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蘇點了下頭，目光落在了春燕的臉上，低聲詢問，“春燕，你有沒有覺得，那位封旌御醫(yī)跟皇太妃的關(guān)系似乎很好？”

    當(dāng)時春燕也再皇太妃的屋子里面，自然是聽到了皇太妃和封旌的談話。聽到林蘇這么問，她略微明白了些什么，卻又不是很明白。

    “主子，這個，似乎跟我們關(guān)系不大吧？”春燕有些忐忑，“畢竟這件事情跟皇太妃有關(guān)，若是貿(mào)然做什么的話……”

    “不用擔(dān)心，我心中有數(shù)?！绷痔K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才低聲問道：“本來，做這件事情，我最放心的應(yīng)該是你才對，可是你出宮的話只怕會引來各方面的主意?！?/br>
    最起碼，司鉞是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身邊的春燕了，至于秋晏，當(dāng)時是刻意讓他注意到的。畢竟，皇宮雖然有規(guī)定，宮女每個月都可以申請出宮一次，可是畢竟這些宮女都是要長時間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一般而言，她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jī)會出去的。

    林蘇沉吟了片刻，突然開口道：“春燕，去幫我叫冬彥去。”

    冬彥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了，因為跟在林蘇身邊吃穿不愁的緣故，加上常年在房中做一些繡活，因此比當(dāng)初剛剛跟在林蘇身邊的時候白凈了不少，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小家碧玉的樣子，反而不怎么像是宮里的宮女。

    聽到前來的宮女說林蘇要見她，她還吃了一驚。

    自從那次巫蠱娃娃出現(xiàn)之后，冬彥幾乎從來不主動出現(xiàn)在林蘇的面前。而林蘇似乎也完全放心把她這邊的針織事情全部交給她來管理。除掉每個月必然的送鞋襪、內(nèi)衫之外，兩個人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只是，冬彥也一直記得林蘇當(dāng)年進(jìn)宮之前對她說的話。

    “冬彥，不要小看針織這塊，我的衣物，我只信任由你來做。畢竟，在衣物里面摻雜一些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甚至于，一根藏在裙子里面的毒針都可以要了我的命。所以，我只信任你來管這塊，而我也只穿你或者是我自己做的衣服?！?/br>
    這么幾年過去了，就如同林蘇說的那樣，她從來沒有穿過其他人給的衣服。就算是升為賢妃的時候穿的宮服，都是冬彥連著熬了幾夜做出來的。

    在林蘇身邊的四個丫鬟中，冬彥可能是比秋晏還要不起眼的存在，然而在冬彥的心中，林蘇是絕對的主人。

    不光是因為林蘇掌握著她的命運，還因為，林蘇對她那沒有理由的信任。

    胡思亂想著，冬彥就在采悠的帶領(lǐng)了進(jìn)了大殿。

    “奴婢冬彥，見過主子。主子千歲萬福?！?/br>
    “起來吧?！绷痔K揮了下手，采悠知趣的離開，而春燕也守在了門外。冬彥見了這個架勢，立刻想到了之前巫蠱娃娃的事情，心中猛然一緊，然后才站了起來，在林蘇的示意下走了過去……

    小半個時辰之后，冬彥就離開了扶柳殿，去了宮中專門負(fù)責(zé)出宮登基的管事嬤嬤那邊申請了第二天出宮的事情。

    整體來說，事情進(jìn)行的還是很順利的，她拿出了這些年積攢的部分銀子，那負(fù)責(zé)的管事嬤嬤甚至連問什么緣由都沒有就給了她令牌。

    第二天一早，冬彥甚至在又宿在了扶柳殿中的司鉞還沒有起床的時候就匆匆提著一個包袱離開了扶柳殿，朝著宮門那邊走去。

    而林蘇，則在晚了小半個時辰之后醒過來，柔聲叫醒了身邊的司鉞起身上朝。她今天格外的沉默，除了幫司鉞穿衣洗漱之外，竟然不多說一句的話。這樣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jīng)習(xí)慣了林蘇吳儂軟語的司鉞覺得有些奇怪。

    “蘇兒，是不是有心事？”

    林蘇抬頭看了司鉞一眼，一雙眼睛總似乎蘊含著說不出的委屈，她低聲道：“昨日皇太妃娘娘身子不適，臣妾曾經(jīng)去看過的……”

    “太妃娘娘說的話不無道理，只是林大人是臣妾的父親，而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實在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和夫君之間，因為臣妾而產(chǎn)生什么間隙?！绷痔K嘆息，“臣妾知道，小皇子養(yǎng)在臣妾這邊，是皇上對臣妾的信任和寵愛，可是父親那邊……”

