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天光大亮,何方獨自一人將十匹騾馬卸下,喂其水草。 一切停當(dāng)以后,他嗖的一聲繼續(xù)上樹,占領(lǐng)制高點,充當(dāng)哨兵! 話說雙旗鎮(zhèn)的早晨,可謂人聲鼎沸,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商人巨賈都喜上眉梢,笑臉相迎。就好似過年一般。 寬敞的街上,人流涌動,互相奔走告之:“大金牙那伙人昨天被殺拉~~~!” 一時間整個雙旗鎮(zhèn)都沸騰起來,看得出,金牙哥幾人的死,對他們影響極大,有些甚至嗚嗚哭泣不止,一個勁兒的祈禱,真不知是哪路神仙給他們出的這口惡氣啊! 將這消息傳播出去的飯館兒老板,已經(jīng)被無數(shù)人圍攏起來,左一句,右一句的問起事情的始末原由,究竟是誰為民除的害! 這些可把老板難住了,他只知道是十八個男子,究竟是哪里來的,他還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這時百金閣的幾個掌柜的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個老者問:“那伙人是不是趕著十架馬車,馬車上裝了二十只木箱子?” 經(jīng)他一說,飯館老板趕緊點頭稱是,問道:“您老認(rèn)識他們?” “那箱子里裝的鐵礦就是在我們百金閣買的啊,真沒想到他們竟然把那六個地痞收拾了,真是可喜可賀!”他撒了一個謊,那鐵礦根本就是送的,哪里是買? “那你知道他們究竟是哪里人士?”圍攏的人群立馬就有人問了! 老者聽完開始使勁兒的思索,猛的眼睛一亮,繼續(xù)昧著良心說:“他們買鐵礦時候,好像說自己是何家莊的人!” 何家莊? 圍攏的人群開始琢磨了,其中大多數(shù)根本沒聽過這個莊園,只有少數(shù)經(jīng)常出門經(jīng)商的知道,畢竟何家莊離雙旗鎮(zhèn)的距離太遠(yuǎn),坐著空馬車,一趟還得走十天呢。所以說他們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何家莊的漢子們,好樣的??!”飯館兒老板雙眼通紅。他對金牙哥一伙人,簡直恨到了骨子里,泥人都有三分土性。這些年如果不是顧忌家人安危,他可能早就找上門去,找地痞們拼命了! 至此雙旗鎮(zhèn)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何家莊的存在,并且將之視為大恩人!并且各個頓足捶胸,心說,做了這么大的好事,咋就不知道多住幾天,哪有連夜離去的道理?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吶! “各位不要急,何家莊的人馬,說不定哪天還會來咱們雙旗鎮(zhèn),到時候在進(jìn)行謝拜,豈不更好?”老板笑吟吟的說著。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何方臨走時跟他說的那句話。 就這樣,地痞被除,父老百姓張燈結(jié)彩,各家各戶都放起了鞭炮,以此表達(dá)著心中暢快! 而在路上的何家莊眾人,此時又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在行走的路上,小伙子們終于煥發(fā)了生機(jī),并且經(jīng)過了死亡的威脅后,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就成長起來。往日的青澀和稚嫩,現(xiàn)在都統(tǒng)統(tǒng)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縷縷即將要迸發(fā)出來的光芒?,F(xiàn)在猶如一只只羽翼漸豐的雄鷹般,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展翅翱翔。 從何家莊到雙旗鎮(zhèn)的距離不會變,但是此次歸途卻要慢上了許多,畢竟一萬斤鐵的分量,實實在在的壓在了馬車上。 