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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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蔚睜開眼睛的時候, 有一瞬的恍惚, 視野內(nèi)是雪白的天花板。 很快渾身的疼痛虜獲了她的思緒, 讓她整個人瞬間清醒。 她眉頭一皺, 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那么簡單, 這是在哪? 鼻翼間消毒水的味道隱隱告訴她,這里是醫(yī)院,她躺在病床上。 “怎么會……”陶蔚嚯地爬起來,“唔……” 頭好疼,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 正驚疑不定之時,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一個帥氣英俊的男人走進(jìn)來。 他身形挺拔,藍(lán)色的眼眸波瀾不驚,大長腿三兩步就在陶蔚床前站定, 微微俯身的時候迎面而來一股壓迫感。 “這次不乖了?!?/br> “伊爾……咳咳……”陶蔚目瞪口呆, 一張口聲音嘶啞喉嚨疼痛。 天吶她和伊爾薩斯怎么會在這里!這是現(xiàn)代吧,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 伊爾薩斯倒了一杯清水遞過來,陶蔚正感覺口干舌燥,伸手接過一口氣喝個底朝天。 喘了口氣才道:“這是怎么回事?我們怎么會在這里呢!” “難受?”伊爾薩斯拿過她的杯子放回去。 一邊在她床沿上坐下來,把人按趴下,厚實(shí)的大掌在她后腰處揉捏。 “嘶……”陶蔚整個臉都皺起來了,“我渾身不舒服,是被人揍了還是摔的?” “昨晚失了分寸, 你自找的?!?/br> “什么意思?”不對,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陶蔚撐著想爬起來, 急忙問道:“快點(diǎn)告訴我,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們怎么會離開諾亞?” 這一覺醒來世界就天翻地覆了不成? 伊爾薩斯眉頭微皺:“諾亞是哪里?” 他手上稍稍用力,把陶蔚又給按回被窩里,居高臨下的斜她一眼:“你飲酒并且縱裕,就沒什么想說的?” “啊?”陶蔚用力的眨眨眼,以為自己幻聽了,她什么并且什么? “死不認(rèn)錯?!币翣査_斯抬起她的下巴,繃著俊顏。 他、他好像跟她認(rèn)識的伊爾薩斯不太一樣?。?/br> 陶蔚忍不住抱住腦袋,若不是頭疼,她幾乎要以為這是做夢,所以……總不會她又穿越了吧? 伊爾薩斯見著她的反應(yīng),站起身道:“算了,我先讓醫(yī)生進(jìn)來給你看看?!?/br> “等等,”陶蔚連忙反手抓住他:“我有點(diǎn)糊涂了,能把之前發(fā)生的事給我說說么?” 伊爾薩斯聞言站定,垂眸打量她半晌,后者眨巴著眼睛表示自己的求知欲。 他似乎低嘆了一聲,伸手抱過她,道:“我答應(yīng)了,再要一個孩子,別再讓自己醉酒或者給我藥物助興,否則……我就教訓(xùn)你。” “你說我啥?”陶蔚好險沒舌頭打結(jié)。 若她沒聽錯,‘再’要一個孩子,還醉酒藥物助興什么的……這么勁爆的嘛! 信息量太多她承受不住的。 伊爾薩斯對她的反應(yīng)起了疑心,不由分說把醫(yī)生叫進(jìn)來,估計(jì)是喝斷片了。 那胖乎乎的醫(yī)生也有意思,一番檢查下來,揮揮手道:“身體各項(xiàng)機(jī)能一切正常,回去好好休息就是,別在這占床位,趕緊出院!” 他忙得很,邊走人邊抱怨,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縱裕過度也要住院,真是…… 這么一折騰,直到陶蔚被塞進(jìn)車子里,才慢慢的接受了眼下這不可思議的現(xiàn)狀。 她和伊爾薩斯相識七年,已婚四年。 她和伊爾薩斯有個三歲半的寶寶,目前在奶奶家里。 她為了要個二胎軟磨硬泡,各種手段輪番上陣,昨晚是她自己作死醉酒 網(wǎng)購藥物給伊爾薩斯助興。 然后在某人的失控以及怒火下,玩脫了,進(jìn)醫(yī)院了…… 在聽完這些之后,陶蔚直接就一口水噴出來,把自己嗆個半死。 “咳咳咳……我、我需要靜一靜……” 這個真實(shí)的夢境令她害怕。 伊爾薩斯由著她去了,先打電話給老媽把寶寶帶回來吃飯,隨后進(jìn)入廚房準(zhǔn)備晚餐。 他穿著圍裙的模樣,是陶蔚那貧瘠的腦袋怎么也想象不出來的。 在房間里悶了半個鐘,臥室的用具成雙成對,充滿生活氣息,她終于忍不住出來看看,便見伊爾薩斯在廚房里忙活。 “伊爾薩斯?!碧瘴底吡诉M(jìn)去。 兩個眼睛直溜溜的掃遍他全身,現(xiàn)代裝的他少了那一股野性,斯文敗類似的。 