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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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最近預(yù)算吃緊啊……”盡歡翻看著沈扈最近在她罷官期間代替處理的賬錄,滿臉寫著鄙視,“這都是怎么花錢的,每筆都不清不楚!” 沈扈一攤手:“沒辦法的事情啊,跟錢沾邊的,全天下誰有顧大人干得好?” 盡歡頭也不抬,冷冷淡淡:“別叫我顧大人了?!?/br> 沈扈撇撇嘴,明白她心里不高興,于是故意道:“那我叫你什么呢?哎,顧大……啊不,你有小名么?” “盡歡。”一個白眼。 “這算什么小名。外號呢?” “小顧?!眱蓚€白眼。 “啊?這又算什么外號!”他無奈,道,“要不然,我給你取一個?” 盡歡饒有興味地扭過頭:“嗯?” 沈扈一本正經(jīng)地列舉:“阿胖?小胖?rou球?” “噗呲——”盡歡把賬本撕開一條縫。 沈扈趕忙改口:“啊啊啊,我說著玩玩兒的……” 盡歡看著撕開的一頁,感嘆:“要是能回到過去多好,這些虧空我動動小指頭就能補(bǔ)上。” 沈扈笑道:“假如回到過去,也改變不了什么,歷史的老路還得重走一次?!?/br> “萬一改變了歷史呢?”她忽然搖頭否定自己,“不對不對,我改變歷史則不會出現(xiàn)我,既然我不存在,又如何回去改變歷史,使我消失?” 沈扈一臉驚愕地聽著她自言自語,悖論駁回仿佛神仙講話,不過跟上她的節(jié)奏后點(diǎn)點(diǎn)頭,愣是品出一番道理來。 “請問努力思考的顧大學(xué)問,既然已經(jīng)如此了,現(xiàn)在該想個什么方法來彌補(bǔ)呢?”沈扈也想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盡歡難得沒主意,嘆氣:“想不到。我也想讓腦子休息一段時間,又不是神人,隨時隨地都有主意……” “我也沒把你當(dāng)神人啊?!鄙蜢桦S口吐了個槽,得到了盡歡的第三個大白眼。 盡歡伸了個懶腰,笑道:“是了,那這亂攤子我便不幫你費(fèi)心收拾了?!?/br> 沈扈忙拉住她袖子甩來甩去,道:“別別別,請務(wù)必動動小指頭幫這個忙!要知道,假如圣上看見我坐陣能虧成這樣,這些錢都得從我口袋里扣?!?/br> 盡歡道:“也就幾千兩銀子,不至于。對國庫來說簡直九牛一毛啊。” 他道:“可圣上那摳門兒勁兒你也知道,別人他不管,對我……少一個子兒都得從我牙縫里摳?!?/br> “那你的牙縫夠大的?!北M歡不看他。 沈扈問:“要不你借我點(diǎn)錢應(yīng)應(yīng)急?” 不提還好,一提,盡歡氣不打一處來:“少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錢都進(jìn)刑部了,就剩一只武帝樽藏在褲.襠里才幸免。唉——愛莫能助喲!” 這是怎么藏進(jìn)去的……沈扈咽了口唾沫。 他托著腮睜著閃閃發(fā)光的眼睛。盡歡瞟一眼,移開;又瞟一眼,移開…… “好啦我想想辦法。”無奈。 沈扈立刻蹦跶起來,仰天狂笑出門去。剩下盡歡恨不得把他抓回來當(dāng)賬本撕。 阿喪進(jìn)來,回頭望了兩眼:“姑娘她怎么了?” “抽羊癲瘋了罷,他不是經(jīng)常抽么?!北M歡淡定地回答道。 阿喪哦了一聲,道:“姑娘,林大人來了?!?/br> “哪個林大人?” “林抱聲林姑娘啊?!?/br> 盡歡抬起頭,笑道:“瞧這糊涂的,我給弄忘了??熳屗M(jìn)來?!笔帐傲俗郎系馁~本壘好。 林抱聲抱著個大紙盒子進(jìn)來,對盡歡道:“姐?!?/br>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個大忙人不在府衙辦公,怎么有空上我這兒來啊?” 林抱聲抖抖盒子:“府衙里組織這個呢!我也來你這兒看看?!?/br> 盡歡問:“這什么亂七八糟的?”伸手翻翻,“虎頭鞋,篦子,做工很差的珠花,偷工減料的胭脂……怎么,你要開雜貨市場???” 林抱聲笑道:“不是。這些都是我們自己做的?!?/br> “怎么回事?” “鬧了二十日的瘟疫,財(cái)政低迷得很,所有人都要吃飯,要維持地方上的醫(yī)治也急需錢。而我們又不好意思直接伸手要,就想了這個法子來。朝廷的人辦事有人買賬,于是自己親手做一些小東西,便宜地賣出去,拉動大伙兒籌善款?!?/br> 盡歡不屑一顧,這能籌到多少錢,再說了,財(cái)政低迷,百姓也過得辛苦,哪里有閑錢買這些東西? “jiejie要一起么?”