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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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醒來后有美食驚喜,結(jié)果許昭意剛睡著,就被底下的動靜吵醒了—— “包餃子放硬幣不就是圖個吉利嗎?我覺得有意思不行嗎?你把硬幣還給我。” “不衛(wèi)生?!?/br> “許崇禮你講不講道理?你非得對傳統(tǒng)習(xí)俗上綱上線嗎?” “封建陋習(xí),得改?!?/br> 許昭意服氣了。 天知道她父母竟然為了“是否該往餃子里放硬幣”起爭執(zhí),還能爭執(zhí)大半個小時,就差沒開個小型辯論會一較高下了。 許昭意翻來覆去好半晌,壓著火無奈地爬起來,心說這么多年家庭和睦,真是個奇跡。 她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書,手機在身側(cè)嗡嗡地震動。 【你下來。】 言簡意賅的三個字。 許昭意茫然地盯著屏幕好幾秒,蹭地坐直了身體,鞋都沒穿就跑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 天色將明未明,梁靖川就站在白色圍欄外的松樹下。 少年身形修長挺拔,整個人籠罩在昏暗的光線里,像是老電影里的鏡頭,只看得到模糊的輪廓,揉進冷肅的背景里。 他似有所察,抬頭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另一個安全的方位。 許昭意忍不住“我靠”了下,回了句“等我會兒”,麻利地洗漱換衣下樓。她趁著父母還在爭吵,自個兒毫無存在感,溜了出去。 她出來時,他離先前的位置遠了許多,避開了門廳的視線范圍。 許昭意掩不住眸底的情緒,確定了是安全地點,隔著幾米就開始笑,“你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 “反正沒什么事?!绷壕复ㄉひ粑。啃褧r才有的氣音。 “不,你應(yīng)該說你想我了?!痹S昭意一本正經(jīng)地糾正他,“熱心市民小許已經(jīng)免費提供了標準答案,這是送分題,你記一下重點?!?/br> 梁靖川垂眸笑了笑。 他看著奔向自己的許昭意,朝她伸開手臂,整個人松松懶懶的。 許昭意本來是奔他而去,面頰上忽然一涼,她剎住腳步,抬手試探性地接了下。 是雪花。 冬日風(fēng)冷,青灰色的天空光線暗淡,黎明割破夜幕后,遲來的新雪紛紛飄落,厚而凜冽的雪花撲簌著往下落,無聲無息地覆蓋萬物。 燕京今冬的第一場雪。 “下雪了?”許昭意眸底微亮,尾調(diào)都跟著上揚,“我靠,真的下雪了!我等了一個冬天的驚喜啊,我還以為你們北方的雪絕種了?!?/br> “過分了啊,”梁靖川氣笑了,冰涼的指骨捏著她衣領(lǐng),將她拎到身前,“你男朋友一大早趕過來,你對著雪花喊驚喜?” 許昭意拍開他的手,“你不懂一個南方小孩兒多么期待下雪?!?/br> 作為一個南方人,天知道她多么期盼雪天,結(jié)果這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看到了路邊結(jié)的霜,讓她一度懷疑所謂北國風(fēng)光,只有千里霧霾,沒有萬里雪飄。 素雪迅速覆蓋大地,灰白色的天光偏暗,不遠處的led屏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放映著前些日子的煙火盛宴,在單調(diào)的雪天中,添了一抹新色。 “我覺得我今年能堆雪人了,”許昭意骨碌碌地在原地轉(zhuǎn)圈兒,嘀嘀叭叭說了好多,“你不知道我們南方冬天多冷,陰冷又潮濕那種,還沒暖氣,全靠空調(diào)死撐……” 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身側(cè)的許昭意,壓低嗓音說了句什么。 他的聲音湮沒在風(fēng)聲里。 