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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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陶蔚考慮的是如何分布他們的房屋, 若要順著湖邊一圈,呈圓弧形,農(nóng)田就得往后挪挪。 幸虧湖泊并不小,整個山頂?shù)拿娣e更是足足的,不愁住不下, 再來幾百人一樣能行。 地里的禾苗已有腳踝高, 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長勢喜人。他們可以在這邊蓋完房屋之后再開墾田地,如今是趕不上第二季耕種了, 但能等待明年春天的到來。 中午時候, 狩獵的人沒能趕回來, 倒是采集的隊伍順利帶著草藥回到部落。 原本他們只認(rèn)識三七, 即被稱為小紅花的東西, 后面陶蔚教他們分辨了落地生根和雞骨草, 總算多兩種選擇。 比較難對付的是腐rou,爛在傷口上, 必須用小刀把它清楚干凈, 再敷藥包扎。 獸人們早就學(xué)會嚼碎草藥敷傷口了,但是他們不懂得消毒,包括去除腐rou膿包。 陶蔚不是學(xué)醫(yī)的, 她只認(rèn)得比較常見的雙氧水和碘伏,其余什么能夠用來傷口消毒一概不知。 而這些東西她顯然沒有, 或者說酒, 甚至是含有酒精的替代品都找不到, 她只好用開水加鹽。 鹽水只能起到清洗作用,而非消毒,但是別無他法,只能希望獸人的復(fù)原能力可以幫助傷患撐過去。 治療的過程挺恐怖的,陶蔚拿出她的小刀和云團,要先挖掉爛rou,再用云團止血敷藥。 自從有了貝殼刀,還有大魚牙齒磨制的刀具,陶蔚就把小刀收起來了。 雖說刀口都缺了幾個眼,但目前來說她的刀子還是最輕薄小巧的,磨一磨依舊鋒利。 相信很多人看電視曾經(jīng)見過古人把刀子火烤之后再動手術(shù),陶蔚也如法制炮。 用火烤刀片可以起到殺菌消毒的作用,烤過的刀在手術(shù)時可以使病人皮膚上的切口處的血管封閉減少出血量。 實際cao作起來并不容易,沒有學(xué)過護理,卻要動刀在人身上挖rou,部落里的雌性看得心驚膽戰(zhàn)。 “你們別圍得太近好么?!碧瘴祷仡^讓西蒙清理一下身邊的人。 她蹲在地上,齊拉姆幾個雌性還有桑德等老獸人這么多眼睛盯著看,簡直是虎視眈眈好嘛! “這真的不會傷害到他嗎?” 羅麗眉頭緊皺,一想到要把rou挖下來就很可怕。 陶蔚指了指那可怖的傷口,“這是壞掉的,就好像我們的紅薯,有的堆放一段時間會爛掉一截,不清理掉就會蔓延?!?/br> 羅麗似懂非懂,“可是那么大一個窟窿,怎么堵住血呢?” “就看止血草藥有沒有用了?!碧瘴刀酥↓敋ぃ镱^裝著碾碎的草藥,還有備用的干凈云團。 受傷的獸人正當(dāng)壯年,他舔舔略為發(fā)白的嘴唇,道:“沒事的,我很快就能好起來?!?/br> 事實上他看到同行者因為受傷發(fā)熱而去世,也很擔(dān)心自己會步上后塵,有的獸人用小紅花治好了傷口,但有的卻并不見好。 他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不過來到諾亞,聽說眼前的新祭司懂得醫(yī)治,哪怕陶蔚強調(diào)自己不精通,他也愿意選擇相信,純粹是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 陶蔚動手了,在把刀子烤熱之后,沒有猶豫的下手挖rou。這挺考驗?zāi)懥康?,因為是活生生的人,你不可能?dāng)做豬羊來對待。 陶蔚并不手抖,但是…… 好費勁!是刀子不夠鋒利嗎,哪怕是爛rou,她卻感覺很難削出來。 獸人咬牙忍著疼痛,陶蔚很想速戰(zhàn)速決,她不得不加大力氣,卻又要控制力道方向,別讓人傷上加傷。 終于,那小塊爛rou被挖出來了,一小個紅彤彤的血窟窿,鮮血流了下來。 陶蔚額際帶著薄汗,她迅速替獸人止血上藥,再用獸皮條包扎起來。 云團是非常神奇的東西,它產(chǎn)自八腳怪,在樹上失去黏性后自動脫落,卻干凈地不可思議。 這種干凈不止是rou眼里的潔白,而是微生物較少的那種,陶蔚一直把它當(dāng)成姨媽巾替代品,用了幾個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適,并且以前也曾經(jīng)用它包扎傷口。 當(dāng)時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的做法,現(xiàn)在想來是很不妥的,若是有寄生蟲或者什么細(xì)菌感染傷口,再彪悍的獸人都不夠死的。 