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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征銘第一次聽到時安提起家里的事。 他滿心的不可思議,“這難道不是你父母的錯?” 一個固執(zhí)的不肯解釋,一個不相信自己的伴侶。 到最后反倒賴到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身上?! 顧征銘從來不知道人竟然能無恥到這種境地。 時安沒明白顧征銘的意思,迷茫的看著他。 他被父母和大哥荼毒久了,思維不知不覺的被那一家三口同化了,滿心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不過還是不一樣。 時安無論被怎樣荼毒也沒有成為和那一家一樣的自私鬼。 顧征銘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失望。 有時候他真希望時安能學(xué)到那家人一半,好把那幾個吸血鬼全甩掉。 可他也知道時安如果變成那樣就不是時安了。 顧征銘談了口氣,認(rèn)真的和時安解釋了半晌不是他的錯,最終道:“你父母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也不肯承認(rèn)錯誤干脆都推到你身上?!?/br> 時安有些發(fā)呆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在深思這件事。 顧征銘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說那一家人根本沒把你當(dāng)作親人,你又何必? 可他有點……不敢說。 顧征銘惱怒的想,時安并不信任他,在時安心里他甚至不如那幾個惡鬼一樣的親人! 時安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道:“謝謝你安慰我,我感覺好多了?!?/br> 顧征銘:“???”神tm安慰! 這明明全是事實! 可是時安看起來太失落了,顧征銘只能把滿心的暴躁全憋回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時安第一次主動靠近了他。 顧征銘全身一僵,感覺到那個無論是性格還是身體都綿軟小東西慢慢的鉆進了他懷里。 他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的屏住了,直到懷里的小東西安分下來他才長舒一口氣。 時安孕期覺多,很快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顧征銘忽然被懷里的一陣抽搐驚醒了,時安滿臉驚悸一身冷汗的睜開了眼睛。 顧征銘坐起身迅速的給他倒了一杯水,時安的額發(fā)全被冷汗打濕了黏在額頭上,乖順的捧著熱水小口喝著。 顧征銘知道他大概是因為睡前的談話做了什么噩夢,畢竟是被自己全心信任的哥哥害了,對于單純的時安來說實在打擊不小。 他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的,又回身去廁所弄了條熱毛巾回來,動作溫柔的幫時安擦干了頭發(fā)。 大約是心里憐惜,他臉上終日不散的暴躁傲慢褪去,換上了溫柔的神色。 時安抬頭看著他,有些驚奇這個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柔軟的表情。 時安的睡衣都是冷汗,他換了一身干燥的,才又睡下。 這一次大概是因為顧征銘的溫柔,他很安心的一覺天明。 清晨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時安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想坐起身,就被顧征銘攔腰抱回去了。 男人帶著睡衣咕噥道:“起這么早干什么?” 時安打了個呵欠,“今天要考試啊?!?/br> 顧征銘瞬間清醒過來,滿臉低氣壓的松開手,時安沒管床上的大帥哥,自顧自的去洗漱了。 回來時顧征銘已經(jīng)坐起身了,又問:“非去不可?” 他滿臉的不悅,可以看出是真的不想讓時安去。 “昨天都說好了,你怎么還反悔?”時安倒是沒有生氣,很平靜的反駁了。 顧征銘這才起床,兩人吃過早飯后顧征銘送他去學(xué)校。 顧征銘:“考完試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不要在外面吃東西,尤其是涼的?!?/br> 時安:“……”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顧征銘這么嘮叨? 顧征銘明顯的有些焦躁,想起一句便囑咐一句,這種情況隨著離學(xué)校越來越近越來越嚴(yán)重。 時安性子這么軟的人,硬是被他半個小時的嘮嘮叨叨給念煩了。 終于受不了道:“就在這里停車吧。” 顧征銘:“還沒到校門口?!彼X得他可以把時安送進學(xué)校。 時安:“這里就可以了,車不讓進學(xué)校?!?/br> 顧征銘堅持,“那也要送到校門口?!?/br> 時安:“……”他真的好固執(zhí)! 時安無奈道:“顧征銘……” 顧征銘煩躁的靠進車座里,“好?!?/br> 他開了中央控制鎖的開關(guān),時安旁邊的車門鎖開了,他推開車門下車卻沒有之間離開,而是走到前面打開車門彎下腰輕聲說:“我不會有事的,吃什么之前給你發(fā)消息好嗎?” 顧征銘心想,不好。 不呆在他知道的地方就是不好。 他自從上次被母親罵了后,就開始認(rèn)真的接手家里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在公司也是忙得腳不沾地,萬一時安發(fā)來的消息他沒看到呢? 正心煩的想著,臉頰上忽然擦過一個柔軟的東西,顧征銘一怔,很快意識到那是什么,滿心的怨氣一瞬間散了。 時安笑了一聲,“別生氣了?!?/br> 顧征銘哼了一聲,嘴角隱隱勾起。 時安這才關(guān)上車門離開。 學(xué)校大門前的一個人影滿臉厭惡的躲進了一旁的樹后。 正是時安寢室的老二。 他左想右想氣不過,估計著時間快到了早早的到了校門口,打算看見時安狠狠教訓(xùn)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