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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板牙嘿一聲笑了:“你撞了老子,不主動賠錢,還敢訛老子?” 包子臉少年抓著衣襟,看起來像要哭了:“我真的會吐血哦,你敢過來我就吐了! ” 街上迅速聚起圍觀人群,怎么的,碰瓷大戲?誰碰瓷誰? 黃板牙早在道上混油了,才不受少年這嚇,伸手就要過來逮,在他大手捏到少年肩膀的一瞬間—— “哇——” 少年真吐血了。 大吐特吐,吐的還挺多,瞬間染紅了前襟。 黃板牙嚇了一跳,立刻往后躥:“嚇,嚇唬誰呢?我可沒動你,老少爺們都看到了啊—— ” 訛錢是訛錢,他可不想搞出人命。 “你……我……” 包子臉少年捂著胸口,血吐的停不下來。 黃板牙怕他就這么吐死了,轉身撒丫子就跑。 少年視線迷茫的看四周—— 所有圍觀百姓齊齊往后退。 包子臉少年:…… 他視線最終落在店里的顧停身上。 顧停:…… 要了親命了,我這還有局呢,您別湊這熱鬧行不行? 作為大人物的心尖寵,這種事要不要管? 顧停思量,不管吧,稍稍有點微妙,也浪費了這個送上門的展現(xiàn)機會,管吧,怎么管? 想著自己的局,瞬間有了決定。 被寵壞的人,不一定善良,但肯定天真,不一定喜歡做好事,一定會享受別人感激的目光,至少這個能證明他還是個有價值的人…… 所以得管。 “瞧這可憐見的,你去,賞幾顆金珠,讓他好生看看大夫?!彼笓]身邊下人。 包子臉少年接到金珠,愣了片刻,竟然哭了:“謝,謝謝……” 他沖著顧停鞠躬,抹了把臟的像小花貓的臉,轉身小跑走了。 顧停這才拿出帕子,在鼻前晃了晃,要多嫌棄有多嫌棄:“吐血成這樣,臟死了。” 田三在一邊拉著李林嘿嘿笑:“你瞧,多天真的少爺,被騙了都不知道,給賞錢還用金珠,誰家養(yǎng)的出來?” 倒也是。 李林心里轉著:“可沒聽說過鎮(zhèn)北王好男風啊……” 田三翻了個白眼:“那他娶妻了么?” 李林微怔。 田三擠眉弄眼,表情曖昧:“但凡一個真男人,這么大年紀了誰憋得?。坎蝗⑵蘧褪莻€幌子,你懂的嘿嘿……” 李林瞬間臉黑,他一個太監(jiān),懂個屁! “行,謝了啊?!?/br> “別啊,咱們兄弟誰跟誰……”田三嘴上這么說,手指已經伸出來,比了個姿勢。 李林從胸前掏出一把銀票,塞到他手里:“兄弟別介意,我這馬上要忙,回頭再聊??!” ‘田三’看著李林背影消失,吹著曲繞到暗巷,才收了浪蕩姿態(tài),扯了胡子,脫了外袍,之后轉出巷外,拐了一條街,上了一輛馬車。 “公子,成了?!?/br> 哪里是什么田三?正是顧停的長隨吳豐! “嗯?!?/br> 顧停接過吳豐遞過來的銀票,數(shù)了數(shù),笑了:“還行,比我給出的多,賺了,”他把銀票重新塞回吳豐手里,“全部拿去買糧?!?/br> 吳豐:“公子現(xiàn)在……回家么?” “當然不回,”顧停眼梢蕩起來,“不在外頭浪,別人怎么有機會抓到我?” 趕走長隨,顧停又‘發(fā)脾氣’罵走了堆跟著的下人,自己一個人在外邊花錢散心。 待到傍晚,慢悠悠往回走的路上,他突然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腳步聲,很輕,在跟著他。 顧停姿勢更加優(yōu)雅,唇角甚至揚起笑意,拐彎時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被人按住,捂住口鼻的那一瞬間,他樂的簡直要開花,十分放心的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一間密室,有個男人玩著鋒利匕首,陰陰一笑:“聽說——你是鎮(zhèn)北王的心尖寵?” 第5章 你可真是個賤人 黑暗密室,門不知道在哪里,沒有窗子,外面漏不進一絲光亮,唯桌上一盞燭臺,提供看不了多遠的微弱光芒,顧停雙后反剪在背后,被綁在椅子上。 “鎮(zhèn)北王的心尖寵?嗯?”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臉長的不怎么樣,大鼻頭,寬臉,將軍肚,一雙眼睛陰鷙無光,帶著暗暗惡意,是尤大春。 顧停心里怔了一瞬,沒想到這人會親自來見他。 但他不應該認識他,不能露出分毫。 顧停立刻掙扎,目露驚恐,緊張又害怕:“我,我不是!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不是?” “不是!我真不是!” 顧停說的是真的,可這種時候,他越這么說,越不像真的,誰會信? 尤大春認真欣賞了下顧停的臉,還圍著他轉了一圈,俯身低頭,聞了聞他的頭發(fā)—— “嘖,味道不錯,鎮(zhèn)北王還挺挑嘴。” 顧停努力掙扎,掙扎出一身‘香汗’,特別緊張:“我真不是!你抓我沒用,他不會回來的我跟你講!” “哦,不會回來,知道這么多呢,”尤大春手上匕首一寒,抵到他頸間,“那你就沒有用了?!?/br> “別!” 顧停額角冒汗,嚇的直往后縮:“您別這樣,小心點,我是……我是!行了吧!” 尤大春心內很是得意。 姓霍的那廝籬笆扎的忒緊,他過來干啥啥不成,簡直狗咬王八無處下嘴,結果峰回路轉,這么個人送到自己手里了,怎能不好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