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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征銘輕聲說:“這世上的繁星數不清,時安,”他很久沒有叫過時安的名字了,這兩個字由他說出來格外的珍重而繾綣,他說,“而在我心中,你是最亮的那一顆,嫁給我好嗎?” 時安一愣,半晌回不過神。 顧征銘看似從容的拿出一個小盒子,從里面捏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在時安面前,執(zhí)起時安的手問他:“好嗎?” 他裝的再像,手心的細汗也暴露了他的緊張。 時安到這一刻才重要反應過來顧征銘今天的種種異樣到底是為什么。 什么嫁給他后悔嗎? 什么再來一次還愿意嗎? 不過是因為這個人要向他求婚了。 他們當初被兩家的父母逼著,迅速的結了婚。 顧征銘沒有求婚,時安也沒有答應。 所謂的儀式,只有婚禮現場那一句草草的“我愿意”。 時安不介意,老夫老妻了,有沒有求過婚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是顧征銘卻一直記掛在心里。 別人有的,他的安安一樣都不許少。 從前沒有遇見他也就罷了,遇見他以后他不會讓時安再受一點委屈。 時安真的沒有想到顧征銘打的是這個算盤,著實被顧征銘驚在了原地,顧征銘等得緊張,忍不住捏了捏時安柔軟的指腹,“安安?” 他看著時安,眉眼深邃而英俊,腦子里卻不著邊際的想著:安安這是反悔了?可是他們已經結婚了,安安就算反悔也晚了。 理智這樣想,卻不能阻止顧征銘的感情上繼續(xù)緊張。 他的動作驚醒了時安,時安滿臉通紅道:“你、你這是干什么?” 他清醒過來后,羞恥后知后覺的上線了,“快站起來,寶寶都6個月大了,求什么婚啊……” 他抱怨的聲音很小,最終變成了一句,“我愿意?!?/br> 顧征銘的眼里猛然亮起一道光,端端正正的把那枚從時安手上偷下來的戒指戴回去。 時安無奈道:“你是什么時候偷偷把他摘下來的?” 顧征銘勾著嘴角,在時安的耳邊輕聲道:“秘密?!?/br> 時安一把抱住顧征銘的脖子,他的眼圈有點紅,聲音也有些沙啞,“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好喜歡你。” 顧征銘怎么可以這么好呢? 時安從遇見顧征銘以后就好幸福、好幸福。 顧征銘直接抱起時安,讓時安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自己身上,輕聲道:“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不算秘密。” 時安:“算,因為我愛人特別愛吃醋,我要每天告訴他一遍,以免他忘記我愛他?!?/br> 顧征銘的手臂忽然一緊,本就失序的心跳更亂,“好,那安安一定要記得,每天告訴他一遍?!?/br> 晚餐的后半部分,時安完全是坐在顧征銘身上吃的,顧征銘喂一口時安吃一口,好在顧征銘手很穩(wěn),沒有弄臟兩人的白西裝。 一頓晚餐吃過,兩個人漫步在街道上,司機開著車遠遠的跟在后面。 顧征銘的大手牽著時安的小手,就這樣一直走,大概會一直走到白頭。 第60章 薛周番外(1) 周坤打開門拿出了一雙備用的拖鞋,粉白色毛茸茸的兔耳朵無比顯眼。 他把拖鞋放在地上,對著身后的小男孩道:“家里只有這個了,你先將就一下。” 薛辰看著粉色的拖鞋挑了挑眉,剛過變聲期還有些沙啞的嗓音冷淡道:“沒關系?!?/br> 他踩進粉色的拖鞋里走進房門,四處打量著。 周坤的家完全不像個單身男人的家,干凈整潔的過分,還處處都是粉色的裝飾物。 隨處可見毛絨絨玩偶。 周坤從客房里走出來,“你以后就住這個房間吧?!?/br> 那間客房并不常用,裝修很普通。 薛辰沒說什么,徑直走了進去。 他走進房間后周坤才頭疼的捏了捏鼻梁,這小孩和他父親一點都不像,小小年紀卻一直冷著一張臉,話也少。 在葬禮上也是,薛辰從頭到尾都沒有哭,平靜的像是一個局外人。 就好像躺進墳墓的那個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周坤的眼眶還有些紅,他眼神兇惡,身上又自帶煞氣,周圍的人根本不敢多看他,誰也沒有注意到周坤悄悄的擦了好幾次眼角。 薛辰的父親是周坤多年的好友,好友突然去世,對周坤打擊不小。 更何況好友還留下一個剛剛15歲的弟弟。 十五歲正是叛逆的年紀,周坤嘆了口氣。 薛辰忽然走到房門前,“周大哥?!?/br> 少年的嗓音清清冷冷,因為變聲期剛過又帶著一點沙啞,聽著非常養(yǎng)耳。 周坤抬起頭道:“怎么了?” 薛辰黑色的眼眸靜靜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指了指廚房,“水開了。” 周坤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底發(fā)毛,表面上卻仍然一派鎮(zhèn)定,“嗯?!?/br> 他答應完就去廚房把水灌進了水瓶里。 兩個大男人都是寡言的性子,晚上一起吃飯氣氛靜的過分。 周坤:“轉學的手續(xù)已經辦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去新學校上學?!?/br> 薛辰:“嗯?!?/br> 兩個人又沉默下來,周坤原以為薛辰不會再開口說些什么,卻聽見那個冷漠的小孩道:“周大哥很喜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