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普通的事情，他要不弄出點幺蛾子，這個人就不是秦征了?！崩湓铺彀劦馈?/br>
    “不走尋常路啊?！辨Ъ┵澝赖?。

    離開了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秦征自顧的朝著玉彩動力很去。

    開車的是向南，一邊開著車，向南一邊道：“秦少，嫂子的意思是，工人太多了，咱們消化不了?！?/br>
    “有多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秦征半瞇著眼睛，剛剛忽悠了一群人，他有點累。

    “第一批至少有三萬人?！毕蚰侠潇o道，“是嫂子打電話通知我的，說第二批有八萬人，第三批有二十萬人?！?/br>
    “她還在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秦征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

    向南道：“已經(jīng)回到玉彩動力了?！?/br>
    “嗯?！鼻卣鼽c點頭，閉上眼睛，一路到了玉彩動力。

    等他下了q7之后，頓時被眼前的景像嚇了一大跳，原本空曠的玉彩動力此時人擠人，人山人海的場景果然有萬人的規(guī)模，看著這番景象，這神棍咧了咧嘴角，指著這些人，道：“向南啊，你說這些都是什么？”

    “人?！蓖Ｏ萝嚨南蚰想S口的回答著。

    秦征翻了個白眼，撇了向南一眼，高興道：“是人沒錯，但是，你要通過現(xiàn)象看本質，這些人都是創(chuàng)造財富的，歸根結底，這都是錢啊?！?/br>
    “錢？”向南眼前一亮，隨后恍然，道：“對啊，他們都是高新技術工人，個個身懷絕技，有他們加入玉彩動力，玉彩汽車必定打得樂福汽車無還手之力?！?/br>
    向南變相的拍著馬屁，卻見秦征跳上了q7的車頂，放眼望去，冷紫凝和錢初夏正在指揮著工作人員進行逐一登記，遇到忙時，兩個人甚至親自上陣，也虧得這神棍眼力好，竟然能看到兩個人的汗珠不斷的滲出滑落，再滲出，再滑落。

    “下來吧。”不知道什么時候，尹若蘭出現(xiàn)在q7的旁邊，看到這萬人集中的場面，端是波瀾不驚，語氣平靜的讓發(fā)指。

    秦征低頭一看，順著潔白襯衣，看到了一抹令人向往的潔白無霞，起伏的山蠻端是美得驚心動魄，讓這神棍不由得吞咽了口吐沫。

    “好看吧？”面帶笑容，微微昂起頭的尹若蘭露出一抹真摯的笑容。

    這神棍鎮(zhèn)定自若的點了點頭，繼續(xù)吞咽口吐沫，說了一句讓向南大感意外的話，道：“再好看，也得回家再看?！?/br>
    “這樣進行登記，即使天黑了，也不能完成，況且，這些人的食宿是個問題?！币籼m沒有理會秦征，自顧的說著現(xiàn)狀。

    說到這里，秦大神棍倒是不樂了，直接道：“是誰讓這些人一轟而來的？”

    “冷省長?！币籼m淡淡道。

    沒有任何猶豫，秦征掏出諾基亞6020，拔通了冷云天的私人電話，道：“冷叔，你搞什么飛機，這不是純心害我嗎？”

    此時的冷云天正替秦征做掃尾的工作，剛剛回答完十數(shù)名記者的訪問，正是心力憔悴的時候，聽到秦征興奮中帶著無奈的聲音，讓他不禁扳起了臉，道：“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br>
    秦征一聽，人家這是知道自己說得啥，也知道在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蠻累的，這神棍便道：“冷叔啊，你不能當甩手掌柜，這幾萬的人我一個怎么可能忙得過來，您是不是派人協(xié)助一下？”

    “山高皇帝遠，你不知道嗎？”冷云天淡淡的說著，道，“我就是想幫忙，也有心無力嗎?！?/br>
    聽到冷云天拒絕了，秦征耍無賴道：“我不管，這些人都是你弄來的，他們要露宿街頭，您可別找我麻煩。”

    “你敢。”冷云天當即喝道，隨后又覺得數(shù)萬人的登記工作量確實很大，他就輕輕的松了口氣，道，“長平不是在新鎮(zhèn)嗎，找他幫忙?！?/br>
    聽到季長平的名字，秦大神棍一愣神，稍微沉默之后，猛的一拍大腿，奧悔道：“對啊，我怎么把這位爺給忘了，總不能讓他只拿政治不出力吧？”

    “還有事嗎？”對于一驚一乍的秦征，冷云天倒是頗為無奈。

    “有事再找您，叔，你是福星。”秦征隨意的拍著馬屁，不等冷云天掛電話，自己就選掛了電話。

    “讓你去找季長平？”尹若蘭恬淡的問著。

    “是啊，遠水解不了近渴，這里也只有季哥一尊大神了?！鼻卣鳠o奈的攤了攤手，回頭看了眼人群，道，“都是未來的同事和兄弟，總不能真讓他們睡大街頭吧。”

