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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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孝期間辦喜事,是情理之中,兩家商量出個對外一致的說辭就成。 這樣想著,他面色便緩和下來,喚小廝給王御史換一盞頂級毛尖。 王御史心里就有數(shù)了。雖然還是很別扭,但少不得說些場面話,不是都說,抬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么,結(jié)親終究不是結(jié)仇。 你來我往地敘談一陣,事情定下來,兩人當(dāng)即交換了各自孩子的庚帖。 王御史離開楊家的時候,面無表情。 楊閣老想到還要應(yīng)付趙子安,撞墻的心都有了,索性留在書房躲清靜。 就是這時候,楊夫人趕過來,直言道:“老爺,素衣的事有轉(zhuǎn)圜的法子,你和那邊商量一下,讓素雪嫁過去。” 楊閣老聽了,不陰不陽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居然笑了笑,賞了她一個字:“滾?!?/br> 楊素雪打聽到外面的消息,長長地透了一口氣,后怕不已:幸好王御史來的及時,要不然,真就要讓那對母女得逞,葬送她一輩子的前程。 應(yīng)聲蟲的日子,誰耐煩長久地過?她又如何不知,楊素衣對自己,半分姐妹情分也無。那個沒腦子的,凡事不都是讓她想主意?還想算計她? 萬幸,那般的日子里,她與王舒婷成了手帕交,得了王偁的青睞。 趙家那邊一來鬧事,她就預(yù)感不妙,趕緊給王偁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倒是沒想到,他動作這樣快。 而楊素衣、楊夫人得知原委之后,則是恨得咬牙切齒,末了,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 午間,藏書閣前,李一行來來回回踱步,琢磨著近來楊家一系列是非。 聽到楊老夫人的事,他第一反應(yīng)是蔣云初的手筆,狠是忒狠了些,但能還賀顏一份清靜,無可厚非。 可他沒想到,那只是開頭,事態(tài)越來越嚴(yán)重,到今日,楊家、趙家已經(jīng)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這樣一來,他便不再確信與蔣云初有關(guān):這一出手,幾乎已經(jīng)斷了楊閣老的仕途,不該是這年紀(jì)的人該有的城府。 或許,只是誤打誤撞? 也不對,打一開始,趙禥出現(xiàn)在馬車上的時候,已經(jīng)入局。 不管是誰吧,得仔細(xì)琢磨整件事的手法,記在心里,不定何時就能派上用場。 . 同一時間,陸休正在打量蔣云初。 蔣云初閑閑地坐著,由著他打量。 陸休出聲道:“今兒我瞧著你,怎么后背直冒涼氣?” 蔣云初失笑,“頸椎的毛病嚴(yán)重了吧?” 陸休瞪了他一眼,又意味深長地道:“差不多就得了。” 蔣云初嗯了一聲。 賀顏拎著食盒走進(jìn)來,隱約聽了一耳朵,邊擺飯邊問:“什么差不多就得了?” 陸休道:“說你呢,讓他別太慣著你。” 賀顏訝然,“最慣著我的,不是您么?” “一邊兒涼快著去?!?/br> 賀顏無辜地道:“吃完就走?!?/br> 倒把陸休逗笑了,“書窈呢?” 賀顏敷衍道:“她有事,沒空搭理我?!?/br> 陸休皺眉,“扯謊的時候,能不能用心點兒?平時少不了這種時候,這也要我提點?” 賀顏的小腮幫鼓起來。 陸休笑出聲來,“這小氣包子?!?/br> 蔣云初慢悠悠來一句:“真沒品?!闭f誰小氣包子呢?明明是小開心果。 陸休哈哈地笑。他就知道,這小子忍不了多久。 蔣云初:“要瘋?!?/br> “個兔崽子,我看你是要造我的反?!标懶輰⑹诌叺恼凵仍蚁蛩?,笑得更歡。 蔣云初、賀顏瞧了他一會兒,也隨著笑起來。 三個人一起用過飯,賀顏有些犯困,回住處午睡。蔣云初親自給陸休沏了一盞茶,便也回了住處。 房間里,羅十七在等。 蔣云初剛要沏茶,羅十七跳起來,“我去沏茶。” 蔣云初一笑,在桌前落座。在書院,算得上朋友的,只有羅十七、馮湛。 羅十七沏茶回來,落座后道:“我五嫂下個月就生了,她懷的是雙生兒,你能不能給我算算,我要添兩個侄子、兩個侄女還是……” 沒等他倒騰完那些可能,蔣云初就道:“不能。我又不是算命的?!?/br> 羅十七苦了臉,“你只是不給人算命而已。我這不是高興又著急么?” “擺明了的好事,錦上添花就好,別畫蛇添足?!?/br> 羅十七想了想,“還真是?!蓖R煌?,又好奇地問,“你會占卜,平日有沒有給自己或賀師妹測算運道的時候?” 蔣云初搖頭,“從不會?!?/br> “為什么啊?” 蔣云初看他一眼,不說話。小事不值得算,大事只關(guān)生死,他沒事兒算那些干嘛? 羅十七湊近些,看著蔣云初的眉眼,“你這心思全靠人猜,來,你倒是跟我說說,就剛剛那么一眼,我從哪兒猜起?” 蔣云初一笑。 羅十七也笑,喝了一口茶,道:“還有個事兒,你必須得給我出個主意?!?/br> “說?!?/br> “就是兒女情長的事?!绷_十七撓了撓頭,笑容靦腆,“兩個人,總不能一直不清不楚的吧?