    現(xiàn)在周、藍(lán)兩家氣焰滔天，林拙言縱然是司鉞所倚重信任的大臣，只怕被這兩家攻殲的話，也是不落好的。

    078 小皇子病危

    司鉞把小皇子放在她這邊養(yǎng)著，無疑等于是把林家給推到了風(fēng)頭浪尖上。而林拙言的一舉一動都會遭人注意。

    這點林蘇并不擔(dān)心，她相信自己的父親一定能夠處理好那些非議。她在意的是，司鉞的態(tài)度。如果司鉞只是把林拙言當(dāng)成槍使的話，那么林蘇就更要在后宮之中小心行事了。若是，司鉞只是考驗林拙言的能力，并且已經(jīng)把后續(xù)的發(fā)展想好了，那么，林蘇在很大程度上會輕松很多。

    司鉞低頭看著林蘇那雙仿佛會說話一樣的眼睛，勾起唇角低聲笑了下，道：“說起來，林拙言也有四十歲了。他本身就是科班出身兩榜的進(jìn)士，加上這些年的兢兢業(yè)業(yè)，也是時候進(jìn)翰林院了?！?/br>
    進(jìn)翰林院？

    林蘇愣了一下，腦海中一下子浮現(xiàn)了那句流傳多年的話。

    非進(jìn)士不進(jìn)翰林，非翰林，不進(jìn)內(nèi)閣！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司鉞，見司鉞迎上自己的目光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開口，“皇上，家父何德何能……”

    “怎么說，林大人也算的上是國丈，更何況，自登基以來，朕冷眼看著，他確實是一個能臣，不朋不黨，又能處理好大部分的關(guān)系。做起事來毫不含糊，處理政務(wù)更是簡單利索，不見有什么拖沓……”

    司鉞說著伸手摟住了林蘇的肩頭，低聲道：“朕可不是昏君，為了愛妃就耽誤朝政的……”

    “皇上……”林蘇雙頰緋紅，低頭避開了司鉞的目光，這才道：“正是因為皇上是明君，所以父親才會盡忠恪守……”

    知道了司鉞后續(xù)的打算，并不是只是簡單的把林拙言當(dāng)成槍來使喚，林蘇終于松了一口氣。

    之后的日子過的才算輕松了一點，每日里面早起去用膳之后去給周淑嫻和太后、皇太妃請安，回來之后叫上小皇子的奶娘張嬤嬤詢問一下小皇子的情況，然后交代秋晏一定要注意給小皇子吃的東西。接著就拿著繡棚到已經(jīng)青草滿地的院子中，一邊看著晚春的景色一邊悠閑的繡些東西。

    廚房的話，只要偶爾得閑她都會去研究一兩個吃食。若是碰巧當(dāng)天晚上司鉞過去，就正好飽了口福。

    這樣的日子不過是過了五六天，這天天色還沒有亮，林蘇和司鉞就被外面氣促的敲門聲給警醒了。

    “出了什么事情嗎？”林蘇立刻坐了起來，一邊應(yīng)道，一邊尋找兩個人的衣服。

    這個時候就聽到外面的春燕道：“回主子的話，之前張嬤嬤過來，說是小皇子突然發(fā)燒，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了。”

    “發(fā)燒？”林蘇身子一軟，差點就倒了下去。還是司鉞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大聲道：“春燕帶人進(jìn)來服侍，讓張嬤嬤跟著一起進(jìn)來，說說小皇子到底是什么情況。另外，讓人趕緊去御醫(yī)院執(zhí)夜的御醫(yī)過來。”

    一連串的命令不疾不徐，司鉞神色慎重而不慌張。他的情緒很快影響到了林蘇，讓她也跟著放松了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春燕進(jìn)來挑亮了燭臺，然后捧著衣服過來，服侍她和司鉞穿衣，這才看向了一旁的張嬤嬤。

    “張嬤嬤，不知道小皇子是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熱的？”

    站在一旁的張嬤嬤聞言，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才道：“回賢妃娘娘的話，小皇子是在半個多時辰前開始發(fā)熱的。奴才一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就叫了宮女在一旁伺候給小皇子降溫，然后就過來稟告了。”

    林蘇聽了她的話，沉吟了一下，然后才對著張嬤嬤點了下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到了司鉞身邊接過慌亂的小宮女，親自給司鉞穿好了衣服，做最后的整理。

