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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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門外,鐘婷正等在跟她一道回家。掃到許昭意家長回執(zhí)單的簽名,鐘婷遲疑了下,“你不準(zhǔn)備打電話問了啊?” 許昭意淡淡地嗯了聲。 鐘文秀十有八九趕不回來。前段時間她的團(tuán)隊在finnmark的北角拍攝極光,結(jié)束后就趕往肯尼亞馬賽馬拉地區(qū)的邊界線,幾十萬只牛羚正浩浩蕩蕩地遷徙,是取材的好去處。 她不可能因為場家長會跑回來,問了也白問。 “其實,不來就說明你太優(yōu)秀了,很省心啊?!辩婃么亮舜了?,“你別不高興啊?!?/br> “我哪兒能啊,我早就習(xí)慣了。”許昭意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我可太清楚了,我爸命根子是他的科研工作,我媽命根子是她的攝影愛好。” 她扯了下唇角,“組合起來,他倆的親閨女應(yīng)該是一部拍攝完美的科研紀(jì)錄片?!?/br> “其實自由自在挺好啊,你自己又那么爭氣,反正我打小兒就羨慕你,”鐘婷背著手,倒轉(zhuǎn)著身體走在她身側(cè),“我不用猜也知道,今晚腥風(fēng)血雨?!?/br> “嗯?” “我爸媽一定會搶著給你開家長會,然后吵起來,把不爭氣的我兇一頓?!辩婃梦⑽@了口氣,“你這么想想,心情會不會好很多?換過來也很痛苦的?!?/br> “不,不會,”許昭意蠻認(rèn)真地反駁她,“換過來我也不會因為成績被嫌棄?!?/br> “太過分了!”鐘婷咝地倒吸了口氣,抄起背包要抽她,“拔刀吧許昭意,我今天就要手刃了你這個學(xué)生公敵?!?/br> “別鬧,”許昭意側(cè)身躲了躲,“你們班主任來了!” “你還不如說炫邁來了?!辩婃幂p嗤了聲,根本沒中計。 見許昭意終于有心情開玩笑,她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運動會你報名了嗎?” “報了,”許昭意無可奈何地應(yīng)了聲,“本來懶得動,不過我們班班委太有毅力了,就打算報個長跑?!?/br> 鐘婷十分詫異,“你為什么不報名啦啦隊???運動會的匕首cao和開場舞又拉風(fēng)又帶感,多么好的出風(fēng)頭機(jī)會啊?!?/br> “還得加班加點訓(xùn)練,我才懶得去?!痹S昭意言簡意賅。 “行吧,我看何芊芊報名了,你要是不上我就上了,”鐘婷點點頭,“我決不允許這種鐵觀音占著c位出風(fēng)頭?!?/br> “鐵觀音?”許昭意抬眸。 “丫就是杯綠茶,我沒見過比她還鐵的綠茶。”鐘婷冷笑了聲。 “……鐵觀音是烏龍茶吧,仇恨蒙蔽了你的智商?”許昭意抬了抬眼。 鐘婷被噎了下,不滿地抱怨道,“你可是我姐,能不能別拆我臺???” “那你也得帶點常識啊?!痹S昭意笑著搖搖頭。 傍暮時分外面就飄起了雨,雨勢不大卻連綿不絕,攪得人心煩意亂。在房間里泡完澡,許昭意晃了眼手機(jī)。 白天的事梁靖川似乎當(dāng)了真,他居然在鍥而不舍地給她發(fā)消息。 懶得看一長串內(nèi)容,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fā),面無表情地挑了張表情包,點擊發(fā)送。 [我的手機(jī)瞎了,你發(fā)什么我看不見.jpg] 心情實在太糟了,她其實挺想找個人說話。不過梁靖川大約也沒哄過人,很快耗光了耐心,聊天頁面那邊安靜了很久。 許昭意看著屏幕,突然覺得有些空。 她正要撂下手機(jī),又一條消息彈出來,就四個字: [你開下窗。] 許昭意有些詫異,也沒被他牽著鼻子走,低頭打了一行字。 [怎么,難道你過來了,打算在雨中表演下苦rou計?] 這種荒謬的念頭剛冒了冒頭,就被她掐滅了,許昭意飛快地刪掉了這一行,起身朝著窗邊走去。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推開窗,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陰影。 許昭意差點喊出聲。 只是驚恐并沒來得及化成聲音鉆出喉管,面前的人動作快上了一步。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橫過來,他緊緊捏住她的臉頰,把她的聲音堵了回去。 “別喊?!绷壕复ǖ统恋纳ひ艟o隨而至,“是我。” 許昭意搭在窗沿的手指微頓,僵在了原地,也忘記了要推開他。 梁靖川利落地翻窗而入。 “你——”許昭意抵了下牙關(guān),驚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窗外夜色如墨,細(xì)雨迷瀅,料峭的夜風(fēng)捎帶著微冷的濕意和冷杉木的氣息灌了進(jìn)來。冷氣吹得她瞬間清醒,她猛然推開他。 “cao”這個復(fù)雜的字眼,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你有病吧,這可是二樓!”說完許昭意又覺得這不是重點,“不是,你什么意思啊?這是我的房間!” 梁靖川也沒搭腔,半垂著視線從她身側(cè)繞開,朝房門的位置走去。他半張臉隱匿在陰影里,緊繃的下頜線條流暢而漂亮。 咔噠一聲,房門在她身后反鎖。 “你做什么?”許昭意的聲音微揚。 看得出也聽得出,她嗓音里的戒備和警惕,梁靖川懶懶散散地偏頭,淡淡地勾了下唇。 “萬一有人進(jìn)來了,我怎么解釋為什么在這兒?” “你也知道不好解釋,”許昭意頭疼地看著他,沒好氣地抱怨道,“你怎么想的,大半夜翻窗?” 這舉動也太他媽、太他媽—— 她已經(jīng)找不到合適的形容了。 “來跟你道歉啊,我覺得你,很不高興?!绷壕复ㄎ⑽Ⅴ久迹懊鎸γ骘@得有誠意一點?!?/br> “誠意你妹!你確定是道歉不是碰瓷?”許昭意氣笑了,“你剛剛要是受傷了,我還怕你訛錢呢。” “你在擔(dān)心?”梁靖川抬手揉亂了她的長發(fā)。 “你可醒醒吧,”許昭意躲了躲,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別墅樓層不高,感謝鐘婷家沒養(yǎng)藏獒?!?/br> 梁靖川突然想笑,也真的勾了下唇。 “你還有臉笑?!痹S昭意氣不打一出來,視線掠過他手邊的東西,停頓了幾秒,“這是什么?” 梁靖川將盒子撂在她的桌上,湛黑的眼眸深邃,“賠禮?!?/br> “……我覺得你真的有病,還病得不輕啊梁同學(xué),”許昭意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一聲我下去不行嗎?” 梁靖川視線下撤,眸色暗沉沉的,“你肯下來嗎?” 這問題問得好。 其實極大概率是,她看熱鬧不嫌事大,趴在陽臺看他淋雨。 許昭意張了張唇,有些心虛地低了低聲音,“會吧。” 她輕咳了聲,“其實我下午也不是因為生你氣,就是趕上了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梁靖川還想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聲響。剛剛鬧得動靜實在還是不小,有人拾級而上。 “意意,怎么了?” “沒事,我在換衣服。”許昭意揚高了聲音回了句。 她轉(zhuǎn)而晃了眼梁靖川,推了推他,“行了,我剛都說了不關(guān)你的事了,要不你趕緊回家吧?!?/br> “我怎么走?”梁靖川緩聲問道。 許昭意怔了下,咝地倒吸了口氣,“廢話,當(dāng)然是從哪兒來,就從哪兒走?!?/br> “這么絕情,我摔了怎么辦?”梁靖川挑挑眉。 “你活該!”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逼著你翻窗的嗎?” “行,我的錯?!绷壕复N了翹唇角,轉(zhuǎn)身推開窗。 許昭意在他身后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點。” 翻窗而下的前一秒,梁靖川笑著抬眸看向她,雨水潤濕的額發(fā)下,湛黑的眼眸望進(jìn)了她的眸底。 “晚安?!?/br> 他的尾音微揚,不輕不重地攥住了她的心臟。 “快滾?!痹S昭意輕聲罵了句,將玻璃窗合攏。 玻璃上清晰地映出她的臉,許昭意忍不住朝窗外望去,看著他的身影融入濃稠如墨的夜色里。她抬手捂了下心口,無聲無息間心底像是有什么東西被牽動了下。 大約忘不了他抬眸那一瞬。 像是塵封已久的薄刀,雖未飲血卻鋒芒畢露,以美貌殺人。 許昭意做了個深呼吸,這才轉(zhuǎn)身去給鐘婷開門。 臥室外的鐘婷進(jìn)來的時候,忍不住“我cao”了聲,十分詫異地繞著她轉(zhuǎn)了幾圈。 “你這是什么情況,遭了賊了還是遭了強(qiáng)盜了?” 許昭意這才想起窗沿和地板的水跡,還有被他揉亂的頭發(fā)。她面無表情地抬眼,淡定而從容。 “遭了梁靖川了?!?/br> 第31章 醋意桃桃 視野內(nèi)夜色濃稠, 星星點點的燈火暈開朦朧的光圈, 錯落在雨幕里,獨特又奇異。許昭意邊說邊拉上窗簾,將細(xì)雨和凌亂的思緒隔絕在外。 “???”鐘婷茫然地看著她,大腦宕機(jī)了幾秒。 許昭意突然不想解釋。 她大腦轉(zhuǎn)得飛快,睜眼說瞎話的時候, 照樣臉不紅心不跳。 “沒事?!痹S昭意垂了垂眼瞼,輕聲笑了笑,“就是被我同桌搞得煩,開窗通了通風(fēng), 結(jié)果有野貓溜進(jìn)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