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倒是有些尷尬地望著神色憔悴的素娥，抱拳道：“岳飛人單力弱，所為有限，今日大哥回來實(shí)在是上天庇佑，大嫂不必客氣！”

    說畢，看到李成的家眷都迎了出來，便告辭道：“大哥安心養(yǎng)傷，岳飛稍后再來探望?！?/br>
    李成點(diǎn)頭笑道：“你先回去吧，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待我傷好了，我們再好好聚一聚?！?/br>
    說到這里，岳飛微微抱拳一禮，鄭重地轉(zhuǎn)身而去，沒有多看其他人一眼。

    看到岳飛離開，素娥立刻吩咐小廝們道：“快抬進(jìn)屋里去，這外頭的風(fēng)大，若是傷口受了風(fēng)，那就麻煩了！”

    眾人聞言，忙簇?fù)碇畛上騼?nèi)院走去?；氐轿堇?，素娥立刻命丫頭們將李成扶上床，親手扶他躺好，又命人端來了參茶，親自給李成喂下，這才滿意地坐在李成身邊，只是定定地望著李成，眼圈紅紅的，卻不說話。

    看到素娥的樣子，李成一陣心疼，也就只好任她看著。只是過了好半晌，素娥還是呆呆地盯著自己看。弄得李成渾身不自在，只好苦笑道：“這是怎么了，我臉上開花了不成？這男人臉上開花，可也不好看??！”

    素娥聞言，這才含淚笑道：“沒什么，素娥只是想把官人的樣子死死記在心里，免得見不到官人，心里想得要命，卻沒有官人的一點(diǎn)樣子，心理的害怕，實(shí)在然素娥今生難忘！”

    李成聞言，看著那四五天不見，就消瘦的幾乎認(rèn)不出來的臉，心疼萬分地將素娥單薄的嬌軀輕輕攬?jiān)趹阎?，握著那冰涼的玉手，低聲嘆道：“素娥，都是我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唉！”

    素娥輕輕地靠在李成的肩頭，喃喃地道：“官人，這點(diǎn)驚嚇倒不算什么，只是素娥想念官人，卻無法記起官人的樣貌，這才是最可怕的。妾身都不敢再想下去，就恐將來腹中的骨rou問起，爹爹是何模樣，素娥卻無言以對！”

    聽她說到這里，李成的雙眼也忍住不一陣酸澀，急忙笑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以后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你放心吧?！?/br>
    素娥看了李成一眼，幽幽嘆道：“其實(shí)官人身在其中，這些是非自然是難免的。官場中的是非，素娥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些驚嚇都不算什么，只是官人平安才是最重要的?！?/br>
    說到這里，含淚看著李成的雙腳，嬌軀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李成心疼地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好了，這些傷還是皇上下旨，太子親自命張公公包扎的，我這次啊，算是苦rou計(jì)，借此贏得皇上的同情，你不用擔(dān)心了！”

    聽李成這樣說，素娥的臉色才終于恢復(fù)了一絲血色，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第四卷 亂世真情

    第一章 夫妻情深

    李成苦笑一聲，小心地?fù)Q了一個姿勢躺下，這才低聲嘆道：“你這幾日消瘦多了，如今你是孕婦，一定要保重身體才是。”

    素娥瞥了李成一眼，忽然展顏笑道：“是就不想問問秀娘？她可是新婚第二天家里就出了這種事，下人們就罷了，只是外面的謠言攪得人心煩，這丫頭心重，我一個人即要擔(dān)心官人的安危還要關(guān)心著各處的消息，家里的這些事，便都是秀娘在cao持。家里這些，再加上外面?zhèn)餮裕粗臉幼?，真是叫人心疼。?/br>
    李成其實(shí)很早就想問問秀娘的情況了，只是看到素娥對自己的一片深情，就不好意思去問，這時聞言，心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聽素娥這樣一說，忙問道：“什么謠言？我這件事，怎么就能扯到秀娘身上去？真是莫名奇妙！”

    素娥嘆了一口氣，點(diǎn)頭道：“新婚第二天，家里就出事，也難怪外面會有傳言，只是官人切莫放在心上，這件事原本就不是大事。官人還是先用些米粥墊墊骨子，睡上一覺，醒來再吃東西?！?/br>
    李成雖然現(xiàn)在也很想漸漸秀娘，但是身體確實(shí)疲憊不堪，這些天來身體和心理的煎熬，的確令人難以承受，聞言便覺一陣陣的困倦席上心頭。