    “皇上還是先過去看看吧?！蔽铱戳艘谎鄣仍谝慌缘膹垕邒?，“小皇子那邊雖然有宮女照顧，御醫(yī)過會兒也會過來，可是皇上畢竟是小皇子的父親，有皇上在一旁，向來小皇子也會好一點?！?/br>
    司鉞低頭看了一眼林蘇，道：“愛妃陪我一同過去吧?！?/br>
    林蘇點了下頭，沒有推辭。畢竟，小皇子雖然沒有直接養(yǎng)在她身邊，可是畢竟是在她宮中養(yǎng)著，縱然是有奶媽、宮女、太監(jiān)在一旁伺候，對于林蘇來說，一旦小皇子出事，出力不落好的絕對是她。

    甚至于，奶媽、宮女、太監(jiān)都會從輕發(fā)落，只有她，就算是司鉞有些護(hù)著自己，只怕也是眾口鑠金，難以有好下場。

    匆匆的洗漱了一下，連茶水都沒有喝，林蘇就跟著司鉞到了落霞苑中。一進(jìn)去，就發(fā)現(xiàn)整個院子都是燈火通明，宮女太監(jiān)都在匆忙的來來往往，看到她和司鉞進(jìn)去都匆忙的停下腳步忐忑不安的跪了下來。

    林蘇眼尖的看到，其中一個小宮女正是之前她安排進(jìn)來的。

    司鉞沒空管那么多，隨意揮了一下手，道：“都起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闭f著就匆匆走向了主屋，林蘇在后面快步跟上，在從那個小宮女身邊路過的時候，做了一個手勢，然后才跟著司鉞進(jìn)了屋。

    一進(jìn)屋，林蘇就差點出了一頭的汗。

    屋里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她一眼掃過去就看到了兩三個的炭盆。

    “這都晚春了，怎么房子里面還擺著炭盆？”她低聲問，之前跟進(jìn)來的小宮女不等伺候在一旁的宮女回應(yīng)就立刻開口：“回賢妃娘娘，因為之前張嬤嬤說小皇子身子弱，怕寒，所以每晚入夜都會在房中擺放兩三個炭盆?！?/br>
    林蘇聞言，立刻皺起了眉頭，道：“把這炭盆都給撤了……算了，留下來一個，其他的都撤了。另外，外間的窗戶都打開，透透氣……晚上這樣睡，小皇子那么弱的身子，不病才怪?！?/br>
    跟過來的張嬤嬤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小宮女一眼，然后才一臉委屈的看向林蘇。

    “賢妃娘娘不能撤啊，這么溫暖的環(huán)境小皇子還著涼了，若是撤了炭盆，再開了窗戶，只怕小皇子頂受不住??！”

    “哦！”林蘇聞言再也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張嬤嬤是不是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怎么，小皇子搬來這落霞苑的當(dāng)日，本宮請了御醫(yī)過來給小皇子把脈，當(dāng)時封御醫(yī)特意交代了什么，莫不是身為奶媽的張嬤嬤竟然一個字都不記得了？”

    079 反咬一口

    林蘇這話一出口，整個房間里面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那一盆子的炭火不是發(fā)出碳木炸開的細(xì)微聲響。

    張嬤嬤的額頭上就這么一會兒子的功夫，就冒出了一頭的冷汗。豆大的汗水顫悠悠的順著她臉上的褶皺往下滑落，看著人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絲的憐憫。

    然而，不管是林蘇，還是司鉞，都沒有這個閑心去同情張嬤嬤。

    司鉞并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坐在了床邊，看了一眼陷入夢魘的小皇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試了下體溫，然后才轉(zhuǎn)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林蘇，沉聲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質(zhì)問的林蘇不慌不忙，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苦笑。

    “皇上可否還記得，小皇子第一天搬過來住的時候，臣妾就曾經(jīng)提過一次，請了御醫(yī)院的封御醫(yī)過來給小皇子把脈的事情？”她沉聲提醒司鉞，鎮(zhèn)定的態(tài)度讓已經(jīng)跪在一旁的張嬤嬤更是不安了起來。

    司鉞點了下頭，道：“是有這么回事，繼續(xù)說！”

    林蘇點頭，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道：“本來臣妾不過是本著小心翼翼的態(tài)度照顧小皇子而已，畢竟，小皇子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又是皇后的親子，臣妾若是一個照顧不周，只怕是對不起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她說著冷笑了一聲，雙眼直直的看向了張嬤嬤，烏黑的眼睛中全是寒徹心扉的冰冷。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小心竟然救了臣妾一次。當(dāng)日封御醫(yī)過來看診，張嬤嬤和幾個宮女都是在場的。封御醫(yī)特特交代了一下，說小皇子身子虛弱不能過于燥熱或者是過于寒冷。張嬤嬤難道當(dāng)時沒有聽到這話不成？”

