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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東若再次乖乖地點了點頭,伸出小手,拉住了小哥哥的手。 鄭不凡握住了這只軟軟的小手,牢牢地牽著她朝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燒餅換來一個小媳婦兒,這買賣很值【狗頭】 第10章 跟我回家(四) 廣場不大,擁擠嘈雜,賣什么的都有,簡直像是一片集市。 鄭不凡牽著許東若的手,帶著她過了馬路,從南到北穿越整片廣場,來到了廣場最北側(cè)。 在北出口旁,有一個簡陋的修鞋攤。 說是個攤子,其實就是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子面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舊鞋,箱子里裝著鞋匠的各種工具。箱子左邊旁立著一臺老式的補鞋架,右邊立著一張長條形的木板,板子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修鞋。 字跡上的紅漆已經(jīng)斑駁剝落,木板的顏色也越來越深,盡顯滄桑。 一位老人屈身坐在木箱后的那個小馬扎上,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上穿著的那件黑棉襖年頭已久,袖口處打著補丁。他頭上戴著還一頂棉帽,身前掛著一件深藍色的圍裙,雙手黝黑粗糲,左手拿著一只男士皮鞋,右手拿著一把小錐子,正在低著頭縫鞋底。 箱子前擺著兩個馬扎,以供來修鞋的顧客坐。 在十幾年前,人們經(jīng)常可以在街頭巷尾看到這種修鞋攤,但是如今,伴隨著社會的飛速發(fā)展和生活水平的進步,這種簡陋的修鞋攤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里。 此時攤子前的小馬扎上并沒有人坐,旁邊也沒人站著等候,顯然是有人把需要修的鞋子送來之后就離開了。 鄭不凡牽著許東若來到了修鞋攤前,喊了聲:“爺爺?!?/br> “恩。”爺爺沒抬頭,用錐子在鞋底上鉆了個洞,把線穿了進去,然后才抬頭,隨即一怔,滿目詫異地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自己孫子,“這丫頭是誰呀?” 鄭不凡回:“她叫許東若,找不到爸爸mama了,一直在火車站門口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先把她帶回來了。”最后,他嘆了口氣,略帶心累地補充了一句,“她一直哭哭哭,我給了一個燒餅,她才不哭了?!?/br> 其實他就是無奈她一直哭哭哭,但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告狀。 許東若擰起了小眉毛,不服氣地反駁道:“人家才沒有一直哭哭哭呢?!?/br> 鄭不凡非常耿直:“你剛才明明就是一直在哭哭哭。” 許東若噘起了小嘴巴,眼圈又紅了,想哭,可是又不好意思哭,不然就真成了鄭不凡說的那樣——“一直哭哭哭”,所以她忍著沒哭,吸了吸鼻子,聲音小小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想爸爸mama了?!?/br> 不提“爸爸mama”這幾個字還好,一提她幼小的心靈防線徹底崩塌了,眼淚珠子忍不住的往眼眶外涌。 鄭不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怎么又哭了?” 這下算是徹底捅給了馬蜂窩,許東若原本只是無聲無息地掉眼淚,聽了鄭不凡的話后,心里面的委屈瞬間放大了十倍,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我要爸爸mama!” 小女孩的哭喊聲再一次的引起了路人圍觀。 “暴風雨”來的太突然,鄭不凡手足無措,又懵又慌,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哎呀,你你你你別哭呀!” 他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許東若壓根就不聽,依舊在哭著喊著要爸爸mama。 爺爺現(xiàn)在也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小女孩在火車站附近走丟了,不凡去買燒餅的時候遇到了她,看她一直哭,就把她領回來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鞋和錐子,從馬扎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小女孩身邊,語氣和藹地說道:“丫頭,先不哭了,你先在爺爺這兒玩一會兒,爸爸mama可能馬上就來找你了?!?/br> 一聽爸爸mama會來找她,許東若心里沒那么難受了,哭聲變小了許多,卻沒有立即停止哭泣,依舊在掉眼淚,眼眶和鼻尖都是紅彤彤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著可愛又可憐。 爺爺彎著腰,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帶到了攤子后面,對鄭不凡說了句:“不凡,把那兩個凳子搬過來?!?/br> 鄭不凡立即照做。 攤子后面還放著一盆清水,老人先洗了洗手,從木箱最下層拿出來了一個皮袋子——袋子外側(cè)是黑色皮面,里面是白色毛面——這是個自治的保溫袋。 隨后他從袋子里面拿出來了一個不銹鋼飯盒,打開蓋子,里面裝著鹵豆皮和兩個去了皮的鹵雞蛋——爺孫倆幾乎每天都這么吃,在家鹵好豆腐皮和雞蛋,帶過來,買幾個燒餅夾進去,就能抗一天。 “丫頭,你是不是餓了?”他看到小女孩手里的燒餅上缺了幾塊小月牙,就猜她應該是餓了,“別干吃燒餅了,爺爺給你夾點豆皮和雞蛋,這樣好吃?!?/br> 許東若確實是餓了,看到豆腐皮和雞蛋的那一刻就饞壞了,立即把手里的燒餅給了爺爺。 爺爺接過燒餅,掰開,從袋子里拿出來了一雙筷子,先加了點豆腐皮進去,又夾了個雞蛋進去。 夾好之后,他把燒餅還給了小女孩:“給,丫頭?!?/br> 許東若接過燒餅,沒有著急吃,先很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爺爺。” 爺爺笑呵呵地回道:“不客氣。”之后他又給自己孫子夾了個燒餅。把豆腐皮和雞蛋給兩個孩子分完了,自己則干吃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