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質疑
此時克里夫帶著一隊獸人出去狩獵尚未歸來,部落里剩余的人不多,幾乎全是雌性和小獸人。 “這個給你吃。”一個胖乎乎的小獸人跑了上來,手上捧著一個紅紅的東西,居然就是紅薯。 小獸人是先前雨季感冒的那個比爾,他的阿麼杜妮一直說陶蔚怎么不好,但他還是挺親近陶蔚和奇拉姆的。 “謝謝你,真是個好孩子?!碧瘴敌χ焓纸舆^,所謂歹竹出好筍,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薩米的帳篷就在附近,她看見他們連忙跑上來,“陶蔚,你居然回來了,你的東西都被阿妮塔拿走了呢!” 什么?陶蔚沒想到她一過來就跟自己說這事。 薩米撅撅嘴:“阿妮塔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明知道是因為你她才能安然回來,還搶走你的東西,為這事跟西蒙打了一架。” 陶蔚臉色一沉,她的存糧倒是不多,主要是現(xiàn)代來的那身衣服,沒舍得穿,一直放在獸皮帳篷里,不會是這個被拿走了吧。 很快就走到了部落中心,扭頭看去,她和罕德魯大叔三人的帳篷居然不見蹤影。 伊爾薩斯皺皺眉頭,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唉,”安魯大叔嘆息一聲:“克里夫取消了部落中心那一圈,他說只有族長才能住在中心處?!?/br> 后面的話不用說了,罕德魯和奇肯兩人定是被趕走了,而陶蔚不在,她的帳篷也下落不明。 這時候只能去問問西蒙,于是他們往伊爾薩斯帳篷的方向走去。 掀起簾子進去,奇拉姆正在里頭抹眼淚,她早年喪夫,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現(xiàn)在追著虎族獸人而去,大家都說他回不來了。 “阿麼。”伊爾薩斯叫了一聲。 齊拉姆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隨后又是一番哭訴和安撫。 “早知道你就該跟克里夫去爭部落族長之位,陶蔚這么好的雌性,差點就被他給毀了!”奇拉姆當真厭惡他們一家子,新仇舊怨說不完的。 “沒事了。”伊爾薩斯把藤筐里的河蚌遞給她,左手腕的傷口不可避免地落入大家眼中。 齊拉姆當然是一陣心疼,“為什么綁這么多木片?” 陶蔚解釋說他傷了骨頭,薩米立即驚叫一聲:“遭了,要殘廢呀!” 伊爾薩斯一路走進來,大家都看到了他包扎的傷,只以為這些是虎族獸人傷到的,紛紛同情起來。 奇拉姆聞言手一抖,連忙帶著他去祭司那邊,要讓祭司給看一看,祈求獸神保佑。安魯大叔對此也很上心,伊爾薩斯是部落不可或缺的新生力量,大家都需要他。 正好西蒙也在那里,她因為跟阿妮塔打架,被祭司叫去談話了,發(fā)現(xiàn)陶蔚他們還活著,當然開心不已,但還是止不住憤憤不平。 “他們怎么可以拿你去交換?而且阿妮塔那家伙還搶了你東西!”一想到自己的朋友生死未卜,帳篷還被人掀了個底朝天,她就氣得按捺不住自己這拳頭。 看到陶蔚的褲子被阿妮塔穿走之后,西蒙直接上去跟她打了一架。仗著自己生量高骨架大,她當然是占據(jù)上風的,然而阿妮塔有幫手,多特利把她趕跑了。 伊爾薩斯被祭司帶去神壇了,所謂的神壇其實也就是一塊石板,在得知他不會被亂喂什么藥物之后。陶蔚就沒跟著去,趁著天還沒黑下來,先找到帳篷要緊。 西蒙帶著她一路往林子邊上走去,在那里她看到了奇肯大爺那眼熟的帳篷。依然搭著架子,掛滿獸皮,而自己的帳篷也被搬了過來。 里頭石碗石鍋石爐都在,就是牛仔褲不見蹤影。她本身就是一無所有,對比部落其他人更是窮得叮當響,唯一比較特殊的存在就是牛仔褲了,于是阿妮塔只拿走這一個。 西蒙一個勁的說著阿妮塔的不好,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想咬下她一塊rou。但現(xiàn)在克里夫是族長,西蒙再氣憤她的阿父和阿麼都會阻止她鬧事。 “我會去找她要回來的?!碧瘴祰@口氣。 一想到自己無端端被拿出去做犧牲,她對這個部落的感覺便發(fā)生了變化?;⒆宀柯涞娜藬?shù)比烏沙魯多,雙方一直不和也是事實,這些都是她無力改變的。 爭斗中若是處于下風,她是否又會再一次被推出去呢?更為重要的是——赤伮族人的出現(xiàn)。讓陶蔚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又做出了改觀,兇殘而強悍的食人族也是巨大的威脅,這么個弱小的部落在這種地方,如何生存?