弄完第一個,她松了口氣,卻不準(zhǔn)備再次動手了。 “像剛才我那樣做,你們誰可以?”陶蔚站起來,一抹汗水,道:“我感覺力氣有點不夠?!?/br> 這些人肯定都移植了豬皮吧!想想一下你拿著水果刀,要在小范圍內(nèi)挖出一點rou,這是很難使勁的。 她真怕自己鼓足力氣反而把刀子給捅進去了,那才是罪過…… 身旁幾個人被問得一愣,有個老獸人想著或許可是試試,但被西蒙給擋了回去。 “我來,我力氣大!” 西蒙拍拍胸膛,一副極為可靠的模樣,剩余幾個傷患卻往后瑟縮了下。 “咳,西蒙,這個力氣太大也不行……”陶蔚看著她,有點不放心,又不是兒戲,西蒙平時大手大腳的能行嗎? “我、我我……我我可以?” 忽然一個小小的聲音插進來,是誰都沒想到的薇薇安。 這好像是陶蔚第二回聽到她說話,有羅麗的鼓勵,她面對人群沒那么害怕了,不過還是從不說話努力降低存在感。 今天卻忽然發(fā)聲了?雖說被阿焦伯趕出來沒能跟羅麗住一起,但她白天一直是個跟屁蟲,走哪跟哪的那種。 “你確定要來嗎?”陶蔚看著她問道。 薇薇安點點頭:“我我我、我可以?!?/br> 沒有誰是天生會很多事情,陶蔚決定讓她試試,拿回點信心。 于是下一位傷在手臂的患者交給了薇薇安,虎族獸人粗壯的臂膀上,偌大兩個發(fā)黃發(fā)白的膿包,看著非常惡心。 獸人說這不是野獸傷的,趕路期間不知是被什么蟲子咬出來的,他沒怎么在意,不成想一天天過去,日漸嚴(yán)重! “我感覺最近有點難受,我會死掉嗎?” 獸人的臉色不太好,手臂的傷口對比他的體格來說很小,但是他卻把自己留下來治療,不知是太過害怕,還是傷口有毒素讓他虛弱。 陶蔚皺了皺眉,道:“先把這個包弄干凈,敷藥包起來,再喝點湯藥吧?!?/br> 正巧有兩個小獸人生病,他們有采集清熱解毒的草藥,配合著吃試試看,總比干耗著強。 以獸人的修復(fù)能力,被小蟲子咬一口死掉的案例很少,因為上天賦予他們很健壯的體格以及免疫系統(tǒng)。 薇薇安接過了陶蔚的位置,開始替獸人處理傷口,她的注意力很集中,平穩(wěn)的面容是以往不曾見過的神情。 那是一種認(rèn)真或者說投入,暫且忽略身邊的人和事,自然就沒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忐忑防備。 也許……薇薇安找到自己的職業(yè)了。陶蔚看著獸人被擠出膿包的手臂,莫名有點欣慰感,赤腳大夫的職位后繼有人,以后傷患就交給這個雌性好了。 處理好幾個傷患和病人,狩獵隊伍也回來了。 其實傷得重的早已死在半路,眼前的不過是奔波勞累,加上饑餓不安才加重了身體不適。 所以憑借著簡陋的包扎,愣是讓一個個重新活潑亂跳起來,不得不說有僥幸的成分。 晚飯大伙一起吃的,桑德早早就開始備飯,雖說給他打下手的人增加了,但炊具沒有變多,所以時間還挺長的,畢竟這么多張嘴。 狩獵的隊伍分成兩隊去的,伊爾薩斯的意思是在新來的混熟地形都要分成三隊甚至四隊。 因為一個隊伍太龐大有時候會打草驚蛇,并不會人多就收獲多。 今天他們運氣不錯,居然圍剿到一個小羊群! 部落里的圍欄已經(jīng)建成,雖說沒有欄柵門,但是圈養(yǎng)一些動物不成問題,門用其他東西堵上就是。 為了活捉這些咩咩獸,獸人們可下足了功夫,成功逮到九只野山羊。 虎族獸人和烏沙魯?shù)牡谝淮我姷饺︷B(yǎng)獵物的做法,他們覺得很新奇,同時又有一種安心感。 諾亞收留了傷患,老人也不排斥,這是非常容易收服人心的舉措。 誰也不知道有沒有那么一天,自己傷了病了,或者出現(xiàn)意外,丟下親人離世。 人性化的做法,部落就像一個有力的后盾,這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港灣,從而產(chǎn)生歸屬感。 部落的房屋很少,伊爾薩斯的提議是三日后再動工,一來要多積累一些食物,二來草藥也要做儲備。 ‘有備無患’這個詞是陶蔚教給他們的。 老祖宗就憑借經(jīng)驗學(xué)會未雨綢繆,秋天的腳步悄悄到來,隨時會有秋雨降臨,這次是真的未雨綢繆了。 三日后他們要集中勞動力,清理場地、夯土運沙、砌墻蓋屋,爭取在最短時間內(nèi)完成建設(shè)。 因為時間不等人,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們完成。 新來的一群人是帶著鹽巴過來的,他們摩拳擦掌,就等著獸群遷徙,替自己存下雪季的糧食。 相信這會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冬天—— ※※※※※※※※※※※※※※※※※※※※ 抱歉大家,這兩天有點忙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