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臉色一變，可她到底只有煉氣期的修為，根本攔不住這個(gè)人。

    眼看著這清霄宗弟子就要出手傷人，侍者趕緊跑向里間去找掌柜的，可倉皇之下，竟撞到了一個(gè)人。

    她下意識(shí)地抬頭，看見了一張溫和的笑臉。

    “不好意思?！苯粯欠隽艘幌逻@侍者，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那侍者愣在了原地，連那十萬火急的大事都被拋到了腦后，滿眼中只有面前之人的笑顏。

    面若花樹堆雪，眸似新月照晚。

    剛剛那清霄宗的人也是絕色，可到了這人面前，偏偏……差一點(diǎn)味道。

    江一樓的手搭上了二樓的扶欄：“清霄宗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br>
    他尾音中帶了些許笑意，像是沒有將清霄宗這個(gè)龐然大物放在眼中。

    徐銳仰頭看去，也略微一失神，待那驚艷過后，便質(zhì)問道：“你又是誰？”

    “我？”

    江一樓輕嘆一聲：“當(dāng)年清霄宗收徒，你資質(zhì)不錯(cuò)，性情卻過于小人，我不欲收你為徒，沒想到你在宗門前跪了三天，最終還是拜入了秦禎長(zhǎng)老的門下，不過現(xiàn)在想來……”

    “無非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br>
    這鮮為人知的往事，竟輕輕巧巧的從一個(gè)外人口中說出，徐銳心頭一震，冒出了一個(gè)不可思議的想法：“你、你是……”

    他終究還是吐不出那個(gè)名字，只能搖頭：“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經(jīng)——”

    徐銳語無倫次，直到一直置身事外的白清夜走到身邊，這才稍微平靜了下來：“白師兄！”

    白清夜溫和道：“既然這白狐皮有主，就不要強(qiáng)求了，我看那白兔絨也很好，何必為難別人呢？”

    徐銳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直點(diǎn)頭：“是，就聽白師兄的?！?/br>
    事情本該就此告一段落。

    一旁的侍者都松了一口氣，正要捧著白兔絨上前，突然聽見寂靜的云裳閣中又響起了一個(gè)聲音。

    “你也配？”江一樓垂下眸子，看著下方的白清夜，“不過……若是真想要，等我做完了披風(fēng)，還可以給你剩點(diǎn)邊角料?！?/br>
    白清夜本人還沒什么反應(yīng)，徐銳倒是先跳了出來：“不管你是誰，竟敢如此狂妄，莫非是看不起我們清霄宗？”

    江一樓嗤笑了一聲：“對(duì)不住，還真看不起?！?/br>
    徐銳還想說什么，卻被白清夜攔了下來：“算了?！?/br>
    “白師兄，我知道你脾氣好，可別人看你脾氣溫和就登鼻子上臉了，依我看非要給他點(diǎn)教訓(xùn)不可……”

    徐銳說了一大通話，轉(zhuǎn)頭卻看見白清夜走出了云裳閣，他猶豫片刻，只能放過這口出狂言之人，跟了上去。

    “白清夜?！?/br>
    江一樓懶散道：“我知道你羨慕我、嫉妒我，可又不敢正大光明地說出來，你敢回頭看我一眼嗎？”

    白清夜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可他只是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他邁出了云裳閣，還聽見身后遙遙傳來一句話：“你敢堂堂正正地打敗我嗎？”

    這一次，白清夜回過頭，看向了站在高處的江一樓。

    笑容肆意，滿是挑釁，就好似……他還是那個(gè)清霄宗首席弟子。

    白清夜想說“我會(huì)的”，可喉嚨處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一個(gè)字都吐不出來，最終還是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這里。

    他笑容溫和，步履緩慢，就像來時(shí)那樣。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落荒而逃。

    *

    江一樓翻身從二樓一躍，落在了蕭潛的面前，一手勾住了他的肩膀：“發(fā)什么呆？”

    蕭潛才回過神：“師兄，你、你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