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不過來到這里是探望何虎,何風(fēng)兩人的,其他的事情只能稍后再說。畢竟…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根本無力回天! “何山呢?”躺在一側(cè)的何風(fēng)四下尋找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何山的身影。他知道何山受了傷。 一聽這話,族中的各個長輩均把頭別了過去。而何方兩個肩膀低低的垂著,似乎肩胛骨都碎了。 何虎與何風(fēng)疑惑的對視了一眼,感覺出屋子里寂靜中透出的那一絲凝重與悲戚。一種不好的念頭在心底悄然滋生。 “他在哪兒?沒和我們一起回來?” 何江樹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倆好生養(yǎng)著,別說話,一會兒吃點東西睡吧!”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吹贸鰜?,他已經(jīng)對事情的經(jīng)過不再產(chǎn)生興趣。 其他人也不言語,看到這倆小伙子并無大礙,均扭身便走。都不愿意把何山的事情說出口。畢竟他們?nèi)齻€是親兄弟。這事捅破了,他們的心里估計承受不了。 見長輩們?nèi)绱?,何虎,何風(fēng)兩人心里咯噔了一下,連忙說道:“何山到底怎么了?爺爺,二叔,你們…你們倒是言語一聲!” 轉(zhuǎn)頭往外走的人們?nèi)吤黠@的鼓起兩條肌rou。但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何方仰頭,閉著眼極為悠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大家伙別走,我說,我都說!”剛才在門口他死活不說是怎么回事,但見何虎與何風(fēng)醒了,這事不能瞞著他倆,另外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都得跟家里說一聲。因為他心里打定了一個主意。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那幾個土匪的生命跟本不配與何山等價。 聽何方如此說,長輩們就停住了腳步,心里嘆口氣,又慢慢的走了回來,尤其是何江樹,抿著嘴唇死死的等著何方。 炕上躺著的何虎,何風(fēng),嘴角都哆嗦了起來,無力的拳頭狠狠攥著,眼角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淚水。不用說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何山…恐怕已經(jīng)去了。 隨后,何方把路上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尤其是他出主意與土匪火拼的事實,說的無比悔恨。一個字,一個字的把心里話,把始末原由都統(tǒng)統(tǒng)講述了一遍,最后說道何山之死。他的聲音才逐漸低沉下去。 聽完這些,族中長輩都搖頭嘆了一口氣。何戰(zhàn)樓說道:“何方啊,這就是年輕氣盛惹的禍端,要是當(dāng)時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來也不至于如此,那些錢財對咱們來說又算的了什么呢?”顯然何方這件事欠缺考慮,但當(dāng)時的情況擺在那里,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他們幾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哪能受的了如此憋屈。但這代價似乎也太大了一些。畢竟人命只有一條。 何戰(zhàn)樓說完扭頭就走了出去說:“我去看看那孩子,大半夜的跟他說說話!”說完身子一拐就出了里屋,斜長的背影上寫滿了落寞,好似老了十歲一般。 一番話把何方說的連連點頭,眼眶中的淚水已經(jīng)干涸,臉上的痕跡七零八落,干巴巴的難受。 何江樹與何江海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說原來是這么回事。何方雖然有錯,但…不能全怪他。何江樹歉意的看了何方一眼,隨后跟何江海打了一個眼色,后者面露兇光的點點頭,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腰間軟劍。 既然冤有頭,債有主,那么這筆賬得好好算一算!狂狼幫,又是狂狼幫,想到這里,他倆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前段日子的中毒事件。 