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趙野
鄭嘉琪和趙野認識是一件非常偶然的事情。 某一天她從公司下課回宿舍,在半路的一家飲品店買奶茶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打扮十分嘻哈的一個男孩,寬松醒目的外套,戴著口罩,帽子,墨鏡,捂得很嚴實,身材挺拔高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偶像明星。 他掏錢包時,不小心把褲子口袋里面的一個耳機掉出來,他沒有察覺,鄭嘉琪舉手之勞撿起來遞給他,他cao著一口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英語說:“Thank you!” 她微笑著搖搖頭。 接下來的幾天,她經(jīng)常在這里碰到那個男孩子,他總是捂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他的樣子,這讓她也有些好奇,那個男孩子對她貌似有些主動,慢慢的兩個人開始交流,經(jīng)過介紹,得知這個男孩子是一個美籍華人,中文說的賊溜,還有一個中文名字叫趙野,她很高興,感慨真是相見恨晚,終于可以找到一個說母語的了,公司里雖然有會說中文的人,不過他們很少用中文交流。 由于兩個人都會說中文,還都很健談,很快就成了朋友,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她在這里真的很孤單,除了上課就是學(xué)習(xí),沒有休閑的時間,也沒有任何朋友,雖然和韓幼真能夠聊上幾句,但畢竟母語不一樣,還有很多東西都交流不了。 兩個人熟悉之后,趙野卸下他的武裝,是一個很干凈陽光的男孩,笑起來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并且像她一樣白白凈凈的。 趙野說他來這邊旅游,過兩天就要回美國,問她以后會一直在韓國,還是回中國,鄭嘉琪有些茫然說不知道,要看公司的安排。 她也不知道公司對她有什么安排,當(dāng)初孟燦說,如果她學(xué)的好的話,會讓她回國發(fā)展,現(xiàn)在她也不知道她算是學(xué)得好還是學(xué)的壞,顏麗蕓也沒有再聯(lián)系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去聯(lián)系人家。 趙野回美國的那一天,她還特意請了三個小時的假去機場送他,讓趙野又感動又驚喜。 趙野走后,又剩下她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孟燦和她說這段時間不要聯(lián)系他,他要忙工作,而他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她。 晚上,趙野來了電話,每天無論美國時間是什么時候,他都會算好時差給她打電話,發(fā)短信,對她噓寒問暖。 “哈嘍,小太陽,在做什么?”他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小太陽,因為他覺得她渾身都在散發(fā)著光芒。 “在學(xué)習(xí)??!” “這么晚還在學(xué)習(xí),你可真上進!”趙野毫不吝嗇夸贊。 “我不學(xué)習(xí)能行嗎?我可不像你趙大公子,每天都可以這么休閑自在!”她開趙野的玩笑。 兩個人一陣閑聊,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這邊實在沒人說話,再加上趙野對她很主動,她也不喜歡主動去和他說話,因為她能感覺到,這個趙野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家境殷實,品學(xué)兼優(yōu)的氣勢,家里肯定也是富裕人家,要不然怎么能夠移民美國呢,相比之下,自己就真的差太遠了,家境背景沒有,文化水平也跟不上,感覺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卑感一下子涌現(xiàn)出來。 一開始,她對趙野也是百般拘謹,他說什么她都是點頭微笑,不舍得張嘴說話,因為沒有共同語言,這是必然,兩個人生長環(huán)境,都不一樣,自然沒有話可聊。 但是趙野這人很熱情,對她從來沒有任何隱瞞,她問什么他都會如實回答,沒有任何的架子,話語間沒有任何鄙視她或者給人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和他相處,能感覺到他的真誠,尊重,涵養(yǎng),讓人很舒服,慢慢的她放下了對他的防備和拘謹,趙野說他是舊金山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一開始她不了解,后來才知道那是一個多么了不起的學(xué)校,她現(xiàn)在對音樂也算是略懂一點皮毛,二人就經(jīng)常聊音樂方面的話題。 趙野問她:“你今年要不要回中國過年?” 她把玩著手中的筆,心中有些苦澀說:“不回了,反正在哪都是我自己,在哪過年都一樣!”甚至對她來說,過不過年也都一樣。 “要不要我去韓國陪你?或者我們一起出去旅行?” 她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自己沒事,你不用來!”她能夠感覺到,趙野對她熱情的有些過分,她又不傻,怎么會不理解他話里的含義,心中已經(jīng)開始盤算,應(yīng)該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說明白,自己心里有喜歡的人。 “那好吧,那我只能和托馬斯他們說,這次歐洲十日游少一位美女陪伴嘍!“ “你要和托馬斯他們?nèi)ヂ眯邪??”托馬斯是趙野來旅行時的一個伙伴,給她引薦過,是一個美國白人。 “對,還有一些其他的朋友,已經(jīng)約好今年要出去旅行?!?/br> 原來他們是組團去旅行,還以為就他們兩個人呢,看來是她想多了。 二人又閑扯一會兒,互相道了一句晚安,掛掉電話。 她走到陽臺,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快要滿月的月亮,心中惆悵萬千。 按中國農(nóng)歷算,今天是臘月二十八,按照習(xí)俗應(yīng)該“打糕蒸饃貼花花”,想必老家的人,現(xiàn)在肯定都是家家戶戶都團圓在一起,圍著火爐,家長里短呢吧,而她卻坐在陽臺,吹著冷風(fēng),欣賞異國他鄉(xiāng)的凄美月景。 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第二天的上午,她正在錄音棚練習(xí)唱歌換氣的技巧,忽然金代表把她叫到辦公室,說要給她放幾天假,她驚得瞪大眼睛,結(jié)巴問道:“為,為什么???”她聽韓幼真說,像她們這種沒有出道的新人是沒有假期的,更何況也沒有人想要放假,抓緊時間練習(xí)還來不及呢。 金代表說這是中國公司那邊來的話,也沒說原因,就說讓放她幾天假。這讓她更大惑不解,怎么好端端的要給她放假,不會是要開除她吧? 忽然手機“叮鈴”一聲來了一條短信,竟然是孟燦的——拿上護照證件,來機場! 帶上護照去機場?瞬間她全都明白了,激動的用手捂住嘴巴,難怪公司要給她放假,他是來接她回國的嗎?天吶! 這個消息瞬間點燃了她全身的興奮點,她立刻沖出公司,飛奔似的跑回宿舍,拿好護照證件,還有幾件衣服,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