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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時安還懷有身孕,免疫系統(tǒng)遠比一般人更加脆弱,稍不留神這場高燒就會一尸兩命。 由于時安懷有身孕,許多藥都不能用,只能保守治療,希望時安的身體能迅速產(chǎn)生抗體自己好轉(zhuǎn)。 可時安的身體那么脆弱,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醫(yī)生診斷過后叫顧征銘到病房外,他的手一直握著時安的手,聽見這話輕輕的放開時安轉(zhuǎn)身跟著醫(yī)生像外面走,誰也沒有注意到病床上的時安睜開了眼角,嘴里呢喃道:“大頭?!?/br> 醫(yī)生對顧征銘嚴肅道:“顧先生,時先生這個是病毒性流感,造成的高燒不退,這種情況很容易引起胎兒畸形?!?/br> 顧征銘臉色驟然一白,像是沒聽清一般重復(fù)道:“什么?” 醫(yī)生沉重道:“顧先生請你冷靜,時先生的情況很不樂觀,如果明天高燒還是退不下去,胎兒恐怕會畸形,我們的建議是明天開始正常用藥?!?/br> 不再規(guī)避孕婦不能使用的藥時安的情況能夠迅速好轉(zhuǎn),但是這就等同于放棄大頭。 因為明天還是高燒,孩子絕大可能會畸形,用藥只會加重這種畸形。 顧征銘站立不穩(wěn)一般扶住了醫(yī)院慘白的墻壁,一只手捂住了臉呼吸沉悶而痛苦,啞著嗓子道:“你什么意思?” 醫(yī)生直接道:“如果明天仍然高燒不退,流掉孩子,保住大人。” 顧征銘沉默不語。 這讓他怎么回答?! 時安為大頭準(zhǔn)備了那么多小玩具、小衣服……就在今天時安還去給大頭買了小玩具…… 他那么喜歡大頭,甚至連大頭的名字都想好了。 現(xiàn)在告訴他讓時安流掉大頭? 時安醒來會怎么樣? 會哭的吧?一定會哭的。 只要一想到那種場景顧征銘心都快裂了。 醫(yī)生明白顧征銘的心情,站在原地沒有多說,只是嘆了口氣。 病房里的時安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身體順著墻壁下滑最終癱軟在地,燒的嫣紅一片的臉上滿是說不出的哀痛。 他死死的憋著沒有哭出來,慢慢的站起身爬回了病床上。 病房里陪護的保姆去樓下辦手續(xù)了,竟是誰也沒察覺時安偷偷醒來了一次。 【作者有話說:因為某些原因醋醋現(xiàn)在不能回復(fù)書評啦!但是讀者大人的書評醋醋都在看!嘿嘿嘿,感謝大人們的喜歡!】 第40章 流掉大頭 顧征銘回到病房的時候,時安正安安靜靜的合著眼躺著。 他沒有察覺什么不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撫摸時安高熱卻一滴汗都沒有的額頭,拿退熱貼貼在上面,輕聲道:“安安要加油啊,你和大頭都不要有事好嗎?” 他的聲音粗啞的不成樣子,說完執(zhí)起時安的手親上上面的打完吊瓶留下的止血繃帶。 時安閉著眼,人卻是清醒的,聽著顧征銘沙啞的嗓音心頭顫動。 顧征銘一直坐在床邊握著時安的手,眼神沉重的看著時安。 如果時安有危險,他一定會選擇保下時安。 時安自己和自己較勁,心里拼命的祈禱,鼓足了全身的力氣。 一定要讓燒退下去。 大頭不可以有事。 他燒的渾渾噩噩,半夢半醒間做了好多的夢。 夢里有個白白胖胖的娃娃摸了摸他的肚子,小聲說:“對不起啊,不能做你的孩子,我要走啦?!?/br> 時安從夢中驚醒。 屋內(nèi)漸漸透進天光,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天,亮了。 時安縮在被窩里終于哭了出來,似乎是因為高燒不退的原因,那眼淚也格外的灼熱guntang。 像滾滾的巖漿,帶走了大頭的生命。 他無聲的哭著。 天光徹底大亮,顧征銘絕望的埋著頭,一開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時安醒了。 直到手里一直握著的手細細的顫抖著,顧征銘才猛然抬起頭,驚喜道:“安安,你醒了?” 時安通紅的眼睛看向他,顧征銘心口一痛,摸了摸時安的頭發(fā)輕聲道:“怎么哭了?” 時安抽噎著,“我夢到大頭走了。” 顧征銘眼眶頓時一熱,抱緊時安喃喃道:“不會的,大頭不會離開我們?!?/br> 時安的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劃下。 騙子。 顧征銘一遍遍的撫摸時安的后背,溫柔的安撫時安。 因為高熱,時安趴在他懷里像一個綿軟的熱水袋,那里面裝的卻是能灼痛他心臟的鮮血。 時安的鮮血、大頭的鮮血。 無論是哪一個都是顧征銘不可承受之痛。 可天終究是亮了,顧征銘要做決定。 他只有一個選項。 這時候剛剛五點,兩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不約而同的在等,在醫(yī)生來之前時安的燒能不能退下去。 雖然顧征銘知道時安燒了這樣一夜留下大頭已經(jīng)希望渺茫,可仍然心存幻想。 六點醫(yī)生來查房,時安陷在柔軟的被褥間,臉色和身下的被褥一樣蒼白。 醫(yī)生量了時安的體溫,38.5度,已經(jīng)比昨晚下降了,可是還不夠。 時安是孕婦,體溫比正常人稍高,可也該在三十七度。 醫(yī)生向顧征銘示意,詢問他有沒有告訴時安那個事實。 顧征銘動作一頓,他還沒有想好怎么和時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