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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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是你洗。”梁靖川眼皮都不掀一下。 許昭意堅決抗議,“又不是我灑的水,為什么是我洗?” “許昭意,”梁靖川不滿地嘖了聲,視線自下而上掠過她,“你求人的時候不是這態(tài)度吧?” “不好意思,同學(xué)您哪位?”許昭意微微一笑,“我記性不太好,突然想不起來了?!?/br> “想過河拆橋?”梁靖川氣笑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寫副對聯(lián)給你裱起來?” 上聯(lián)有事哥哥救我,下聯(lián)無事我們不熟,橫批:人間真實。 “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不知道的以為你想送楹聯(lián)?!?/br> 許昭意冷哼了聲,嫌棄歸嫌棄,還是沒把他的校服塞回去。她檢查了下校服口袋,摸出了一些現(xiàn)金,朝他遞過去。 “你的錢?!?/br> “自己留著吧?!绷壕复ㄊ直吵鈸]了揮,眉梢微微一挑,“不是記性不好嗎?買點核桃補補腦吧?!?/br> 許昭意沒什么表情地看著他,薄唇掉落一個字: “滾。” 臨近周末放假,課代表謄完作業(yè)布置,徐培林難得來了段冗長的現(xiàn)代版《勸學(xué)》。 “下周一第一階段考試,周末回家大家還是好好復(fù)習(xí),認(rèn)真?zhèn)淇?。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棄自己,臨時抱抱佛腳學(xué)點東西……” 考前動員的臺詞總是大同小異,聽得臺下昏昏欲睡,學(xué)生勉強打起精神聽著這個痛苦的消息。 第一階段考試說白了就是月考的替代詞,上面年年說減負(fù)減壓,年年毫無作用。今年強硬取消了月考,結(jié)果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底下馬上翻著花樣搞出各種新名稱。 許昭意同樣沒興趣聽,她戳了戳梁靖川,在桌子底下,將一個紙袋子遞過去,“你校服?!?/br> 梁靖川難得來了性質(zhì),低了低嗓音笑道,“你還真洗了?” “一首《夢醒時分》送給你,女生宿舍有洗衣機?!痹S昭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我有必要采訪采訪你,你對奴役我是有什么獨特的執(zhí)念嗎?” 先是打賭讓她買早餐,再是費盡心機的讓她洗衣服,哪個正常人能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缺德事? “那倒不是?!绷壕复☉醒笱蟮毓戳斯创?,也沒解釋。 他隨手打開看了眼,紙袋里的校服干凈整潔,疊得一絲不茍,似乎熨燙過了,邊緣處沒有絲毫褶皺,不是有潔癖就是有強迫癥。 梁靖川無聲一哂。 講臺上老徐的動員大會終于告一段落,“等到第一階段考試結(jié)束,學(xué)校里會組織踏青活動,到時候有機會放松?!?/br> 注意力隨著“踏青”兩個字瞬間回攏,二十班學(xué)生的興趣被調(diào)動起來,歡呼聲幾乎掀了屋頂。 “不會又去掃墓吧?我初中年年去公園,路都背下來了,真的沒什么意思。” “少他媽挑肥揀瘦了,能出去玩我就燒高香了,天天宅在學(xué)校上課,我都快發(fā)霉了?!?/br> “林總,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別高興地太早,”老徐捧著土里土氣的水杯,微笑著做了個轉(zhuǎn)折,“踏青后出成績,學(xué)校會召開家長會?!?/br> 底下默契地“啊”了聲,聽著十分痛苦。 “想不想玩得痛快,玩得安心,選擇權(quán)在你們手機?!崩闲旆隽朔鲅坨R,“收拾一下東西,十分鐘后放學(xué),有秩序地離開。” 班主任前腳踏出去,后腳班級就炸開了鍋—— “我cao,我就說學(xué)校就沒這么善良過,考個月考還他媽開家長會,太陰險了!” “老徐怎么不早說,還剩兩天,別說氪肝了,我他媽氪命也來不及了。” “別低頭,假發(fā)會掉?!?/br> 唉聲嘆氣連成一片,趙觀良回了頭,試探性地問道,“小仙女兒,周末有空沒?我請你吃個飯怎么樣?” 梁靖川手指微微一頓。 “有事相求?”許昭意正往小本子上抄布置的作業(yè),頭也不抬地問了句。 “你周末閑下來的時候,我有不會的問題能不能問問你?”到底不好意思得寸進(jìn)尺,趙觀良把“補習(xí)”兩個字換得委婉了點,“我爸媽上次就威脅過我了,要是我成績再倒數(shù),他們一定斷我零花錢?!?/br> 他平時完美演繹了“上課睡覺覺,下課蹦跳跳,考試死翹翹”式的學(xué)渣模式,課本一片空白,現(xiàn)在想臨時抱佛腳也夠嗆,看什么都跟看天書似的。 指望自學(xué)成才,無異于上天。 “原來你還怕家長???”許昭意撲哧笑出了聲,“我還真看不出來?!?/br> 趙觀良這人平時挺狂的,如果不是因為混熟了,也是個刺頭。 “那怎么辦?金錢面前,不得不低頭。”趙觀良咬了下牙,“跟誰過不去我他媽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br> “欸,可憐的老趙,一首改編版《不再見》送給你,”宋野清了清嗓子,“原諒考試的我冥思苦想?yún)s只配墊底,目送學(xué)神下筆淋漓我對她說傷不起。” “宋野你找揍吧你!”趙觀良揚了揚拳頭,“你再叭叭叭幾句,我嘴給你撬開?!?/br> “成,浪子回頭金不換?!痹S昭意答應(yīng)得痛快,“周末找個咖啡廳,我就當(dāng)日行一善了?!?/br> “謝謝學(xué)神,”趙觀良激動地抱拳,“您真是仙女下凡,我這就把您照片供起來,每天三叩九拜,鮮花果品供奉?!?