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沈明朗心中微嘆,把注意力放到接下來的比試上。 第五場比試開始前,評委依次離席,眾人沒有在意。 不多時,第五場比試開始了,沈明玉和沈虞前后腳回來,母子倆視線交匯的剎那,沈虞心中騰起一絲不安。 沈明朗無暇關(guān)注夫人與兒子的異樣,他的目光牢牢黏在臺上青年身上,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像是在確認對方是否安然。 最后,沈明朗死死的盯著青年的臉,眼眶微紅,雙拳握緊,幾乎就要克制不住情緒沖下場。 “咳,”沈虞淡淡地開口,“莊主,你可是東道主,外人面前,多少顧慮下形象。” 沈明朗悵然若失,“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沈虞不答。 “為什么瞞著我?” 沈明玉捏捏手指,試著喚了聲:“爹?” 沈明朗充耳不聞,最初的晃神過去,臉色逐漸沉了下來。 名單經(jīng)過沈虞之手,他因為信任,并未過問,三年前的那場意外他追問無果,暗中派出人手查探沈非玉的下落,卻被三番五次阻撓。 思及此,沈明朗自嘲一聲,再不多言,專注的看向臺上。 沈虞見狀,默默絞緊了袖口,眼神愈發(fā)怨毒。 第四十五章 “第五場,凌絕派沈非玉,對戰(zhàn),正一門徐江年?!?/br> 鼓聲落下,臺上多了兩道身影。 本次大會,正一門只這一名弟子前來,他的師門現(xiàn)如今情況如何,外人并不清楚,但看他頹廢的目光與懨懨的神色,多少也能猜出一二。 更多的目光放在徐江年對面,那個白衣青年上。 觀眾席直接炸開了鍋。 “我沒聽錯吧?沈非玉?當(dāng)真是沈大公子?不是重名?” “哎呀前面的別站起來,擋著后面的了,坐下!快坐下!” 如果說方才是柳州城的女子在驚呼,現(xiàn)在整個觀眾席的人都驚詫不已。 “呀,真的是大公子,長得更俊了?!?/br> “怎么回事?不是說這沈非玉失蹤了嗎?怎么拜入凌絕派了?凌絕派的門檻那么高,他怎么進去的?難不成一直對外隱瞞了會武的事情嗎?” 還有人認出他是那天飛花樓選美大賽的選手之一,“我說呢,怎么瞧著這么面熟,敢情是沈大公子?!?/br> “……” 外界的紛擾無法驚動臺上兩人。 徐江年神色平靜:“出劍吧?!?/br> 沈非玉持劍頷首,下一秒揉身向前,劍鋒疾馳,徐江年早有預(yù)料,不慌不忙的避開一擊,出劍上挑,化解了對方攻勢。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很有君子之風(fēng),誰也沒有出暗招,一板一眼,難免叫人看得無趣。 方才群情激憤的觀眾逐漸冷靜下來,見臺上膠著,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分析:“三年前沈大公子失蹤一事可當(dāng)真是給人心里蒙了層陰影?,F(xiàn)在他不僅拜入凌絕派,還武功有成,我懷疑三年前那所謂的流民作亂,必有蹊蹺?!?/br> “可不是——老兄,我實話實說吧,我也是那數(shù)萬流民中的一人,沈公子的好我們可都時時記在心中,怎么還會有人……” “此言差矣,人有善惡之分,兄臺你知恩感念,但同樣也有恩將仇報的小人,說不準是那群流民見沈家家大業(yè)大,起了歹念,也不好說?!?/br> “這固然有理,可我們不妨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問題。沈公子失蹤后,沈夫人與二公子,以及多名沈莊下人安全回來,沈夫人親自去官府請牧守大人搜山搜尋沈大公子的蹤跡,然而只搜出了一具面容模糊的尸體?!?/br> “還是穿著沈大公子衣服的尸體?!庇腥搜a充。 “當(dāng)時情形究竟如何,諸位不妨試著推測一下。”挑起話頭的人沖周圍同伴擠眉弄眼,“我先說一種情況——沈公子智斗歹徒,與之對換身份,逃了出來?!?/br> 當(dāng)即有人質(zhì)問:“那沈公子既然逃出來了,為何不回沈莊?” “或許,”有人受到啟發(fā),面色凝重,“是他不能回來?!?/br> “為何?” 那人搖搖頭:“不知?!?/br> 眾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坐在幾人附近的黑衣劍客卻起了心思,他與身旁人交換了一個目光,對方點點頭,抽身離去。 臺上,原本膠著的雙方,由于沈非玉露出一個破綻,徐江年步步緊逼,導(dǎo)致局勢一度陷入一邊倒的情形。 沈非玉多次被逼至論劍臺邊,大半身體都探出場外,下方凌絕派眾人個個握緊長劍,恨不能親自上場替下小師弟。 “小師弟再被壓制,估計離認輸不遠了。” “你放什么屁!”左二茂喝道,“小師弟是我凌絕派上場第一人,代表門派的臉面,第一個人就認輸?你怕是沒睡醒?!?/br> 論資歷,這話輪不到左二茂來說,但他平日里與小師弟沈非玉走得很近,林三全變相脫離門派后,派中弟子肯出聲維護沈非玉的,也就他一人。 是以,洛聞初與賀知蕭都沒有出聲阻止。 賀知蕭一眼掃來,見洛聞初神色淡然,奇道:“你難道一點不擔(dān)心?” “我作何要擔(dān)心?” 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賀知蕭心說還好沒有告知門派,沈非玉已成掌門親傳一事,否則真要輸了,面子得丟到魔教去。 還沒想完,場上局勢驟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