雙旗鎮(zhèn)一行,兩次使狂狼幫栽了面子,隨后家族就全體中毒了,但好在虛驚一場,沒有人傷亡。緊接著去青松城購買牲畜,回家的路上又遇到狂狼幫,致使何山身死,何虎,何風(fēng)重傷。所有的所有都與狂狼幫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看來上次在溪水里投毒,果然是這幫賊子。 這等想法電光火石間就被想通,所以何江樹兩人才有了如此表情。 但炕上躺著的何虎,何風(fēng)兩人,聽到如此噩耗,腦袋嗡嗡直響。臉色煞白的咬著牙關(guān),眼皮緊緊的閉著,眼角的淚水嘩嘩直淌,有的都灌進了耳朵中。他們極力的控制著自己,不想哭出聲。但心里刀割一樣的痛苦,何山,十幾年的親兄弟,連最后一面都沒見著。就這么突兀的死去。說他倆現(xiàn)在的感覺是肝腸寸斷,一點兒都為過。 “他是怕耽誤了救治我倆的時間才不吭聲的。我們對不起他!”何虎,何風(fēng)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隨后猛的就做了起來,眼睛通紅的叫喊:“狂狼幫,我與你們不死不休!”說著就要下來,那意思是準備與狂狼幫拼命呢! “你倆給我躺下!”何江樹與何江海趕緊就把他倆重新按倒,由于過激的運動,致使他倆身上的某處傷口又繃出了血色! 何方上前一步,無比堅定的說:“你倆放心,這個仇我替何山報!”說完扭頭就往外走。他心里早就打定了注意。 “你給我回來!”一干長輩連連將何方拽了回來。 “你還不嫌事情多嗎?出了這件事,怎么還不知道悔改。你只身一人去尋仇,你長了幾個腦袋??。课腋嬖V你,以后做任何事必須三思而后行,不可被一時的意氣沖昏了頭腦,這事的代價還不大么?”何江海吼道。 何方當(dāng)下就不言語了。他本是個聰明人,知道二叔話里的意思,把這話深深的記在了腦子里。點點說:“二叔教訓(xùn)的是,我不會亂來了!” 屋中的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但何江海與何江樹兩人此時隱晦的點了點頭。 何虎與何風(fēng)兩人被喝令好好養(yǎng)傷,同樣把何江海的話聽了進去,知道報仇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必須從長計議。畢竟狂狼幫的實力太大。就算是族中所有的高手都去了,估計也不能討到便宜。為今之計只有隱忍。處處加大小心。 屋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早就把這些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發(fā)現(xiàn)其中的聯(lián)非常緊密,仿佛一件跟著一件發(fā)生。都知道,肯定是有人要算計自己。其中狂狼幫首當(dāng)其沖。何山的死,即使他們不想懷疑狂狼幫都不可能。 “好了,事情的經(jīng)過都說的很明白了,你倆好好養(yǎng)傷,完了再說商議!”何江樹說了一遍,招呼一聲,屋里的人都開始散去。畢竟現(xiàn)在還是半夜。該休息一下了! 到了外面,一看所有的族人還未離去。何江樹把事情的經(jīng)過又重復(fù)了一遍,族人這才恍然大悟。心里同時一個聲音在回蕩:又是狂狼幫! “我看上次的投毒事件也是狂狼幫干的!” “他們好狠的心,投毒不成,就在外面截殺孩子們!” “咱們糾集好手,上狂狼幫殺光了他們!” 族人男女老幼都憤慨起來。 何江樹用雙手在四下壓了一壓,說:“狂狼幫與咱們有解不開的仇疙瘩,這仇肯定是要報的,但并不是現(xiàn)在。咱們家畢竟實力不足,等吧,總有一天要把狂狼幫連根拔起,為親人報仇!” 一句話把族人的眼珠子都說紅了,心里明鏡好似。知道何江樹所言非虛。必須從長計議。這些日子家里不能再出事了。 咸魚翻生 第073章 第二手計劃的時機 本章字數(shù):4208 隨后族人各懷著對狂狼幫的憤慨之心,緩緩?fù)巳ァ?/br> 而何方,何戰(zhàn)樓老哥倆,何江樹兄弟倆,一共五人均向堂屋走去。 進了堂屋,五人坐下,雖然現(xiàn)在是半夜時分,但沒有一個人有困意! “江樹,你說說心里的想法!”何戰(zhàn)樓問了一句。 何江樹嘆了一口氣說:“敵強我弱,不能蠻干!”顯然他們已經(jīng)把狂狼幫列入了必殺之?dāng)车姆秶?。總是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家族根本吃不消。必須想一個辦法將這個賊窩連根拔起! 何方不由的想起了那個手持皮鞭的土匪姑娘,但何山的音容笑貌不時在腦海浮現(xiàn)。他暗道:我們已經(jīng)是不共戴天了,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何戰(zhàn)樓聽完何江樹的答復(fù),眉頭鎖的很緊,他豈會不知現(xiàn)在的局面,但總不能這樣被動挨打呀。 “近期沒別的事情所有人都不要出莊園了,另外用培元散修煉小伙子的事情不能落下。家里的那袋子黃金別省著了,統(tǒng)統(tǒng)換成培元散,務(wù)必在一年之內(nèi)把族中的小伙子都培養(yǎng)成七星元者以上。二十多個七星元者,加上我,江海,何方三人即使跟狂狼幫硬碰硬都沒問題!”何江樹一字一頓的說。 何戰(zhàn)樓點點頭,深深的看了何方一眼,在他去青松城的前夕,族人就知道了何方的實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雖然沒有達到元師境界,但實力卻能堪比一二星元師了。這件事算是給這惶恐不安的家族帶來了一點信心。只要任其發(fā)展下去,十個狂狼幫都不在話下。 可他哪里知道何方的苦衷,如果沒有濃郁的冥氣,他想百尺竿頭再進一步,簡直難入登天。 何方這時頹廢的站了起來說:“其實在青松城里,還發(fā)生了一件事!” 這幾人就夠煩的了,一聽又發(fā)生了事情,均渾身哆嗦了一下。 “怎么了又?”一直沒說話的何戰(zhàn)強問道。 “你們還記的去劉家莊想搶奪劉蕊的麻景峰吧?就是麻家大少!” 幾人點點頭,這事沒超過十天呢,怎么能忘? “在城里我們遇上了,大打出手,他的兩個兄弟,一個被我打死,一個被,麻景峰失手射死,恐怕也得算到我的頭上!”他沒有把中年乞丐的事情說出來。 就聽見屋中滿是倒吸涼氣的聲音。麻家雖然在青松城算不上頂尖的家族,但也有一定的實力,先是打傷麻景峰,后殺了兩個少主??峙屡c麻家又得不死不休了! 一個狂狼幫就夠頭疼了,沒想到又冒出個麻家。 “何方啊,你…”何江海真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很多事都有前因后果,都發(fā)生在眨眼間。難道何方就應(yīng)該任人宰殺而不還手么?不用問他也知道青松城那件事是麻景峰一伙人先動的手。那么對與錯,基本就分辨不出來了。 “二叔,某一天麻家要是真打過來,我自己一個人頂著就行。不能連累你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何江??戳丝创蟾?,又看了看何方,微微一笑:“說什么傻話,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是真把你交出去,你認為他們就能善罷甘休?如果真到了那時候,就只能看天意了,唉,就是實力不足??!”他無奈的嘆息一聲。 屋中陷入了寂靜,隨后何方眼睛一亮又說:“爹,二叔,我們購買的牲畜還在路上,趁現(xiàn)在天色已晚將他們牽回來吧!” “好吧,大哥,咱倆走一趟!”又跟何方說:“這事錯不在你,何山的死,別太過內(nèi)疚。他不會怪你的!” 何方一聽,眼圈兒又紅了,他本是個心思很重的人,這事恐怕得叫他內(nèi)疚一輩子的。 “等把何山的喪事辦了,就拿著金條去購買培元散,咱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必須把實力提升起來!至于麻家,靜觀其變,真要有那么一天,就讓家里的老弱婦孺跑進后山,咱們幾個跟他們拼了?!焙谓瓨湔Z氣堅定的說著。 何戰(zhàn)樓與何戰(zhàn)強對視了一眼,搖頭苦笑。前段日子在演武場大肆慶祝時,還在憧憬美好的未來,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要思考這些妻離子散的話題了?雖然對狂狼幫恨之入骨,但現(xiàn)在根本不能硬拼,唯有牙掉了自己吞肚子里。不由都暗嘆一聲:這都是命??! 隨后何江樹兩兄弟騎著那兩匹馬就奔莊園外奔去,其他的人,紛紛回去休息。 而何方卻一個人來到存放何山尸體的地方,只見何山的頭上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素白床單。 何方把床單緩緩落下,就露出了慘白色的臉頰,他的臉上再沒有痛苦,只有安詳?;蛟S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回家了! 兩串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眶,何方拼命的擦干,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對著何山的尸體說:“好多年沒流眼淚了,就是你們幾個老欺負我的那幾年我也沒流過,都是大老爺們兒,哭鼻子叫人笑話。咱哥倆這些年總共就沒說過幾句話,我能記住的無非就是你說我是廢物。呵呵,不提了,不提了!”何方擦了一把鼻涕。 “可你怎么說走就走???提前也不招呼一聲,其實我聽懷念那幾年的,你們修煉,而我也去鋤草。沒事你們欺負欺負我,我也能感覺自己是存在的。