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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對你見色起意在線閱讀 - 第67節(jié)

第67節(jié)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

    她捏了捏掌心,不由自主地撇開了視線,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花了不少錢吧?”

    “嗯?”梁靖川微頓,沒料到她神奇的關(guān)注點。

    “我就是覺得這禮物太鋪張浪——不對,是太貴重了。”許昭意換了個委婉的措辭,“雖然我好喜歡,但是它承受著我們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價格。”

    她無限擔(dān)憂地看著他,“我要是家長,看到這么一出,可能想打斷我兒子的腿?!?/br>
    梁靖川聽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忽然很想笑,也當(dāng)真勾了勾唇,“你放心,這不是我爸媽的錢?!?/br>
    這次換許昭意怔住了,她眨了眨眼,小聲嘀咕道,“那借錢也不是好習(xí)慣?!?/br>
    “你整天瞎琢磨什么呢,這是我自己賺的錢,就是一些比賽和策劃的獎金。”梁靖川無奈地解釋道,“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寒酸?!?/br>
    許昭意有點震驚了。

    她不太理解梁靖川定義里的“不寒酸”是什么。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這么同桌是真的有點優(yōu)秀,也有點牛逼。

    換個人她可能就要問對方是不是賣腎了。

    “那……”許昭意消化了下信息量,低了低聲音,提了個之前就很想問的困惑,“為什么是向日葵?”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梁靖川答非所問。

    許昭意稍怔,歪了下腦袋,輕聲笑道,“假話是什么?”

    “假話是,我覺得向日葵特別,我喜歡向日葵的花語。”梁靖川目光平靜溫淡。

    “那真話呢?”

    “真話是,”梁靖川攏了攏眉,嗓音里勾著點無奈,“時間太短,經(jīng)費不夠,我搞不來空運的玫瑰花了?!?/br>
    “難為你了,”許昭意撲哧笑出聲,“但我真的很喜歡,這應(yīng)該是我收到過的最浪漫的禮物?!彼焓掷讼滤氖种?,“我們先去吃飯吧,我可以把第一塊蛋糕留給你?!?/br>
    梁靖川無聲一哂。他沒有說,雖然向日葵不算特別,但他說喜歡它的花語,其實是真的: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比偏愛更勝一籌的,是獨有的浪漫和溫柔。

    生日流程基本都差不多,不過這幫人閑不住,搞事情的本事一流。在宋野一頓瞎指揮下,生日歌變調(diào)成進(jìn)行曲般的快節(jié)奏。

    許昭意閉著眼睛許愿,吹掉了蠟燭。

    對蛋糕下刀之前,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群人約法三章,“先說好啊,怎么玩怎么鬧都行,今晚我就一個要求,不準(zhǔn)往我臉上——”

    警告還沒來得及說完,她下巴處就被飛快地抹了道奶油,毫無美感,要多粗暴有多粗暴。

    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抬了抬視線。

    “你們別聽她瞎說,過個生日還立什么規(guī)矩,要的就是氣氛?!弊锟?zhǔn)咨蚣螐┖翢o愧疚之意,單手一撐,帥氣又利落地翻過沙發(fā)。

    “狗東西你完了,我今晚就讓你回爐重造,”許昭意牽了牽唇角,笑意不達(dá)眼底,她撂下手里的東西起身,“你有種別跑啊!”

