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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與鐘聞天之間,已經(jīng)到了絕無挽回的地步。 他知道鐘聞天這人,起先他不愿意做惡人,也許很虛偽,但是他就是這么一種人。但是蔡倩妍決意不同他離婚,只能鬧上公堂。將婚姻鬧上公堂,實在丟人,而且一旦訴之公堂,不可能不露風(fēng)聲,引來各方流言sao擾,對鐘聞天來說,是很不樂意見到的。 再說,蔡倩妍始終是他女兒的母親,一點面子不給她,將來讓女兒怎么做人? 現(xiàn)在他讓鐘聞天再也無法再繼續(xù)猶豫下去,不想做壞人,那對另外的人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鐘聞天這次必然下定決心。 許書銘對鐘聞天的拒絕對他有多痛苦,那他就會行動有多迅速。 這大概是蔡倩妍沒有想到的吧。從前的許書銘只想著眼前,對于明天的構(gòu)想里,是從來沒有鐘聞天的,他與蔡倩妍不會有一點硝煙。 二人各司其職,蔡倩妍樂見其成。 但是哪想到,一個棘手的袁楚川解決掉了,卻也讓自己處在更為危險的處境當(dāng)中。 許書銘按時到了約定的地點,是一家環(huán)境僻靜的咖啡廳,蔡倩妍早已坐在位子當(dāng)中。 她來的匆忙,再也沒有心思搭理頭發(fā)、服飾、手袋,怔然地坐在座子上發(fā)呆,擺在她面前的咖啡早已涼掉,也未見她動一口。 直到許書銘走到跟前,坐到她的對面,蔡倩妍才回過神來。 許書銘一坐下來,蔡倩妍便看向他,未語淚先流,加之神色憔悴,更是惹人可憐。 她的聲音充滿苦楚:“書銘,對不起,我又來麻煩你了,對不起,我實在找不到人幫我?!?/br> 許書銘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蔡倩妍也明白,如今許書銘的地位今非昔比,從前許書銘只有求人的份,今天他依靠著鐘聞天,別人都需要對他另眼相待,再也不是隨便可以隨意拿捏的人了。 她咬了咬牙,一把握住許書銘的手,道:“書銘,我知道你是喜歡的聞天的,你喜歡他,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也喜歡你對不對?我只是要一個名分,能照顧女兒,其他事我不管的,只要你這次幫幫我,我答應(yīng)你,你和聞天的事,我絕不管,也不會多嘴,甚至,我還祝愿你們感情和美,好不好?” 許書銘動了動,他先垂下眼看了看蔡倩妍緊緊抓著他的手,接著抬起頭,盯著蔡倩妍的眼睛。 許書銘的眼神專注而沉靜,蔡倩妍從這雙眼里看不到任何憐憫、亦或者同情,她只覺得冷,浸透全身的寒冷。 許書銘為什么這么看她?蔡倩妍的手指不禁一松。 “書銘……”她猶豫道。 許書銘縮回手腕,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她,臉上慢慢地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對蔡倩妍道:“鐘太太,你先別急,我還不了解情況,你別急著承諾,先告訴我你需要我?guī)臀夷裁???/br> 蔡倩妍聽到他不徐不疾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失態(tài)了。什么都沒說,就先喊著救命,把人搞得一頭霧水。 蔡倩妍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對許書銘抱歉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看我,事情一急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讓你看了笑話?!?/br> 許書銘對她笑一笑,示意自己并未在意,然后伸手叫來服務(wù)員,替蔡倩妍換了一杯熱咖啡,再替自己叫了一杯。等咖啡端上上來之后,蔡倩妍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住,看起來不會再激動到胡言亂語地程度。 蔡倩妍喝了一口熱咖啡,溫?zé)岬囊后w進(jìn)入胃部,讓她的身體暖了一點。她的雙手握著咖啡杯,垂著腦袋,低聲道: “是聞天出差回來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這次鐵了心要跟我離婚,我被他嚇到了,這次,他連欣欣的心情都不考慮,一心一意逼我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我做錯了什么?他何苦要這么對我?!?/br> 說到這兒,蔡倩妍的情緒又要崩潰,她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任由情緒來控制自己,狠狠吸了一口氣,才抬起眼睛對許書銘道: “書銘,你做聞天的助理,又陪他去了美國,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許書銘當(dāng)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點點頭,蔡倩妍臉上一喜,期盼的看著他。 “袁楚川的事,你應(yīng)該有所了解嗎?”鬧得這么大,全國不知道的才是少數(shù)。 蔡倩妍自然知曉,她蹙起眉毛,疑惑道:“是他?——他還和聞天在一起?” 許書銘搖頭,淡淡地道:“袁先生和鐘總已經(jīng)徹底分手了?!?/br> 這還差不多,如果沒分手,那袁楚川怎么可能會吃這么大虧,當(dāng)鐘聞天是死的嗎? “那你的意思是?”蔡倩妍順著許書銘的話問。 許書銘平靜的和蔡倩妍對視著,說:“這件事是我做的?!?/br> “……”蔡倩妍心頭一震,她的臉色變了變,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你?” 許書銘點頭,他繼續(xù)看著蔡倩妍的臉,一字一頓道:“鐘太太以前告訴我,我父母的意外是袁楚川的功勞,是不是?” 不知道為什么許書銘看她的目光讓她十分難受,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她抓緊手袋,仍沒有移開視線道:“書銘你聽我說——” 許書銘抬手,打斷她的話,他的臉上沒有半分憤怒的神色,只是眼神如冰一般寒冷,看的蔡倩妍的心也跟著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