許昭意沒聽清,偏過頭來稍稍怔住,“你說什么?” 梁靖川揚眉,懶懶散散地朝后靠去,埋進陰影里的五官愈發(fā)立體,分辨不出情緒。他不太在意地勾了下唇角,“colorful.” 許昭意其實不太會分辨唇語,但她記憶力驚人,能看出和之前那句有出入,他上句說的分明不是這個單詞。 但他沒解釋,她也沒細究。 許昭意只是看著他,遲疑了好幾秒,突然朝他勾了勾手,壓低了聲音,“你湊過來點兒?!?/br> “嗯?”梁靖川抬眸,雖然不解,還是配合地靠近她。 在他的視線里,許昭意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頸,柔軟覆蓋上他冰涼的唇。 難得的主動,盡管一觸即離。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許昭意輕咳了聲,聲音低了又低,“我聽說,初雪時接吻的情侶,會一輩子在一起?!?/br> 梁靖川沒聽過這說法,也不在意迷信的玩意兒,但也沒笑她幼稚。 隆冬大雪鵝毛般簌簌地往下落,綿密又厚重,無聲無息地覆蓋在兩人身上。他攏著她的腰身,低頭重新壓上她的唇,冰涼的觸感和交融的微熱氣息形成極大的反差。 許昭意微偏開臉,氣息有些不勻,聲音發(fā)軟,“你干嘛啊?” “一輩子不夠,”梁靖川瞇了下眼,捏著她的耳垂碾了碾,“應(yīng)該多訂幾輩子?!?/br> 許昭意條件反射地往后縮,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心虛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蛋殼呢,我們今天去把它寄了吧?” 梁靖川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聲。 咖啡廳從正月初三就開始營業(yè)了,樓上有私人區(qū)域,拉上隔簾就是密閉的空間。趁著梁靖川出去接電話的功夫,許昭意已經(jīng)耐心地填完通訊信息,抱著蛋殼貼好。 空閑下來后,她瞄上了梁靖川的那只。 說不好奇是假的,雖然保持點神秘感很重要,但沒抵過她想看一眼的沖動。 許昭意心虛地往外晃了眼,輕手輕腳地挪到他的位置,扭開蛋殼。 底下有什么來不及看,但最上面的兩本書她看清楚了。既不是什么情詩集,也不是什么愛情名著,而是完全摸不著頭緒的兩本—— 《4000種觀賞植物原色圖鑒》和《種莊稼的科學(xué)與技術(shù)》。 什么鬼? 許昭意整個人有點懵,聽到外面漸近的腳步聲,來不及繼續(xù)就放了回去,心底直犯嘀咕。 難道他是有個偉大的園丁夢,以后要學(xué)農(nóng)林? 不對,這他媽是情侶互寄。 那他是想有個園丁女朋友,讓她學(xué)農(nóng)林? 這思路不就是有病嘛!聽說過嗜好制服誘惑和各種傾向的,沒聽說過嗜好種地的。 許昭意很費解,腦補了半天后忍不住開門見山,“你有沒有往里面隨便塞東西?” “沒有?!绷壕复ㄉひ艄训瑳]太在意她忽然而至的問題。 “我都看到了還沒有?”許昭意瞪了眼他,“就最上面那兩本書,你不會是圖重量裝進去的吧?你不愛我了梁靖川,你都不用心了?!?/br> 梁靖川挑了下眉,懶懶散散地走近她,淡聲道,“不是你說約法三章,不能互相偷看嗎?” “大膽刁民,竟敢狀告本官。”許昭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規(guī)矩就是我定的,你說哪條不合適?我這就改?!?/br> “你還挺不講理,”梁靖川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撈過她的腿彎,手上一用力將人掀翻在沙發(fā)上,“我看你就是欠教育?!?/br> 許昭意覺出不妙,抬腿踹向他,“你別碰我,本官這就把你打入大理寺監(jiān)獄?!?/br> “那在下不介意辛苦點,好好收拾下你這個小昏官,”梁靖川勾了勾唇,握著她小腿將人拖近,笑得有些邪氣,“這就為民除害?!?/br> 本來他沒什么想法,被她三兩下撩撥得意動,起了點念頭。 