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世鎮(zhèn)_分節(jié)閱讀_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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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將一塊玉擺到了桌子上,瑩潤的玉rou泛著柔光,少年一見著這長生鎖樣的羊脂玉就怔住了。 丘奇說:“兩年前有人帶著它去找老板娘,問起了你那種情況應該怎么辦,也是看在這塊玉的份上,她才幫的忙?!?/br> 在紀川的注視下,少年緩緩點了點頭:“當時我隔壁的婆婆是個女巫,也是法蘭唯一一個跟我關系還不錯的人……她看出了我的心思,讓我過來的方法也是她告訴我的,她說她也是托人問來的,事先問我要了我從小貼身戴的這塊玉和我的生辰八字?!?/br> 紀川對那個老婆婆有印象,當時禁術(shù)里用到的艾草就是那個老婆婆拿給少年的。 只不過等他和艾凡處理完當時的兇殺案再去找那老婆婆時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了,村里的人說她好像連夜離開了,像是人間蒸發(fā)。 丘奇點頭:“當時你的這塊玉被人送到了老板娘手上,你現(xiàn)在一直戴著的那個其實是她照著你的玉做的另一塊?!?/br> 少年下意識便將鮮少示人的玉從胸口拿了出來,錯愕道:“你說這個是假的?” 丘奇示意少年不要誤會:“玉自然是真玉,只是不是你原來的那一塊罷了,現(xiàn)在老板娘讓我把這塊玉還給你,說決定權(quán)在你們自己手里,一副皮囊只能養(yǎng)一塊玉,看你們自己決定?!?/br> 兩年前的老板娘一見到那玉就看出了是個知道講究的,那是塊新玉,不是那種從土堆里扒出來年代久遠的成玉。 老人家說古玉有記性的,所以戴玉就要戴新坑的玉,老坑的玉誰知道以前被什么人戴過。 這玉跟人接觸時間長了,就會慢慢受人的影響,人自然也會受玉的影響。如果佩帶者是個善人,那玉的正面力量就充足,保人平安;若是惡人,玉就戾氣重,會招禍患。 玉通常只會忠于一個人,所以說別人佩戴過的玉不能帶,尤其是古玉、陪葬的玉,你戴了別人的玉就是幫人擋禍消災。 但新玉對主人很挑,不會輕易成為誰的玉,所以剛開始佩戴新玉時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總會不順,只有你在不順的時候也沒有離開它,它才會承認你,才會開始庇護你。 紀川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說:“給他做新玉是因為我那具身體沒有佩戴過他原本的玉,現(xiàn)在讓我們自己挑是說還有機會把身體換回來?” 是了,紀川原來的身體是老板娘做的玉,紀川現(xiàn)在的身體則是少年原本的玉,就是老板娘讓丘奇帶來的這塊玉。 丘奇點頭以后,用他怪腔怪調(diào)的中文費勁的饒了兩句古文:“古人云:‘君子無故,玉不離身?!绕涫菑男¢_始帶的,沒有特殊原因就不要拿下來了。” 第79章 血玉(三十一) “姐,生日快樂?!?/br> 少年的剪影在層層蛋糕蠟燭的燭火下被拉的很長,溫和的眸子里閃著星星點點的光,他長久地注視著身邊比自己稍矮出一些的jiejie紀潔。 室內(nèi)亮堂的燈光在紀潔吹滅蠟燭后被保姆點亮——今天是紀川的親jiejie紀潔的生日,也是紀川無論如何都想要留下來回家看看的原因之一。 富麗堂皇的待客廳里塞了許多人,除開少數(shù)幾個親戚,更多的都是壽星紀潔的客人。 其中不少是為紀川所熟知的,他端著久違的香檳站在jiejie身旁,觥籌交錯的間隙里他才稍稍找到了些回家的真實感。 原來只是短短的一年就能對一個人的改變這么大嗎,他真的只離開了一年嗎,感覺就像是離開了大半輩子一樣恍若隔世…… jiejie就像往常那樣在家里舉辦了生日宴會,邀請來了許多朋友,其中不乏生意上來往的伙伴,當然,還有她的未婚夫。 紀川大老遠就看到走過來的男人了,男人對紀川一向很好,從開始追他jiejie起就是。 今天晚上見到了很多許久沒見的老朋友,紀川彎彎的眉眼就沒緩下來過,雖然男人同自己的jiejie還沒正式完婚,但他很早就改口了:“姐夫?!?/br> 紀潔同自己的未婚夫一個擁抱后叮囑道:“幫我看好川川,不要讓他喝太多,那邊還等著我?!?