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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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她嘲笑的目光從淡定自若,仿佛飄然出塵的尹若蘭身上瞟過的時候,心中的怒火不禁滔滔的燃燒著…… “什么,他是計算機專業(yè)的?”繪畫專業(yè)的學(xué)生們目光古怪。 白震軍也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更沒想到秦征博才多學(xué),竟然對計算機也很是精通,不禁解釋道:“英雄不問出去,由秦老師教你們,絕對是你們今生的幸運?!?/br> 白震軍說完,講臺底下鴉雀無聲。 “看來大家都不怎么相信我?!鼻卣髦币曋渍疖姡笫执竽粗负褪持覆唤?jīng)意的輕輕的摩挲著,他半瞇著眼睛,心道,八千塊也不是這樣好拿的。 “你憑什么讓我們相信你?”看著尹若蘭絕妙的后背,錢初夏忍不住道。 “你們憑什么不相信我?”秦征毫不客氣的反問道。 “……” 眾人面面相覷,深深的思考這個問題。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萊縣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繪畫專業(yè)里藏龍臥虎,并不是收藏酒囊飯袋的地方,學(xué)院竟然聘請他來這里當(dāng)老師,那就是有兩把刷子。 “你懂繪畫?”和秦征有一次接觸的宋自強施施然的問了一句。 “略懂一二?!鄙儆械模@神棍謙虛了一把,只是他左手食指和大拇指驟然而止,一雙清澈的眸子真誠的看著宋自強。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頭兩二把火就燒到你的頭上吧。 “那你敢和我比試一番嗎?”宋自強嘴角微微上翹著,優(yōu)雅的看了一眼氣鼓鼓的錢初夏,他這也算是英雄救美。 能幫心儀的對象出氣,也算是拉近兩人的關(guān)系,況且,他本人也深深的討厭秦征,要知道,對方可是占了他三萬一千八百塊的便宜。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在向錢初夏示好的舉動嗎?”秦征訕訕的笑了笑,問道。 宋自強:“……” 這個男人太無恥了,這是整個繪畫專業(yè)公開的秘密,只是被人當(dāng)眾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宋自強,你確定要和秦老師比試?yán)L畫?”白震軍古怪的看了眼尷尬的宋自強,問道。 “是的,白老師?!彼巫詮姽Ь吹溃幌?qū)Π渍疖姾蛦讨问肿鹁?,或者說,他一向尊敬強者。 在整個繪畫專業(yè),以他的天賦,除了白震軍和喬治,他可以坐第三把交椅了,天賦之高,連一向高傲的喬治都贊嘆不已,并收為關(guān)門弟子。 如今,他向秦征挑戰(zhàn),而且?guī)煶鲇忻?,這不禁點燃了繪畫專業(yè)學(xué)生的強烈好奇心。 “秦老師,還請你不吝賜教?!彼巫詮娋従彽?。 “你要和我比試?”秦征微微張大嘴巴,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天賦夠好,畫技純熟?” “這是事實?!彼巫詮娢⑽⒁恍Γ放怂蛟S是菜鳥,但他從七歲開始學(xué)習(xí)繪畫,如今歷經(jīng)一十六年,畫技早就達到了很高的程度。 甚至,在白震軍和喬治的口中,他已經(jīng)是萊縣農(nóng)業(yè)大學(xué)繪畫專業(yè)的種子學(xué)員,是未來之星。 這時,王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拉了拉秦征,道:“秦……老師,你能教導(dǎo)我們中西繪畫,確實才藝非凡,只是,宋自強在油畫的造詣上非同凡響,您是不是考慮考慮?”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皺了皺眉頭,問道。 王飛嘆了口氣,酸溜溜道:“不得不承認的事實?!?/br> “他的天賦和造詣都很高?”秦征再次對廣大的學(xué)生追問道。 底下的學(xué)生們眼神里閃著興奮的色彩,一小部分人點頭承認了這個事實,一大部分人則興災(zāi)樂禍的等著秦征出丑。 哼哼,想當(dāng)繪畫專業(yè)的老師,還中西合璧,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們都這樣認為?”秦征不死心,不甘的問道,見眾人應(yīng)和的點頭,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白震軍,詫異道,“你也這么認為?” 白震軍不明所以,但他知道,秦征這樣問,必然深有用意,但他還是按照事實,承認了宋自強確實天賦異稟,實乃繪畫界的奇材。 “原來是這么回事?!鼻卣鬣?,就在眾人以他膽怯的時候,這神棍石破天驚道,“就這么一個蠢材,你們還認為他天賦奇高,是一朵不世的奇葩?” “……” 死寂。 三百六十度的峰回路轉(zhuǎn),誰也沒想到秦征竟然會暴出如此驚世之語,他這不但是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yè)的學(xué)生,同時也否定了整個繪畫專業(yè)的老師和教授們,包括白震軍和喬治。 聽到秦征的狂妄之語,白震軍沒有反駁,他深深的思考秦征所言,最后只能歸結(jié)到,秦征本就是一個真正的天才。 如果宋自強和他比,那真是小屋見大屋,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白震軍也就明了。 只是,這里的學(xué)生們不知道秦征是能拿出如真包換的《蒙娜麗莎》的主兒,不禁覺得這小子狂妄且猖獗。 “你這是在污辱我嗎?”雖然被人嗤之以鼻,宋自強最終還是保持著不慍不火。 “你可以這樣理解?!鼻卣麟S意道。 “這是激將法嗎?”宋自強搖了搖頭,道,“如果你以為用這種濁劣的技巧就能擾亂我的心境,那就是大錯特錯了?!?/br> “就你?”