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正想得出神,只聽李全在車外小心地問道:“官人,是前往御史臺還是回府?” 李成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御史臺再翻看一下有關(guān)這個案子的卷宗,包括驗尸時自己親筆做的記錄,而且尸體還在御史臺存放,自己還可以再去仔細驗看,看看有沒有疏漏之處。 想到這些,真有些后悔當(dāng)初只為了好奇隨便地翻看了兩眼幾本有關(guān)法醫(yī)的書,如果那時自己多看幾眼,這時也就不會這樣茫無頭緒了。 不過,就目前的資料來看,蔡絳和珍珠、蔡保,三人之間在時間上就必定有一人說謊,而自己的感覺還是懷疑蔡絳一點。畢竟依照蔡絳的權(quán)勢,欺凌府中小小的仆婦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蔡絳在前天還愿時看到張劉氏,便為其美色所動,而蔡絳一向流連魚青樓楚館的煙花之地,家里也豢養(yǎng)歌姬無數(shù),小妾美婢成群。對于美色放縱慣了的人,極有可能看到張劉氏的姿色而動心欺凌,張劉氏因為身受凌辱清白不保,所以自殺??墒沁@又難以合上自己先前看到的他殺跡象,真是叫人不好推斷了。 那么蔡保的話為什么和蔡絳的話在時間上合不上呢?假如這件事,真是蔡絳干的,他為什么沒有統(tǒng)一好仆婢們的口徑呢?難道是他自己覺得蔡府勢大,小小的張慶絕不敢前去告官,即便告了也沒有哪家衙門敢接這棘手的案子? 反復(fù)思慮下,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御史臺的大門前?;氐阶约恨k公的御史臺書房,李成反復(fù)思考,總覺得在動機上蔡絳是很明顯,可是后面所看到的這些線索也好證據(jù)也罷,都不能說明蔡絳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是他殺,為何蔡絳這樣的重臣會這么愚蠢,跑去殺人呢?如果是蔡絳見色起意,為何尸體又沒有被侵犯的跡象呢?既然沒有被侵犯,為何張劉氏又要懸梁自盡呢?難道真是為了區(qū)區(qū)一支玉簪?可是,假如是自殺,為何尸體頸部的勒痕又那樣奇怪呢? 第二十一章 可疑之處 仔細琢磨一番之后,李成還是忍不住向身邊接替李安隨身服侍自己的李全吩咐道:“走,我們再去驗看一次尸體?!?/br> 李全急忙躬身道:“可要小人去命仵作將尸體搬來?” 李成停下腳步,搖頭道:“不用了,你隨我前去便是?!?/br> 李全看到李成神色不好,便更加小心了一些,聞言急忙快跑幾步,引著李成向停放尸體的后院斂房走去。御史臺有關(guān)存放罪證和尸體的房間都在御史臺獄后面的幾個院子里。離御史辦公的地方實在有些距離,所以李全先前便詢問李成。 李成不想尸體因為搬來搬去而導(dǎo)致一些重要的線索和證據(jù)受到破壞,而堅持親自前往。兩人走到斂房時院子里空無一人,李成正要詢問,卻見一名年輕的差役從門外趕著進來,看到李成急忙躬身道:“小的不知道大人親自前來,真是罪過!” 仔細打量著那人,李成點頭道:“你是這里的差役?可也是仵作?” 那人小心地跪下叩頭道:“小的名喚周化,是這里看守的差役,因剛剛前去出恭,所以差點誤了大人的事情。小的雖然不是仵作,可是在這斂房時間久了,對尸體也就知道一些?!?/br> 李成看了一眼大門上鎖的斂房,點頭道:“這里你難到不怕有人進來,毀壞證據(jù)?” 周化嚇得雙膝一軟,又跪在地上,叩頭道:“大人明察,這里乃是斂房,等閑人絕不敢輕易來這里。都怕沖撞了陰魂,自己不安。所以這里平日是絕不會有人的,加上御史臺防衛(wèi)森嚴,想從外面進來,那可是難如登天一般?!?