    “讓他把派出所以及基層干部都帶上?！币籼m提醒著秦征。

    “我能讓他們舒坦了？”秦征勾了勾嘴角，然后就拔打季長平的電話。

    打了三次之后，這神棍郁悶了，季長平的電話竟然占線兒。

    等這神棍要打第四次的時候，季長平給他回了過來，沒等秦征說話，季長平率先開口了，道：“秦少，你的事情領導已經(jīng)通知我了，我這就派人過去……”

    半個小時后，季長平帶著龐大的后勤隊伍來到了玉彩動力，全力介入玉彩動力的接收工作中。

    有了近五十人的加入以及當?shù)嘏沙鏊木S持秩序，現(xiàn)場明顯變得更有效率。

    秦征掏出兩根煙，扔給季長平一根，然后給他點上了，再自己點上，兩個人對視一眼，輕輕的出了口氣，然后抽著煙。

    開口說話的倒是季長平，責怪道：“這么大的計劃，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就算我官再小，權力還是有的嗎?！?/br>
    “別提了。”秦征深深的吸了口煙，道，“我正在開新聞發(fā)布會呢，正講到興頭上，廠里的人通知我這里要炸了，嚇得我趕緊往回趕，這么好的上電視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闭f到這里，這神棍一臉的失落，道，“回來一看，確實嚇我一大跳，這么多人，得累死我這些寶貝工人啊，不得已，只得找季哥幫忙了?！?/br>
    季長平也是滿心歡喜，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由衷道：“你就別在福中不知福了?！?/br>
    “這還是福？”秦征瞪大眼睛，“累死我?！?/br>
    季長平嘆了口氣，更像是自言自語，道：“也就是你了，這一次老領導下了血本了?！闭f到這里，季長平又回頭看了眼黑壓壓的人群，道，“這些人都是水省的精英，所有省屬企業(yè)的機械專業(yè)的員工，全部匯聚到齊水城工業(yè)基地了?！?/br>
    “所有人？”秦征的眼皮跳了跳，這是不是意味著改革的事情已經(jīng)在推進了呢，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神棍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高興的笑容，道，“這不是說季哥的擔子又加重了嗎，明明只是一個鎮(zhèn)，卻是縣級市的人口……”

    “屁。”季長平輕啐了一口，不滿的瞪了秦征一眼，道，“我這是跟著你跳進火坑了，如果成功了，我功勞甚大，如果失敗了，就算是斷送我了一輩子的前途，鬧不好，我還得進局里面呆呆。”

    “呸呸……”秦征連翻白眼，口無遮攔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br>
    季長平也知道秦征就是這幅德性，其中也沒有人罵人意思，反倒覺得這是秦氏幽默，他道：“我說的是真的，這些人都是各廠的精英，雖說齊水城工業(yè)基地在華語地產(chǎn)的建設下以極快的速度推進著，各種設備均已經(jīng)按部就班的到位，可是，對于這些人，你真的有把握？”

    “想聽實話嗎？”秦征收斂笑容，嚴肅道。

    季長平點點頭，等著秦征的肺腑之言。

    秦征嘆了口氣，如實道：“這些人中自然不乏精英，可同樣也是三六九等，與其說我對他們有信心，倒不如說我對你有信心。”

    聽到秦征的話，季長平端是意外的緊，下意識道：“齊水城工業(yè)基地的當家人是你，這和我有半分錢的關系沒有？”

    “這些人來到這里就算是扎根了，戶口也會牽到這里?！闭f到這里，秦征看了眼凝重的季長平，接著道，“冷叔跟你說過改革的事情吧？”

    “想聽實話嗎？”找了個機會，季長平反問秦征。

    “咱哥倆知無不言?！鼻卣鞒橹鵁?，輕松的說著。

    季長平嘆了口氣，看了眼輕松的秦征，道：“我對你的計劃不看好，十分不看好?！蓖瑯拥囊煌ｎD，季長平又加重了語氣，道，“你知道這種統(tǒng)一計劃，在當?shù)赜卸啻蟮牡钟|嗎？”

    “有什么抵觸？”秦征咧著嘴角，指了指人群，道，“這些灰領們還是一個個的都來工業(yè)基地了嗎？”

    “管理他們不難。”季長平輕輕的出了口氣，分析道：“這些人都是有社會保險的，失去勞動能力后，依然不用為生計發(fā)愁，可是，農(nóng)民不一樣，一旦失去了土地，等于斷了他們的命根兒?！?/br>
    “每年不是還在進行著產(chǎn)出嗎？”秦征知道在這方面季長平有著絕對的發(fā)言權。

    季長平緩緩道：“現(xiàn)在的農(nóng)民大多都經(jīng)歷過六七十年代的大饑慌，每個人都視土地為生命，如今，你要把地從他們的手里收回去，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br>
    “這是你們的任務，說服他們?！鼻卣鞑回撠熑蔚馈?/br>
    聽到這句話，季長平嗆得咳嗽兩聲，道：“秦少，如果是地痞流氓我還能用強硬政策，可是，你忍著看著老實巴交的老農(nóng)用老牛般的眼神盯著你嗎？”

