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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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顏湊到父親身邊,握住他溫暖的大手,小聲道:“爹爹,我能不能跟您說點兒悄悄話?” “當(dāng)然可以?!辟R師虞高興還來不及,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賀顏斟酌了措辭,道:“就是陸先生和沈先生的事。他們當(dāng)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弄清楚,這樣能避免好心辦壞事。娘也不大清楚,平時總說陸先生孤孤單單的,該早日成家,不然我就問她了?!?/br> “這件事啊?!辟R師虞沉吟片刻,“我知道一些,告訴你倒也無妨。” 賀顏坐直身形,認(rèn)真聆聽。 賀師虞道:“陸休與沈清梧結(jié)緣的時候,他就在我們府中,做你的西席,沈清梧則是名動京城的才女。 “兩人相識,應(yīng)該算是一見鐘情。 “陸休的性情我了解,若沒得到沈清梧首肯,他不會請人到沈家說項。 “事情就從那時起了反復(fù),很是讓人膈應(yīng)。 “沈家說可以同意,但要陸休入仕。 “不知何故,張閣老也摻和進去了,曾親自到咱們家里找陸休,吩咐他別再不務(wù)正業(yè),到翰林院行走。 “陸休沒應(yīng)。 “這些只是我清楚的,中間還出了不少事,總之到末了,陸休被惹毛了,答謝了說項的人,說不需再提親事。 “沈家那邊和他僵了一陣,見他真的斷了結(jié)親的心思,有些慌了,沈家曾找過我,要我?guī)兔ξ有?。我哪里有那個本事,好說歹說,他都沒再松口。 “就這樣,一段良緣,不了了之?!?/br> 賀顏聽完,惑道:“這事情有點兒說不通啊。陸家在士林的地位,舉足輕重,也就等于在官場有一定的地位。陸先生娶沈先生,絕非高攀。沈家有什么不知足的?再者,沈先生當(dāng)時是什么態(tài)度?她要是與陸先生兩情相悅,任誰也不會棒打鴛鴦吧?就算想讓陸先生建功立業(yè),也不用心急,徐徐圖之不是更穩(wěn)妥?” 賀師虞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沈清梧若是心意堅決,哪里還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停了停,連忙補救,“你不能為這個就對沈先生有看法。陸休能留她在書院,便是看準(zhǔn)她有真才實學(xué),斷不會誤人子弟。歸根結(jié)底,我們不是局中人,并不了解整件事?!?/br> 賀顏忙點頭,“我曉得的。就事論事而已?!?/br> 賀師虞放下心來。 賀顏心念一轉(zhuǎn),噙著笑,凝著父親,“爹爹,昨晚我做了一個不好的夢,親事出了波折,您反悔了,正追著您問緣由的時候,就醒了?!?/br> “嗯?”賀師虞皺眉,下一刻就笑出來,“夢都是反的,怎么能信那些?” 賀顏順勢道:“就是忍不住想,如果真有那種事,您需要怎樣的理由,才能忍心斷了我無法錯失的姻緣?” “那根本不可能?!辟R師虞語帶笑意,“不管你娘還是你,我惹得起哪個?怎么可能讓你的姻緣橫生枝節(jié)?”他拍了拍女兒的額頭,“收起這些荒唐念頭,今兒我可是壽星,不準(zhǔn)惹我?!?/br> 賀顏乖順地點頭,心里對關(guān)乎父親的疑惑,反倒更重。 回到家里,賀顏讓馬車在外院停下,“我要去您的書房找?guī)妆緯热ジ镎f話吧?!?/br> 賀師虞不以為意,先一步回了內(nèi)宅。 賀顏進到外書房,小廝跟進室內(nèi),殷勤地備了茶點。她站在書架前,吩咐道:“搬梯子來,我找的書有兩本在上面兩層。不用找人服侍我?!?/br> 小廝稱是而去。 賀顏走到書房正中,環(huán)顧一番,又去了里間。 里間是父親用來小憩的地方,設(shè)有架子床、醉翁椅、兩個一人多高的并排放在一起的書架、桌案、座椅。 賀顏移動腳步,明眸熠熠生輝,迅速轉(zhuǎn)動腦筋,依據(jù)格局、面積,盤算著書房里有無密室,若有,機關(guān)在何處,這期間,走到書架前,嘗試著挪動,書架紋絲不動;便用手不輕不重地叩擊書架,辨別聲音有無異常。 那邊的賀師虞已經(jīng)到了垂花門外,賀夫人與賀朝聯(lián)袂來迎他——軍營總算清閑了一些,賀朝可以循例回家。 母子兩個見只有賀師虞,行禮后齊聲問道:“顏顏呢?” 賀師虞解釋道:“想起一出是一出,去我書房了,不知道又惦記上了哪本古籍?!?/br> 賀夫人莞爾。 賀朝拔腿就走,“我去幫她多踅摸幾本。” “混小子。”賀師虞作勢要踢兒子。 賀朝笑哈哈地加快腳步。 賀師虞與賀夫人一起回往正房,前者問:“顏顏的親事已定,阿朝的婚事,也該籌備起來了?!?/br> “正要與你商量?!辟R夫人笑吟吟的,“過幾日,我們便一起請兩個保山,為阿朝到周家提親?!?/br> 賀師虞頷首,“到時可以請許家和陸休出面?!痹S家,指的便是許書窈家里。 “跟先生說過了?” “嗯,他答應(yīng)了。” “他那個難相與的性子做媒人?”賀夫人只一想,便覺好笑。 “做做樣子罷了,你還指望他真的來回張羅?”