    素娥這時拉著李成說些閑話，也是希望等到米粥熬出來，李成吃點(diǎn)東西再睡，這時看到李成漸漸困倦，便有些著急，忙向守在外面的蕊兒道：“米粥好了沒有？官人乏了急著要吃了好休息！”

    蕊兒聞言，忙低聲道：“奴婢去看看，恐怕馬上就好了?！?/br>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出去，卻見門簾一掀，秀娘端著一碗米粥帶著丫頭進(jìn)來?？吹剿囟?，她猶豫了一下才小心地道：“官人，秀娘已經(jīng)把米粥熬好了，喝了早點(diǎn)休息吧?！?/br>
    素娥聞言，向秀娘擺手笑道：“秀娘，這下你總算放心了，官人總算回來了。”

    李成忙笑著點(diǎn)頭道：“快來，我看看，幾天沒見倒好象很久沒見了，有點(diǎn)恍若隔世了?！?/br>
    聽李成這樣說，秀娘一直緊繃的小臉，頓時冰消雪化，驚喜地望著李成，輕輕地道：“官人不介意外面的那些謠言？”

    李成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她是說那些迷信的說法，李成作為軍人出身的人，對這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時聞言，看著秀娘那期待而又惴惴不安的眼神，不覺大笑道：“那些沒見識的話，你們也信，真是叫人好笑。好了，快來讓本大官人看看，秀娘究竟瘦了多少！”

    秀娘尷尬地看了一眼含笑在最李成身邊的素娥，才玉容通紅地捧著米粥，輕輕來到榻前，低聲道：“官人不要取笑奴家了，還是快些把米粥喝了，早點(diǎn)休息吧?！?/br>
    李成接過米粥，素娥又端了一碟青翠嬌艷的酸黃瓜，低聲道：“米粥那東西沒什么味道，還是這個開胃?！?/br>
    李成這時真想不顧腳上和背上的傷，將兩位嬌妻摟進(jìn)懷里好好大快朵頤，可是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身體還真是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也就只好晚些時候再說了。

    想到這里，一口氣把米粥喝了，扭頭向秀娘道：“這里你和素娥留下，讓其他人都下去吧。我先睡會，若是有人來找，就說明日再見?！?/br>
    素娥忙起身替李成掖好被角，這才拉著秀娘雙雙向外見走去。聽著外間不時隱隱傳來的低語聲，李成終于再也堅(jiān)持不住，沉沉地睡去。雖然心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詢問，可是眼前的疲倦終于難以抵擋，只好醒來再說了。

    一覺睡醒，只覺眼前一片昏暗，放眼望去卻發(fā)現(xiàn)房間內(nèi)已經(jīng)燃起了燈燭，天色竟然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李成動了動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雙腿，坐了起來，這才發(fā)覺附中一陣饑餓，正要叫人進(jìn)來，只聽外間輕輕腳步聲傳來。一陣香風(fēng)撲面而來，秀娘那熟悉的聲音溫婉地道：“官人醒了？官人想必已經(jīng)餓了，奴家已經(jīng)備好了晚膳，這些小菜都是大娘子親手準(zhǔn)備的。”

    說到這里，上前扶著李成坐好，這才繼續(xù)笑道：“大娘子等下就來，官人先用膳吧?！?/br>
    李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一眼天色，道：“可有人前來？”

    秀娘一邊把飯菜從食盒中取出，擺在李成身前的助其托盤內(nèi)，一邊搖頭道：“這倒沒有，奴家對前面的事都不敢隨便問，都是大娘子和孫官家在cao持?！?/br>
    李成看了看幾樣這季節(jié)罕見的青菜，一邊吃飯一邊問道：“這些青菜家里還有沒有？”

    秀娘撲閃著烏亮的秀眸，望著李成，微微地笑道：“官人放心，給大娘子預(yù)備著呢?！?/br>
    李成聞言，這才放心地吃了飯。剛收下去碗筷，素娥帶著孫園便進(jìn)來了。看到秀娘，素娥笑道：“你也累了一天了，晚上我在這里照顧，你下去休息吧，別累出病來。”

    秀娘感激地看著素娥，福了一禮道：“大娘子身子金貴，也要多多保重才是，奴家這就下去了?！闭f畢，端著李成吃完的碗筷，輕退出了房間。

    李成看到素娥和孫園進(jìn)來，就知道他們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他自己也是滿腹的疑問要詢問素娥和孫園。