慢悠悠的回家之途,也叫所有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雖說這鐵礦是白撿的大便宜,但如果發(fā)生意外,被截去,也能把人心疼的半死! 不過出奇的是,這一路上竟然再沒一點兒危險發(fā)生,行了半月后的今天,所有人都松懈了下來,因為最多在行駛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鷂子山,就能回家了! 何方在這半月的時間內(nèi),不斷的吸納著冥氣,被吸進(jìn)經(jīng)脈中的冥氣也同樣在孜孜不倦的滲透到他的身體各處,悄無聲息的進(jìn)行著滋補(bǔ)工作。 何方明白,他的起點比別人高,但可悲的是,冥氣比元氣少了太多,他唯有一門心思的勤加苦練才行。不然起點再高,早晚也得被他人甩到身后。 這一起購買鐵礦的事件,他深刻的知曉了一個道理,想要守護(hù)心中最重要的東西,就要實力夠強(qiáng),只有夠強(qiáng),他人才會繞著你走。 當(dāng)然他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親人,一個是…尊嚴(yán)!??! 在回家的路上,何方這廝總有那么幾次心神不寧的時候,腦海里總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憶,那個施針救婦的少女神醫(yī)! 她行醫(yī)治病時,小臉上的嚴(yán)肅,被人夸贊時那不不勝嬌羞的靦腆,這一幅幅立體畫面總在何方的腦海里回蕩,就如同一壇醇酒,越品越有味道,久久不能忘懷。 而他的二叔和老爹,就會時不時的看到這么一幅場景,何方獨自一人,盤膝在車板上,渾身端莊無比,但是臉上卻掛著一副,極品花癡的摸樣,有幾次哈喇子流了出來猶不自知。 兩兄弟每次發(fā)現(xiàn)這個情景,均是一陣面面相覷,心說這孩子咋拉?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何江海根據(jù)何方的種種舉動,外加融合自身這些年來的所有經(jīng)驗,在某一天的時候他很嚴(yán)肅的跟大哥何江樹說了一句話:“該給這孩子說房媳婦了!” 何江樹聞聽,當(dāng)下就怔在了當(dāng)場,不過隨后就嘿嘿笑了起來,背著何方說了一句:“你這個當(dāng)叔叔的要費費心哦!” 何江海把胸脯子拍的啪啪作響,就差對馬車發(fā)誓了,暗地里堅決的說:“這事兒包給我了!” 在大周王朝境內(nèi),一般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就到了成親的年齡,有甚者,娃都生了一炕了! 不過就何家莊這個的莊園來說,晚輩成親這事,必須得從長計議,畢竟這些小子們大多數(shù)的年齡相差無幾,都在十七八歲上下,要是說媳婦兒,你說誰打頭吧?先給誰說都不合適! 所以說這事情不是那么好辦的! 但現(xiàn)在的情況有所轉(zhuǎn)變,就何方一路上的表現(xiàn),是人都看在了眼里,雖然他的年齡輩分不值一提,但地位確實水漲船高,儼然成了小伙子們心目中的偶像。在者,何方又是小伙子們中,實力最強(qiáng)者。所以說率先給何方說一門親事,估計沒有人會心生不滿。 就是現(xiàn)在,還距莊園有一天的路程時,何江海組織了一下語言,低聲跟何方說道:“小子,你多大了?” 何方正在想少女神醫(yī),一下被打斷思路,立馬不語起來,心說我多大了,你不必我爹知道的清楚?這不明知故問么? 不過他怕二叔的耳刮子,還是笑嘻嘻的說:“十八了,叔,你有事?” 何江海不留痕跡的看了大哥一眼,后者悄悄的在懷里豎起了大拇指。 “都十八拉? 時間的過的真快,真快!“何江海笑瞇瞇的說著,看待何方的眼神兒,就像看莊園里那幾頭養(yǎng)了一年準(zhǔn)備宰殺的大肥豬一樣。透著那么一股子意味深長! 何方被看的發(fā)毛,挪了挪腚,艱難的咽了一口吐沫,問:“叔你要干啥?” 在下一秒,何江海笑瞇瞇的表情,刷的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嚴(yán)肅,湊近何方,與它臉對臉說:“叔給你找房媳婦,你看成不?” 