秦征搖了搖頭,這宋自強的自信還真強,他直言不諱道,“就你也值得我用心理戰(zhàn)術(shù)?” 秦征這是赤*裸裸的挑戰(zhàn),言下之意就是對方頂多是孔雀開屏——自戀。 “那秦老師是答應(yīng)我的挑戰(zhàn)了?”宋自強臉上沒有怒容,反而愈加的自信了。 “不不?!鼻卣鲹u了搖頭,否定了宋自強的說法。 “你膽怯了?”錢初夏在一旁添油加醋。 秦征看了眼錢初夏,自然道:“自古師為長者,一個后輩向我挑戰(zhàn),如果我應(yīng)戰(zhàn)了,那只能說明我心胸狹隘?!?/br> “那你想怎么樣?”雖然被占便宜了,但宋自強的涵養(yǎng)足夠好。 “我?”秦征大方的笑了笑,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今天的挑戰(zhàn),不能說是挑戰(zhàn),你若能贏了我,固然代表著你畫技超凡脫俗,但我要贏你,也是理所當(dāng)然了,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今天就當(dāng)是一場現(xiàn)場教學(xué)吧?!?/br> “我堅持認為這是挑戰(zhàn)?!彼巫詮妶猿终J為。 “挑戰(zhàn)?”人高馬大的喬治走進教室,恰巧聽到自己得意門生的剛硬的聲音,以他對宋自強的理解,顯然,他到了憤怒的邊緣。 聽到喬治的聲音,宋自強轉(zhuǎn)過身來,恭敬道:“老師,我向秦老師討教油畫。” “你向他討教油畫?”本來,喬治還在公寓里研究那幅《蒙娜麗莎》,不想被白震軍一個短信驚擾,所以,他才來到繪畫專業(yè)的合堂教室,沒想到剛來,自己的得意門生,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是的,老師。” “你確定,你要向他討教油畫的技巧?”喬治感覺,此子孺子可教,從不驕傲自滿,是個人才。 “是挑戰(zhàn)。” 喬治:“……” “喬治,同意嗎?”白震軍適時的站出來,他也看得出來,要想服眾,秦征這把火必須要燒,于是,他朝著喬治眨了眨眼。 喬治微收下巴,他在秦征面前確實沒有足夠強大的自信,道:“你認為你有幾成的把握?” 宋自強略微沉吟,道:“秦老師按年紀(jì),也就比我們大個一兩歲,而且中西溶會,況且是業(yè)余的,從個人的精力上來說,即使他天縱奇材,終歸也是人,而我從小一心向?qū)W,研習(xí)油畫,天賦也不差,從這方面來說,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br> 宋自強覺得,七成還算是謙虛的說法,要換個場合,他敢說十成。 【029】傳世之作 喬治剛要出言提醒,秦征已經(jīng)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訕訕的笑了笑,道:“年輕人嗎,有些銳氣總是好的?!笨粗鴨讨螕?dān)憂的眼神,秦征再次保證道,“放心好了,這只是一個教學(xué)演練而已?!?/br> 說完,秦征不管進退兩難的喬治,轉(zhuǎn)而來到尹若蘭的身邊,道:“你準(zhǔn)備好了嗎?” “你說呢?”尹若蘭輕描淡寫的看了眼不遠處的錢初夏。 “下課后請你喝酒?!鼻卣餍χ?。 “好?!?/br> 隨著一個‘好’字出口,尹若蘭一雙美眸已經(jīng)看向秦征。 當(dāng)兩個人互相對視的那一刻,秦征仿佛忘卻了周身萬物,隨著尹若蘭清澈的目光穿躍了千百年,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這里是高山、流水,這是有老樹、輕風(fēng)。 在高山之巔,一道漫妙的身影站在老槐樹下,似乎在等待愛人的歸來。 兩個人互相凝望,秦征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愛憐。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孤獨,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尹若蘭的寂寞,下意識的,他想擁住這個活了近四千年的美女佳人。 尹若蘭讀到了秦征的意識,提醒道:“現(xiàn)在開始作畫吧?!?/br> 隨著她的話落,秦征只覺得心中畫意滔滔,無盡的詩情畫意想要通過畫筆表達,而身體內(nèi)的那股暖流已經(jīng)渾然天成,想要借著他的雙手流出。 已經(jīng)有過數(shù)次經(jīng)驗的他知道這是尹若蘭的法力作怪,也就沒有刻意的控制,任由這股法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按照自己的意識揮灑而出。 而秦征一邊畫,還一邊道:“天賦,人人都有,有的人只是未曾發(fā)現(xiàn)而已,或者,有的人提前知曉自己天賦驚人,但,這都不是人們該自卑或者自傲的本錢……” 且不說秦征的畫如何,單是他的這句話,就讓在場的人為之深思。 這神棍說得沒錯,天賦固然有強弱,但這都不是一個人的資本。 宋自強不以為然,天賦是上天的給予,只要更好的加以利用,就可以做出一番偉大的事業(yè)。 王飛卻低著頭,緊抿著唇,靜靜的思考秦征的話。 可以說,王飛在整個萊縣繪畫專業(yè)都是一個異類,他是這里家庭條件最差,天賦最爛的學(xué)員,所以,平時的他都是用嘻嘻哈哈、快言快語來掩飾自己的自卑,而秦征的話,深深的刺激了他。 “天賦?”秦征嗤笑一聲,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在我的面前,任何絕佳的天賦都是浮云。” 不知不覺中,秦征的畫作已經(jīng)完成大半。 而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的時間里,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秦征行云流水的畫筆流動著。 他用簡單的色彩描繪著一幅幽幽的美圖。 枯藤、老樹、昏鴉以及傍晚時分站在老樹下的美人。 荒涼中帶著一股子千古歲月的意味,簡單中帶著一股子美人如夢的幻境。 從立意到構(gòu)圖,再到一幅畫的完成,至始至終,秦征也只用了四十分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