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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說了,不能透露那人的身份。 青年:“是沈莊吧。” 小二呆愣道:“公子你怎么知……不不不,不是沈莊不是沈莊?!?/br> “那便是沈二少爺了?!?/br> “……”這公子真是神了。 “走吧,一起下去?!?/br> 小二亦步亦趨的跟在青年身后,少頃,撓了撓頭問:“公子,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您?” 青年腳步一頓,歪頭望來,露出些許迷茫的神色:“我沒見過你?!?/br> 小二憨憨的笑了:“公子聽口音是這邊的人吧,沒見過我也是正常,我是三年前來柳州城避難的流民,天災奪走了我的家人,就在即將帶走我的時候,是那沈莊大少爺救了我,可惜那么好的人,怎么說失蹤就失蹤了呢……” 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 小二一直念叨到樓下,見到對峙的老板和洛聞初,頓時話音一收,歉意的望向青年。 幸而青年并未露出任何不耐,還對他展顏一笑,“我們或許真的見過吧?!?/br> “啥?” 青年撂下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抬腿走到洛聞初身邊。 洛聞初正在對掌柜進行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的不帶臟字的各種言語攻擊,見他走來,稍微收了收,“總之,這事你身為掌柜,總得給客人一個交代,先到先得,亙古不變的道理,你們生意人應該最講誠信才是?!?/br> 掌柜聽得八撇胡子都在顫抖,無奈極了:“客官,這事是真的對不住,這樣吧,定金三倍退給你,這些錢,你去哪家客棧不行呀?” “恐怕現(xiàn)在真的哪家都不行了。”沈非玉淡淡的接了一句。 若說方才與洛聞初對峙,掌柜只有尷尬,那么現(xiàn)在,則是頭皮一炸。那位祖宗派人來吩咐過,他旁敲側擊,搞明白了那位祖宗到底是為何鬧這一出,自然也知道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 沈二少爺是位活祖宗,沈大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三年前美名遠播,緊接著傳來他意外失蹤的消息,如今大活人就站在面前,掌柜憑空腦補出一場奪位大戲:或許三年前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沈二少爺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將沈大少爺驅逐出柳州! 掌柜為自己的腦補差點沒哭出來:這對兄弟鬧歸鬧,殃及池魚干嘛! 卻不料這沈大少爺的下一句話竟是: “不好意思,劣弟頑皮,叫掌柜的難做了。” 掌柜瞪大雙眼,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啊?” 沈非玉:“我會好好教育他的,此事就算揭過吧。” 掌柜:“哦。” 不對,那你們到底走不走了??? 第四十章 掌柜的吹胡子瞪眼兒,正愁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洪亮的嗓音:“這家客棧,我們包了?!?/br> 圍在非魚客棧門口看熱鬧的人齊刷刷看去,那是一支三十來人的隊伍,兩兩并排,皆身著藍白打底的服飾,腰間掛劍,氣度不凡。 有人認出了為首之人:“這不是昆侖楚西君么?” 楚西君名字婉約,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糙漢,國字臉,絡腮胡,濃眉下面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單看面向,就是個剛正不屈的人物,事實上二十年前昆侖劍派慘遭滅門之災時,正是楚西君帶著剩余弟子逃出生天,躲避追逼,成立小昆侖派。當年有人詬病他沒有留下同門派共存亡,而是選擇趁亂而逃,但也正是因為他,昆侖劍派才得以延續(xù),昆侖劍法不至于徹底失傳。 眾人不約而同為小昆侖派眾人讓開道路。 “嗯?”楚西君腳步一頓,抬眼掃去,眼神頓時變得犀利無比,“這不是凌絕派掌門么?怎么,今年終于有興趣攪合這大會了?” “楚掌門言重,洛某自認沒那個本事攪合大會,觀觀戰(zhàn)還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看熱鬧的群眾沒料到方才那個同客棧老板據理力爭、市井氣十足的人居然就是那個連續(xù)奪得兩屆問劍大會第一的洛聞初!? 楚西君聽著旁人的抽氣聲,心里有了計較。 先前就聽說凌絕派會參加大會,而今不過是再次從凌絕派掌門口中確定了這一消息。 至于洛聞初不參賽權當旁觀一事,楚西君持懷疑態(tài)度。 問劍大會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二十五歲以上俠士不得參加大會。 這顯然是為各個門派掌門人專門規(guī)定的,不然每個掌門都來參一腳,太欺負小輩了。但前三屆大會時,洛聞初就以凌絕派掌門身份參賽并拔得頭籌,其中固然有各種外因,洛聞初也未至二十,但這種行為,已經破壞了比賽的公平公正性。 有他這個“先河”,此后兩屆大會均有一些門派掌門參賽,如今這個規(guī)矩已經形同虛設,再無任何約束力。 所以,楚西君聽完也就笑笑,并不放在心上。 “聽聞楚掌門要包下這家客棧,不好意思,這家客棧,我們凌絕派包了?!?/br> 楚西君不錯眼的盯著洛聞初,對方卻只是拿出扇子扇了扇,愜意的瞇起眼。 兩人尚且無任何動作,周圍群眾卻莫名感受到兩股力量在暗中較勁,明明大會還未開始,論劍臺下的劍拔弩張,真真是刺激不已! “那隔壁……” “隔壁也包了。” “……” 沈非玉不免好奇的望了一陣身旁人,在他印象中,好像沒哪一個門派掌門人是師父待見的,同樣的,也沒哪個門派掌門待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