    “奴才、奴才……”張嬤嬤抬頭看了看神色不渝的司鉞，又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林蘇，一咬牙想起了那個人的交代，就大聲道：“奴才自然是聽到了封御醫(yī)這么說，只是之前賢妃娘娘曾經(jīng)屏退了屋中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就連奴才也是退到了門外……這期間，娘娘和封御醫(yī)之間到底說了些什么，奴才卻是不知道的。奴才是小皇子的奶娘，小皇子一出生就伺候在一旁了，這三四個炭火也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斷過的……之前，小皇子卻是一直沒有大礙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從秋晏姑娘調(diào)到這落霞苑中之后，小皇子的身子卻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說著，她竟然就直直的瞪著林蘇，絲毫沒有一絲為奴的怯懦，大聲道：“敢問賢妃娘娘，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這樣反咬一口的質(zhì)問成功的讓司鉞皺起了眉頭，見狀張嬤嬤心中暗喜，想著那位提出的說法還真的起了作用，不由的放松了一下，卻還是不敢伸手擦臉上的汗水。

    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喜色并沒有逃過林蘇的雙眼，反而讓林蘇更加確定，如今出了這個事情，只怕是有人針對她的。只是，這么做的人，到底是誰呢？

    周淑嫻？

    不大可能。周淑嫻雖然有心要對付她，可是只怕還沒有狠心到用自己的孩子作伐。而且，她身子的情況，林蘇雖然沒有問過御醫(yī)，可是也從她吃的藥中才出來一二。更何況，當(dāng)時對周淑嫻的吃食動手腳，影響她的身體本來就是她的計劃。

    加上小皇子早產(chǎn)，周淑嫻失血過多損傷了元氣，只怕她再想要懷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是李茉姍？

    林蘇皺起眉頭，略微有些懷疑……畢竟，李茉姍向來痛恨周淑嫻害的她流產(chǎn)，加上這孩子又是養(yǎng)在她林蘇的明顯，讓她少了不少的顧忌……

    想到這里，林蘇心中略微有數(shù)。這才看向了司鉞，輕聲道：“皇上聽了張嬤嬤之言，是否也不相信臣妾？”

    只可惜，張嬤嬤忘記了，當(dāng)時在房間中的，除了小皇子，她、封旌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而封旌，只怕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年輕而相貌出色的年輕御醫(yī)，實際上跟皇太妃的關(guān)系匪淺。而皇太妃，是皇上的生身母親。

    這樣的關(guān)系下來，封旌怎么可能會幫著她來謀害司鉞的孩子呢？

    司鉞看了林蘇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欣賞。林蘇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甚至于，就在封旌和文景軒兩個人來落霞苑給小皇子把脈的當(dāng)天，他還沒有來到扶柳殿，就先分別傳召了這兩個人問當(dāng)時的情形。

    在小皇子這件事情上，林蘇是干干凈凈，沾染不上一點腥氣的。

    后宮女子之后，有心計明白事理的不在少數(shù)，可是能夠想林蘇這樣未雨綢繆的卻沒有幾個。

    就連在藍(lán)、周兩大家族之下培養(yǎng)出來的周淑嫻，也沒有林蘇這點置身事外的情形，和看透世事的冷然。

    這樣的女子……

    他看向林蘇的目光變得幽深，直到林蘇垂下頭去，這才轉(zhuǎn)頭看向了跪在一旁的張嬤嬤。

    “聽張嬤嬤這話的意思，似乎是賢妃有心謀害皇子了？”司鉞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種讓人從骨子里頭都發(fā)寒的威脅，“是不是這樣？”

    張嬤嬤有些拿不準(zhǔn)司鉞的想法，在她看來，自己之前那段話不光是指出了林蘇神神秘秘和封旌密謀些什么，有意謀害小皇子。更是暗示了林蘇這個賢妃不貞……

    這樣的話，不管是哪個男人都受不了吧？更何況，面前坐著的這個還是萬萬人之上的皇上？

    想到這里，她略微定了下心神，腦袋用力磕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說出了一句徹底讓自己踏上死路的話。

    “回皇上，奴才確實不相信之前封御醫(yī)說的話?！彼f著直起了身子，看向林蘇，“若是賢妃娘娘心中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鬼祟想法，又為什么屏退了左右，單獨跟封御醫(yī)同處一室呢？”

    林蘇聽了張嬤嬤這句幾乎是明示她跟封旌之間不清不白，有私情的話，幾乎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