    秦征重新抽出兩根煙，遞給了季長平根，自己點上一根，道：“這是大面上的事情？”

    “不蠻你說，領導讓我在一個星期前試行改革，可是碰到的阻力是不可想象的?！奔鹃L平由衷的說著現(xiàn)實情況。

    “有多少人同意，有多少人反對？”抽著煙，秦征發(fā)現(xiàn)他最不在意的問題竟然還是棘手的問題。

    看著平靜的沒有絲毫波瀾的秦征，季長平攤了攤手，道：“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各村的書記和村長一致反對?！?/br>
    “上水村和下水村呢？”在秦征看來，這兩個村的領導還是有幾分眼力的。

    “同樣反對?！奔鹃L平如實道，“這就是農(nóng)村的現(xiàn)狀?！?/br>
    “有原因嗎？”秦征自問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高薪暫且不說，各項生活配套設施以及以后的保障問題，他也想得一清二楚，為什么這些人就油鹽不盡呢。

    “工業(yè)基地占用耕地的事情，村民們能夠接受，那是因為總會有空余的地剩下來，他們也能見縫插針的進行拔種，即使工業(yè)基地出了問題，他們也不會出現(xiàn)生存危機，但是，這一次改變與前一次征地不同了，是要統(tǒng)一規(guī)劃種什么藥材，這一時間，讓他們吃什么喝什么？”季長平拋出難題。

    “我不是高價回收藥材嗎？”秦征如實的道，這確實在他的計劃之內(nèi)。

    “口說無憑?！奔鹃L平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道，“實話跟你說吧，這些人民風不正，當官的不為民坐主，自己吃飽了喝足了，哪里還管村民的死活，新鎮(zhèn)還有好一些，你不見領鎮(zhèn)上，當初賣地然后建軍起了小洋樓，農(nóng)村城市化了，可是，只是外表光鮮，沒過個三五年，戶戶都后悔，而那些地，即使空著荒蕪，他們也沒有種地的權力，村民們叫苦不迭，教訓就在眼前，他們能重蹈覆轍嗎？”說到這里，季長平語重心常道，“別說是他們，就是我這個執(zhí)行者都帶著抗據(jù)的心理?！?/br>
    “真的這么難？”秦征有點郁悶了，利誘都成不了前進的動力。

    “也不是很難?！闭f到這里，季長平狡黠的看了眼秦征，道，“除非你能預支給他們工錢?！?/br>
    “我哪來的這么些錢？”秦征翻了個白眼，看著眼前龐大的人群，道，“我預計是五十萬的工人，這是一筆巨額的開銷，另外，就算我有錢了，也不會提前發(fā)工資，大集體那種出工不出力的模式，我不想重演……”

    “我只能想到這個辦法進行解決?！奔鹃L平無力道。

    秦征突然覺得玉彩動力的熱火朝天和農(nóng)村集體化的改革的寸步難行形成了冰火兩種天。

    這神棍抽完一根煙，也想不出合理的辦法解決問題。

    “你慢慢想，想到辦法了，我去執(zhí)行?！奔鹃L平苦笑一聲，轉身就離開了。

    秦征沒有留他，待到季長平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之后，他看向了不遠處如同紅塵之外的仙女一樣的尹若蘭。

    尹若蘭待季長平離開之后，就指了指停在旁邊的q7，示意秦征車里說話。

    兩個人上了車。

    尹若蘭問：“碰到問題了？”

    “還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鼻卣魅嘀杧ue，重重的喘了口粗氣。

    對于農(nóng)民問題，他不愿意走上層路線，更不愿意用武力解決問題，可是，除了這兩種行之有效的辦法，他又能想出什么點子呢？

    “步子邁得太大了，容易扯著蛋，太小了，容易夾著蛋?！币籼m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現(xiàn)在就是又扯又夾的，難受?！?/br>
    聽到這句話，秦征瞪大眼睛，看轉頭看著恬淡的尹若蘭，道：“你說臟話？”

    尹若蘭幽幽的眼神看向前方的人群，道：“多線發(fā)展的時候，要有強大的凝聚力，要不然就成了一盤散沙，沒有半點的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能解決的問題只有你?！?/br>
    “你給我想個辦法吧。”秦征沒想到尹若蘭一個太極推手，又把問題拋給了自己。

    “人的能力逐漸變得強大之后，往往會忘記了最拿手的本領?！币籼m提醒著秦征。

    “我最拿手的本領？”秦征眼前一亮，他知道尹若蘭說的這個本領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他的眸子很快又暗淡了，道，“我最拿手的本領是什么？”

    “忽悠，三寸不爛之舌的忽悠?！?/br>
    【273】人老成精

    經(jīng)尹若蘭一提醒，秦征豁然開朗，最近一段時間，憑借著尹若蘭給他帶來的強大能力，讓他逐漸忽略了自己最本能的，最拿手的，也最賴以生存的本領——忽悠。

    在萊縣古文化街號稱秦征三嘴，就連損三爺都要甘敗下風的一張快嘴，才是秦征在原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