/br> “別,我還活著呢,”許昭意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一言難盡地擺擺手,“麻煩你正常點兒,明早約個地點。” 一直默不作聲的梁靖川突然抬眸,疏冷的視線落在了趙觀良身上。 趙觀良渾身一個激靈。 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他心涼了半截,立馬求生欲十足地雙手合十,話都快說不清楚了,“梁老板,我我我都是為了學(xué)習(xí),一切為了學(xué)習(xí),我真的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啊爸爸,你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梁靖川無聲地扯了下唇角。 他的笑意涼薄至極,落在趙觀良眼底,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要不,要不我還是自己看看吧?”趙觀良毛骨悚然,扭頭就改了口,“小仙女,我覺得我有潛能可以自己努努力?!?/br> “你們到底搞什么?”許昭意莫名其妙。 “沒什么。我就是突然覺得,”梁靖川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看向她時眸色深了深,“我好像也需要補習(xí)?!?/br> “你湊什么熱鬧?”許昭意震驚了。 平時他連作業(yè)都懶得動手,放學(xué)后絕不加班加點,她天天軟磨硬泡都不上進(jìn),今天居然主動學(xué)習(xí)。 簡直是見了鬼了。 “什么叫湊熱鬧?”梁靖川平靜地看著她,“你以前不是經(jīng)??床黄鹞页煽儐??借此機會我努努力,也能少拖后腿?!?/br>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那是鞭策你好好上進(jìn)。”許昭意神色復(fù)雜,“不是,梁靖川你吃錯藥了吧?這是你的臺詞嗎?” “你是不是怕我搶走你的第一,不敢給我補習(xí)?”梁靖川答非所問。 “你甭跟我來這套,激將法對我不管用?!痹S昭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琢磨著怎么作弄我?” “你是我同桌,你的互幫互助對象是我,你有義務(wù)有責(zé)任帶著我進(jìn)步?!绷壕复鏌o表情地問,“你忘了對我說得話了嗎,許同學(xué)?” “怎么著啊,你后悔了?”許昭意眨了下眼睛,好笑道,“曾經(jīng)有一份補習(xí)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沒有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是,后悔了。”梁靖川順著她的意點了點頭。 “那好呀,那您就自個兒后悔吧,”許昭意很輕地笑了聲,略微停頓了下,“反正——”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惡劣的心思再也包藏不住。 “考不好也沒關(guān)系啊,您可以回去繼承家業(yè)啊?!?/br> 第19章 夏蟲語冰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湛黑的眼眸像深湖一樣, 望不到底,看不出他什么情緒。 許昭意被他盯得有些發(fā)虛, 脫口而出的暢快淋漓就持續(xù)了短短幾秒,她忍不住反思了下自己的言行。 ——然而很不幸, 她再次被爽到了。 “對不起, 雖然好欠揍我還是要笑?!痹S昭意不管不顧地笑彎了腰, “你是不是沒被人懟過?就你剛剛那個表情, 我真應(yīng)該錄下來,每天給你播放個百八十遍?!?/br> 同桌以來,許昭意不斷用實力證明, 什么叫膽兒越來越肥。她笑得肩膀都在抖,就差沒錘桌子了。 左右她每天都在作死的邊緣伸出小jiojio, 也不怕多這一次。 趙觀良和宋野交換了個視線, 不約而同地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種名為驚恐的東西。 “這他媽要是換成旁人,敢這么搞,早被大佬裱到墻上掛起來了??!”宋野壓了壓聲,“我真服了許妹了, 每天用生命花式作死?!?/br> “算了吧,平時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招惹他, 還不是一樣被錘!”趙觀良痛苦又憤憤不平地隔空錘桌面,“這是人過的日子嗎?是嗎!” “別問, 問就是中國馳名雙標(biāo), 問就是你不配?!彼我巴榈嘏牧伺乃募绨?。 梁靖川看她眸底都起了層霧氣, 有些無可奈何地挪回了視線。 他也沒計較,懶懶散散地收拾東西。 半晌沒等到他反唇相譏,許昭意有些奇怪地偏過頭,“你怎么了?”她不安地朝他的方向挪動了點,“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對她奇怪的腦回路,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我開玩笑的?!痹S昭意眨了下眼睛,低了低聲音,“你這么容易就當(dāng)真了?” 梁靖川沒搭腔。 “不至于吧,開個玩笑就生氣了?”許昭意揚高了聲音,典型底氣不夠音量來湊,“那你每天懟我千百遍,我不一樣沒計較嗎,能不能不要這么小氣?” 梁靖川眼皮都沒掀一下。 “我請你吃東西行不行?”許昭意伸手地從書包里摸出來一盒pocky,“牛奶味的,特別好吃?!?/br> 梁靖川依舊沒反應(yīng)。 看他沒反應(yīng),許昭意又摸出一小盒蔓越莓餅干,“手工烤的,口感很好?!?/br> 梁靖川掃了眼,無動于衷。 “那都給你吃怎么樣?”許昭意這人脾氣算不上好,在耐心告罄之前,她勉強繼續(xù)委曲求全。 她把小背包一抖,嘩啦啦地倒了一桌面,果凍、餅干、薯片、芒果干還有ad鈣奶,各式各樣的零食堆得跟小山似的。 “敢情你是來學(xué)校聚餐的?”梁靖川微微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