    沈嘉彥身手好,動作足夠迅敏,根本追不上人。

    “意姐,拿香檳淋他,讓他感受下人間疾苦!”小胖子何帆興致盎然地提醒道。

    許昭意瞄了眼桌上的香檳,抄起酒瓶,劇烈地晃了幾下。她連開瓶器都懶得拿,揚起手刀,對著瓶口劈下去。

    瓶蓋彈開,香檳淋了出來。

    不過方向把控得不到位,香檳澆錯了人。

    梁靖川唇角微壓,棱角分明線條利落的側(cè)臉清冷,冷得像塊冰。他擦了下面頰上的酒漬,沒什么情緒地抬眸,睨了許昭意一眼。

    玩脫了。

    “失手失手,哥,我這是誤傷?!痹S昭意心虛地抬了下手,無端地想后退,情急之下她連“哥”都喊了,身為壽星的氣勢徹底弱了下來。

    趙觀良看熱鬧不嫌事大,將禮花彩帶筒遞到梁靖川手邊,“梁老板,您請?!?/br>
    梁靖川無聲地勾了下唇,加入戰(zhàn)局。

    許昭意在他抬手時,側(cè)身躲閃,閉著眼睛擋了下。不過預(yù)想中鋪天蓋地的彩帶沒有如約而至,倒是她身側(cè)傳來痛苦的一聲。

    “我靠,川哥你沒有心?!北缓艘荒樀捏w委懵了,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不舍得噴許妹你就放下武器,何必傷及無辜?”

    “看開點,人家是真愛,你頂多算個意外。”徐洋悠哉悠哉地剝蝦。

    說實話的后果是,悲痛欲絕的體委不敢對梁靖川發(fā)作,將目標(biāo)瞄準(zhǔn)了他。禍從天降的徐洋想打人。

    許昭意隔著幾米,朝梁靖川丟了盒紙巾,極度心虛造成中氣不足,“不好意思啊。”

    “我說你怎么那么慫呢老大,打我的氣勢和狠心呢?”那邊躲過一劫的沈嘉彥靠著墻,笑得有些欠,“看來這些年的父女情,終究是錯付了?!?/br>
    他風(fēng)涼話還沒說完,宋野晃了晃手里的彩帶筒,朝著沈嘉彥一頓猛噴,“怎么跟我們意姐說話呢兄弟?我今天就為了我磕的cp,跟你割袍斷義?!?/br>
    “cao?!鄙蚣螐┬χ土R了聲,轉(zhuǎn)身從架子上拎起兩聽可樂,“我今天就讓你們這幫人叫爸爸?!?/br>
    鐘婷莫名其妙被誤傷,被惹毛了,“沈嘉彥你要死啊!”

    戰(zhàn)役在所難免。

    不斷有人中招,也不斷有人加入戰(zhàn)局。彩帶禮花、蛋糕奶油、香檳可樂,各種“武器”不可控制地被帶入戰(zhàn)場,手起刀落,幼稚的玩鬧進(jìn)入白熱化的狀態(tài)。

    房間里還放著音樂,凱爾特風(fēng)格的西班牙民謠,風(fēng)笛聲質(zhì)樸優(yōu)美,伴隨著溫柔低沉的男聲。

    似乎跟熱鬧的夜晚不入,但又相得益彰。

    里面實在太亂,許昭意后退了幾步,悄悄溜了出去。

    天邊星子低垂,夏夜的悶熱在郊外淡去許多,露臺的空氣清新,混雜著泥土和樹葉的香氣,蛐蛐聲和蛙鳴響成一片。

    她正為自己的明智欣慰,抬起視線時,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梁靖川朝她走過來。

    “等等,”許昭意下意識想避開他,“你不會因為誤傷,就想在這里跟我動手吧?”

    “別亂動,”梁靖川按住了她的手,嗓音里平白添了幾分無奈,“你臉上沒擦干凈。”

    許昭意低低地哦了聲。

    梁靖川半垂著視線,眸色輕淡而平靜,抬手擦了擦她下巴處的奶油,動作很溫柔。

    “行了?!?/br>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寂,靠得實在近,溫?zé)岬暮粑鬟^對方的面頰,凌遲著脆弱的神經(jīng)。

    氛圍變得有些微妙,彼此之間透著點尷尬。

    “梁靖川?!痹S昭意瞬也不瞬地凝眸看他,忽然問道,“你要不要跟我處一下?”

