法。 陶蔚驚訝的抬起頭,“你一直跟在我們后面嗎?” “嗯,”他應(yīng)了一聲,之后沿著河邊尋找,泡了水氣味太淡了,所以花了點時間。他接著道:“克里夫不是一個好族長?!?/br> 私心太重的都不會是好的領(lǐng)袖,而且虎族比烏沙魯強勢,他們沒有勇氣破釜沉舟跟他們決一死戰(zhàn),不計后果的代價是很慘痛的。 伊爾薩斯沒有帶她趕回部落,夜幕完全籠罩下來,他抱著她來到一個山洞,立馬擺放著簡單的器具,應(yīng)該是獸人們外出中途的休憩點。 火堆很快被架起來,陶蔚恨不能擁抱住它,林子里晝夜溫差大,白天炎熱夜晚寒涼。 “我想把獸皮烤一烤?!彼粗翣査_斯。 伊爾薩斯當然沒聽過回避這個詞,他只是抬眼望著她,“你很冷?” 陶蔚點點頭,“很冷?!鲍F皮不比布質(zhì),沾了水又重又冷,她覺得這樣會感冒的。 山洞里存放的干柴不少,伊爾薩斯添了柴火,火苗竄的更高了。原始人都是衣不蔽體,陶蔚索性也不指望他回避啥的,反正身上還有小內(nèi)內(nèi)。 她脫下外衣蜷縮在火堆旁,弄了個木架烘烤獸皮衣,白皙的肌膚在火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伊爾薩斯動了動鼻子,“你受傷了,有血的味道?!?/br> 沒有了濕冷的外衣,陶蔚被火烤的暖洋洋的,她不在意的舉了舉手臂,“一點點而已,你這都能聞到?” 那些白鳥欺軟怕硬,爪子應(yīng)該沒有毒吧?明天看看有沒有草藥敷一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