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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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意一個趔趄,差點栽進(jìn)對方懷里。 疏冷的氣息灌了過來,像冬日里的杉木。 “欸,你干嘛啊……” 回眸的瞬間,許昭意稍稍怔住,懊惱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尾音卡在了喉管里。她拽著的壓根不是鐘婷,當(dāng)然也算不上陌生人—— 是下午那個23號。 周遭陷入死一樣的沉寂。 鐘婷被擠在幾米開外,滿臉寫著無能為力。她似乎是沒來得及提醒她,這會兒都看傻了眼。 梁靖川倒沒說什么,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眼,“好巧?!?/br> 這話聽著不太像為了緩和氣氛,更像是在嘲諷。 許昭意的心臟像是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她猛然抽開了手。 靠,這是什么孽緣? 許昭意微吸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有解釋的必要,盡管很離譜,“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 “就是想掩耳盜鈴?”梁靖川掀了掀眼皮,懶懶散散地接了句。 “嗯?”許昭意沒跟上他跳脫的思維。 “因為你之前的舉動太丟人,所以你企圖用一個更離譜的舉動掩蓋事實。” “……” 許昭意心底有無數(shù)句臟話想脫口而出。這絕對是她的生平第一次因為丟人而感到萬念俱灰。 “怎么都堵在這里?我cao,擠死老子了。”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打破了僵局。 許昭意看了眼,還有點印象。下午她在籃球場里見過,是他朋友里的一員。 那人也看她,還挺驚喜,“嘿,小仙女兒,好巧啊。” 那哥們還挺滿意這稱呼,看了眼梁靖川,似乎期待得到認(rèn)同,“你覺不覺得她長得特仙兒嗎?” 許昭意生了一張漂亮素凈的臉,眉眼精致,唇紅齒白,入目便是驚艷。長發(fā)被她勾到耳后,卡著一枚金色薔薇的發(fā)卡,風(fēng)衣里面裹著水手服,隱約露出纖細(xì)修長的小腿來,讓人挪不開視線。 反正看著就特清純,整個一小仙女兒。 梁靖川半斂著視線,輕嗤了聲。 他倒是很給面子的有了回應(yīng),只不過比沒反應(yīng)更讓人惱火。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偏開頭,后槽牙無聲地咬合。 這里太擠,出去的路上同行避無可避。整個過程里,那哥們都喋喋不休,“欸,小仙女,需要傘嗎?” 許昭意沒搭腔,被他喊得渾身不自在。 身后的鐘婷跟小雞啄米似地瘋狂點頭,“要的要的。” 盡管許昭意一百個不樂意,但是外面雨勢有加大的傾向,她也沒拒絕,“行,我把雨傘的錢轉(zhuǎn)給你吧?!?/br> 對方當(dāng)然堅決拒收,直接把傘遞過去了,然后繼續(xù)熱情地開始單方面交談。 許昭意根本不想聽他說話,準(zhǔn)確的說,她根本不想和他們扯上絲毫關(guān)系。僅僅半天的功夫,她已經(jīng)在這位23號面前丟臉兩回了。 畢生之恥。 恰巧網(wǎng)約車的司機(jī)把電話打了過來,她耳邊終于清凈了點。 司機(jī)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委婉地表達(dá)了下讓她退單的用意。燕京的交通向來一言難盡,本來就堵,雨天更是堵到人懷疑人生,附近交通基本癱瘓。 電話內(nèi)容盡數(shù)落到別人耳朵里,那哥們又湊過來,還是特?zé)崆椤?/br> “小仙女,能等到車嗎?需不需要送你們一程?正好順路?!?/br> 聽到“順路”二字,梁靖川才抬眸晃了他一眼。 “當(dāng)然不是我順路,”那哥們撞了撞梁靖川,壞笑道,“你家不是在朝陽區(qū)嗎,讓你家司機(jī)捎上啊。” “不必了,用不著他?!?