    梁靖川頓了下,剛預(yù)備拿出什么東西的手僵住了,微啞著嗓音,“你說什么?”

    不是沒聽清,是不敢相信。

    他預(yù)想過許昭意可能有的各種反應(yīng),但他怎么也料不到,她先表白了。準(zhǔn)備了很久的說辭瞬間忘得一干二凈,千言萬語化成了這傻逼到不能更傻逼的一句。

    時間無聲無息地流淌,久到他以為得不到回答了。

    “我說,”許昭意看著他的眼睛,平靜而認(rèn)真地重復(fù)道,“戀愛嗎,川哥?”   .

    第51章 青青子衿

    梁靖川沒有搭腔, 湛黑的眸底暗色沉降,看不出什么情緒。

    川哥。

    很稀松平常的稱呼,很輕淡平靜的口吻, 但他成功被她勾到了,勾得三魂七魄離了竅。

    “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給個痛快話,”許昭意只奇怪他的沉默, “我雖然是第一次表白,脾氣也不算好,但也沒專制到不允許別人拒絕?!?/br>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果你非要拒絕我,我頂多打你一頓。”

    梁靖川忽然很想笑,也很想解釋,但被她搶完臺詞后,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說我喜歡你,說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了,說我從什么什么時侯就愛你——

    好像沒必要, 都是廢話。

    “算了, 我有東西送給你。”梁靖川不再多言, 摸出個小盒子。

    許昭意眉心一跳,來不及喊停,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挑,盒子樞紐彈開, 里面的東西初露端倪。

    是對戒。

    黑色天鵝絨的盒子里, 躺著兩枚完全不同的戒指, 很簡約的鉑金薄片,沒有多余的裝飾,形狀獨特又奇異。

    許昭意怔了好久,啞然失笑,“不是,你表白都沒有,就打算求婚了嗎?”

    “不求婚也想送你戒指?!绷壕复ㄕf得很隨意。

    “這枚是給我的嗎?”許昭意拿起其中一枚,好奇地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為什么咱倆的對戒長得不一樣?。俊?/br>
    屬于她的那枚是莫比烏斯戒,鏤著繁復(fù)而流暢的暗紋,內(nèi)里刻著他的名字縮寫,小巧又精致。

    梁靖川溫溫淡淡地應(yīng)了聲,“其實不好看,在數(shù)學(xué)上這就是個不可定向流形,不過寓意很好,我覺得你會喜歡?!?/br>
    “嗯?”許昭意抬眸。

    “莫比烏斯戒的意思是,”梁靖川湛黑的眼眸凝視著她,“給你永無止境的愛?!?/br>
    她怔了下,不自覺地挪開了視線,“那你的那一枚呢?”

    另一枚戒指款式尋常,里側(cè)刻著她名字的首字母縮寫,外側(cè)微雕著長卷畫,不過rou眼分辨不清,只能摸到戒指表面凹凸不平。

    “它叫阿克琉斯之踵。”梁靖川轉(zhuǎn)了轉(zhuǎn)指間的戒指,似笑非笑,“準(zhǔn)你做我唯一的軟肋?!?/br>
    他說情話時,低緩的嗓音不疾不徐,很撓人,總讓人難以抑制地淪陷在似真似假的深情里。

    許昭意輕咳了聲,好半晌才磨出干干巴巴,也是傻里傻氣的一句,“很好看?!?/br>
    “我?guī)湍愦魃??!绷壕复ㄐπΑ?/br>
    許昭意低低地嗯了聲,不爭氣地感到心臟活蹦亂跳。

    他牽起她手的那一刻,她其實有些緊張,甚至擔(dān)憂。畢竟她反反復(fù)復(fù)思量了好久,也不記得他有量尺寸的機會,萬一他不知道戒指尺寸這回事兒,那極大可能是盲選的。她甚至考慮好了,萬一戒指戴不住或者懟不進(jìn)去,該怎么安慰他了。

    但戒指順利的滑入她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