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豬隊友??!伊爾薩斯這人太冷清了,他若是愿意做族長發(fā)號施令,想必會帶領烏沙魯部落走向更好的未來。 沒多久奇肯和罕德魯回來了,陶蔚不在,他們自覺的去林子里挖了陷阱,守株待兔。 “以后部落不會分食物給我們?!逼婵虾軣o奈。 他不能指責克里夫什么,因為在其他部落也是這樣的,先前只是凱多心懷憐憫,才給他們這些無力捕食的人分了食物。 “沒事的,靠別人施舍總不是長久之計,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方式?!碧瘴蛋炎约旱膸づ裰匦落伭艘幌?,回頭笑道:“知道我們與那些野獸,不同的地方在哪嗎?”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我們要用這里打到比自己強大的獵物,總不會餓死的?!?/br> “陶蔚這話說的有理?!焙钡卖斝α似饋?,他現(xiàn)在越來越自信了,瘸腿又怎么樣呢? 忽然不遠處一陣吼聲,一個獸人如一陣風般刮了過來,把幾個人嚇了一跳,是克萊米那家伙。 “陶蔚,你回來了?!彼麚淞松蟻?,“我是個沒用的獸人,再沒有下一次了!我說了要做你的守護者?!?/br> 克萊米估計是外出狩獵才回來,身上還帶著血腥味,并且是獸化形態(tài)。 陶蔚無奈的后退兩步,“謝謝你,有人為我擔心,為我說話,我已經很高興了?!?/br> “這樣不夠,”克萊米搖搖頭:“我要對獸神起誓,一直守護著你,不管是族長或者任何人都不能把你交出去?!?/br> “額……謝謝你。”陶蔚拍拍他的肩膀,“我也不會再讓他們這樣對我,誰都沒有權力干涉我的人身自由?!?/br> 克萊米把她的反應視作同意,高興地用獸形跳來跳去,嗷嗷叫個不停,幾人都懶得管他。 狩獵的隊伍回來了,祭司讓人在廣場燃起篝火,把大伙召集起來,伊爾薩斯有話要說。 他要說的事情自然是關于赤呶族人,在距離部落如此近的地方,發(fā)現(xiàn)它們的蹤跡,這對整個烏沙魯來說,甚至是敵對的虎族部落,都事關重大。 伊爾薩斯的話音剛落,廣場上頓時sao動起來,許多人并沒有親眼見過赤呶族人,但對于它們的傳聞卻非常多,而親眼見過的多半都死了。 只有敢于獵殺赤呶族人的獸人才會被稱為勇士,這一直是部落里不成文的規(guī)定,因為赤伮族人生性殘暴,哪怕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也會對獸人獵殺殆盡,兩者是天生的對立面。 “伊爾薩斯,你說你帶著這個雌性,遇見了赤呶族人,并且殺死了它?”克里夫指了指陶蔚,他的臉上寫滿了懷疑。 族人們頓時目光炯炯的注視著他,伊爾薩斯太厲害了,這才是他們?yōu)跎臭數(shù)挠率堪。?/br> 伊爾薩斯點點頭,“這里已經不再安全,我們必須另選一個族址?!?/br> 他這樣提議不僅僅是考慮到赤伮族人,還有陶蔚說過的房子。 如今部落所在地地勢不高,太靠近河岸了,每年雨季都會漲水,并且與虎族獸人摩擦不斷,時常要安排獸人在周圍巡邏提防,很是費神。 “我很愿意相信烏沙魯部落的勇士不會說謊,但是你一個人殺死了是赤伮族人,并且?guī)е粋€弱小的雌性,這……”克里夫攤攤手,意味不言而喻。 “你想說什么?那是伊爾薩斯厲害?!蔽髅刹环獾膯苈暤?,隨即被她家阿麼給拉了回來。 “你們不要把赤呶族人想得太簡單了,”一個獸人大叔站出來道:“當年我們和克里夫遇上它們,人數(shù)比它們多了三個,還差點沒能回來,最后還是克里夫勇猛,拼死打贏它們?!?/br> 這些年烏沙魯部落藏得很好,所以才導致很多人沒有見過赤伮族人,不過外出打獵的偶爾還是會遇上。有幸存活下來的人都心有余悸,那些家伙基本沒有人性,逮著誰都是一番撕咬。 大伙不由竊竊私語起來,他們相信伊爾薩斯的為人,但對他說的話又有點驚奇。 若是把陶蔚換成一個獸人,他們也不會這樣驚訝,但是一個雌性在林子里,完全就是拖后腿的存在呀,獸人還要分神保護她呢。 “你們在懷疑我。”伊爾薩斯并沒有急于證明自己,他只是挑挑眉,環(huán)視在場之人。 “難道我們不該懷疑嗎?”克里夫拿出自己掛著的兇牙,那是用赤伮族人的毛發(fā)以及牙齒編制的,作為一族之長的信物。 “既然敵人被你殺死了,為什么不把它的頭顱取回來呢?你什么都沒有拿,我們不得不懷疑。甚至是兩年前,你一個人拿來了赤伮族人的耳朵,說殺掉了對方……”克里夫擺著手,那時候他就在懷疑了。 這么個年紀輕輕的小崽子,當真有這種實力?依他看不過是被勇士的美名所吸引,從而夸大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