/br> 李成不等他說完,就冷冷地點頭道:“去把房門打開,本官要進去驗看尸體,你在門外好身看守,若是有事盡可回稟,不要讓等閑人進來?!?/br> 周化連連答應(yīng)著,小心地上前打開斂房門上的大鎖,這才恭敬地守在門外。李成見狀也不顧房內(nèi)氣味難聞,就要推門而入。 這時,周化忽然低聲道:“大人且慢,這屋進不得!” 李成猛地一怔,回頭向周化望去,卻看到周化從隨身的布袋中取出兩塊麻布巾,恭敬地道:“大人,房內(nèi)都是尸體,一來氣味難聞,而來也有尸毒彌漫,此物已經(jīng)用草藥浸泡,請大人掩住口鼻再進去?!?/br> 李成接過麻布巾,點頭道:“難得你細心,這次真是多虧你提醒了?!?/br> 李全這時卻激動地拉著周化,點頭道:“多虧了周小哥提醒,李全一條賤命也就罷了,這次若是大人有事,李全可真是沒辦法交代了?!?/br> 看他真情流露,李成不覺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禁勉強地笑道:“好了,若是真的有事,你也不能自保,本官也沒辦法向你的家人交代呢。 李全聞言,感激地看著李成,笑道:“小人死了都沒什么,能服侍官人這樣的好主子,也是前世修來的。“ 李成無奈,看了一眼旁邊滿臉羨慕的周化,用麻巾將臉部包裹起來,這才點頭道:“好了,快些戴好,隨我進去吧。” 說畢,當(dāng)先向房內(nèi)走去。甫入房中這才發(fā)覺,房間很大,是三間連通了起來,整齊地擺放著的木板架。只是尸體只有一具,正是張劉氏那具。 李成上前小心地打開蒙在尸體上的麻布,發(fā)覺整個尸體沒有異樣,只是頸間的勒痕更加明顯了一些,而在鎖骨的地方還發(fā)現(xiàn)了一些類似吻痕的傷痕,這在早間的驗看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些傷痕,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后才會顯現(xiàn)出來。由于尸體一直平躺擺放,這些傷痕比起紫紅的尸斑顏色也暗淡,表面微微凸起,所以明顯是傷痕了,而且很有可能是生前造成的。李成見狀雖然吃驚,卻沒有奇怪。 看到這個傷痕,李成心里便微微一動,想起早上驗看張劉氏指甲縫隙時曾發(fā)現(xiàn)一些血跡。只是這時代沒辦法驗血和dna不然那就簡單許多了。從張劉氏指甲里的血跡和這鎖骨處的傷痕來看,就更像是他殺了。 可是,誰會是兇手呢?蔡絳?這未免有些不大可能,如果是蔡絳命人做的,那么兇手會是誰呢?蔡保? 正想著,斂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周化在門外小心地道:“大人,有位老爺有急事請大人出來!” 李成忙看了一眼李全,示意他把尸體蓋好,這才向門外走去。來到院子里,卻看到一名侍御史正神色惶急地站在院子里。 看到李成出來,急忙上前道:“大人,太子殿下請大人立刻進宮!” 太子?李成這次可真的有些意外了,雖然他曾經(jīng)猜到隨著這件事公布出來,太子可能會插進來,但是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居然會這么快,自己接下這個案子還沒到一天,只是前往了蔡府一次,竟然會被深居宮中的太子聞到腥味,真是有些說不出的吃驚了。 飛快地整理了一下思緒,李成這才匆匆向御史臺后堂走去。到了后堂,果然看到一名青衣內(nèi)侍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喝茶,旁邊兩名書吏小心地陪著說話。 看到李成進來,一名差役立刻傳報道:“大人到!” 