我是不是得先有所表示?” “廢話?!?/br> “嗯,對,人家沒道理先跟我表示?!绷_十七若有所思,“先送什么呢?不對,我要是送她東西,她不收,給我退回來,那可怎么辦?我總不能死纏爛打吧?” “問她不就得了?!?/br> 羅十七笑了,“也是,拐著彎兒問一句不就行了?唉我這腦子,跟她有關(guān)的事兒,壓根兒就不轉(zhuǎn)彎兒?!?/br> 知味齋的伙計來了,說是送點心,但羅十七知道兩邊的關(guān)系,適時起身道辭,回了自己房里。 他單名潛,家族子嗣眾多,平時別說外人,長輩都只喚他排行。 與蔣云初相識之初的情形,也算有趣吧。 去年冬日,他考進(jìn)上舍,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蔣云初面前,傾訴傾慕之情。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蔣云初是讓人氣餒妒恨的存在,真是要什么有什么,累死自己都比不上;而對于少數(shù)人來說,便只有由衷的羨慕、欽佩。 他對著蔣云初說了大半晌,蔣云初慢悠悠來了一句:“名字就叫十七?” 他忙說不是,解釋了一番。 蔣云初頷首,說那就好。 他一頭霧水,追問怎么說起這事兒來了。 蔣云初非常認(rèn)真地看著他,說:“要是名字就叫十七,得離我遠(yuǎn)著些?!?/br> 他愣住,好半晌硬是不知該氣該笑。 后來,起早去騎射場的時候,常遇見蔣云初,他騎射一般,硬著頭皮請教。雖然蔣云初惜字如金,沒耐性,卻總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需要糾正的地方,教他的一些法子也是立竿見影。亦不是藏私的人,見他能舉一反三,挺高興的,有時會主動帶上他。 是這樣,兩人熟稔起來,他還惦記著初相識的事,追問原因。 蔣云初就說,這種名字,會讓他想起一個朋友。 他琢磨了一陣,回過味兒來,鼻子都要氣歪了:得虧投緣,要不然,他會因為十七倆字兒被長期嫌棄。 那叫個什么脾氣?怎么還有那么不講理的路數(shù)? 此刻再一次回想起來,他笑著搖了搖頭。 . 這日午間,賀師虞回府用飯,意在跟妻子緩和相敬如冰的局面。 他每日要早起,那時她還睡著,晚間她又總是早早歇下——橫豎一副跟他過夠了的樣子。他只好午間回來,找機(jī)會與她說說話,問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惹她生氣了。 回到家里,賀夫人正在用飯,賀師虞命人添了一副碗筷,便遣了下人。 賀夫人默默吃飯,仍是懶得理他,也是在想心事:以云初的頭腦,就算手邊事情再多,也能在一半日內(nèi)解開題目。那么,這一兩日,東西就該被取走了。 沒別的可能。東西是送給顏顏的,取東西也需要她的名帖,這事情與她有關(guān),云初就一定不會不在意。 非常想派人去打聽,卻擔(dān)心云初追查東西出自誰手,把打聽消息的人當(dāng)場拿下,只得作罷。 賀師虞風(fēng)卷殘云地吃完飯,干咳一聲,說起妻子一定會在意的話題:“依你看,楊家的事,會不會與云初有關(guān)?” 賀夫人心頭一頓,抬眼看他,“有關(guān)如何?無關(guān)又如何?” “若是有關(guān)……”賀師虞沉吟道,“這手段是不是過于歹毒了些?” 賀夫人冷笑,放下筷子,目光不善,“別說不大可能,就算有關(guān),他是不是幫賀家把新仇舊恨都報了?” 賀師虞沒想到她這么大反應(yīng),嘴角翕翕,一時不知該怎么接話。 “怎么,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曾經(jīng)那三年,我們一家是怎么過的了?”賀夫人加重語氣,“沒錯,顏顏算是因禍得福,可賬能這么算么?能為這個就忘記楊家當(dāng)初如何打壓你?” “賬自然不能這么算,”賀師虞賠著笑,“我這不也是為顏顏考慮么?萬一那是個心黑手狠的,以后她嫁過去,萬一——我是說萬一,生了嫌隙,她豈不是要吃大虧?” 難為他想的還挺長遠(yuǎn),她只知道,兩個孩子的婚事生變,會出人命,會有無數(shù)人陷入萬劫不復(fù)。讓顏顏吃虧?賀家舍得,云初都舍不得。 心念數(shù)轉(zhuǎn),賀夫人又是惱怒又是心酸,“你對誰都是一副面孔么?這些年了,云初和先生一起照顧著顏顏,你卻這樣猜忌他?真真兒是叫人心寒!今兒我還把話放這兒了,要盡早給他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定下親事,你要是敢攪局,我跟你和離,帶著顏顏回娘家!” 賀師虞呆住。聽說過風(fēng)風(fēng)光光成親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定親是怎么個章程?和離?和和美美地過了多年,居然想跟他和離?怕不是氣糊涂了吧?可他只是就事論事,至于么? 作者: 記得收藏評論領(lǐng)紅包哦,你的支持,我的動力(づ ̄ 3 ̄)づ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uiloo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