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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他重重關(guān)門,將霍琰關(guān)在了門外。 霍琰再來,他就不見了,一看到他就渾身乏力,頭疼,心也累,想著這事也不大,他避一避裝氣生大了也合適,懶的動,就在床上睡覺。 霍琰也心疼,由著他任性,想著把外頭事料理完了,再來好好陪他。 誰也沒想到,顧停這次心煩意亂還真是有理由的,他病了,風(fēng)寒,前面出現(xiàn)征兆時沒注意,后面病情來勢洶洶,直接昏睡不起。 店內(nèi)伙計發(fā)現(xiàn),報告了掌柜的,消息帶到顧家,馮氏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把人接了回去。 前腳剛把人接走,后腳霍琰就到了,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 一問去哪兒,回顧家了?那種破家有什么好呆的,不知道會怎樣虐待他的小寶貝! 不行,本王絕不允許! 第72章 上門求親 顧家打什么主意, 霍琰不用細(xì)想就知道。 他這個鎮(zhèn)北王站在顧停背后,馮氏一時摸不準(zhǔn)脈, 就不敢苛待顧停,不管欺負(fù)拉攏都得各種暗示, 慢慢來。可惜家里有個拎不清的嫡子, 眼瞎心盲, 竟然把顧停給趕了出來。 顧停看起來脾氣很好, 實則心可硬,被趕出來當(dāng)然不會再回去,這些天吃住花錢,顧家怎么會不心疼?顧慶昌是不可能是過來認(rèn)錯道歉的, 讓他給顧停低頭不如讓他死,馮氏也不愿意兒子受委屈, 可讓她自己來, 更不可能,往日架子端那么高,怎么可能放的下?何況她從心底里就瞧不上這個庶子。顧厚通更是指望不上,要讓他動, 要么就嚇唬, 要么就給好處,哪一樣馮氏都得精心準(zhǔn)備, 需要時間,而且她再有玲瓏心竅會想法子,能比得上鎮(zhèn)北王? 她會嚇唬, 鎮(zhèn)北王根本不必干別的,帶著一身肅殺之氣站到顧厚通面前,顧厚通就得尿了褲子;她會給好處,鎮(zhèn)北王不比她有錢有勢?手里隨便露個仨瓜倆棗,顧厚通就得樂的接不住。 所以這一局,馮氏正經(jīng)左右為難,不大好動,似乎什么招都不管用,眼看著顧停在外頭花錢如流水,愁得夜夜睡不著覺,頭發(fā)大把的掉,還不敢出聲,白天起床還得把掉下的頭發(fā)藏起來,繃緊臉,在家里做一副風(fēng)輕云淡,這有什么,不必大驚小怪的樣子。 可是顧停現(xiàn)在病了?。〔〉闹苯踊杷^去,不能動不能說話不會氣人,還等什么,立刻接回來?。”苊饬苏娼讳h,日后不管顧停自己還是別人問起,她都有話講,孩子在外頭病了,家里能不管?縱容他任性也要有個限度不是? 顧停這一病,算是讓顧家占盡了便宜,還有了臺階下。 霍琰只要想一想就覺得不舒服,想到顧停醒后一定不爽,自己就更不舒服! “怎么回事?”他沉著臉問放在這里保護(hù)顧停的暗衛(wèi),“他怎么會病了?” 暗衛(wèi)立刻單膝跪下,也很著急:“回王爺,小公子此前一直都很好,只看起來有些煩躁,屬下以為是同王爺吵架了心情不好,這兩天睡的略久,也是因為時間太多沒事做,此前小公子回房睡覺,睡得很沉很久,屬下以為是昨晚沒睡好,不敢打攪,見他一直未醒,這才感覺有問題,不想那店中掌柜那般刁鉆,讓伙計用問飯的機(jī)會進(jìn)了房間,先行發(fā)現(xiàn),又悄悄報告了顧家,屬下雖馬上要報給您知曉,還是晚了一步……屬下甘愿受罰!” 霍琰:“自己去樊大川那里領(lǐng)軍棍。” “是!” …… 顧停睡得昏昏沉沉,一時熱一時冷,旁邊還不消停,總有擾人聲響,還動了他的床?可惜他睡不醒,不然肯定一巴掌扇過去。 本就睡的不好,極不舒服,別人竟然還敢灌他東西,又苦又澀,吃了就想吐,是藥?他隱隱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可惜渾身無力,連呸都呸不出去,又是難受,又是生氣,連睡著時眉尖都是繃著的。 顧家從上到下沒一個人喜歡這個庶子,可外頭有鎮(zhèn)北王鎮(zhèn)著,在不知道別人到底怎么想之前,不敢虐待顧停,說了接回來治病,當(dāng)然會請大夫開方子,不然真病死了怎么辦? 病當(dāng)然是在正經(jīng)治的,只是照顧起來沒那么精心,當(dāng)然,想精心也精心不了。 顧停有個長隨叫吳豐,平常不顯山不露水,時不時還會偷懶,不在顧停身邊伺候,可顧停這一病,他幾乎寸步不離,樣樣不假手他人,還有那只叫小豹子的野貓,急的喵喵叫,揣著小爪子窩在顧停枕頭邊,哪都不肯去,連飯都不吃,看起來乖得可憐,可誰要敢上前,它就瞇著眼瞪誰,除了吳豐,別人敢碰顧停一下,它就下爪子撓!也不知顧停從哪兒抱的野貓,爪子比一般的貓鋒利多了,力氣還特別大,急了也真敢咬人! 霍琰過來看到這一幕,松了口氣。 還好,小東西沒被別人欺負(fù)了。 “喵——” 看到他,小猞猁第一次主動親近,躥過來跳到肩頭,小爪子輕拍他的臉,著急的各種‘喵喵喵’,像是問他怎么現(xiàn)在才來,又像在控訴告狀,有別人欺負(fù)主人! “本王知道了,你乖一點?!?/br> 霍琰扛著小猞猁,走到了床前。 被子里的人睡得很安靜,卻并不安穩(wěn),和往日睡著的純真不設(shè)防不同,他蹙著眉,眉梢繃著,嘴唇干的快要起皮,也沒什么血色。 霍琰心尖一顫一顫的疼,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停停?” 顧停根本就沒醒,只覺得手上一緊,像被強(qiáng)行攥住了什么東西,甩都甩不開,接下來身上一重,像壓了一座山……不,山?jīng)]那么重,這個重量,這個溫度,特別像一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