那內(nèi)侍聞言,急忙快步迎了出來,看到李成,拱手笑道:“李大人,奴婢楊選,奉太子之命請大人前往東宮一敘。” 李成按捺著心里的吃驚,匆匆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發(fā)覺大家都同樣是滿臉的驚疑,不覺拱手笑道:“不知太子何事傳召?微臣這里尚有不少要事還未處置?!?/br> 對于趙恒這位太子,李成因為知道他最終并沒有掌握大宋的皇權(quán),便一直沒有放在心上。而且太子和皇帝,本身就是矛盾和利益的結(jié)合,若是和太子走的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李成一直小心地保持著同太子趙恒的關(guān)系。 即便是上次,太子親自為自己檢查傷勢,雖然讓他感動,可是他不能因為這個而背叛后來真正掌權(quán)的宋高宗趙構(gòu)。加上徽宗早前對自己的懷疑,所以嚇得他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和任何王府皇子有關(guān)系。 想到這里。不覺小心翼翼地推辭去見太子。他話音剛落,楊選便淡淡地笑道:“大人無需擔(dān)心,只是太子近來依照皇上之命想看看御史臺這些年的一些卷宗,所以請大人過去一敘?!?/br> 聽他說是奉皇上之命,李成便推脫不得,只好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公公先行一步,李成這便乘車前往?!?/br> 楊選躬身笑道:“大人請,奴婢隨車而行便可?!?/br> 李成這下真是連個和御史臺其他官員商量的機會都沒有了,只好苦笑著,登上馬車向?qū)m中趕去。這一天來,反復(fù)奔波在通往內(nèi)城和皇城的這條路上,都是在為這件事奔波,李成這才發(fā)覺,看來這件案子不光是看起來那樣簡單,太子難道也想從這里撈些好處? 從皇宮的東門進宮,不遠便是太子所居的東宮,李成跟著楊選進了東宮,來到一處精致的偏殿內(nèi),甫入殿中就看到太子趙恒正站在殿中,翻看著手里的一封書信。 看到李成進來,這才將書信遞給楊選,笑道:“李大人今日忙碌,孤真是打擾了?!?/br> 李成哪敢說別的,忙拱手行禮道:“微臣見過殿下,不知殿下召見所為何事?” 趙恒示意李成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才微微笑道:“孤這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只是聽說御史臺今日接了一樁十分棘手的案子,不知道大人準(zhǔn)備怎么辦呢?” 第二十二章 徽宗插手 對于太子趙恒的態(tài)度和立場,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甚至太子也從來對蔡京等人沒有任何評價,但是想到后來蔡京等人的徹底被趙恒鏟除,李成還是明白一些他的想法的。 不禁十分小心,看趙恒說的模糊,也不敢點破,也跟著含糊地道:“此案的確棘手,只是微臣還未弄清楚案情,一旦案情清楚了,自然是要上奏給皇上的?!?/br> 趙恒眉頭微皺地看著李成,不快地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很明顯是蔡絳見色起意,逼死民婦嗎?” 李成心里一緊,這個案子已經(jīng)很讓他頭疼了,如果太子也卷進來,阿納克就更讓這個案子難辦了,如果因為政治因素而影響案子的公正,自己首先就很難接受??墒敲鎸缀跛腥艘恢钡膽岩?,那也是太精蔡京父子實在干的壞事太多,所以即便這次他沒干大家也不會相信了。