何方嚇的差點兒沒從車上滾下來,心說我的親叔啊,干嘛這么一驚一乍的。但是隨后就反應(yīng)了過來,當(dāng)下小臉兒一紅,低頭挫動衣角,細(xì)語道:“人家…人家還小哩!” 但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耳輪中就聽兩邊的小樹林中傳出了一聲嬌喝:“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是說不字,我是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咸魚翻生 第032章 又遇楊小蠻 本章字?jǐn)?shù):4132 就這一嗓子,差點兒沒把何方那顆正在嬌羞無限的小心臟給嚇?biāo)榱恕P睦镎f話,媽的媽,我的姥姥!這又要鬧哪樣? 而其他的小伙子們,趕忙帶住馬韁繩,穩(wěn)住陣腳。 只見兩邊兒的小樹林子里,騰騰騰,亮起一片火把,隨后喊殺如雷,擎著火把的無數(shù)黑影,如同一只只貍貓般,嗖嗖嗖嗖,瞬間就竄上了官道,把這十駕車的馬隊,堵了個風(fēng)雨不透,宛如鐵桶! 又是土匪?。?! 何江樹兄弟倆趕緊撇腿下車,一臉的憤怒,心說都到了家門口,咋還出這檔子事,這要出現(xiàn)差池,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而何方也迅速的穩(wěn)住了情緒,把給他說媳婦的事情,拋在了腦后,身子一躍就來到近前,而后面的小伙子們,全都開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起來! 就見對面黑壓壓一片,全都是左手火把,右手鋼刀,一臉橫rou,眼中冒綠光的匪類! 而喊話的主人,此時也從土匪群里,閃現(xiàn)了身影。只見她活脫脫一俊美大姑娘是也,一身淡紅皮甲,腳蹬一雙純牛皮的抓地虎小蠻靴,纖細(xì)的手中提著一截棕色皮鞭! 待兩撥人馬一碰面,刺啦一聲,每個人眼中都浮現(xiàn)了一層火花,心中都在說一句話:“***,冤家路窄啊! 這大姑娘正是狂狼幫,幫主楊忠之女,楊小蠻是也….元師一位!?。?/br> 何方看這回的土匪陣容,嘴角一陣發(fā)苦,細(xì)細(xì)一打量,足有五六十人之巨,這回…怕是不能善了! 楊小蠻,自從上次吃了何方的癟,回去后郁悶了足有二十多天,平常也不下山干買賣了,獨自一人在山寨中修煉。還別說,經(jīng)過這些天的悶頭苦練,他的實力增加不少,意外的升了級!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三星元師的境界! 好不容易,她終于將心頭的陰霾除去。也不再回憶那雙散發(fā)著幽光的眼睛了,決定下山撈一筆橫財去。哪成想到,又遇到了這伙人。 楊小蠻,雙眼死死的盯著何方,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股憤怒的情緒。 而何江樹兄弟倆,看到對方將近三倍與自己的土匪后,就知道今天想要從這兒過去,可能真要難如登天了。所以他倆暗地里一咬牙,心說也罷,這批鐵礦本是撈來的便宜,今天可不能再那樣劍拔弩張了,自己兩人的元師身份,在人海戰(zhàn)術(shù)里能發(fā)揮的效果已經(jīng)微乎其微,總不能為了一萬斤鐵礦,把這些晚輩后生都交代進(jìn)去! 所以何江樹緊走兩步,一抱拳:“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姑娘,真是巧的很!” 楊小蠻沒搭理他,一雙杏眼始終都在看著何方這廝。何方暗地一咧嘴,干嘛老盯著我瞧?我臉上又沒長花!不過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胸脯一拔,直視了過去。臉上的神色不卑不亢。 楊小蠻看他的樣子,心中無名火起,心說到了這時候,你還敢直視我?一會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她心里惡狠狠的想著,但是不由自主的看上了何方的眼睛,她一怔,趕緊錯過目光,生怕再被這小子用眼神兒嚇退! 