    看到秀娘離開，素娥這才上前扶著李成，低聲道：“官人，這次的事情，想不到王府竟然一點(diǎn)忙都不幫，真是叫妾身想不到。倒是聽說師師姑娘曾經(jīng)勸過皇上，皇上才對蔡京有些疑心，后來蔡攸又說了一些什么，火上大怒，這才下旨讓赦免了官人?！?/br>
    李成看到素娥秀眉微蹙，不覺點(diǎn)頭道：“王府有王府的難處，這次幸好康王沒有輕舉妄動，否則只會把事情弄的更糟糕?！?/br>
    素娥吃了一驚，搖頭望著李成，失聲道：“官人為何這樣說？難道是皇上并不是為了這娘母女，而是因?yàn)榭低醯钕?，才這樣對待官人的？”

    李成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垂首侍立的孫園，嘆道：“貞娘母女其實(shí)只是小事，蔡京不過是想借此除掉一些政敵，皇上則是想試試我和康王的關(guān)系，若是太過緊密，而我實(shí)力又漸漸壯大，就會對太子造成威脅。最重要的問題是康王并不得寵，皇上不愿意看到康王羽翼豐滿。所以……這件事表面上是官場的爭斗，其實(shí)是皇子之間的爭斗。就算是蔡京，恐怕也沒料到后來會變成這樣?！?/br>
    素娥焦急地道：“這樣說來，官人豈非又危險了？那康王……”

    李成看著孫園，擺手道：“眼下康王和我只能韜光養(yǎng)晦，暗中積蓄力量了?！?/br>
    說到這里，向?qū)O園點(diǎn)頭道：“王爺那里怎么樣？”

    孫園看了李成一眼，小心地道：“王爺說，這些日子，皇上盯得緊，恐怕官人難以留在京中了，要官人早做準(zhǔn)備?！?/br>
    李成平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望著桌上搖曳的燭光，低聲嘆道：“京中爭斗漸趨激烈，離開到未嘗不是一種保存實(shí)力的好辦法，到了地方，或許會更多點(diǎn)機(jī)會，畢竟眼前的榮華，并非王爺和李成的目標(biāo)?！?/br>
    孫園神色凝重地望著李成，低聲道：“官人，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離京的行李？”

    李成忙道：“不要著急，大家該怎么樣還怎么樣，等旨意下來，再準(zhǔn)備不遲?！?/br>
    第二章 等待結(jié)果

    在朝中不安的議論之中，三天后，徽宗下旨，蔡京正式被免去中書門下平章事，改任中書令。而蔡攸則兼任中書門下參知政事，一躍而成為執(zhí)掌中樞的宰相。李成平靜了三天的小院終于在這一道道的旨意中微微地恢復(fù)了一點(diǎn)生氣。

    前來拜訪的官員漸漸增多，李成卻一概以正在養(yǎng)傷，身體不便，不敢慢待為由統(tǒng)統(tǒng)拒之門外。朝中的喧囂，也被他統(tǒng)統(tǒng)擋在了自家的大門之外。

    四月的下午，春光燦爛，柔軟的和風(fēng)夾雜著春天特有的清香，也隱隱地帶著初夏的炎熱迎面吹拂著。

    前天的一場小雨將剛剛抽出的嫩芽清洗的愈發(fā)嬌艷青翠，李成披著一件豆青色夾紗斗篷，穿著素娥而親手縫制，自己設(shè)計(jì)的純棉頭拖鞋，懶洋洋地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著太陽，旁邊的小幾上一壺剛剛泡好的春茶正散發(fā)著淡淡的醉人清香。

    李成愜意地靠在躺椅上，享受著難得的安寧，經(jīng)歷了一番險死還生的較量，令他格外地珍惜眼前的平靜。這樣春光燦爛的下午，不享受一下，如何對得起自己奇異的人生呢？

    滿意地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去取茶水，卻看到素娥穿著桃粉色織金宮緞長褂，下面穿著粉白色長裙，正帶著兩個丫頭含笑而來。

    看到李成身邊小幾上泡著的春茶，笑道：“茶葉如今倒是多了這樣的吃法，官人總是這樣叫人意想不到的新奇辦法?！?/br>
    李成挪動了一下身子，空開一個人的地方，拉著素娥在身邊坐下，這才笑道：“素娥今日真是天仙下凡一般，這身衣服襯著這春色，真是叫人感嘆，原來天下美人都藏在咱家了！”

    素娥被李成的話都得忍俊不禁地笑道：“官人休要亂說，若是傳到外人耳中，不知會說什么呢！單是這幾日，市井間的留言就如春風(fēng)吹過的野草一般，一日一個樣子，叫人哭笑不得。”

    李成嘆了一口氣，笑道：“那些事不聽也罷，還是在這里喝茶賞景，倒是愜意！”

    素娥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道：“皇上的旨意還沒到，莫非不會貶謫了？這幾日到處都在傳言，說是中書門下平章事，”