他抽空抬頭瞥了她一眼,道:“肥肥等會兒就來,你先在外面等著。” 話音剛落,外面的門鈴就響了,伊爾薩斯不方便,只能陶蔚去開門。 玄關(guān)處站著一大一小,陶蔚站在門后。 正躊躇著不知如何稱呼,那白白嫩嫩的小寶寶就蹦著撲上來了。 “媽咪!” “啊,”陶蔚下意識的抱住他,讓開位置笑道:“快進(jìn)來吧?!?/br> 這不會是伊爾薩斯的老媽和兒子吧?他mama可真是個大美人呢…… “媽咪,爸爸說你生病了?要吃藥嘛?”小寶寶的臉蛋上滿是抗拒:“藥很難吃的?!?/br> “我沒事……” 陶蔚仔細(xì)打量他,是個漂亮的混血兒,眼眸藍(lán)汪汪的,長大后必定迷死個人。 想著自己不知如何應(yīng)對這兩人,陶蔚匆匆丟下小寶寶,躲廚房去了,美曰其名幫忙。 她暗戳戳的關(guān)上廚房的門,回身道:“伊爾薩斯,那是我兒子嗎?” 小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她一時半會消化不來好吧。 正握著鏟子的人皺了皺眉:“你真失憶了?肥肥是你生的?!?/br> 媽耶,一覺醒來已經(jīng)有兒砸了…… 陶蔚內(nèi)心復(fù)雜,又問:“為什么叫肥肥?” 他明明不胖,雖說有點(diǎn)嬰兒肥吧,看第一眼印象還是漂亮,太好看了……不虧是伊爾薩斯的種…… “那是你給他取的,原本叫斐斐。”伊爾薩斯調(diào)小了火候,朝她走來,低聲道:“都不記得了?” “我……我記得你?!庇浀玫氖遣灰粯拥幕貞?。 伊爾薩斯凝視她幾秒鐘,低頭在她唇瓣上輕啄:“不急?!?/br> 隨后又回到他的爐灶前看著,陶蔚從后面抱住他,悶聲道:“我好像在做夢?!?/br> 要么現(xiàn)在是夢,要么另一邊是夢。 所以到底哪邊是夢呢,這樣下去她會精神失常的。 吃飯的時候,婆婆大人全程只顧著肥肥一人,簡直是把他放在心尖上寵著。 伊爾薩斯也不怎么管他們,只給陶蔚夾菜,一家四口人,兩邊倒也和諧。 直到吃完飯,肥肥才擺脫掉奶奶的疼愛,撲進(jìn)伊爾薩斯懷里。 “爸爸,奶奶說你要準(zhǔn)備個弟弟給我玩,是不是真的?”他小小的身子窩在伊爾薩斯懷里撒嬌:“我現(xiàn)在就想玩?!?/br> 陶蔚見到這一幕不由覺得好笑,又溫馨非常。 不過……什么叫準(zhǔn)備個弟弟給他玩? 扭頭去看婆婆大人,她抿嘴笑道:“多生一個最好,兄弟倆輪流到我那邊玩,那才熱鬧?!?/br> “嗯,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伊爾薩斯揉揉肥肥的腦袋瓜。 肥肥很高興,笑得像個小天使,藍(lán)眼睛清澈極了:“那他現(xiàn)在哪里?” 伊爾薩斯輕輕挑起嘴角:“還沒出來呢?!闭f著看了陶蔚一眼。 “別……”陶蔚下意識的擺擺手。 肥肥跟著看過來,嘟嘟嘴道:“我今晚可以留下跟媽咪睡么?” “不可以?!币翣査_斯不假思索的拒絕。 小家伙頓時嘴巴撅得更高,陶蔚看得一片心軟,忍不住過去抱他。 “為什么不可以?”她問。 伊爾薩斯讓她坐到身旁,淡淡道:“不是你要二胎么?!?/br> 陶蔚被噎了一下:“我、我現(xiàn)在不要了。” 她還沒接受現(xiàn)有的一切好吧,少說也要個一年半載(?)才能冷靜! “不要?” “對對,我們暫時壓下這件事好么?” 旁邊婆婆大人去切了個果盤過來,道:“人都說七年之癢,你們?yōu)檫@事反反復(fù)復(fù)磨了這么久,還折騰進(jìn)醫(yī)院了,真是……” “真是太過分了,所以別提吧?!碧瘴颠B忙接話道。 伊爾薩斯面無表情:“太遲了?!?/br> 怎么就太遲了?難道……陶蔚忽然一手按住腹部,總不會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懷上了吧? 伊爾薩斯看她兩眼,不再吭聲,沒打算替她解惑的樣子,只專心給肥肥喂水果吃。 晚些時候,婆婆大人和寶寶終究沒有留下過夜,伊爾薩斯開車送他們回去了。 陶蔚自然是跟著一塊兒,回程之際,她忍不住問道:“肥肥經(jīng)常給奶奶帶嗎?” “只有最近,你要說什么。”伊爾薩斯道。 “沒……” 本來一家三口嘛,她還擔(dān)心總是把孩子塞給老人不好呢,現(xiàn)在看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回到住處,伊爾薩斯率先去洗澡了,陶蔚捧著下巴在陽臺發(fā)呆。 她人在這里,另一邊的伊爾薩斯怎么樣了呢?可有人陪著? “陶蔚?!?/br> 不知何時,從浴室出來的伊爾薩斯站在她身后。 帶著水汽的身體傾身上來,帶著沐浴乳的淡淡清香。 “我并不是不想要多一個孩子,只是不愿看你辛苦,”他收攏了手臂,低聲道:“不止辛苦,還要冷落我很久。' 陶蔚聞言愣了愣,這是解釋之前為何屢次拒絕二胎么? 她搖搖頭道:“這種事順其自然吧?!?/br> “嗯。” 這一夜,陶蔚被早早按住休息,他說,也許睡一覺醒來就什么都記得了。 她認(rèn)為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