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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為男主謀事業(yè)[穿書]在線閱讀 - 第159頁

第159頁

    跟著皇帝最久的大總管最先跪下去,而后便是杜燁然沉著臉跪下去。

    此病雖來勢洶洶,但有大夫在最終應(yīng)是能夠化險為夷,陛下此刻竟然要立傳位圣旨?

    邊疆情勢不知究竟如何,若此刻陛下將大位傳給三皇子,他侄兒豈非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文昭帝胸腔劇烈喘息,咳嗽之聲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太子.....太子文韜武略,忠厚敦善,朕今日便退位太上皇,傳東宮太子大寶?!?/br>
    傳東宮太子大寶之位?

    杜燁然驚得楞在當場,不敢置信。

    “貢之......”文昭帝的聲音氣若游絲。

    “太子.....一定保下太子?!彼麤]說一句話就要跟著咳嗽,“鄭家和皇后一定想借此機會害太子,一定要想辦法,把太子帶回來。”

    杜燁然心中沉重,明白了文昭帝的意思。

    陛下此意分明就是將太子看的十分重要,若真不在意太子,大可此刻傳位三皇子,另立太子即可,然陛下生怕朝中舍棄太子,這樣遠在邊疆的太子徹底無援。

    “錦衣衛(wèi)......即刻歸于太子.....麾下,不論......不論....沈容生死,皆以太子殿下為尊。”

    提起沈容在場又是一陣沉默。

    究竟在邊疆發(fā)生了什么,為何突然太子與世子前去邊疆,世子被殺,太子被扣?

    五月八日。

    當晚烏云遮月,邊疆大風(fēng)遍起。

    沈容與太子分別被關(guān)押,同日晚上子時,風(fēng)雨二城至?xí)x城一路大門敞開,一快馬自東邊而來,帶來了邊疆十三城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

    “人帶來沒有?”

    邊疆入夜極寒,此刻外面呼嘯的狂風(fēng)刮在人臉上,仿若刀尖滑過,更添蕭肅。

    成敗便在此舉。

    “準備好,把人帶過去?!?/br>
    阿吉哈木看著那張和沈容肖似的臉龐,嘴角的笑容悄然揚起。

    沈容被阿吉哈木強行帶走,他們也很快被阿吉哈木的兵關(guān)押起來,秦顧自然帶著侍衛(wèi)反抗,只是阿吉哈木的兵刀劍上都淬了毒藥,沒一會,眾人便是體力不支全部倒下。

    醒來時,秦顧身上拷著厚重的鎖鏈,動彈不得。

    此處幾乎暗無天日,空氣中全是腐爛的味道,一股死氣。

    秦顧猜測這估計是地牢,四周視線昏暗,他幾乎看不清這里面有什么。

    不遠處臥躺了一個人,秦顧瞳孔驟然一縮,看身形像極了明德。

    “明德!”他出聲喚道,聲音沙啞如砂礫滾過。

    臥躺在地上的人沒有回應(yīng),然而這一生卻把外面的人喊了進來。

    微微的光亮透了進來,秦顧看見地上那個人,一身臟亂,頭發(fā)披散在兩側(cè),半張臉都被擋住,依稀看出似乎是沈容的臉。

    秦顧心中痛極,雙目通紅,死死的看著進來的兩個人,語氣似乎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一般,“你們到底要干什么!這可是沈家人!你們竟然這般對待!”

    地上的那個人衣服臟亂,身上有著血跡,一看就是用過刑,秦顧一眼瞧著被鐵鏈拷住的雙拳都攥出了血。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過去踢了踢,然而似乎用刑過重,地上的人竟毫無聲息。

    秦顧心中驚懼交加,他劇烈的扯動著鎖鏈,想撲過去看看沈容怎么樣了。

    然而鎖鏈將他牢牢的拷住,他只能看著自己珍愛的守候的人,被他們這樣對待。

    沈容長時間的無聲,讓秦顧慌了神,他看向兩個侍衛(wèi),語氣卑微,“求求你們,你們不是要立她為帝,求你們,救救她!”

    兩個侍衛(wèi)眼神交流一番,其中一個動作隨意的探了探鼻息,驚訝的說,“怎么沒氣了一樣?”

    另一個侍衛(wèi)跟著驚訝,“不好,快帶出去,人不能死了。”

    秦顧看著兩個侍衛(wèi)像對待什么垃圾一樣,拖著沈容的身子往外,那露出的半張臉慘白無生氣。

    明德......

    秦顧心尖發(fā)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會的,他們還想推立明德為帝,不會讓明德死的。

    不會的,不會的。

    秦顧搖搖頭,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

    他要想辦法,想辦法帶明德出去才是。

    五月八日,秦顧見沈容被侍衛(wèi)帶出去,至五月十日未歸。

    地牢之中的日子暗無天日,秦顧只能靠自己判斷大約過去了兩日。

    地牢的門倏地被打開,外面此時應(yīng)是白天,刺眼的光直接照了下來,秦顧被刺的偏了偏頭。

    依舊是那兩個侍衛(wèi),然而被帶回來的不是沈容,而是白說之。

    白說之此刻身上盡是傷痕,一向干凈利落的白說之,此刻渾身沒一處是好的。

    他從地上爬起來,像鬣狗一般跪著,只有這樣他才能跪起來。

    他偏頭吐掉嘴中的鮮血,用袖子擦了擦。

    他往秦顧處爬來,秦顧此刻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世子呢?”他啞著聲音開口問道。

    白說之動作一頓,隨即渾身抖動,幾秒后跪伏在地痛哭出聲。

    這哭聲耗盡了秦顧最后的希望,他雙手被鎖鏈磨得太久,鐵銹和鮮血混進手腕的傷口里,狼藉一片。

    他沒再出聲,身上死氣沉重。

    良久他才冷靜開口道,“哭什么,告訴我。”

    白說之跪伏在地痛哭不止,不知道該怎么告訴秦顧自己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