接著跟何江樹說:“的確很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咱們先前的帳是不是該算算了!” 剛說完這話,何方嗖的一聲就跳了過來,一臉笑瞇瞇:“姑娘,咱們有啥帳???我們何家莊與你們山頭兒好像素?zé)o往來吧?” 何江樹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不再言語了,顯然對何方的信任已經(jīng)深入骨髓,他既然敢出來,就說明心理有了底! “少給我裝糊涂!”楊小蠻腕子一抖,啪的一聲甩了個鞭花兒,這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夜間傳出老遠(yuǎn)! 何方一哆嗦,嘿嘿笑道:“既然有帳算?那我問一下,我們是欠你錢財?” 楊小蠻眉尖一簇,顯然被問的發(fā)愣,下意識的脫口未出:“沒有!” “那我們害過你們性命?” “沒有!” “那我們點著了你們的房子?”何方語速非???,幾乎楊小蠻作答后,他立刻就補(bǔ)上一句。 “也沒有!” 聽到這幾句答復(fù),何方臉上的表情古怪起來,隨后又來到楊小蠻近前,盯著她的眼睛大吼一句:“既然都沒有,那咱們究竟有什么賬可算?你到給我說清楚!” 楊小蠻被吼的倒退了兩步,一臉的驚愕。他剛才分明又看到了這少年眼中迸發(fā)出了幽光! 而楊小蠻身后的土匪已經(jīng)傻了,這幫人里面有上次的人馬,心說這他娘的究竟要干什么?怎么哪回碰到這小子,他都得吼大小姐兩句呢?并且看大小姐的摸樣,顯然被吼的一點兒主心骨都沒有了! 這回土匪們可不干了,仗著人多勢眾,直接就跳出了幾個貌似小頭目的家伙,指著何方鼻子罵道:“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敢這么跟我們大小姐說話,活膩歪了吧!”說著蜣螂一聲抽出鞘中鋼刀,明晃晃的刀身,頓時在黑夜中打了一道厲閃! 何江樹兄弟倆瞳孔一陣急縮,剎那間,一雙rou掌,一柄軟劍就繚繞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元氣光暈,心里說話,何方啊方,眼下什么情況?怎么還是用老套路??!這回用語言攻勢,決計是不能建功的! 再看土匪群里立馬響起一片金鐵交加的聲音,一把把明晃晃的鬼頭刀上閃耀著凜冽的寒芒! 何家莊的小伙子們也不甘示弱,紛紛一擁而上,來到近前,與對方怒目而視。 顯然現(xiàn)在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大有一言不合,立馬刀兵相見的可能! 何江樹感受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氣息,向身后趕過來的小伙子們急忙呵了一句:“都他娘滾回去!” 小伙子們這才狠狠的剜了一眼對面的土匪,悻悻的回歸原位! 而被吼了一嗓子的楊小蠻,臉頰一陣發(fā)燙,胸中的小鹿撞個不停,心底又來一句,這小伙子咋還這么有男人味兒? 隨后立即清醒,羞愧難當(dāng),怎么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把我數(shù)落一通?真真找死! 緊接著她臉上的怒容乍現(xiàn),一雙秀眉直接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這張臭臉,呵道:“我就是要找你算賬,你奈我何?”說完腕子一抖,皮鞭嗡的一聲,漲起一層淡金色元力光暈,沿著一個刁鉆的角度,猶如一條出海的蛟龍般,就向何方身上抽了過來! 顯然她已經(jīng)用盡了全力,附帶元氣的皮鞭別說抽人了,就是一塊石頭也得當(dāng)下變成飛灰! 何方眼睛一瞇,心說等得就是你的皮鞭,說時遲那時快,皮鞭轉(zhuǎn)瞬就到了近前,而何江樹兄弟倆鞭長莫及,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皮鞭向何方抽去! “小心!”何江樹驚叫了一聲,他知道元師和元者相差的距離,這是境界的鴻溝,就是你修煉了圣級元技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