/br> 說完便自顧自地朝不遠處幾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過去了,紀川認識他們:“是晉城集團的王總?!?/br> 姐夫是位紳士體貼的貴公子,絕對算是門當戶對了,他熟稔地攬住了紀川的肩膀:“你姐永遠很忙,工作狂?!?/br> 說實話,當姐夫的手觸碰到自己的肩膀時,紀川莫名覺得有些膈應,但原來姐夫也經(jīng)常這樣,所以紀川將自己的敏感歸結(jié)到了自己改變的性向上。 一個碰杯,男人看著香檳沒入懷中側(cè)臉皎潔的少年口中,眼里閃過幾絲光亮:“說起來我們也一個多月沒見了,我怎么突然覺得我們川川好像長大了?!?/br> 紀川心里一個“咯噔”,雖然沒太明白男人的意思,但警報卻是實實在在的響了,他如常的咧了咧嘴:“心理作用吧,我的身高從前幾年起就一直沒變過了。” 紀川覺得自己現(xiàn)在同一年前的自己應該沒有半分差別,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樣子,自己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少爺,謙和自持。 男人眼里跳動著幾絲紀川猜不透的情緒,紀川心里那根弦一下子繃得緊緊的,生怕自己露餡。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咱們川川越來越有氣質(zhì)了?!蹦腥说男θ堇锶怯H昵。 算起來這大概是兩人認識的第五個年頭了,男人忽然湊近紀川耳邊低聲道:“想我了嗎?” 紀川感受著耳旁呵過的氣息,只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心里的怪異感持續(xù)攀升,他覺得自己被艾凡掰彎以后對這些事情可能有些過分敏感了,他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笑容,答非所問:“姐夫出差這一個多月我姐隔三差五就跟我念叨?!?/br> 是了,來之前紀川被少年悉數(shù)告知了家人的近況,不過少年只說姐夫出差了,應該是趕不上這場生日宴會了。 紀川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從男人臂彎里掙脫出來,他退開一些問男人:“不是說回不來嗎?怎么還是趕回來了。” 男人整了整自己暗紅色的領帶,笑起來時一對劍眉總是揚得恰到好處,一身裁剪合身的高定讓人賞心悅目。 “當然要趕回來,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假回家,錯過了這次都不知道下次再什么時候才能見到你了?!蹦腥苏f著伸手從一邊的桌上又拿了一杯香檳給紀川。 耳邊回蕩著男人低沉的笑談,紀川接過香檳后開始努力回想自己一年前的狀態(tài),在他的印象中兩人的關系確實很好,但相處起來的氣氛似乎并不是這樣? 真是……出去晃一趟回來,整個人都變得神經(jīng)質(zhì)了,紀川有些懊惱得灌下了手里的香檳,出神的模樣讓男人失笑:“川川在想什么,怎么跟我聊天還走神?!?/br> 紀川回過神的時候手里的空杯早已被男人重新?lián)Q掉了,他記得自己一年前的酒量很爛:“我姐剛還讓你看著我,你現(xiàn)在就不停的給我拿酒?!?/br> 男人的視線一直鎖定在紀川臉上,抱著胳膊不甚在意道:“幾杯香檳而已,你這都馬上要大四了,酒量怎么還這么差?!?/br> 其實現(xiàn)在兩個紀川的酒量都不差,只是為了沿襲一年前紀川自己的傳統(tǒng)才一直佳作不勝酒力而已,紀川覺得只要是在法蘭克斯待過的,在酒量這方面都不會有太大問題。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得時刻謹記自己從小滴酒不沾的少爺屬性:“姐夫又不是不知道?!?/br> 男人忽然湊近少年微微透出潮紅的臉打趣道:“大學同學聚會也沒能把酒量練出來嗎?我倒是忘了我們川川到現(xiàn)在都還是只童子雞。” 紀川默默在心里反復確認,雖然男人原來也會跟自己開這種玩笑是沒錯的,但他…… 不過好在后來紀潔回來了,這才讓紀川心里的警報解除,單獨和男人的相處讓他很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