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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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終于,一滴血珠從張淮的手套上掉下,那微不可察的聲音仿佛能驚醒神志。 “停止……停止手術(shù)”,張淮把手術(shù)刀一放,翻開俞硯的眼皮,只見對方瞳孔開始渙散起來,“輸血準(zhǔn)備,供氧準(zhǔn)備,信息素安撫,馬上!” omega的生理期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脆弱的過程,張淮在這個時候?qū)τ岢巹拥段kU性很大。他那位主顧不知是被發(fā) 情期三個字刺激了還是怎么滴,不顧別人的勸告愣是對自家兒子開刀。 鏡框架在張淮的鼻骨上,連接部分的皮膚冒出細(xì)密的汗水。所謂的信息素安撫是用一種合成物質(zhì)來達到短暫的對腺體欺騙,畢竟在這個世界上,ao之間的生理影響強橫得可怕。 一針管合成物質(zhì)從俞硯的后脖子處注**去,對掩藏在皮膚下面的腺體撫慰。俞硯痛苦到扭曲的面龐漸漸放松,他聽到了車輪壓過堅硬地板發(fā)出的咕嚕咕嚕聲。 滿是消毒水味的病房內(nèi),一支火紅的玫瑰插在玻璃瓶狹窄的口子,張淮將俞硯安置好,就身心俱疲的往辦公室走,他那里還杵著幾尊大佛。 差點死在手術(shù)臺上青年安安靜靜的現(xiàn)在床鋪里,鴉黑的發(fā)絲襯著面龐更加死白,青色的血管清晰的印在薄薄的皮膚下,被蓬松的枕頭遮住一半的脖子纏滿繃帶。俞硯暫時脫離的發(fā) 情帶來的痛苦,但是它就像一顆埋在體內(nèi)的不定時炸彈,說不定就在他最放松的時候轟隆一聲炸開。 房門關(guān)了又開,俞夫人拿著兩支紅玫瑰進來,她將三支插在一個瓶子里,抓住俞硯的手,“mama知道你苦,但是mama沒用,什么也幫不了你。上次把張淮身邊的人調(diào)開,你父親知道是我干的”,她小聲抽泣著,“他是個不負(fù)責(zé)任心狠的父親,我從來沒有看透過他。靜山的所作所為遠(yuǎn)遠(yuǎn)超出人性,不止我,所有身邊的人都感受他那一份瘋狂” 俞硯的手在俞夫人手中被按摩,他眼底有淡淡的陰影,是睡眠不足導(dǎo)致的黑眼圈。 “標(biāo)記你的那個孩子是上次那個保鏢吧”,俞夫人微微笑說,“我看的出來他很喜歡你,他找過來說要我?guī)兔Φ臅r候?qū)賹嶓@到了。他也不怕我告密,還說要娶你當(dāng)媳婦” “你剛出生的時候醫(yī)生就檢查過說是beta,你父親很不滿意這個性別。往后無論做過多少次身體檢查,醫(yī)生都沒有來碰他這個霉頭。沒有信息素味道……”,俞夫人臉上漫出一絲苦澀,“也好,至少不會被alpha惦記”,她環(huán)顧著病房,好像在看一個囚籠,“但是為什么又被發(fā)現(xiàn)了呢?你要是一輩子都是beta多好,自由自在的” “不說這個了,多喪氣”,俞夫人看著那三支玫瑰花,“這是你弟弟四處給我找來的種子,幾個月前就種下了,在花房里開得很熱烈” 母親對兒子的絮絮叨叨在病房內(nèi)溫馨流轉(zhuǎn),消毒水味似乎都被那火紅的顏色跟輕柔的聲音所感染。 “大嫂?”,有人推門進來。 俞夫人抹干凈眼睛回頭,擠出一絲笑意:“是靜峰啊” 俞靜峰點頭:“我總覺得這孩子很親切,但是又十多年沒見了”,他在自己大腿處比劃了一下,“第一次抱他的時候只有這么高,轉(zhuǎn)眼就成大人了,末世也來了” 俞夫人起身端茶過來。 “不用這么客氣,我,你,大哥什么關(guān)系” 俞夫人只是頷首,并沒有回答這句,“我們出去說吧,別打擾小硯睡覺” 一前一后兩道身影從門口消失,病房瞬間空落落的。腳步聲悠長的回蕩在長廊內(nèi),通過門縫傳入房間,火紅的玫瑰還帶著幾滴水珠。 俞夫人停在落地窗前面,她看著外面綿綿細(xì)雨,樹枝上壓著的冰晶,悠悠道:“真懷念以前的時光” “是啊,我還記得大哥小時候挺開朗的,自從十多歲的時候被綁架就陰沉冰冷。救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傷口雖然愈合了,但是心靈創(chuàng)傷一直都在,這么些年越來越嚴(yán)重了”,俞靜峰嘆道。 “說起來,我看那孩子跟我有幾分相似” 俞夫人愣了一下:“你跟靜山是兄弟,小硯跟你像正?!?