    李成輕輕拍了拍素娥纖細(xì)的腰肢，笑道：“也就這兩日的事情了，估計(jì)不會超過三日，留我在京，皇上會很不放心的，我還是離開的好??！”

    其實(shí)李成自己明白，徽宗到不是對他不放心，而是不希望趙構(gòu)的心里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借此的想掐滅趙構(gòu)對于皇位的希望。也可以削弱自己的勢力，是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想到這里，忍不住苦笑起來。自己攀上了趙構(gòu)還沒撈到什么好處，就被拖累，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看到李成臉上的苦笑，素娥秀眉微微一挑，低聲道：“官人，若是外放倒也不錯，只是家里這一大家子人，倒是不好處置?！?/br>
    李成想了想，有些為難地道：“正巧你有了身孕，我擔(dān)心這一路上的顛簸，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只是留你在家里，我又放心不下，真是叫人難辦?！?/br>
    素娥點(diǎn)頭道：“我這身子還早，就恐孩子不結(jié)實(shí)，若是路上出了事妾身就難以安心了，我看，三個丫頭，你帶去一個服侍，這樣家里和你那邊，我就可以都放心些了?！?/br>
    李成聞言，沉吟道：“我是想帶你去，你若是去不了，其他人倒是無所謂了，你看著安排吧?！?/br>
    這時，太陽漸漸偏斜，柔和的春風(fēng)拂在臉上，更讓人懶洋洋地不想動彈，素娥看著在春風(fēng)搖曳著的細(xì)嫩的青草，失神地道：“素娥真的不想和官人分開，只是腹中骨rou經(jīng)不起千里路遠(yuǎn)，可是與官人分別，素娥又經(jīng)不起日日思念之苦?！?/br>
    李成聽她說的凄惶，心里更加難受，卻還是勉強(qiáng)笑道：“好了，這究竟要去哪里還不清楚，你就這樣傷心，讓大家看到，會更加難過?！?/br>
    素娥點(diǎn)了點(diǎn)頭，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含淚笑道：“若是皇上體諒，官人可要求皇上開恩，不要貶謫到窮山惡水之中去?！?/br>
    李成想了想，點(diǎn)頭嘆道：“其實(shí)，若皇上詢問，我準(zhǔn)備前往北方的邊關(guān)去！若真是那樣，你們幾人我都不帶了，只帶著李全或者李安就可以了?！?/br>
    素娥聞言定定地望著李成，沉默半晌，才點(diǎn)頭道：“素娥雖然不舍的官人，可是也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的道理，如今總算是上天垂憐，有了官人的骨rou，素娥今后也有了依靠。官人男兒志在四方，素娥不該阻攔，只是請官人。切記，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素娥都在官人身后?！?/br>
    李成聞言，大為感動，拉著素娥那溫暖的手，低聲道：“放心吧，為了我們的家，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地回到你的面前。”

    素娥回頭望著春意盎然的園子，點(diǎn)頭道：“官人盡管放心，妾身在家一定等著官人回來?！?/br>
    看到她那單薄的背影在陽光中輕輕地顫抖著，忍不住嘆息一聲，用力將那令人愛憐的嬌軀攬?jiān)趹阎校崧暤溃骸皩硪磺惺虑榱私Y(jié)，我們找個景色最美的地方，買上一座田莊，置上幾傾田地，安安靜靜，再也不管那些是是非非，只是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生他幾十個孩子……”

    話沒說完，便聽素娥嗤笑道：“好好的，卻說這些，官人總是沒個正形！逗得妾身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

    李成不覺莞爾笑道：“還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外面還是一起躺著曬曬太陽，這樣多舒服??！”

    素娥聞言，笑了笑，正要說話，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孫園急急地趕了過來。李成見狀，便知道是有事情，忙坐直了身子。素娥見狀小心地扶著他的雙腳輕輕放好。這才扭頭向已經(jīng)走過來的孫園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皇上有旨意了？”

    孫園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有人……有人要見官人?！?/br>
    李成以為又是前來打探消息的那些人，皺眉道：“這時候，我不見客，你就說我傷勢未好，形貌污穢恐怕沖撞了貴客，讓他們自便吧！”

    孫園猶豫了一下，小心地道：“這人不是……普通人……乃是……乃是……”

    李成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心中生氣，不覺皺眉道：“究竟什么人，這樣不普通？你不說，就把人給我攆走！”

    孫園看了一眼李成身邊的素娥，抬手擦掉額上的冷汗，為難地道：“那人在書房候著官人，官人盡管前去便是，小的不敢不讓她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