她問。 盡歡剛準(zhǔn)備擺擺手,忽然靈光乍現(xiàn),問:“你們籌款多久了?有什么進(jìn)展么?” 林抱聲答:“府衙上下五百多號人,籌了有整一日了,總共四十幾兩罷。不單單我們,其他地方也在賣東西籌款呢。” 盡歡笑笑:“還真是不小的數(shù)目呢!”又問,“隨便啥都能拿去賣?” “當(dāng)然了,只要你賣得出去?!?/br> 不就是賣出去么,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容易!照目前情況看來,這真是個可以彌補(bǔ)預(yù)算空缺的好法子。 盡歡自信滿滿,盡管不知道現(xiàn)在家徒四壁有什么好自信的。 * 沈扈回到自己府里,迎接他的是扎魯、和折冷峻目光的拷打。 “主子,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倆?”扎魯先開口。 和折附和:“是樂不思蜀了罷?” 沈扈一人賞了一腦崩兒,道:“少貧嘴。我遞上去要增加預(yù)算的折子有消息了么?” 和折拿過來:“在這兒呢?!?/br> 沈扈展開折子,斗大的朱批寫在“臣請?jiān)パa(bǔ)”旁邊——“自己想辦法”! 這個圣上,果然摳門得要命,眼見瘟疫控制住了,撥款就開始縮水,現(xiàn)在讓臣下自己想辦法,擺明了就是自掏腰包。 可是,他一個清官,平時除了坑坑盡歡之外,哪里有這么多存錢? 眼下盡歡也指望不上了,干脆撂挑子不干好了! 不過,一開始是自己接手的這個任務(wù),現(xiàn)在不干了,圣上肯定會沖自己發(fā)脾氣,然后毫不猶豫地把他貶到交趾(今越南)去,盡管過不多久就會把他召回京。 “真是,一點(diǎn)都不為百姓著想!小氣鬼!昏聵!” 沈扈氣得開始大罵韓呈,扎魯、和折則關(guān)窗戶的關(guān)窗戶,捂耳朵的捂耳朵,一個怕外面聽見,一個怕跟著倒霉。 畢竟對圣上、對朝廷言出不遜而停職罷官者不在少數(shù)。 身在內(nèi)宮看望懷孕近三個月的郁妃的韓呈,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一個大噴嚏嚇得肚子里的孩子蹬了一腳。 韓呈驚喜道:“這小東西還挺活躍的?!?/br> 郁妃道:“許是因?yàn)榻鼇戆l(fā)生了好事?” “是啊?!表n呈把臉頰移開,“瘟疫也過去了,雖然有些人因?yàn)楸C兂闪斯强s的殘廢,但也是不可避免的天命。朕終于可以安心休息一陣兒了?!?/br> 郁妃笑著摸摸肚子:“那真是大昭的天降之福啊。再過六七個月,這個孩子降生,免不了又得忙活了。” 韓呈寵愛地看著她笑:“為這忙活,朕樂意?!?/br> * “這是什么?”阿喪指著盡歡手里的一坨針線。 盡歡喜滋滋地道:“剛買的鞋,我在上面繡個‘臻復(fù)七年新春紀(jì)念款’的字樣……”抬頭,jian邪一笑,“好賣?!?/br> 阿喪哭笑不得:“那要不要我再給你買幾雙回來?不過,我得說一句,這字繡上去,可真是……丑爆了!” 盡歡左瞅瞅右瞅瞅,道:“好像是挺丑的。那我改繡個牡丹花好了?!?/br> 阿喪鄙夷地道:“姑娘就你那手藝,連葉子都繡不起來,還是放棄罷?!?/br> “你來繡來罷!”盡歡把針線一丟,“我知道我手藝差嘛,可是好歹是個誠意?!?/br> “要真是誠意,最好你自己個兒做鞋。拿買的鞋來當(dāng)自己的賣,傻子才發(fā)現(xiàn)不了?!?/br> 盡歡翻了個白眼道:“這話我可不同意,買的鞋就不是誠意了?花的還是我的錢呢。” 阿喪撇撇嘴:“摳死你算了?!?/br> “你小子現(xiàn)在越發(fā)橫了起來,跟我不客不氣的了?!北M歡歡歡喜喜地去里屋拿做鞋的布料。 阿喪心想:也就是嘴硬,還不乖乖自己做鞋去了! 盡歡哼著小曲兒,抱著一堆布料去找林抱聲做鞋去了。 林抱聲好歹是個女孩子,自己除了長得像個女的,其他啥都不像女的,只好向她請教。 “這個先這樣穿過去,然后,從這邊……穿過來。”林抱聲手把手教她,時而拿手掩著笑。 盡歡道:“你可別笑我了,我?guī)讜r拿過這縫針吶!這個穿過來,然后呢?” 林抱聲幫她打了個結(jié),道:“對了,我上回去得急,沒來得及問你。那個與你在城外見到的人,是之前彩樓拋詩在下面站著的那位沈大人么?” 盡歡被問得突然,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啊?!?/br> 林抱聲微微一笑,繼續(xù)教她縫鞋,也不再說什么了,好像是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