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8。   西郊酒店】

    陸臣棣給你洗了澡。

    他濕著頭發(fā)將你裹在浴巾里抱到床上，頭發(fā)吹到半干。你被塞進被子里，看見他拿著你用過的浴巾擦頭發(fā)。房間里的浴巾自然不止一條，都是你特別吩咐的水粉色，掛在浴室門口里很顯眼，他看見了卻也不用，就要和你用同一條。過分親昵。

    你的睡衣是舒適的家居款，你摸到床邊的上衣剛要穿上，被他拿過放在一邊，從一旁的紙袋中拿出一團白色綢緞，展開是一條薄薄的絲質(zhì)睡裙，旗袍店的小禮物。

    “穿這個睡?！彼趺催€記著這樁事。

    不容拒絕的給你套上睡裙，他扶著你坐起來，讓你跪在身前。眼神暗下來，一寸寸挑起裙擺，從小腿揉捏到腰肢，力道大到你有些疼。你被他摸得渾身發(fā)麻，軟著腿伏在他身前，他的眼神像是實質(zhì)般舔上你胸前的肌膚。

    他將你壓在床邊，撩起你的睡裙下擺，高挺的鼻尖流連在你的腰側(cè)，像是狼犬一樣輕嗅，找準(zhǔn)地方，牙齒咬上你肋骨外細致的皮rou，一根一根，慢慢的啄咬過去，你被咬的很疼，就抬腿去躲他。他看你一眼，眸色深沉，握住你的腳腕，朝著腳背咬了下去。啊，你呼出聲，他齒印很深，你疼的想哭，這哪里是情趣。

    又來了，你看著身上渾身赤裸的男人，他脫下衣服后的力量感和侵略性讓你心悸。你愛與他親熱，但他在床上的一些喜好，超出了你身體的承受能力，讓你不自覺的懼怕。初夜的時候，你第二天便高燒不退，在海德堡的醫(yī)院躺了好久，負責(zé)檢查的護士面色沉重，還以為你遭遇了不幸。雙腿青紫的掐痕，腰腹都是手印，乳尖紅腫，渾身的齒印半個多月才消。

    你以為那次是因為藥物，他神志不清才會沒有輕重。

    但是后來，你被關(guān)在他的公寓日日承歡，才知道那一夜，只是他欲望的冰山一角。

    今晚在車里的荒唐，已經(jīng)是你的極限了。你沒有力氣掙扎，承受他的舔咬，小聲祈求著他快點停下來。

    渾身都他的味道，身后的人好熱啊，你又累又困，窩在他懷里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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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嫣，蘇嫣？”

    嗯？你回神，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有些窘迫的站起身，剛在又在歷史課上走神了。你遮住書上的涂鴉，掩下慌亂，看向黑板。

    宋老師不贊成的看向你，忽略了你的小動作，都高二了，分班后你的歷史成績本就只是中等，又在課上分心，讓她有些不滿。

    “羅馬共和國政體是由哪幾個權(quán)利機構(gòu)組成？不許看書?！?/br>
    你思緒混亂，沒有經(jīng)過思考就脫口而出：“執(zhí)政官、元老院和人民大會?！?/br>
    說完你自己都愣了一下，這是新課的內(nèi)容，你怎么會知道。宋老師有些意外，神情柔和了些：“晚上預(yù)習(xí)過了？挺好的，保持住，課上注意聽講。”

    你看向手中的課本，新課程卻都是熟悉的內(nèi)容，為什么？

    下課鈴響了，你合上書，有些著急的跑向教室外面。對，上樓，趕緊上樓。路變得有些陌生，你張望了一下，在走廊的第二個拐角處，赭紅色的石墻成了的遮蔽物，你悄悄躲在墻后。

    下午五點整，暈黃的晚霞在教學(xué)樓的墻面蓋上一層朦朧的薄紗，周圍的聲音很遠，你小聲喘氣，盯著倒數(shù)第二個教室的門口，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一下，兩下，叁下……你看見了他。

    轉(zhuǎn)身下樓，踩在二樓的第二階樓梯上，右腳抬起，左手握著樓梯的扶手，弧度不可以太大，背要挺直，發(fā)尾垂在腰際，需要有一些凌亂，顯示出匆忙的樣子。

    近了，有人在身后靠近，懶懶的，令人心顫的腳步聲。你平復(fù)呼吸，抬腳下樓，放慢腳步，在走到樓梯盡頭時，不留痕跡的的往右后方傾斜了一下，觸到了對方溫暖的手臂和胸膛。

    “啊，對不起。”你急急放開扶手，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人。他本來就高，還站在高你一個臺階的地方，將你整個人都籠在陰影下，晚霞躲在他的身后，看不見你羞紅的臉。

    他走下最后一個臺階，俯身看你，長長的眼睫，瞳孔是偏棕色。

    “又是你啊。”

    你一愣，羞意褪去，有些不解，他，他在說什么，什么叫“又是你”？你明明今天是第一次來制造相遇。

    “每次都躲在教室外面的墻角，以為我看不到嗎?！彼穆曇艉芾涞愂霭愕恼Z氣。

    你看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他發(fā)現(xiàn)了嗎？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的？你明明模擬過好幾次了，連時間和距離都計算過，做物理題都沒有這樣認真。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

    話還沒說完，他繞過了你身邊，連眼神都沒有給你一個：“別纏著我?！?/br>
    別纏著我。好耳熟的話，有人也和你說過這樣的話，什么時候的事了，但肯定不是在這里。你呆呆的站在樓梯口，看著他的背影，陽光很刺眼，下午的教學(xué)樓怎么空蕩蕩的。

    你沉默的繼續(xù)跟著他的背影走，前面是學(xué)校的花園池塘，仿照莫奈的《睡蓮》造的日本橋和蓮花池，池邊栽了不少楊柳，過了蓮花季節(jié)經(jīng)常有科技社的人來水面做實驗。

    路過日本橋中心，你看了眼腳下，池水干干凈凈，現(xiàn)在是什么季節(jié)了，你有些不記得。

    他在日本橋的另一端停了下來，轉(zhuǎn)身看向你，見你一路跟著他似乎沒有意外。

    “有事嗎？我很忙?！?/br>
    你找他做什么？對。你突然想起來，你有事找他。連忙伸手進口袋，幸好，里面的東西沒有忘記。

    你看著他背光的身影，慢慢走向他，直到停在一米處，慢慢拿出口袋里的東西，這個距離剛好，也不需要你努力的抬高頭看他。

    展開手里的信封，你把折成了長條形的紙張抽了出來。因為是宣紙，很薄一張，放在純白的信封里沒有受到擠壓。

    手指有些顫抖，你努力讓自己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咬了咬唇，沒有露怯。

    “陸臣棣，你喜歡秋天嗎？”你輕聲問他。

    你喜歡秋天嗎？熱烈而無畏的秋天，有著從九月十七日紅到到十月二十四日的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