/br> “說來奇怪,我莫名想跟小硯親近” “孤家寡人那么久希望有人陪著吧”,俞夫人打趣道:“這里omega有,優(yōu)質(zhì)beta也有,你要不娶一個回家” 俞靜峰眸光微閃,情緒變化快到俞夫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跟這個無關(guān)”,他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很老的照片,以富麗堂皇的別墅做背景,兩男一女并排站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中間的女性笑得靦腆又溫柔。 俞夫人接過相片,手指撫摸著里面人的面龐,“這還是我剛嫁過來的時候照的,另外兩張都沒有了,就剩下你還保存著” 這時,雨聲加大了,俞夫人把相片遞回去,一道悶雷下來。 相片從俞夫人的指尖飄落,兩個人的笑意被永遠(yuǎn)定固在紙上,俞靜山冷冰冰的神情格外突兀。 又是一道雷下來,俞靜峰撿起地上的照片,在未及散去的白光中張了張嘴。 卻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俞夫人打斷,“我們?nèi)ゾ筒桶伞?,她步履匆忙,帶著明顯的不想再繼續(xù)下去的意思,那是因為俞夫人從俞靜峰的口型分辨出喊得是她的名字。 她想,年少的時光就隨著這場大雨一起埋葬。 穿著白色圍裙的傭人在廚房進進出出,吳遂收傘進來,抖落水珠之后交給迎上來的菲傭。他看著俞夫人跟俞靜峰坐在沙發(fā)上交談,打過招呼之后又鉆進雨幕,留下一片背影給對方。 俞夫人在后面喊:“等會就吃飯了,你跑出去干什么?” 吳遂動作很快,淅淅瀝瀝的雨聲隔絕了音量,他走回才出來不久的病房門口,聽到里面俞靜山跟張淮的對話聲。 心臟砰砰的跳動,吳遂有點后悔當(dāng)初接這個任務(wù)了,是他親手把俞硯抓回來的。而今對方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病床上,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功勞,被利用的惱恨早就在俞硯那一紙蒼白的面容中煙消云散。 他一手撐在冰冷的墻壁上,惹得張淮回頭,“二少?” 張淮合上病歷本,將掛在胸口衣服上的眼鏡戴上,彬彬有禮:“不打擾你們父子敘舊” 他跟吳遂擦肩而過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敞開的白大褂微微揚起遮住部分視線。 雨下了一場又一場,沒有盡頭似的,過多的水分積蓄在湖泊河流中,奔騰朝著大海滾滾而去。黃色的水流兩側(cè)是郁郁青山,被沖刷出來的溝壑中散落著森白的人骨。 轟—— 雷聲滾過,幾具喪尸被突然爆發(fā)的泥石流旋裹,撞上巖石樹枝,破損的軀體被沖擊力生生折斷。 這在鋪天蓋地的大雨中,天空黯淡,厚厚的窗簾緊閉。俞靜山腦內(nèi)閃過一個畫面,幼時的他躲在黑暗的床底,聽著床上母親跟小叔放浪形骸的叫聲。 “父親?”,吳遂看著有些出神的俞靜山喊道。 俞靜山回神,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的jingzi要是喪失活性了怎么辦?” “哈?” 吳遂臉頰抽搐,為對方這不可理喻的假設(shè)正兒八經(jīng)思考起來,他摸著下巴道:“我是一個alpha,不能讓omega受孕簡直比強 jian我還可怕,沒有傳宗接代能力的alpha不算alpha了吧” 俞靜山神色不變:“你到結(jié)婚的年紀(jì)了,omega聚居地也有要開始第一次發(fā) 情的,過幾天去看一眼” 吳遂:“……”,感情他的終生大事就這么草率?! “還……還早” 俞靜山坐在床邊將俞硯的劉海往兩邊撥開,余光看過來,“早點把孩子生下來” 吳遂眼睛瞪得更大了:“給我哥招上門女婿也是一樣的!”。吳遂腦子開始天馬行空起來,難道他哥這個omega生的就不是孫子?況且對方還是親生的,他個領(lǐng)養(yǎng)的湊什么熱鬧! “父親……” “吳遂” 吳遂就這么不爭氣的閉嘴了,神色焉焉的答應(yīng):“趕明我就去跟全避難所的未婚omega相親,保證完成任務(wù)” 俞靜山揮揮手,吳遂就麻溜的請安告退。他從未完全闔上的門縫瞧進去,嚇得差點把門把手給捻碎。 卻見俞靜山牽起俞硯吊了藥水的手,面無表情親在對方手背上。 汗毛倒豎,吳遂腦子好像在放煙花,同手同腳的晃出走廊,把一個護士給撞到在地。 ※※※※※※※※※※※※※※※※※※※※ 后面還有幾章虐的,建議心臟不強的小可愛完結(jié)后觀看,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