/br> 先梁靖川一步,許昭意冷淡地拒絕。不假思索,十分干脆。 梁靖川微頓,眉梢輕輕一抬,一雙湛黑的眼自下而上掃過她,輕呵了聲。 他倒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梁哥,等等我。”剛剛還在絮叨地那哥們自然清楚氣氛不太對,歉意地沖她笑笑,追了過去。 “……” 許昭意只覺得他惱火的莫名其妙。 鐘婷為她“不明智”的決定在路邊哀嚎了半天。許昭意被她吵得心煩,正要說什么,身后有輛車子駛來。 車子碾過路面的積水,停下了路邊。后座的車窗降下來,露出梁靖川的側(cè)臉來。 “你上不上來?” 許昭意沒吭聲。 她實在摸不透這人的路數(shù),說實話,她沒料到他會折返,更沒看出來他其實很樂于助人。 身后蹲著的鐘婷瞬間起死回生,點頭如搗蒜,“謝謝小哥哥!” 許昭意正要反駁,鐘婷已經(jīng)以百米沖刺地速度鉆進(jìn)了副駕駛。 “鐘婷你站住!”她眉心跳了跳。 鐘婷聞言,縮在車內(nèi)堅決地?fù)u頭,“不可能,婷婷快凍死了?!?/br> “下來?!?/br> “對不起,婷婷情愿坐在勞斯萊斯后座里哭,也不愿意站在外面淋著雨假裝快樂。” 對她的戲精式賣慘,許昭意毫無觸動,甚至還有心情糾正: “這是阿斯頓·馬丁?!?/br> “不重要,這就是個比喻,象征著我的決心?!辩婃媚抗庾谱?。 “扯吧,你可別出來給語文老師丟人現(xiàn)眼了?!痹S昭意對她的小心思嗤之以鼻,毫不客氣地拆臺,“鐘婷你骨氣呢?” “骨氣抗凍嗎?”鐘婷理直氣壯地反駁。 在許昭意怒其不爭的視線里,她直接系好了安全帶。 “骨氣抗不抗凍我不知道,反正車抗凍?!?/br> 梁靖川一直對兩人的戲精小劇場冷眼旁觀,也不催促。 他沒吭聲,司機(jī)自然不會走。 許昭意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雨勢,又看了看手機(jī)屏幕,接單信息前面排著幾十號人,認(rèn)命了。 她試探性地把手伸向車門,小心翼翼地看了梁靖川一眼。 氣氛沉悶中透著點尷尬。 后者并沒什么反應(yīng),低著頭玩手機(jī),像是在徹底的無視她。 許昭意因他的漠視態(tài)度,終于松了口氣,她輕手輕腳地拉開了車門。 當(dāng)她踏進(jìn)來一只腳時,后座那尊雕像動了。梁靖川眼皮子一撩,不溫不涼地看向她。 “干嘛?”許昭意被盯得發(fā)毛,僵在那兒,心里直犯嘀咕。 看看,就知道他沒什么善心,果然準(zhǔn)備好找茬了。 梁靖川勾了勾唇,忽然朝她的方向微微傾身,刻意壓低的嗓音有些啞,摻雜著戲謔味兒。 “不是用不著我嗎,骨氣呢?” “……” 搞了半天,他費盡心思讓她上車,就是為了把這句話奉還? 第3章 狹路相逢 許昭意僵持在原地,微微抿了下唇,眸色有些復(fù)雜。 她就沒見過這么記仇的人。在她看來,這種挑釁行為過于惡劣,也過于幼稚,怎么想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是小學(xué)生嗎? 說他是小學(xué)生都抬舉他了,說不定小學(xué)生單純善良,不稀罕玩這一套呢。 許昭意神色變了又變。 梁靖川以為她即將惱羞成怒,但他想象中她憤憤摔上車門、沖入雨幕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 許昭意貓了下腰,鉆了進(jìn)來,心安理得的在他身側(cè)空位坐好。 在他的注視下,許昭意偏過頭,咬了下唇,忽然低聲道,“我覺得她說得挺有道理,打臉了,可以了嗎?” 梁靖川稍怔,這是他意料之外的示弱和讓步。 有點意思,她不按套路出牌。 氛圍瞬間微妙起來,車內(nèi)的環(huán)境逼仄,往常話嘮的鐘婷完全處于吃瓜吃驚了的狀態(tài),難得老實地保持沉默。 車子已經(jīng)擺脫了擁堵的交通,駛上高架。 一路沉默,也是一路煎熬。 “你沒別的話想說?” 對許昭意過于溫軟的態(tài)度,梁靖川微詫地?fù)P了下眉。 其實許昭意早在心底把他從頭到尾問候了個遍,消了氣。她這人活得通透,必要時候能屈能伸,堅絕不給自己找罪受。 許昭意還以為他想要自己道謝,面無表情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