而且,如果蔡絳不是兇手,那就無疑會將眾人對蔡絳的憤怒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即便,大家事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自己也夠受的了。 可是如果蔡絳真的干了,自己如果依照法律處置蔡絳。首先還得看徽宗的主意。不過太子這里他還是可以應(yīng)對的。想到這些,不覺鄭重地拱手道:“殿下放心,李成決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一定秉公處置!” 太子一向在這些權(quán)臣之間小心應(yīng)對,這時說完,便也有些擔(dān)心自己說的太明顯,聞言望著李成,點頭道:“好!大人果然公正處置那是最好。這樣也可讓父皇看看這些jian賊的面孔!” 李成笑了笑,恭謹?shù)氐溃骸疤邮熳x經(jīng)史,也當(dāng)知道。歷來權(quán)臣的結(jié)果。所以無需為這些事著急。這次微臣受苦主所托,又理應(yīng)整飭官吏的德行,所以一定會秉公處置。” 這時,太子也似乎意識到一個‘秉公處置’里面暗含的潛規(guī)則,忙正色道:“孤看你絕非蔡京童貫之流,所以對你期望甚高,這次如何秉公,還要看大人的一身正氣了。” 李成聞言,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或者盡早拿到徽宗的明確態(tài)度也是非常重要的。雖然這時有了太子趙恒的態(tài)度,可是終究不能和徽宗相比,只是這件事一旦查清楚就不能拖延,盡快處置才是關(guān)鍵。 想到這里,心中便覺平靜不少,聞言,笑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盡力辦好此案,若是因為對方權(quán)勢,昨日便不會接下此案了,微臣只是盡力做一個為官者本分罷了。” 太子笑了笑,忽然點頭道:“大人可是覺得今日召見,有些意外?” 李成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猶豫了一下,只好苦笑道:“殿下召見,想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微臣這才……” 太子微微一笑,撫掌笑道:“大人難道不準(zhǔn)備將此事告訴皇上?” 李成看他笑得古怪,心中有些突兀,只好實話實說地點頭道:“微臣正準(zhǔn)備出了東宮就前往去見皇上,此事雖然未必是蔡絳所為,可是還是應(yīng)當(dāng)看看皇上的想法。若是皇上也能讓微臣秉公辦理,此事便好辦了許多?!?/br> 趙恒望著李成,笑道:“大人不必去見父皇了” 他話音未落,便見徽宗帶著一名小內(nèi)侍從內(nèi)殿走了出來,李成見狀大吃一驚,正要行禮,只聽徽宗笑道:“罷了,免禮吧。這里乃是東宮,無需太過拘謹。” 李成看了一眼太子趙恒,發(fā)覺他也滿臉含笑,并沒有什么異樣的神色,心中大感奇怪,難道太子召見自己是徽宗的主意? 正自疑惑,只聽徽宗笑道:“這幾日愛卿想必十分繁忙,朕在宮中倒是多聽了幾場小戲,感覺很是有趣。聽太子說,御史臺昨日接了一樁棘手的案子?” 李成這次自然不敢含混地說了,急忙躬身道:“陛下,有人狀告蔡絳蔡大人,逼死民婦,所以微臣這才小心查證,不想蔡大人清譽受損。” 徽宗含笑看了一眼趙恒,眼中盡是疼愛,這才點頭道:“太子是希望愛卿能秉持公正,若果然是蔡絳所為,自然是要嚴懲。” 李成吃了一驚,想起蔡絳書房那個玻璃筆洗,又為徽宗這樣矛盾的言行有些拿不準(zhǔn),正要再試探一下,徽宗已經(jīng)搖頭嘆道:“眼下王黼盡心為朕處置一切朝中的事情,難免惹來太師的誤會,加上蔡太師終究年事已高,很多事情,他都是交給蔡絳去辦,空讓執(zhí)宰一職徒有虛名,而蔡絳所為,朕雖然覺得不錯,可是終究難以服眾,弄得朝中百官人心離散,令朕很是憂心?!?