許昭意啊地一聲,從“梁靖川你不要臉”罵到“梁靖川你不是人”,剛想掙扎著起來,就被他按著陷入沙發(fā)里,控制得死死的。 梁靖川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捏控著她的下巴,壓著她的唇吻上來,撬開她的齒關(guān),纏繞著向里,輾轉(zhuǎn)輕咬,占據(jù)了她整個人。 許昭意嗚嗚了兩聲,驟然抬膝去撞他,結(jié)果被他按著卸掉力道。她那點微末功夫,在他動真格時,根本不夠看。 梁靖川很輕地笑了下,冰涼的手指解她背后搭扣,湛黑的眼眸沉沉地落在她的面上。 青灰色的天光從玻璃屋頂抖落,皚皚的雪花壓下來,覆蓋在頭頂。他從她的臉頰吻向細白的脖頸,流連進散開的衣領(lǐng),掀起電流般的酥麻戰(zhàn)栗。 許昭意非常的絕望。 她覺得自己就不該為了逞兩句口舌之快,就招惹他。陌生而異樣的體驗折磨得人發(fā)瘋,相處這半年多,他身體力行地教會了她,即使不做到最后也能發(fā)生點什么,而且她完全受不住。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哥,我改總了行吧?”許昭意偏頭時微啜著氣,眼淚都被迫出來了,聲音也軟得不行,“你說哪條不合適?我這就改。” 隔音完全沒有保障,她幾乎不高揚聲,但怕他繼續(xù),嗚咽著按住了他的手腕,漫長的博弈以她“割地賠款”了事。 大約是礙著地點不合適,梁靖川也沒繼續(xù),饜足后明顯比剛才耐心,抱著她整理衣服,脾氣好得不行。 許昭意茫然地走了會兒神,羞恥完越想越氣,伸手推了推他。她表情突然可憐,語氣突然委屈,“昭昭那么用心準備,川崽一點都不配合,川崽沒有心?!?/br> 梁靖川瞇了下眼,冰涼的手指撥過她的下巴,“你再說一遍?!?/br> “你就是沒有心?!痹S昭意面無表情地抬眸,沉默了兩秒,扯著衣領(lǐng)下拽到指痕和齒痕,全是他進犯后留下的痕跡,“你不止沒有心,你還不做人。” “別胡鬧。”梁靖川好笑地低斥了句,一手撈過她的腰身,慢條斯理地攏好她凌亂的衣領(lǐng)。 “沒關(guān)系噠,川崽不愿意花心思,昭昭來完成就好了?!痹S昭意揉了揉沒有淚水的眼睛,繼續(xù)抽噎,“昭昭都可以的,就算一個人也可以的。” 梁靖川埋在她的肩頸間,虛搭在她腰間的手驟然鎖緊,整個人懶洋洋的。他被她愉悅到,突然就開始笑,“你是戲精嗎許昭意?” “你還笑!你都不心疼我,”許昭意在他懷里掙了掙,捂住眼睛嗚咽,“昭昭不委屈,昭昭一點都不委屈?!?/br> “你平時不怎么讀詩嗎?”梁靖川有點無可奈何,嗓音帶著未散的笑意。 挺沒頭沒尾的一句。 “嗯?”她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 梁靖川也沒解釋,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fā),笑著咬了咬她的唇角。 搞完時間快遞,兩人約會了一整天,從劇本殺到電子游戲城,再摸到滑雪場,直到天黑了才分開。 凜冽的風(fēng)卷著雪粒刮過臉頰,新雪壓著枯枝殘草,積了厚厚的一層,在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脆響。夜色已濃,卻被鋪天蓋地的雪色映襯得發(fā)亮。 “怎么出去了這么久?”鐘女士聽到動靜,輕淡地看了眼她。 “跟幾個同學(xué)聚了聚?!痹S昭意胡亂扯過去,多少有些心虛,轉(zhuǎn)移了話題,“您包的餃子呢?我還沒嘗呢?!?/br> “讓阿姨給你下一碗?!辩娕靠粗那椴诲e,明顯取得上午硬幣之戰(zhàn)的勝利,閑散的靠著沙發(fā)看電影。 屏幕中放映著國外的愛情電影,不知道名字,男主穿過晚宴的重重人群,走到女主身邊,“ive been doing a lot thinking,and the thinking is,i love you.” 許昭意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突然想到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