賀師虞道,“我看云初的性子,也受了他一些影響?!?/br> “難免的?!辟R夫人道,“但是比較起來,先生更疼顏顏,絕不會允許阿初委屈她?!?/br> 賀師虞微笑,“的確。顏顏越大,他越上心了,比我這當(dāng)?shù)倪€周到?!?/br> “誰說不是呢。顏顏是有福之人?!?/br> 賀師虞斂目看著腳下的路,沉了會兒才道:“的確,她是有福之人,這些也都是她該得的。” 賀夫人轉(zhuǎn)頭凝了他一眼,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賀師虞察覺到她視線,一笑,“想到嫁女兒,心里就不好受,這可怎么辦?” 賀夫人道:“等到看到她比在娘家過得更好,心里就踏實了?!?/br> 賀師虞嗯了一聲。 賀朝大步流星地進到書房,賀顏正站在梯子上挑選書籍。 “顏顏?”他走過去,施力晃了晃梯子。 “噯,哥——”賀顏笑著斂目望他,“真幼稚,你讓我學(xué)點兒好成不成?” “這話說的,我生氣了啊?!辟R朝又晃梯子。 賀顏不當(dāng)回事,一味嘻嘻哈哈。 上個月,賀朝只回來一次,其余的時間,兄妹兩個偶爾寫信。 嬉鬧一陣,賀顏選了兩本書,下地來。 賀朝道:“皇上給你和云初賜婚的事,大營那邊也傳開了。他是怎么辦到的?” “不知道?!笔Y云初已經(jīng)告訴了她很多事,包括莫坤那一節(jié),但是這些,沒必要告訴親人。 “不管怎么說,他都不可小覷?!辟R朝打心底為meimei高興,“你沒選錯人。” 賀顏微笑,“你和周家jiejie,今年也該定下來了?!?/br> 賀朝咳了一聲,也笑,“娘倒是跟我提了一嘴。” “有沒有給爹爹備好生辰禮?” “這還用說?”賀朝站起身來,“走,你先瞧瞧怎么樣。” “好啊。” . 蔣府。 種種事情告一段落,蔣云橋不需再稱病,賜婚旨下來之前,便“痊愈”了。 賀師虞的生辰,從來是與親人一起過,親友便只是送一份禮過去。 今日一早,蔣云橋、辛氏檢查過賀禮之后,便交給常興,讓他派人連同蔣云初的賀禮一道送去。 至于蔣云初,此刻正在書房,對面是洛十三。 洛十三說了畫像的事,“找不著,到底哪兒出了錯?” “我以為是暫時顧不上這件事,鬧半天是辦不成?”蔣云初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顏顏的工筆畫絕佳,樣貌種種定與所見時一般無二,你那邊也不會有疏漏。那就是我估算錯了?!?/br> “不應(yīng)該,不能夠?!甭迨仁Y云初更不能接受他出錯,此刻也就更茫然,“明明就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卻變玄乎了。應(yīng)該是人已離京,或者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滅口之類的?!闭f完,他把弟兄們排查的記錄交給蔣云初,“除此之外,沒別的好想?!?/br> 蔣云初仔細(xì)看了兩遍。 “該找的地方都找了。要不然,到各家府中尋找?” 蔣云初放下那一疊紙張,慢條斯理地喝茶,過了好一會兒,問:“各家別業(yè)、莊子、店鋪之類的地方都找過了?” “找過了?!?/br> “各家。”蔣云初強調(diào)這一點。 “你什么意思?”洛十三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你家、賀家,我們總不能查吧?” “為何不查?”蔣云初放下茶盞,“有人存著好意,委婉示警,卻不想讓我們知道?!?/br> 洛十三釋然,“那是該找出來,得暗里找機會報答回去?!?/br> “我也有這意思?!?/br> 洛十三拿過手邊一個牛皮信封,走到蔣云初面前,“說起來,賀侯那邊,我留意到一件事?!?/br> “你說?!?/br> 洛十三取出紙張翻了翻,“上月和這個月初一戌時,都有人風(fēng)塵仆仆地進到賀府,看起來是賀府放在外面的人手,不知是回話還是送信,進府約莫一刻鐘就出來,很警覺。弟兄們知道你們兩家的淵源,打誰一頓,也就不敢去聽窗跟兒、跟蹤?!?/br> 算是賀師虞一個行事規(guī)律,時間上來看,分明是不想外人知曉。蔣云初刮一下眉骨,“應(yīng)該有用,下月還如此,就跟蹤?!?/br> 洛十三坐到桌案上,斂目審視著蔣云初,片刻后,忍著笑問:“賀侯攤上你這么個女婿,到底是福是禍?” “全在他。”蔣云初又問,“賀府可有信鴿之類的東西?” “絕對沒有。”洛十三答完,哈哈大笑。 蔣云初給了他一拳,“信件方面,更加注意?!?/br> 洛十三嗯了一聲,笑得東倒西歪。準(zhǔn)翁婿兩個,他也不知道該同情誰。 . 書院特地舉辦的考試,如期舉行。 張閣老、翰林院大學(xué)士及幾位下屬一起擬題,為防題目泄露出去,考試開場前夕才定下來,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答卷,與此同時,諸位官員留在書院,官兵前來幫忙監(jiān)考,書院就此戒嚴(yán),不準(zhǔn)任何人出入。 南北兩院的考試開場之后,除了負(fù)責(zé)監(jiān)考的官員、官兵,張閣老與幾名官員,陸休與書院里的教書先生都清閑下來,坐在一起談笑時居多。陸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