/br> 太子急忙拱手道:“父皇,態(tài)勢雖然一直忠心耿耿,可是此案的確是個驚醒蔡絳的辦法,這樣又不會真正影響太師,而且會讓蔡絳學(xué)會謹慎小心,未嘗不是好事?!?/br> 徽宗看了一眼趙恒,向李成點頭道道:“此案你就秉公去辦便是了。今日你去蔡府可見到蔡絳了?” 李成拱手道:“微臣已經(jīng)見過蔡大人了,而且蔡大人的確只見過那民婦一次,而此案疑點頗多,所以還要仔細查證之后才能知道究竟是誰真正殺死了那民婦。” 太子很是機敏,聞言吃驚地道:“怎么?那民婦難道不是被蔡絳所逼而自盡的?” 李成現(xiàn)在還不能將案情透露太多,急忙搖頭道:“微臣也只是猜測,并沒有確定死者的死因,所以后面可能會穿蔡絳前往御史臺問話,這樣恐怕蔡絳不肯前往,而是事情僵持起來,那樣的話,微臣很難幫助蔡大人挽回清譽?!?/br> 徽宗聞言,皺眉思忖良久,才點頭道:“御史臺本就是整飭吏治之本,若是果真需要蔡絳前往回答案情,自然是要去的?!?/br> 李成心中暗喜,急忙拱手道:“微臣謝恩,皇上放心,此案關(guān)系復(fù)雜,微臣覺不敢妄加猜測,所有推斷都會依照證據(jù)來進行。” 徽宗淡淡一笑,點頭道:“愛卿只要能秉公而斷也就是了,朕是極為信你的。朕命太子傳你進宮也是看看此案究竟是怎么回事,蔡絳為何會忽然逼死民婦?他府中美色不少,到不至于做出如此不知羞恥的事情?!?/br> 李成急忙把張慶的原告之詞所說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由于案情還沒有弄清楚,有關(guān)了解到的線索李成便沒有說出來。 聽了李成所言,徽宗的神色有些疑惑,而李成明明從那一閃而過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一閃即逝的殺氣。心中便暗自有些嘀咕,也不知道這殺氣沖著誰的,是蔡絳嗎?那樣可就最好不過了。 這時,只聽徽宗皺眉道:“愛卿,朕還要回皇儀殿批閱奏章,今日所言就到這里,朕今日所說,你不得輕易泄露,太子亦是如此!”李成忙躬身行禮,這才小心翼翼地離開了太子的東宮,出宮而去。 看著李成離開,趙恒有些不大服氣地向徽宗皺眉道:“父皇,難道您不認為這次乃是李成想要包庇蔡絳嗎?此案,還是另選官員比較合適!” 徽宗微微嘆了一口氣,把玩著書案上的一支毛筆,皺眉道:“李成為人機敏而且不失忠直,所以他才敢接下此案,而其他各處衙門,有幾個敢接這個案子的?而且李成再三強調(diào)秉公處置,若是這時另派大臣前去審理,那樣就會把朕打壓蔡京的目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傷了君臣之間的感情,也會讓王黼童貫等人的勢力更加膨脹起來,將來就更難控制局面?!?/br> 第二十三章 為君之道 趙恒聞言,這才恍然道:“父皇的意思是,不能讓這些臣子們摸清楚我們的想法,從而才能將這些勢力收進自己手中?” 徽宗嘉許地點頭道:“正是這樣,蔡京此人才華橫溢,若是能與之為友,倒是不失為大雅,可是此人私心頗重,所以不能不防。而王黼、童貫這些人如今剛剛掌握了一些實權(quán),而他們本身也沒有什么才華,完全是靠著,取巧的手段得來些富貴,所以容易掌握。” 趙恒點頭道:“這樣說來,父皇這次想借張慶一案削弱蔡京,可是為何有不能直接告訴李成呢?” 徽宗笑著搖頭道:“李成此人雖然看似和童貫糾纏在一起,而且他也沒有和其他官員那般,看不起宦官。張才就曾數(shù)次為李成求情,可以想見,他和宦官們的交情不錯,包括李彥也曾經(jīng)贊他為人坦誠。可能因為他自西域而回,所以對宦官沒有什么惡感,但是他對童貫未必認同。”