唉,對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騙了大家伙兒,哪有什么天元師收我當(dāng)徒弟啊。我這一身本事,都是從冥塔身上學(xué)會的。冥塔你知道不?他現(xiàn)在就在我腦子里,一直轉(zhuǎn)啊,轉(zhuǎn)啊。呵呵,這個秘密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哦,你小子可別給我說出去!”說道這里何方又嗚咽了。 “你他娘的睜開眼再跟當(dāng)年那樣鄙視我一下行不?再叫我一聲廢物。哥啊,我舍不得你!”說完他雙手一捂臉壓著嗓門兒嚎啕大哭。 最后哭累了,他把那素白床單兒重新又蓋在了何山的頭上,當(dāng)蓋上床單以后,何方神經(jīng)質(zhì)的笑了,緊握著何山冰涼無比的右手,說了最后一句:“哥,我也有心,我也有肝,我…也有感情。你放心,這個仇我定會給你漂漂亮亮的報了。叫那些曾經(jīng)欺負過咱們的人,通通死無葬身之地!”說完輕手輕腳的將床單兒蓋嚴,隨后頭也不回的走開! …… …… 這一夜注定了是個難眠的夜晚。王家莊的堂屋中也是燈火通明。那個猥瑣的身影正在說著什么! 原來自從劉家莊的人中毒未死,他就一直在他們在莊園外監(jiān)視著。 聽他說完后,王碩雕疑惑的點了點頭說:“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回去休息!” 猥瑣身影二話沒說就退了下去! “看來那幾個小子是遇到了什么麻煩,要不不能造成一死兩傷!”王碩鵬搓著下巴上的肥rou說道。顯然何家莊門前的事情已經(jīng)被那猥瑣的身影瞧了個一清二楚。 “不錯,他們四個頭天活蹦亂跳的走的,第二天半夜回來,還有傷亡。你說他們遇到的麻煩會是什么?”王碩雕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旁邊的趙雷眉頭死死的擰著,為了報復(fù)何家莊,他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將近二十天了,手下的大頭目,那個刀疤臉已經(jīng)叫他回去主持大局,不然清風(fēng)寨就得亂了套。他也想回去,但被王碩雕巧言令色的留住,就為了實行那第二手計劃。但這時機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一點兒準兒都沒有。 “你問誰呢?他們遇到什么麻煩我上哪兒猜去?”趙雷早沒有了當(dāng)時的耐心。他甚至都想直接放棄。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能叫王家莊的人看了笑話! 王碩雕看趙雷臉色不悅,趕緊笑意連連說:“趙大哥不必惱怒,我認為咱們施展第二手計劃的時機來了?”說到底他還懼怕趙雷的。 王碩鵬,王憤,趙雷,他們?nèi)齻€均是眼睛一亮,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心說這算什么時機? 王碩雕看出三人的疑惑,解釋道:“那四個小子走的時候是步行,回來卻騎馬。我認為他們是去青松城買牲畜去了。那次沒毒死何家莊的人,但他們家里的牲畜恐怕是一個沒剩。就算他們有解藥估計也不會浪費在牲畜的身上!”說道這里他心里暗罵一聲,因為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何家莊為什么會有康蜮尸毒的解藥。這么多天了一直就想不通! 聽完他說完,王碩鵬眼珠一轉(zhuǎn)問道:“老二,你的意思是,他們?nèi)デ嗨沙琴I牲畜,回來的路上遇上了麻煩?”他不由想到,偌大的一個何家莊就算是買牲畜也得是大數(shù)目,怎么可能回家后只有兩匹馬? “大哥聰明!”王碩雕笑瞇瞇的贊賞了一句。王碩鵬嘿嘿笑了。 這兩兄弟拋磚引玉下,趙雷與王憤也是有點豁然開朗的意思。隨后他倆異口同聲的說一句:“他們遇到了土匪!” “趙大哥與爹的腦子也不慢?!蓖醮T雕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說:“一死兩傷,除了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土匪恐怕沒有別的解釋了!” 屋中的四人都不是傻子,在鷂子山境內(nèi)遇到土匪,那么這伙土匪的出處不難想到。趙雷細細一琢磨隨即脫口而出:“土匪是…狂狼幫!”說完眼中放光的看著王碩雕。 “不錯!真是天助我也,狂狼幫與何家莊一直秋毫無犯,今天竟然殺了他們家的人,恐怕何家莊的矛頭不用咱們?nèi)ヒ龑?dǎo)也會指向狂狼幫了。那么咱們的第二手計劃就能馬上開展!”王碩雕眼中怨毒的光芒吞吐而出。 “你的意思是,咱們給他們添一把火,額…不對,是火上澆油!對吧?”王碩鵬興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